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斯人如菊

15、15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这几天不光自己在忙，张敏也是，有时候欧阳会打趣她：“向你们头儿学习呢，男人工作狂还有点可爱，女人就——男人婆没人爱的！”
　　晚饭后她打开电脑整理资料，按部长的要求写计划书。张敏对着图纸核算数据，一边催她：“你快点儿，我一会儿用电脑呢。”手机震动起来，在桌上转了小半个圈——欧阳决定以后手机也常挂震动档，不扰民。拿来一看，是姐姐，她一般不会打长途来聊天的。
　　“薇薇，那个上海帅哥寄来了聘礼的单子，说要是我们家没什么意见了，就照着采办了。还有婚纱的样图，好漂亮啊！说机票他们会订，到时候请全家都过去，吃住全包。哎，你可以啊，把他弄得服服帖帖的！妈让我跟你说一声，聘礼太贵重了不好，咱家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再说，他家弄得太夸张了，咱拿啥跟他们对应啊？你跟他说一声吧。小公主，姐好羡慕你啊，祝你永远幸福啊！好了，妈说话费贵，我挂了啊！”
　　欧阳薇目瞪口呆，半晌才喊了一句：“张敏，这怎么回事啊？！”
　　听她说了来由，张敏不免气咻咻：“你找他问问，都吹了，他们家什么意思？想强娶还是怎么着？”
　　她就拨通戴旭伟的电话，对方一句“新年好”堵上来，只得尽量换了平静的语调：
　　“你也新年好。我想问问你寄到我家里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正常的步骤啊，因为你在气头上，所以过年我没过去，但是该走的礼节要走到的，否则你家人要怪我的。”
　　气不打一处来：“戴旭伟，搞错了吧你！那些东西你应该寄到王兰霞家吧？如果你神志还清醒，应该记得，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没有同意分手，欧阳，我喜欢你，上次我说过了，我会跟她分手的。过去我是跟她说过什么计划，可是遇到你后就不同了。她是那种很难缠的人，你给我一段时间，或者我们结婚吧，结婚了她知道没戏了就算了，OK？我会让你幸福的。”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啊！你才难缠呢你！”气愤地挂掉电话，把手机摔在床上。
　　“张敏，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顾海东多好啊，他那么爱你，辛辛苦苦地工作，都是为了跟你在一起。像我这样，上了贼船就难下来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流泪。
　　张敏看着她，也叹口气：“只是一个人爱你不见得就真正幸福，只有你爱的人也爱你，才会幸福。”
　　她起身拿来毛巾，递给欧阳：“别哭了，咱不是早就论证过了吗？为他哭不值得！当然了，如果你真的爱他，也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要是真能跟那姓王的断了，没准儿也行。”
　　欧阳擦干眼泪，爬到床上取回电话，吸一下鼻子，清清嗓子，打给妈妈：“妈，我。您和我爸，还有我姐，都记住！我和那个上海帅哥，已、经、吹、了！没戏了！他家寄来的东西，有经济价值的就寄回去，或者寄给我，我退给他。没有价值的，就扔掉！不要给他们家任何人回任何电话或信息！……对，已经吹了……为什么？他拿你的女儿当他应付他爹妈的工具呢，他有老婆！……唉呀，不是重婚，就是有未婚妻啦，不是我！……弄清楚了，那个女的已经找过我好几次了，戴旭伟知道，对，他承认和那个女人的关系……我没弄错，绝对没错，我知道他家有钱，不会随便放过金龟婿的！——调查？您以为我是联邦调查局的？我有那闲功夫吗我？……这边帅哥多的是，我会再找一个了，放心吧，哎哟我的妈啊，您可真是的，我还没伤心呢你哭什么啊？我能嫁出去的。——好了，我挂了，记住我的话啊，不要答应任何事！”
　　扔下电话，她无力地倒在床上：“晕倒！”复又爬起来：“我要努力工作，加油！”重新坐到电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