《芈月传之姝为皇》老司机最爱开夜车

18、第 18 章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芈姝打开香囊，将里面的字条展开。
　　芈月平时对芈姝从不亲近，今日忽然找上门来，芈姝当真诧异了一会儿。不过等芈月红着脸说明来意，她不禁失笑。她已经不是上一世那个对爱情懵懂又善辩的女孩了，宋玉这种美男子，当真不合她的脾性。而且芈月的这点小心思，也瞒不过她。
　　芈月见她看完字条，期盼地看着她问：“阿姐，你怎么看？”
　　见芈姝丢开字条，芈月心中就一沉。果然，芈姝拒绝到：“汉之广矣，不可泳思。妹妹，这次，我就不追究了。”
　　芈月的脸变得惨白，随即又庆幸芈姝不追究她这一点小心思。失魂落魄地从芈姝处出来，芈月暗暗攥紧了拳头。凭什么她想要得到一点东西要这么艰难？威后害死她的两个母亲，时常阻碍她探望芈戎，如今连自己的亲事都要被她们左右。她这么恨她们，却不得不过这仰人鼻息的日子。她不由得拔足狂奔，直到再也跑不动，才扑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姊？是阿姊吗？”
　　“谁？”芈月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十分肥胖的男童从树丛后探出身子。她一惊，仔细看时才发现这男童与她隐约有几分相似。她犹犹豫豫地问：“是戎儿吗？”
　　胖男童点点头，小心地走到她面前：“阿姊，戎儿想你了。你怎么总也不来看戎儿啊？”
　　芈月大惊失色，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有些痴肥的孩子就是自己那调皮却机灵的戎弟。她慌忙问：“戎儿，你，你怎的成了这幅模样？”
　　芈戎胖乎乎的脸蛋上飞起一丝红，他低着头害羞地说：“姐姐总也不来，他们又不爱跟戎儿说话。戎儿想念阿姐，就，就想吃东西。”
　　芈月惊疑道：“怎么会这样？”她在公主中境况同戎弟差不多，可是也没到没有人理会的地步。她怒到：“没有人跟戎儿说话么？屈昭景三氏的士子们呢？平日也都不理你么？”
　　戎儿十分失落，摇头说：“只有屈氏的公子偶尔会与我说话。黄公子到十分耐心，只是不常来学宫。”
　　芈月心中大恸，抱着芈戎痛哭流涕。这一哭，哭的是自己委曲求全，是阿弟如此窘迫的境况，更是哭姐弟俩孤苦无依，看不到希望的前路。
　　…………
　　郢都会盟，各国使臣相继来楚。伴随着各国使臣而来的，还有各国公子国君的联姻之意。威后已经在为芈姝挑选夫婿了，而芈怿因之前与芈姝翻脸，也觉得芈姝不会再为自己说话，将来做媵侍陪嫁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就终日郁郁寡欢。她不敢寻芈姝的晦气，因而最近这些日子，总是变着法儿的刻薄芈月。
　　秋来渐渐天凉，芈怿看着满地黄叶心情更加抑郁。侍女鸣小声对芈怿说：“公主，您看，前面要过桥的可是芈怦公主？”
　　芈怿一看，果然是芈月，一身素净的衣服，急匆匆走在去泮宫的桥上。芈怿忙说：“走，去看看她要做什么。”
　　芈怿见芈月接了一个胖小子往别处去，好奇地问：“那个胖子是谁？士子中还有这样腌臜的人？”
　　侍女鸣小心滴说：“公主，那不是士子，而是公子戎，与九公主同胞的兄弟。”
　　芈怿讥笑道：“芈怦这样的人物，兄弟怎么是这个样子？许多年都没听人提过芈戎，竟然长成这幅模样。”
　　侍女鸣说：“还不是有人有意放纵。”
　　芈怿来了兴致，说：“走，我倒要看看他们去做什么。”
　　芈月寻了弟弟出宫，来到一处草地上。那儿早有一公子牵着两匹马等候，一见两人就道：“公主，公子，您要准备的都在这儿了。”
　　芈戎好奇地问：“阿姐，这是要做什么？”
　　芈月说：“弟弟，之前是姐姐不好，叫你被人带坏了。但是从今天起，姐姐要教你骑马。你回去也不可再用那么多小食了。”
　　芈戎听话地点点头，在那公子的搀扶下，费力地爬上了马。
　　才坐好，就听见有人笑出声来。芈戎羞臊极了，他也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与楚国民风相悖，十分不讨人喜欢。芈月一看来人，登时竖起全身的刺，警惕道：“芈怿，你来干什么？”
　　芈怿怪里怪气地说：“我啊，随意走走。谁知道，光天白日的，就见到一只猪，在骑马！哈哈哈，可真好笑。”
　　芈月气急道：“你——”
　　“我怎么？我说的不对么？鸣，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鸣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芈怿笑的更加猖狂。芈月回头一看，芈戎深深埋着头，可是她眼尖地发现，芈戎胸前那一块衣服颜色变深。他定是哭了！芈月心中剧痛，不管不顾，竟劈头打了过去。
　　芈怿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半边脸登时红肿起来。芈怿哭着说：“芈怦，你敢！我是长姐，你敢对我动手？”
　　说着芈怿也扑上去，两个公主就在草地上厮打起来。芈怿养尊处优，但是整日练舞，也有几分力气。而芈月身量比她矮小，但从小捉鸡斗鸟，又好斗，不多时就骑在芈怿身上，掐着她的脖子说：“你还说不说了？你还敢不敢了？”
　　芈怿输人不输阵，不依不饶地说：“就说，有能耐你就掐死我！胖猪骑马啦，快来看，胖猪骑马啦……”
　　芈月又扬起手来，却被人从身后握住。她回头，就看见芈戎小小少年，满脸泪水，紧紧握着她的手说：“姐姐，别打了。姐姐……”
　　芈月胸膛急促地喘息，她胸口堵的厉害，可是却一点都不想哭。
　　哭有什么用？哭能改变什么？
　　她就骑在芈怿身上，呆住了。而芈怿不知为何，也没有方才的张牙舞爪，更没有急着推开芈月。那沉默的姐姐和痛哭的弟弟，触动她心中柔软的地方。她们都一样，她们都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她们，都被那高高在上的人，随手摆布，连同她们的母亲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等两人回过神时，已经被身边的人分开来，面对面站着。芈怿神色变幻，最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而芈月却好像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了什么。
　　那是仇恨，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表情。不是对她的，她们有共同的敌人。
　　想起屈子从前教导的合纵连横之道，芈月忽然想到了，她的机会来了。她有了两个可以暂时联合起来的‘同盟’，她也许，可以利用她们实现自己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