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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 末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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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绿眼睛抬手制止。
“是我!一定没错。”吴邪自顾自的说出推论,“我一心想脱离老九门,过自己的生活。若论自由和叛离的异邦人,没有比我更合适。”
自由……叛离……
这两个词却让绿眸泛起一阵迷雾。
吴邪卷起袖子,“来!抽我的血!”
她迟疑着。
“你舍不得?”吴邪故意问。
她正色,“会付出代价的。”
吴邪坚持的晃动了一下手臂。
准备抽血的是队里另一个稍懂医护的人,绿眼睛说晕血,人就不见了。但吴邪不相信那种天天刀口上打滚的人会有这个弱点。
500cc的血很快抽出来。
胖爷嘴角抽搐,“天真,要不要紧。”
解雨臣不以为意,“一个大男人抽这点血没事的。”他在海底圣殿已经历了这么一回。
“一瓶可乐的量呢!”胖爷咂舌。
“多喝点啤酒,休息几天就好了。”
吴邪有点头晕,躺在帐篷里,一群人围着他,自从他来到两河地区,还很少被人这么关注过。
透过掀开的帐篷,他瞄到绿眼睛斜靠着一根木桩,一条长腿曲起,双手抱臂。闷油瓶走到她身边说了一句,她回了一句,他显然不满意她的回答,两人的神情都不怎么愉悦,但都是一身深色衣服,体态修长,看上去格外悦目登对。她放下曲起的腿,一转身,明明还有两步的距离,却被手长的小哥一把拽住手肘。
吴邪暗道糟了,绿眼睛最不喜欢被限制。没想到她只是脚下踢了踢,有些不耐烦又很无奈的说了几句,小哥的神情竟然有些惊讶,不自觉松开她的手臂,但绿眼睛竟然反过来拦住小哥劝说,小哥脸色很肃穆,说了句什么,就朝帐篷走来,她随着他,一前一后走进帐篷。
害吴邪在意起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他还注意到,黑瞎子也一直在留意他们两人。
解雨臣拿着石碑对绿眼睛示意。她点了个头。吴邪的血被一点点洒向了石板,所有眼睛都紧紧的盯着上面,看有什么变化。
约莫过了几分钟,胖子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嘛。”
“怎么可能?”吴邪一看,上面果然除了希伯拉文还是什么也没有。
各种猜测开始了。
“打开方式不对?”
“这是假的十诫圣碑?”
“异邦人血祭的噱头是假的。”
大家看向解雨臣,他摊开手,“我也是碰巧打开。”
大家又看向绿眼睛,她也学解雨臣摊开手,却不见意外或失望。
吴邪非常沮丧,忙着给自己加戏,结果一可乐瓶的血白流了。
“也许世界末日的危机已经解除了呢?”他又乐观的猜测。
众人一哄而散。
*
终于到了耶路撒冷,曾经的世界中心。
一个神的殿堂,两个民族的首都,三大宗教的圣地,唯一一个拥有天国和尘世两种维度的城市。地上之城的绝美无上和天上之城的光荣荣耀相比,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它精致美丽,但又丑陋不堪,在有些人心中,它是上帝存在的证明,同时又是对抗宗教的证明。
当古王国时期的埃及法老进入修建金字塔的鼎盛时期,并完成伟大的狮身人面像时,耶路撒冷还几乎不存在。到公元前20世纪头十年,当米诺斯文明在克里特岛上日渐兴盛、汉谟拉比国王即将在巴比伦编纂她法典、不列颠人在巨石阵中观察群星,当埃及卢克索附近发现一个叫做乌尔萨利姆的城镇……耶路撒冷在基训泉周围发展起来。
一团史前迷雾在他们面前散开,陶器的碎片、幽灵般的崖窟墓、城墙的残垣断壁、久远王殿上的碑文,还有《圣经》的神圣文学作品中,相隔千年让他们看到黑暗中人类生活的浮光掠影,偶尔出现的线索只能瞬间照亮消失文明的某个时刻。
吴邪曾在绿眼睛的虚拟现实里看过耶路撒冷,心中对这座圣城还是有些憧憬的。
可是在他们的景象如此的阴森可怖,比为地狱都不为过。城墙外成千上万的尸体堆在地上腐烂,散发着让人无法忍受的臭气。豺狼野狗在三五成群的饱食人肉。
吴邪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在胃里翻搅起来。
“你们看!”有人低喊了一句。
他们转头遥望。橄榄山及四周光秃秃的山坡,漫山遍野竖满了干枯的树杈。再看,却发现那根本不是树木而是十字架。无数的人被手脚伸展、姿势荒诞的钉在上面,在风中凌乱的摇曳着。
“我的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已是公元2000多年以后的文明时代,为什么他们还能看到罗马时期的残忍?有人忍不住躲到一边吐了出来。
黑瞎子下颌收紧,“上山!”
纵然百般不愿意,但是不占据高处,没有办法看到城里的景象。但这一路就像是黄泉之路,他们简直不能抬头,近处的腐臭让他们几乎能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有不少被订上十字架的人甚至被开膛破肚。
“为什么会这样?”吴邪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被血浸过的土地,都已变成粘稠的红土。
阿拉伯人低声道,“很多逃亡者会把金银财宝吞进肚子,为了拿出来就……”
大家默然不语的爬上了橄榄山,往下一看,才知道城外的惨状根本无法和眼前的景象相提并论。
基训河的河水干涸了一半,而另一半则被鲜血浸成一片血色。烈焰滔天,夹杂着受害者的呻吟,山丘之高加上燃烧范围之广使人们误认为整个城市都陷入了火海。接着是喧闹声,想象不出比这更震耳欲聋、更令人恐惧的声音了。被一道城墙环绕的老城里有人类面对死亡发出的惊呼尖叫,和城中其他哀悼恸哭混在一起,在周围的山峦弹射着回声。圣殿山从根基处开始沸腾,到处都是火焰……
这是那个拥有‘镀金大门闪烁着炽热光辉,闪闪发光的宫殿像白雪覆盖的山峦’的圣城吗?
这是那个‘城墙众多,高塔林立,跨越两座大山’的耶路撒冷吗?
这是那个‘令所有地方的神圣荣耀都黯然失色’的世界中心吗?
水手眼睛里充血,喃喃自语道,“上帝已死,上帝已死……”
“不,”阿拉伯人更沉痛的道,“是神背弃了人类。”
胖子瞠目结舌,“这他NN的到底是怎么了?”
阿拉伯人道,“十灾令所有的犹太教徒,基督徒还有伊丝兰教徒都毫不怀疑审判日就要到来。”
吴邪忧心忡忡,“我们怎么办?”
绿眼睛却望着东方,突然问,“现在几点了?”
吴邪看了下手表,又看了看黑漆漆的日出方向,不敢置信再看手表,“不可能!现在已经早上十点半了!还没日出?”
阿拉伯人惊呼,“啊,是黑暗之灾!三个昼夜的黑暗,连太阳神也背弃了人类。”
相比那些蛙灾蝇灾甚至蝗灾,至少还是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但是黑暗之灾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黑瞎子本来一副吊儿郎当的信仰不比金钱的模样,但神情也变了,哑着嗓子道,“我去探探。”
绿眼睛对他打了几个手势。他点了下头,朝前一跃,从山上滑了下去,朝耶路撒冷的火海奔去,他的无所畏惧真令人乍舌。
闷油瓶也跟着要下去,却被绿眼睛一拦,她想了下,缩回手,他也跳了下去。
他们原地休息等待。除了胖子和解雨臣,其他人都是一脸凝重。绿眼睛盘腿坐在附近的大石上。
吴邪把水壶递给她,“我的血没有作用,你并不意外。”
她接过喝了一口,“我有我的推测。”
“我们该怎么办?”
她没有回答,神情也不轻松。
他知道她或许有答案,只是不想告诉他。
两个小时后,黑瞎子和小哥回来了。
“城里的道路完全阻塞了,世界各地的信徒都在往圣殿山蜂拥。还有多国武装力量交火。”黑瞎子脸上有血迹,小哥的匕首上也有血迹,看来刚才也遇到了一番苦战。
绿眼睛沉默不语。
“就算末日来临,非来这里受什么罪?”胖子想不通。
“这就是信仰。”阿拉伯人低沉的道,“黑暗之灾应验,世界末日降临。圣城是号称最接近天堂的地方,所以人人都想来这里,在审判日到来之时好上天堂。”
胖爷还是不明白,“天塌下来有人顶着,寻什么死?”
“因为他们信仰的就是单纯的二元世界,善与恶,现世和来世,天堂和地狱。当埃及神话,希腊神话,北欧神话,旧约的创世纪、出埃及记,新约启示录里所有提到过的末日景象出现在你眼前!你毕生领受的信仰,读到的书,听到祖祖辈辈流传的故事里描述的景象出现了,难道你不认为这就是命运,不是神的显灵吗?”
胖子一想,其实摸金校尉也一样,笃信着那些普通人嗤之以鼻的东西,也就不奇怪了。
闷油瓶问绿眼睛,“把圣碑放回圣殿山下就可以结束这一切?”
她点头。
他立刻转而望向耶路撒冷的城内,利眼搜寻着可能路线。
队里其他人已经厌倦了这样长途跋涉的奔忙,萌生退意。
“没有汽车,没有装备,怎么进去?何况城里就是人间地狱,就算是你这次也不行!”黑瞎子对绿眼睛低声道,“你特么为什么非得进去,为这些不相干的人卖命。”
“我必须去。”话语淡然却不容辩驳。
“见鬼!”黑瞎子低咒着她的固执。
闷油瓶突然道,“有条路,不过需要掩护。”
“哪里找掩护?”黑瞎子冷笑。
绿眸光芒一闪,望向解雨臣,微微一笑,“想不想报仇?”
*
下午,天色越发深沉。
约旦王储的堂弟塔勒姆近来越发暴躁,他的亲弟弟在边境被一伙异邦人杀死,尸体过了十天才被发现。一心复仇的他带着手下沿着死海追踪下去,在比逊河丢了踪迹,直到红海边,才重新找到。他们里面有个极滑头的家伙,好几次就要抓住,又被逃脱。沿着阿拉伯半岛一直追到苏伊士运河边,刮大东风的晚上,竟然再度被甩掉。
塔勒姆掀开帐篷,亮光一闪,漆黑的帐篷骤然亮了起来。五、六个人出现在里面。
一个清秀青年微笑着站着,左边是个胖子,右边是个阿拉伯人,后面靠着帐篷的戴墨镜的甩着一柄刀,在灯光下泛着青光,而一个黑发高个的冷面青年点了灯,看也没看他。
塔勒姆转头想跑,背后守着帐篷口的是一个略为瘦削却俊美的青年,望着他的模样恨不得剜下一块肉似得。
最中间的椅子上歪坐着一个左脚架在右膝上姿态闲散的女孩。
塔勒姆一眼就认出这些人,主动找上门来,就不会杀他,想通这一点,他松了一口气。
“你好。”吴邪充当谈判专家,阿拉伯人翻译。
“你们要干什么?”塔勒姆粗声粗气的道。
“你想进城,我们也要进城。”吴邪强装镇定,“我有一个互惠的商业提议。”
“我看不出来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吴邪故作轻松的踱步,“末世就要来临,你就算报了仇,也活不了多久。”
塔勒姆冷哼了一声,“你们不是信徒,为什么要进城?”
“那就跟你无关了。”
“我自己可以进城,为什么要带你们?”
老奸巨猾的家伙!吴邪暗骂。
胡蝶刀一转,“真特么啰嗦,直接杀,抢了装备走人!”
“同意!”解雨臣难得附和他。
胖子道:“反正多死一个没人知道。”
闷油瓶什么也没说,指节噼啪作响。
吴邪不由苦笑。
塔勒姆目光乱闪,问阿拉伯人,“他们说什么?”
阿拉伯人笑笑,“你不会想知道的。”
塔勒姆寻思着,属下很远,一般情况下不会过来打扰他,必须要弄出声音来。右手在腰边微微一动,暗暗挪向他腰间的手枪。墨镜一亮,跟着嗖的一声。塔勒姆的手被那柄刀穿过。
他发出一声惨叫,但下一刻,他的嘴被一只手捂住。
黑发青年已来到他面前,捣住他的嘴。另一手拔下他手上的刀,看也不看的往后一甩。歪在帐篷边的黑瞎子笑嘻嘻的接过,在帐篷上擦了擦。
小哥松开手。塔勒姆痛得只流汗。咔嚓一声子弹上膛,解雨臣用枪抵住塔勒姆后脑上,对阿拉伯人道,“告诉这混蛋,他答应,我就留着他的脑袋在脖子上直到我们进城,不答应……我现在就轰了他!”
塔勒姆也是个狠角色,手还在流血,嘿嘿一笑,“杀了我,你们更没机会!”他的目光逡巡了一圈,落在吴邪身上,“Offer me something better!”
“难道你不想在审判日到来是占个好位置?”吴邪往后看了一眼,“只有我们绿爷才知道你该在哪里占位。”
绿爷?塔勒姆的视线终于投注在屋里唯一的女性身上。
“她?”塔勒姆不相信,也不跟她对话。
“当然!”吴邪答。
塔勒姆转向阿拉伯人,他也毫不怀疑的说了一串阿拉伯语。
在女性不得任意外出,甚至连露出胳膊都视作无耻的阿拉伯地带,塔勒姆虽然也知道外部世界已经变化,他以为这个队伍硬领队的是戴墨镜的或黑发青年,而白面书生也是队伍的软核心,自动忽略这个‘劣等生灵’。
“A good spot for afterlife.”她居然懒洋洋的开口了,“ Tempting, huh?”
塔勒姆嘴角牵动了一下。
绿眼睛把脚放了下来,起身,“but,where is it?”
塔勒姆抑制不住贪婪渴望的神色。
她每迈一步就吐出一个位置,“Church of the Holy Sepulchre?Dome of the Rock?Or……Al-Aqsa Mosque?”
塔勒姆脸色越来越僵硬,目光随着她的走动,“You're bluffing! How do you know?”
绿眼睛站在他面前,右手勾起颈部的白金细链拽出一个吊坠来,其他人都被挡住没看清楚,但显然塔勒姆是看到了。他眼珠子快要瞪出来,喉结滚动,“你难道是……?!”
吊饰坠回衣领中,她闲散的坐回椅子上不说话了。
塔勒姆恶狠狠的瞪着绿眼睛,转向吴邪,“开价吧!”
“我们要两辆越野车,枪支弹药和通讯设备。”吴邪大喇喇的开条件,“你的人帮我们掩护,到了目的地我们自然会告诉你位置。”
塔勒姆咬牙道,“好。别给我耍花样。”
“成交!”吴邪冷汗直冒,好在终于达成交易。
傍晚,风势越来越强,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后半夜想必天色会更浓沉。
绿眼睛望了望天色,戴上风镜,又将围巾遮住口鼻,轻声道,“沙尘暴。”
吴邪明白了,“因为蝗灾导致树木被啃光,这里干旱,所以出现沙尘暴?”黑暗之灾,原来是这么回事。
曾经是特种兵,黑瞎子和塔勒姆的人一起讨论行动细节。行动目标非常明确,装甲车开道,遇到路障清理,遇到平民能避则避。沙尘暴让城里的景象几乎不可见,也让黑瞎子担心,现代战场上信息不透明就等于瞎子摸黑。
塔勒姆却不以为然,“有曾经黑客帝国四大金羽的战神守着,怕什么?”
黑瞎子的雇主出了大价钱要她,他从未不问原因,这是他头一次知道她的身份。
她头也不抬在那台流光四溢的银蓝色电脑上敲着。他们手环上就出现街道地图,路径规划和指示,敌人预警等等信息,令人叹为观止。
塔勒姆对阿拉伯人说了一连串话,令他脸色非常古怪。
吴邪问阿拉伯人,“他说什么?”
阿拉伯人嘴角抽搐,“他问你们是不是绿爷的……呃,中文怎么说,对了,面首。”
吴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瞄绿眼睛,庆幸起她的中文不咋地。
*
短短30公里,竟然走了长达九个小时。
沙尘暴笼罩了城市。信徒甚至奋不顾身用肉身阻挡车辆前进。武装分子更是不惜一切的放枪扫射。枪炮声不绝于耳,灰烬血污沾满每一张脸孔,血肉横飞,尸横遍野。一切战略都没有用了,只有真刀真枪的拼抢,拳拳到肉的搏杀。
吴邪蹲在装甲车上,真心希望这辈子再不要面对这一切。他杀过僵尸,杀过巨蟒,可那些跟真正的战场厮杀相比都显得微不足道,每分钟都像一辈子那么漫长,他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一只冰凉的手伸过来抓住他的手,他回眸,一双绿眸正望着他。她稍稍安抚他紧绷的情绪,他点了点头。
车子开过苦路,来到哭墙边,尸体堆的跟墙一样高。
“那边。”绿眼睛指了一个方向。
塔勒姆打了个手势,几个人立刻扑过去,刨开尸体往外丢,黑瞎子和闷油瓶他们则在外围监视。一伙儿武装分子发现他们,包围过来,集中火力猛攻。黑瞎子行动极快,指挥大家迅速用尸体是和石头堆出一个半圆形的壁垒,躲在后面死命守着,为绿眼睛争取时间。
“特么还没好吗?!”黑瞎子丢出一个手榴弹大吼,催促。
“Patience!”绿眼睛答。
“I am out!”塔勒姆大叫。
“我没子弹了。”胖子也叫。
解雨臣把一个弹夹丢给他,“你看准点打!”
“胖爷我的枪法很准!”胖子百忙中还不忘回嘴。
黑瞎子单手换上最后一个弹夹,同时把刀拿出来握在左手。
这时,尘土里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如闪电一般溜到了来攻击的武装分子车旁。只听咔嚓一声,有人的脖子断了。
“小哥?”胖子又惊又喜。
闷油瓶从车底下哧溜滑了过去,铲翻对面一个,一回身,砸断另一个人手臂,顺便抢过机关抢,回身就是一梭子。
“好了。”绿眼睛突然扬声道。
黑瞎子喊,“走!”
他们分批撤向了哭墙里的一个秘密地道,又堵上出口。
吴邪松了口气,发现手已像豆腐一样软。
歇了口气,观察四周褐黄色的墙壁,不像是新凿出来的,“这是什麽什么时候的地道?”
“罗马帝国入侵耶路撒冷时,大祭司从圣殿逃离时的地道。”绿眼睛扫描了一下周围,对黑瞎子道,“Clear!”
黑瞎子指挥道,“往前走。”
迷宫一样的地道里,墙壁上到处都刻画着深深浅浅的符号,不知哪些是用来指明方向的,哪些是用来祷告的。绿眼睛一刻不停的核对地道的地图,扫描符号,分析破译,指出正确的方向。
吴邪心中一动,低声问绿眼睛,“之前你的确是在耶路撒冷,早就把这些地道摸清了?”
她看了他一眼,“总算信我了?”
吴邪有些不好意思,他曾经误会她根本就没在耶路撒冷,现在看来她果然没骗他。
来到一处分岔,绿眼睛四处探查了一番,比往常花了更久时间。最后指着右边对塔勒姆道,“这条路通向圣殿山正下方的圣石,那里是亚伯拉罕弑子以撒的所在,那就是你的目的地。”
塔勒姆问,“你们去哪儿?”
“我们向左,分道扬镳。”
塔勒姆显然不信,“不,你们去右边!”他拿枪指着绿眼睛,把她往反方向捅,“我们到左边。”
绿眼睛却摇摇头,“不,相信我,你们不会想去那边的。”
她越这么说,塔勒姆越不相信。
他一扬手,他的人立刻把他们包围起来,用枪指着。黑瞎他们也举枪,可是弹药不足。
“今天是我的lucky day!”塔勒姆阴冷的一笑,“为弟弟报仇,还能杀了dracula,还能得到去天堂的free p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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