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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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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王这个混蛋!!!!!!
苏一捏着手里的信,气得牙齿直痒痒,盛怒之下,手上的劲使越来越大,大有将那薄薄的信纸给撕烂的架势。坐在他一旁悠闲的喝着茶的高王微微的使了个眼神。在另一旁的桥本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将那信纸夺了过来来,毕恭毕敬的将其放到了他的面前。
“把信还给我!”苏一低声喝着,若不是此刻是在酒楼里,他必定会将手中的扇子扔到这二人的脸上去。
他是不知道这二人的来历,只知道自从那天在路上碰见了之后,这两个人就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他住哪,这两个人就住哪,他吃什么,这两个人就吃什么,这倒也罢了,居然还告诉店家吃住都由自己负责。几次以为已经甩掉了他们,没想到总是在自己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他们又出现了,如此的闹腾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已经放弃了甩掉他们的念头,任由他们跟着自己一直到了泉州。
只是每次想起问他们叫什么的时候,他就会气得想要摔门走人,其中一个仗着长得像自己的父亲,便要他叫自己“父亲”,另一个更是起哄,言语中更没正经,暴怒之下,总是问出他俩的名字,但是听起来总是觉得怪异……
像父亲的那个自称叫什么“靑旌”,至于另外一个,说话语气怪怪的,名字叫“阿桥”……
“你叫一声父亲,我就还你。”高王打趣的说着,眼睛则是迅速的描过了那信里所写的内容。
苏一猛的站了起来,猛拍了一下桌子,喝道:“你已经看过了,再还给我有什么用?你不过是碰巧有和我父亲相似的皮囊,除此之外无一点可比之处,让我叫你父亲,妄想!”
高王用信遮了嘴角,暧昧的一笑,道:“原来是高王临时放了苏府的鸽子……”
在一旁看热闹的桥本一听他说高王,连忙凑了过来:“高王?高王不就是……”话音还没落,他已经被高王一拳揍到了脸上,没说完的话也被塞回了肚子里。
“他说什么?高王不就是什么?”
高王笑眯眯的接过话,回道:“高王不就是那个高王了嘛,除了那个高王还有哪个高王嘛。”
莫名其妙!
苏一瞪了他一眼,觉得快被他弄疯了。
手里的信是母亲托人送到泉州船厂的,大抵的说了一下今日在府内和船厂里发生的一些事。与其说高王府是想要帮苏府脱离困境,倒不如说是高王想要趁机吃掉苏府在宝船厂所有的权利。皇上那边则是有意撮合两府的矛盾,先是太师力邀母亲,但是没想到原本答应了出席宴请日本使者的宴会的高王,突然临时不来了,身旁的人说其人并不在京城。
分明就是故意给苏家难堪!用心可见狠毒!想到这里,苏一暗暗的咬了牙,发誓一定要将木料被人调换一事,查个水落石出,找足证据,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的参这个高王一本!!!
“狄青近日在船厂甚好,你来信之日,他也在为娘的身边,见有你的信,很是开心,连问你今日的状况……这傻小子满会心疼人嘛……”
高王突如其来将信里余下的内容念了出来,语气尽显调侃之意。只是还没待他说完,苏一已经是满脸黑线的冲出了酒楼,也顾不得那信关于高王失约一事后面的内容自己未曾看到。
这个孩子也是傻小子。
高王探出美人栏之外,看着他出了酒楼,不由得一阵笑。
桥本站在他身边,揉了揉被他揍得还有些隐隐做疼的鼻子道:“你还笑呢,你人在这里,怎么京城里又有一个替你答应了出席宴会的人?”
高王抚过那信上的字迹,而后将信细细的叠好,收入了自己的衣襟中,没有回他的话,只是悠悠然的自斟自饮起来。
看着他如此淡定,漫说对京城里的一切不关心,连对苏一去向也不过问,桥本有些不太习惯,蠕了蠕嘴唇,他刚想开口说话,却被高王的话堵了个严实。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痛快的答应陪我来泉州,还有,我虽然不能断定你和之前出现在高王府里的探子是不是同一伙人,但是至少是可以肯定你和他们是有关联的。就你人会远离海船,上到这片陆地上来就是个疑点。”
啐了一口,桥本坐了下来,也开始喝起酒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让我跟着你们?”
“那是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谁。你想要什么,我最清楚不过了。高王,只是个头衔罢了,重要的只是高王这头衔背后的那个人,和那个人手里的东西。若是你还想知道我为什么现在会以‘高王’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你就应该好好的按照我的话去做,而不是妄图什么都不做的从我嘴里挖出来点什么。”
“这个叫所谓的利益驱使和等价交换吗?”
高王冲着他莞尔,举起了手里的酒杯,道:“你理解得很快嘛,不像十八年前那么笨了。”
对于他的话,桥本不置可否。
他知道,在这个人的眼里,自己从来都没有聪明过,或者该说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自己的存在,他和苏白一样,眼里从来都只有狄怀之,而对于自己身边的其他人,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
抓住他的手,夺走他手中的酒杯,桥本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你不去追那孩子吗?”
“他现在必定是去了泉州船厂,不过就算他去了,也不会有任何消息。”
“你是说他爹和狄怀之的事,还是说木料的事?”
“两者都是吧。”
“其实你明对他说他爹和狄青他爹的事不就好了,干嘛还要绕这么多弯子?”
高王瞄了他一眼,笑了:“怎么说?说他爹不爱他娘,爱的其实是那个小子的爹?他一直坚信的是他爹和他娘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夫妻。我若去说了,他又会如何想他的娘?他娘必定是告诉他从来不认识狄青的父亲的。”
“那狄青呢?对他来说,告诉他爹的事,并不是难事吧?”
“我并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
“而是什么?”
“……不,没什么。那苏一那孩子晚上还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的就是了。我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了,晚饭你别叫我。”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在他离开之后,桥本用手指轻轻的滑过桌面上那只他用过的酒杯的杯沿,重重的叹了口气。
刚刚你是想说:
而是,该如何说?该如何说出那被迫的,远离故土的原因?
又如何说他父亲的死因?说他父亲是被人下毒致死的?
且不说关于这些事,这十八年来我尚未弄出个头绪来,而今的你现在这样的身份,又如何去对他说?
如果有更好的方法,也不用至于这样什么都不告诉的就让他来了……
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