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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 天启 ...

  •   在狭窄的地道里不好施展手脚,塔勒姆人数占优,武器也多。
      “为了防罗马军队找到,这地方造的跟迷宫一样。”塔勒姆拿枪指着绿眼睛的头,“你跟我过来!”
      绿眼睛还没怎样,后面那几个全变了脸色。“卧槽又来了!”胖子骂道。
      “听说你不杀人,也最看不得有人死在你面前!你真该改改这习惯。”塔勒姆调转枪头指向吴邪他们,“不过来,他们就得死!”

      同生共死数天,也被她救过数回,后面几个血性汉子怎么可能再眼睁睁看她被威胁。
      黑瞎子哈哈一笑,走到她身边,“你让她动一步,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不能动!”
      吴邪肚里一股无明业火蹭蹭往上冒,走到她另一边,“小绿也是你能觊觎的?!”
      闷油瓶从背后一把将她圈过去,举着一个手镭,拇指挑起弹栓。一副你们敢开枪,我就敢拔栓的模样。
      解雨臣想报仇命都可以不要,握紧枪走到最前面。
      个个表情都太凶残,塔勒姆投鼠忌器,一时也不敢动。

      这几人今天吃错药了吗?绿眼睛翻翻眼,“我不杀人,不代表他们不会。”

      塔勒姆一愣。这时,地道里远远传来爆炸声,原来洞口的武装分子在炸入口。

      像开关被启动,几个人同时行动,解雨臣往前扑倒,闷油瓶向上一跳,单手双脚扣住上壁缝隙,另一手抓了空,发现绿眼睛就地滚去,黑瞎子朝吴邪推了一把,两人都弹到墙边。塔勒姆一伙乱枪扫射,胖子早带着其他人躲到后面。
      “解!”绿眼睛唤,一个东西抛了过来。
      解雨臣一看,草!小哥那个手雷拔了栓正朝他飞过来。来不及起身,干脆一个倒勾,把手雷精准的踢了过去。一声巨响,通道坍塌,隔绝了他们和塔勒姆一伙儿。

      吴邪爬起来,“大家没事吧?”只是被炸的土头灰脸。
      “你们几个搞什么?!”绿眼睛却不太高兴,她对解雨臣道,“你!以后不准送死!”解雨臣满不在乎的耸耸肩。
      对闷油瓶道,“你!想拼个两败俱伤?!”闷油瓶装没听见。
      她看向吴邪,“Don't talk like an idiot husband!”吴邪脸上一热。
      又瞄了一眼黑瞎子,“你雇主一定付了你很多钱。”
      胖子在后面差点笑岔气,“反正没受伤,绿爷你就不要骂他们几个了。”

      倒塌的石缝后传来塔勒姆的诅咒声。
      “看来今天你拿到的是通往地狱的free pass。”绿眼睛走到石缝前,缓缓的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女孩留在海底等死,再绝望的窒息。”
      解雨臣的手掌一下子收拢了。
      “我要让你们也尝尝同样的滋味。嗯,虽然大概有千分之三的可能在弹尽粮绝前找到出路。”她回头问解雨臣,“现在觉得如何?”
      最开始她要找塔勒姆一伙帮忙时,他内心是拒绝的,看来她早就打算好了。解雨臣长吐一口气,“好多了!”

      他们转而朝右边走去。吴邪意识到她一开始指给塔勒姆的就是条活路,他们那边反而是条死路,“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咬文嚼字说了句中文,“兵不厌诈。”
      吴邪觉得她带点洋腔的中文特别有趣。

      但他的笑容只露了一下,回想起刚刚塔勒姆的话。虽然她可以上天入地,但他的确从来没有见过小绿亲手杀人,原来她也不能见有人死在面前。那次她死命的给秀秀做心肺复苏,要不是小哥拉住她,只怕她会一直抢救下去。吴邪胸口一热,这个看似冷漠而不近人情的女孩其实一直抱持这个执念,被他们误解怨恨咒骂也一派云淡风轻,被敌人甚至小哥威胁,却从始至终都在维护着他们,保全他们的性命不受伤害。

      外面的武装分子已攻了进来,一直在狭窄的地道里紧盯着他们不放。
      黑瞎子问绿眼睛,“还有多远。”
      她看了看地图,“不远。”
      “我们挡着,你自己去会快一点!”
      吴邪把装着圣碑的包递给她。绿眼睛接过背上,转身就往里面跑去。
      “等一下。”吴邪对闷油瓶道,“小哥,你陪她去。”
      两人讶然对视,不晓得吴邪什么用意。
      “快去!”吴邪催促。

      黑瞎子他们牵制住大部分兵力,闷油瓶和绿眼睛的行动快速而安静,他们来到一块有着血红色印记的大石壁前。

      “这块就是圣石,圆顶清真寺正下方,传说开天辟地的第一束光就是从这里射出的。”

      闷油瓶一打量,这地方和其他石壁没什么差别。她打个手势,他举起手电。她非常仔细的在石壁上一点点的摸了过去,碰到一块凹陷处。把两块碎开的圣碑拿出来,拼了进去,密合的分毫不差。

      他问,“可以了?”
      “但愿吧。”她也不是很确定。
      “走吧。”

      她动也不动望着那个石碑,陷入沉思,“吴是对的,这次血祭的是自由和判离的异邦人,但并不是指他,……应该是我才对。”
      她喜好自由他当然看得出,但叛离是怎么回事?
      她抽出腰畔的短剑递给他。
      “你不是……?”吴邪说过她有犹太血统。
      “没空跟你解释希伯来人,犹太人和以色列人的差别了。”她把左腕递给他,转开头。

      一碰触到她的手腕,他一怔,但下一刻毫不犹豫的朝割了下去,手腕动脉位置很深也不太好掌握,但小哥分毫不差的割开了。她微微皱眉,把手腕上的血滴向圣碑。血色漫流过石碑,过了一会儿,希伯来文字之间竟然显示出一排排从未见过的文字。

      碧眸流露出难得笑意,“是古埃及文字。”
      “你懂吗?”
      她摇摇头,拿出扫描仪对准圣碑上的文字。
      闷油瓶抓过她还在滴血的左腕,替她包扎,“可以破译吗?”
      “需要找个参考,比对楔形文字和希腊文字。”

      视线一转,闷油瓶突然指着石碑旁边一道浅而长的痕迹问,“这是什么?”
      绿眸亮了一下,却摇头不语。

      *

      就仿佛奇迹,沙尘暴停止了。太阳重现,天空恢复了清亮的蓝色。在哭墙外,在苦路上,都能看到金色圆顶在阳光下的璀璨光芒。一旦黑暗褪去,光明出现,人们的理智就回来了。

      即便被神遗忘,被上帝背弃,世界并没有走到绝路,人类依然顽强的活着。

      装甲车开出了圣殿山,离开耶路撒冷老城,一直开进西边赫茨尔山的僻静山谷才敢停下来稍作休息。过去数天,从精神到□□,从信仰到灵魂,被追杀被复仇,拯救与被救赎的多重折磨,让每个人都疲惫不堪。
      他们在一条干涸的河床边安营扎寨休息。到了黄昏,除了绿眼睛,每个人都睡了几个小时。然后大家精神奕奕的升起篝火,终于可以用热食热水来告慰冷了几天的肠胃。

      暮色渐浓,大家坐在火堆边闲聊,多数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真没想到我们能破除了黑暗之灾,解除世界末日的危机。”吴邪笑的很欢畅。
      她捧着热水杯,过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
      吴邪看她神色如常,可眼底有丝倦意,不由有些担心,“你要不要睡一下?”
      她摇头,“明天一早阿布扎比的王储会派飞机来接。”
      解雨臣道,“我要回北京。”
      “已经安排你从迪拜转机回去。”
      吴邪想,她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国际刑警,□□,医生,还有王子,别提康普顿航运,洛克希德航空,想想自己是个杭州小古董店老板,暗叹了一口气。

      这时,闷油瓶走到篝火旁,对她道,“跟我来。”口气很平淡却不容拒绝。
      绿眼睛顿了一下,放下杯子起身。
      篝火旁一圈瞠目结舌的人,包括吴邪。

      她跟着他,一直走到他和胖子的帐篷前。闷油瓶撩开帐篷,她走进去。他也跟着进来,指了下地上铺着的两块毯子的其中一块,她跨过去,盘腿坐在里面一块毯子上。他也跟着坐下来。

      “脱掉。”他指她的外衣。
      她脱掉外衣,露出灰蓝色背心和结实优美的上臂线条。
      “手给我。”
      本来他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但她却没动,“我有更便捷的方式。”
      他只淡淡的重复,“手。”

      他的固执她不是第一次领教,只得把右手递过去,他将她的手腕摊开,两根长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问。
      她一点也不配合,“什么什么时候?”
      “我知道你肩膀受伤。”
      “So ?”
      “但肩伤好的很快。”
      “Is that a problem?”
      “体温也低的不正常。”
      “Is it?”
      “虫灾那天晚上,你的心跳一度慢的几乎停下。”
      “huh……”
      “我还发现你的脉象不正常,但之前并没有,说明你离开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这人当真犀利的可怕,“与你无关。”
      “黑瞎对你说了什么?”
      “与你无关。”
      “你跟吴邪说了什么?”
      “与你无关。”

      接连三个与你无关,圣人也会跳起来了。他眼皮都不抬一下,双指沿着手阙阴心包经一路按上去,从内关穴按到天泉穴,被他按的穴位都酸麻难当。

      “该死!”她低咒,想夺回手臂,“你手环给我!我把我的数据同步给你。”
      “不需要。”他按住。
      她手腕一翻,使出合气道的反关节技,但小哥却后伐先制,抓筋拿脉,是她从未见过的分筋错骨,她手腕一麻,竟然抬不起来了。她冷飕飕的道,“你想动真格的?”
      “是你昨天说让我帮忙。”
      “让你帮忙,没让你问东问西,按来按去。”
      “我一定要搞清楚缘由。”

      她另一手托腮,懒洋洋的道,“要不是你这么固执死板,我没准会喜欢你。”
      诊脉的手指动也没动,“要不是你总是回避隐瞒,我应该会相信你。”
      “可我不相信你。”她打了个哈欠。
      黑眸变得更加深沉,“那为何要我帮忙?”
      她伸了个懒腰,“别人没这本事。”
      他看了她片刻,“趴过去。”
      她眸光在帐篷里转了下。
      小哥不动声色,“省省吧。在这里大打出手都讨不到好,被吴邪知道,又要婆婆妈妈。”
      全中!她只得背过去趴了下来。

      他从她右背的肩贞穴,天宗穴,秉风穴一直按到膏肓穴。酸胀感越来越重,一般人早都忍不住要叫出声了,她却不出一声。
      但闷油瓶感觉到了她身体的紧绷,神色也越来越严肃,“你到底在搞什么?怎么会这么严重?”
      她把下巴压进毯子里装死。他也不催促,按到了阴陵泉穴。这一下简直如同针刺,绿眼睛把整张脸都闷在了毯子里。

      好吧,他赢了。她双臂垫在下巴底下,“还记得我在冷泉港研究你的血液,我本想制造类似的信息素,就在自己身上试验。实验失败了却留下一点后遗症:细胞新陈代谢加快会让伤势愈合得快,可身体器官会衰竭。”
      她一口气说完虽漫不经心,可他听的出来很凶险,哼了一声,“得到教训了。”
      “嗯,我不是生物医学专家……啊!”
      足三里穴传来尖锐的刺痛。

      “Spare me……”她蜷起双腿,撑起身子,“我的手环有睡眠监测,大不了改造一下心率过低就电击……”
      话没说完就被他按回去了,“躺好。”电击?也太胡闹了。

      她一听,趴在那里侧脸望他,双眸闪了闪,“所以,你这是答应我昨天的要求了。”
      他的脸色沉的像口深山老井。
      她微一挑眉,唇边似笑非笑,“Sleep with me?”

      *

      直升飞机的轰鸣吵醒了吴邪,他发现已连续睡了十二个小时。阿布扎比王储的直升飞机如期而至。

      吴邪去绿眼睛的帐篷找她,却看见胖子打着哈欠从里面钻了出来。
      吴邪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在她的帐篷里?”
      胖子嫌他大惊小怪,“她又不在里面。”
      “你为什么不睡自己帐篷?”
      “昨天小哥把我轰出来,让我睡她的帐篷。”
      “那她睡哪儿?”吴邪无比头疼。
      “当然是小哥的帐篷。”

      吴邪转身就跑,差点摔了一跤,跑到小哥帐篷外,听了一下没什么动静,就把帐篷掀开一条缝。

      闷油瓶在里面里,对他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绿眼睛躺在他旁边,睡的很沉。他很少见她睡觉,尤其睡的这么沉。晨光里,她的肌肤如同白玉,长睫若落羽杉的叶子,墨色头发铺散着,呼吸浅到几乎感觉不到。

      看样子他们睡在一起就只是睡而已,吴邪指指外面。
      闷油瓶将手指又搭在她的脉搏上,过了片刻,把她推醒。
      绿眸好一会儿张开了,迷迷糊糊的问小哥,“怎么样?”
      “体温恢复正常了,血压有点低,后半夜心脏几乎停跳了两次。”
      “知道了。”她坐起身来,动作有些迟缓。
      吴邪道,“直升飞机来了。”
      她立刻穿上夹克,走出帐篷。

      “小哥,他,你,你们没怎么样吧?”跟在后面的吴邪一个没忍住。
      “Relax!”她回眸一笑,“我不会让你们当面首来侍寝。”
      吴邪瞬间面红过耳。

      *

      提起全球最奢华的地方,人们就想起迪拜的迪拜塔和棕榈岛。但阿联酋不止有迪拜,还有阿布扎比,其奢华丝毫不逊于迪拜,甚至更胜一筹。

      迈巴赫轿车沿着一条宽阔的大道驶向金色的酋长皇宫酒店,是号称世界上唯一的八星级酒店。通过足足40米高的专门从意大利运来的大理石凯旋门,走进酒店。整座酒店有114个穹顶,马赛克磁砖砌成,带着中东特有的五彩缤纷,仿佛《一千零一夜》的童话才有的富丽与堂皇。

      酒店门口等着的是一位黑发深眸的头带白巾的俊挺男子,身边跟着大批的随从。自然是那个王储了。

      “Greetings!”他有礼的颔首,优雅又高傲的道,“欢迎远方的客人来到阿布扎比。”

      一进大厅,所有人都傻眼了。大厅悬挂的1002盏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光芒璀璨夺目,每一块指示牌都金光熠熠,无愧其“黄金宫”的美名。
      “这里能满足你的一切愿望,实现当国王的梦想。”王储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来服侍。

      那位王储低声对绿眼睛道,“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非要四处奔忙。”
      “啊,你是许愿神灯?”
      王储笑了下,拍拍手。一只漂亮的黄金猎犬嗖的一下窜了出来。
      绿眼睛一下子又惊又喜,“埃里克。”
      威风凛凛的大狗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吴邪也目不转睛,就见它一个腾跃扑进绿眼睛怀里,吐着舌头很兴奋。绿眼睛也难得笑了,不住抚弄着它的金色长毛。

      托绿眼睛的福,探险队受到国王般的礼遇。解雨臣挂念着霍秀秀,第二天就回国了。胖子把东西打包,速递回北京,裘德考的队伍也纷纷离去。

      “总算天下太平。”吴邪正整个人陷在一个巨型沙发里爬不起来。
      绿眼睛嗤的笑了一声。她就在他身边看书,周围散落着一些着古埃及文字。
      “你不像是养狗的人。”吴邪看着那只黄金猎犬东跳西窜笑道。
      “那不是我的狗。”
      这几天他过的醉生梦死,但有些防备着上次她的突然失踪。不过大部分时间她都跟他在一起。

      这时,绿眼睛的电脑响了一下,她的视线挪到屏幕那里,眸光一利。

      *

      戏曲声在四合院墙外回荡,带着一股浓郁的京味。

      解雨臣回到北京,放下行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疗养院探望霍秀秀。刚走进院子,就听见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雨臣哥哥。”

      他一仰头,有一瞬的恍惚。
      一张清丽古典的脸蛋带着甜而不腻的笑容。湖绿色改良的七分袖旗袍勾勒出窈窕身段,刚好衬托出她深雪般的肤色,霍秀秀倚在窗口正开心的对他挥手。

      她还是如从前一样对他笑,然而那温暖如春的笑意里并没有缱绻缠绵的意味。解雨臣先是一笑,跟着胸口一闷。
      苏醒的秀秀一切正常,只是,她不记得在海底的事。也就是说,她忘记了第三圣殿等死的绝望,忘记在冰冷的海水里慢慢憋死的恐惧,但是,她也完全忘记了他们曾经倾心相恋的事。在她心中,他还是她暗恋已久的大哥哥。

      飘零的树叶在窗前楼下互望的两人之间飞舞,霍秀秀觉得气氛有些莫名尴尬,决定还是延用以往的态度。
      “你终于来看我了。”
      “抱歉来晚了,我带了礼物。”
      “呵呵,原谅你了。那……你什么时候走?”
      “……不走了。”

      无妨,反正他会保护她,从今而后不让她看到半分人间疾苦。

      ……只要她能醒来,就足够了。

      *

      回头望了望那金碧辉煌的酒店,绿眼睛拉了拉帽檐,背上包迈步即行。

      喷泉旁边坐着一个人,正是小哥。那只活泼的黄金猎犬围着他摇尾打转,令她很是郁闷。狗狗的前任主人是一个酷帅男人,大约是这个缘故,它一直很喜欢这一型男子,看到就黏住不放。

      “叛徒!”她低骂了狗狗一句,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

      下一瞬,他拦在她面前。
      “what!”她毫不客气。
      “不打招呼就走,吴邪会难过的。”
      “like I care!”她哼,往侧迈了一步。

      他又拦在她面前,“天启尚未结束。你去哪儿?”
      “我就是要去结束这一切!”她道,“让开。”

      很好,他不让。
      她唇角扬了下,“你现在手中已经没有任何筹码威胁到我了。”
      “我知道。”
      “你也拦不住我的。”
      他左手一摊,一柄短刀出现。
      她浑然不在意,直接在他面前,在那利器面前,背转身而去。

      他跟了上来,“也许我阻止不了你。”
      “所以?”
      “所以,我跟你一起走。”
      她一下子顿住,朝他怒目,“不行!”

      “圣殿山下的线索,圣碑上的文字,还有你衰竭的心脏……”他字字切中要害。
      她几乎咬牙,“我不需要你。”
      他淡淡的道,“你会需要的。”
      她气得发昏。

      “不,我不会。”
      “你会的。”
      “我不会。”
      “你会的。”
      ……

      *

      一对闷葫芦居然携手私奔。

      一觉醒来,吴邪发现绿眼睛再度不告而别,而小哥也失踪了,有人证实有两个类似模样的人曾一起离开酒店。吴邪差点吐血。本以为这两只放在一起只要不互相残杀就万事大吉,他制造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就是为了改善他们的关系,谁知道小绿竟然拐了小哥一起跑路。
      胖子更觉得这趟斗倒的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黑瞎子坐在那里虽闷声不吭,其实心中翻腾的快要海啸了。出生入死了那么多次,不就是要带GE回去交差,谁知道她又溜了。他早知道她不会乖乖跟他走,不由得很是后悔没步步紧逼。

      “天真,你快看!”胖子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大。

      电视上正在播放阿拉伯地区正瘟疫泛滥。但奇怪的是,都是家族的长子和牲畜的首生子死亡。
      吴邪蹭的一下站起来,抖着声说,“首生子死亡!这是十灾的最后一灾。”
      “不是都解除了吗?怎么又来了?”
      吴邪转动心思,“十灾还在继续,这说明,这说明……天启根本还结束!所以,小绿早就知道了。她一定是要去彻底解决。”

      “那我们……”胖子小心翼翼的问。
      “我们追!”吴邪气呼呼的道。
      “天真!”胖子惊叫。
      “同意。”黑瞎子也道。
      “黑瞎你怎么也跟着起哄?”胖子叫,“去哪儿追?”

      吴邪在房间走动,“有没有任何关于她身份的线索?可以找金头发或是银头发探探。”
      “凭你们也想找到她?”黑瞎子冷哼,“她就是网络上的一个代号,现实中的幽灵。”
      胖子想了想,“我记得塔勒姆说她是什么四个金鱼之一。”
      “是金羽!”黑瞎子道,“曾经黑客帝国最高等级的代号,一共只有四个。”
      “那找到其他三个任何一个人,就一定有办法找到她!”吴邪信心满满。
      黑瞎子泼冷水,“我找我的雇主查过,那三个里,其中一个确定死亡,一个失踪了六年,还有一个说是当今北半球最有权势的人也不为过,你要找他提前一年预约也未必见的上。”
      “其他黑客呢?”吴邪不死心。
      “帝国崩塌后,联盟崛起,但这一辈没法比了,只有一个银羽有点料,但他也不是GE的对手。剩下几个联盟主席,有一个在德国,一个在美国,还有一个倒是中国人,叫什么宇文昊的。”

      HAO?吴邪灵光一现,他记得纽约那位小姐在电话里提到这个名字,一击掌,“那我们就去找这个昊,请他帮忙找到她!”

      他暗自下决心,不管天涯海角,总归是要把那两人找到!

      *

      阴雨连绵的泰晤士河畔,大本钟敲打着威斯敏斯特钟声,悠远沿着河岸远远的飘去。

      背靠伦敦塔,可以望着伦敦桥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带着棒球帽的身影,一直低着头打盹。身旁放了一个走了样的大黑包。一只黄金猎犬乖乖的趴在旁边假寐,像在守着主人。

      一个黑发青年从游客中心出来,他身材极高,穿着黑色牛仔裤,黑色衬衣敞开着,露出里面白色印花的圆领T恤。手里拿着一个印着M字样的塑料袋。他神情冷淡,但轮廓却很好看,整个人像是一柄出鞘的古刀,带着一股犀利又内敛的锋锐。

      游客们都在看他,几个女学生叽叽喳喳的围拢过去,花一般的笑着,请他帮忙拍照,他却冷淡的摇头拒绝。

      他走到河边的长椅后,拍拍正在打盹的棒球帽,将手里的塑料袋递过去。她接过来,从里面拿出一个汉堡咬了下去。帽檐一抬,一双璀璨的碧眸让整个河岸都骤然亮了起来。

      黑发青年将宣传册递到棒球帽手上。随即弯着颀长的身躯,将双手搭在椅背上,同她一起看起来。

      那封面上印着一座漂亮的仿帕特农神庙的新古典主义建筑。

      ——大英博物馆。

      《圣城挽歌》卷——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27章 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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