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传之姝为皇》老司机最爱开夜车

17、第 17 章

　　芈姝从前犹豫过该用如何态度对待郑袖，但从与屈子交谈，并被芈怿不经意间一个‘不敢’点破之后，她渐渐找准了自己的立场。因此她虽然见到了郑袖恨他入骨的眼神，也只觉得是浮灰落明台，心清自然明。
　　此一事为芈姝与昭阳之间建立起联系，芈姝上一世就曾多次得昭阳襄助。此时有了机会，很快就寻了机会出宫拜会。
　　昭阳对威后观感不好，为了楚国社稷才劝阻先王废后。但是，从芈姝身上，他看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一些和自己相类的东西。他不由的抚须长叹道：“看来老夫当年的心思没有白费。”
　　芈姝举杯对昭阳说：“昭阳先生是楚国之柱石，姝先干为敬。”
　　见昭阳毫不犹豫就饮尽了，芈姝说：“姝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昭阳好奇道：“哦？公主但说无妨。”
　　芈姝说：“姝听闻昭阳先生府上，有一门客，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为众人排挤。”
　　昭阳怔愣下问：“公主听说过此人？素来门客都是因才智出众被老夫知晓，靠无所事事叫老夫记住的，这人还是头一个。不知公主为何问起此人？”
　　芈姝说：“好奇罢了。”
　　她虽如此说，昭阳却想到了别处，还以为这是个不世出的天才人物，来了自己这里，明珠蒙尘。遂吩咐道：“快去，将那姓张的士子青来。”
　　不多时，张仪便到了。他眼角一块乌青，长发披散，不修边幅。
　　昭阳是个老派的贵胄，不喜狂妄不羁，一见张仪便皱了皱眉。
　　芈姝饶有兴致地端详这个上一世助益芈月良多的天才人物，带着一丝兴味问：“张仪先生何故如此狼狈？”
　　张仪放浪地一撩长发，大喇喇将面上的乌青痕迹露出，说：“世人不识我张仪之才。大争之世，人心就是战场。我张仪的口舌，就是刀剑。奈何明珠入袋，锋芒难露，唉！”
　　昭阳不仅没有被他的狂言引动，反而更加反感。芈姝却嗤笑一声，说：“看来当真只有秦国虎狼之地，才能有唇舌刀剑交锋的用武之地。”
　　张仪面色一动，大喜道：“是啊！我早该想到。这里不适合我！哈哈……”
　　大笑中，张仪忽然面色古怪地停下来。他伸手入怀，又舔着脸说：“奈何，身无盘缠……这位贵女，不知您可否借点盘缠与我张仪？”
　　芈姝摇头：“不借。”
　　张仪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就拒绝，顿时好奇道：“不是，这位贵女，您既然点名要见我张仪，可见是看重我的才华。既然如此，您就借我盘缠去秦国，来日我张仪出人头地之后，定会百倍相报！”
　　芈姝却说：“既然知道先生大才，我如何能放先生走？先生，不妨考虑投在我名下，来日定有先生用武之地。”
　　张仪面色古怪，大摇其头到：“不可，不可。你一个女娃娃，能用的到我张仪什么？我一身才智，若用在了争风吃醋上……不可，不可呀！”
　　芈姝好笑道：“怎么，不是贵女，而是女娃娃了？来人，泼他一盆冷水！”
　　昭阳的随从觑昭阳的脸色，见他微微点头，就躬身应下，端了满满一盆水来，哗地一声，尽数浇在张仪身上。
　　张仪有些薄怒，指着芈姝到：“你这孺子！拿我张仪取笑么？”
　　芈姝笑着又问了一遍：“先生，可否考虑投在我门下？”
　　张仪浑身湿哒哒的，披散的长发滴滴答答地滴水。他袖着双手，昂首挺胸到：“不可。我张仪……”
　　“来啊，给我打他一顿。”芈姝打断张仪的话，笑盈盈吩咐方才浇水的那名侍从。
　　那侍从又看了看昭阳的脸色，见他无恼怒之意，又上前推倒张仪踢打了几下。
　　张仪身上才浸了水，又滚了满身灰，此时狼狈至极。他真的生气了，爬起来指着芈姝骂道：“你这孺子，岂可随意羞辱士子？我张仪定要以唇舌做刀剑，叫你……”
　　话才说了一半，张仪就见这个衣着华贵的少女浅笑着抽出一把短匕，拍在条几之上。张仪惊的眼睛都直了，吞下未出口的话问：“这，这是何意？”
　　芈姝一直神色不变，仍旧笑盈盈地说：“先生，您自诩唇舌如刀剑，那么，不妨让我试上一试。先生，可否考虑投在我门下？”
　　张仪神色变幻不定，紧紧闭着嘴，生怕一张口自己的舌头就要真的与‘刀剑’相交。芈姝静静地等着，仍旧是带着浅笑。张仪这才正视起这个娇滴滴的女娃娃，心思电转，一双利眼上下扫视，将芈姝里外品评一番。
　　“先生可看好了？”芈姝问。
　　张仪仰头放声大笑：“哈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昭阳准许，我就跟着公主又何妨？”
　　芈姝浅笑。张仪浑身一颤：“公主，不知公主行几？您能不能别笑了？您这笑着，就要泼我张仪冷水，对我张仪拳打脚踢，仍旧是笑着，要割我张仪的舌头！哎，我当真是怕了，怕了！”
　　昭阳此时才被张仪引起几分兴致来，问：“你怎么知道她是公主？”
　　张仪笑而不答。昭阳一问就后悔了。他是何等身份？男尊女卑，除了王室女儿，还有哪个女人能叫他昭阳屈居次席？
　　昭阳也是惜才之人，从前不喜张仪，主要是因为张仪狂放的性子不和他的脾性，又没有立过什么功。今日见张仪果真有几分歪才，见猎心喜，于是问：“张子这就要改投了？从前不识张子才能，所以不曾重用。张子，若我日后肯用张子，张子可否考虑留在令尹府上？”
　　张仪到是有几分心动，但见芈姝笑盈盈的脸，心中发寒。不过芈姝既然决定收张子入门下，自然不会叫他与昭阳生龃龉，遂主动说：“昭阳先生还要跟我一个小女子抢人不成？君子一诺千金，昭阳先生，若想将张子要回去，起码要出千金，我才肯考虑。”
　　昭阳自然知道芈姝不过玩笑话，他若真的重金买张仪，只怕这士子也不肯领情。他门客众多，还不缺这一人。于是朗笑到：“老臣可不敢要公主的强。罢了，去准备千金，赠予张子。算是为张子多年在我门下受的委屈赔罪了。”
　　芈姝顺利将张仪收入门下，而此时芈月与黄歇却正泛舟湖上。
　　黄歇手里拿着一只熏香的锦囊，递给芈月说：“皎皎，我今日可有件事要找你帮忙。”
　　芈月拿着香囊好奇道：“什么事？这香囊好像不是你的。”
　　黄歇点头：“我可不爱熏那些香。皎皎猜猜，这是谁的？”
　　芈月无聊地将香囊随手抛回去，说：“你交好的人，除了景差，就是宋玉。我看，多半是那位最爱美的孔雀君了。”
　　黄歇手忙脚乱接住香囊说：“月儿小心些，险些掉到水里去了。”
　　芈月调皮地吐吐舌头：“真是宋玉那孔雀的？怎么，眼高于顶的美男子，也有倾心的淑女了？”
　　黄歇无奈道：“是啊，只是淑女难求。”
　　芈月更加好奇了，问道：“是谁？宋玉当事美男子，多少少女都倾心于他，还有难求的淑女？”
　　黄歇叹气说：“可不是么！就是你那个嫡姐。”
　　芈月大惊道：“是芈姝？”
　　黄歇说：“可不是。兴许是少司命的赐福吧，两人共舞之后，宋玉就好像丢了魂魄似得，对她念念不忘。宋玉知道你我交好，就求我将这香囊给你，拜托你转交给芈姝公主。”
　　黄歇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异样。只是芈月仍在震惊之中，并未察觉。她犹豫着说：“可是看威后的样子，是不会将嫡公主许配给下臣之子的。”
　　黄歇眼神晦暗，转瞬就又明朗起来，说：“我也这么想。只是宋玉拜托了我，我只好拿来问问你。”
　　芈月皱眉。她也拿不准芈姝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儿。她与黄歇青梅竹马，自然觉得只有黄歇最好。但是宋玉容貌出众，文章华丽，很得少女的喜爱。想到自己与黄歇的感情，芈月终还是下定决心试一试。万一芈姝心悦宋玉呢？由她促成一段感情，日后兴许就能求芈姝在威后面前美言几句，成全了她和黄歇的感情。遂说：“我可以试试。不过，这可都是为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