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使小天使属于我的方法》周******r

8、第八章

　　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凑过去吻一下Reid的脸颊，他现在已经不躲闪着抗拒了，而是静静站在那让我亲吻，漂亮而温柔。
　　“那个就是。”我在球场外面指指Tony的背影，这时Tony正好一个射门，教练给他鼓起掌来，“还有，你怎么穿成这样？”
　　Reid穿着红色的印花短袖和白色的短裤，老式球鞋，露出细长白皙的小腿，与之不搭调的是他仍然背着那个秃顶物理教授专用牛皮包。他头上戴着一顶美国篮协的帽子，乱蓬蓬的卷毛从帽檐边上飞出来。
　　他笑，耸耸肩：“FBI体能考试我没通过，还要再考一次，我得多锻炼一下。”他冲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倒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那你真的能跟他成为好朋友，他体育课跑步也没及格，下周还要再测一遍。”我开玩笑说道。
　　这时Tony下场了，冲我跑过来。
　　“你来得真早。”他看了看Reid，疑惑地冲我做口型。他的口型做的太夸张了，我恨不得用手把他的嘴捂上。
　　“这是……”
　　“你好，我是Kate的男朋友，Spencer Reid，你可以叫我Reid博士。”
　　Tony看着眼前童颜青年差点笑场，学着Reid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你好，我是Kate的弟弟，Tony Black，你可以叫我Black教授。”
　　“我没开玩笑，”他立刻解释，“我有三个博士学位，两个学士学位，还有一个正在修读的学位，都是有学位证明的。”
　　Tony盯着他，好像在怀疑他话里的真假性，许久才小声问他：“你真的是博士？”
　　“我16岁的时候就拿到第一个博士学位了，数学。”
　　Tony沉默了，好像在计算自己16岁的时候是否也能拿到一个学位证书。
　　“给你这个，希望你喜欢。”Reid从包里拿出一本二手的《你所需要知道的生物学知识——蝴蝶图鉴》，看着标题的长度就知道这绝对是一本超冷门科普书，我以前给他买礼物的时候从来没见过它，但Tony眼神一下子就亮起来，欣喜若狂地盯着封面，就差把这本发黄的书从Reid手里抢过去。
　　“你从哪弄到的？”他抚摸着书页，“我到处买都买不到。”
　　“柯林斯书市，你大概没听说过，从那里能淘到不少好书。”
　　“你真聪明，我的朋友！”他拍拍Reid的肩膀，但因为他比Reid要矮不少，这个动作由他做起来有点滑稽，“在班里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兄弟就好了，你肯定能理解我。”
　　Reid挑眉冲他微笑：“那我很荣幸。”
　　“但你在生物学方面绝对不如我。”Tony骄傲，“就谈谈这本书吧，你知道光明女神蝶吗？世界上最美丽也最珍稀的蝴蝶种，我自己做了一个模拟标本，有机会让你看一眼。”
　　“当然知道，昆虫纲有翅亚纲鳞翅目闪蝶科，分布于巴西和秘鲁，书上189页就写着呢，我很小的时候就看过了，你可以仔细阅读。”
　　Tony诧异地看他，再看我，好像是在用眼神询问我这家伙是哪个星球来的怪物。
　　“我只是在蝴蝶这方面更感兴趣而已，生物学其他方面一定是不如你的，如果你在这条道路上继续努力，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生物学教授——就像你所希望的那样。”Reid投以他鼓励的眼神，我想这种善意的支持对Tony影响巨大，因为我分明看到他脸上流露出了感动和喜悦。在他身边没有一个人支持他所喜爱的生物学，就连我也只是不反对而已，更不用说我姨妈了，她一心期盼着Tony去学法律，远远赶超她那有钱的律师前夫，给她出一口恶气。
　　我想在某些方面他们两个人是很相似的，都有着一些被常人所理解为怪异的爱好，也都有着一颗执着、自信而永不放弃的心。
　　“我去找教练，你们先聊。”我对他们说。
　　我想Tony是真心喜欢Reid的，他一手抱着他的《你所需要知道的生物学知识——蝴蝶图鉴》，一手拽着Reid走向场边，他们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上谈心，开心而活跃，那亲密程度可以堪比我高中时和闺蜜坐在球场边上，热火朝天地谈论场上哪个男孩子最帅。
　　教练坐在球场对面，我经常送Tony来练球，他已经认识我了。
　　他递给我一瓶维生素饮料，我接过来问：“Tony最近表现怎么样？”
　　“他很优秀，他最近可以算的上是球队里数一数二的边锋，他速度很快，传中能力一流，爆发力也相当不错——”教练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的表情，“但Kate，你也明白，光靠这些是不够的。现在校队里的选拔是那么激烈，我保守地说，如果今年Tony想要进入队伍，那么他至少要增重20磅，至少。”他把至少又重复了一遍，好像在逼我理解Tony想进入球队有多艰难。
　　“我知道了，我会转达他的，我也会帮助他。”
　　“20磅。”我离开的时候，教练严肃地对我说。
　　“我明白。”

　　我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在聊天，但气氛明显没有之前那样活泼，两个人都面容严肃，像是在谈论人生大事，神情认真而专注。
　　我到后面的凉亭给他们一人买了杯汽水，回来走近的时候恰巧听见Tony低声说：“我必须把足球踢好，进入校队，这不是因为虚荣，而是为了生存，我本来人缘就不好，在学校生活太艰难了，我需要一技傍身。”
　　“我说点别的吧，也许你就没那么难过了。”Reid轻声说。
　　我的脚步停住了。
　　Reid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他才轻轻开口，眼睛却没有看着Tony，而是在看着远方的天空：“那也是一个像今天一样晴朗的一天。”
　　他的背微微弓起，像一只傲气却又孤独的鸵鸟。
　　“那一天就是在这个时候，Harper Hillman朝我走过来，对我说，Alexa Lisben想和我在体育场后面的房间见面。Alexa Lisben，你懂的，学校里最火辣的女孩。”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想她并没有来。”
　　“不，她来了。”Reid冲他努力露出一个微笑，“整个足球队都在。他们拔光我的衣服，把我绑在球门柱子上，当时那么多人都在那，但只是围观。”
　　Tony沉默了一会：“我的天，就没有一个人过来帮你吗？”
　　“没有，我求过他们了，但他们只是……”Reid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站在那，看着。”
　　我拿着两杯饮料站在原地。我并不知道Reid有这样多的苦难，每一次他开心地和我打招呼，笑着给我讲填字游戏，或者乖乖地闭上眼睛被我亲吻时，我都在享受爱情给我的浪漫愉悦，而对他的痛楚一无所知。
　　“所以你看，更过分的事情有的是，他们起码没有这样对待你。”他故作轻松地发出了闷闷的笑声，但这种夹杂着悲伤的笑声明显不能让Tony快乐起来，他像个老成的成年人一样拍拍Reid的后背：“别难过了，朋友，你不应该把这件事说出来。”
　　“没关系的。”Reid侧过身避开Tony的手，摇摇头，示意他不需要被安慰，“我从前以为只要我不再提起就会忘记，但是事实证明我仍然记忆犹新，反而说出来就好像敞开了自己，不像之前那样封闭了。”
　　我听着他说话，感觉心里被揪得紧紧的，想扑过去抱住他告诉他一切都没事了有我陪着你，又想把以前欺负他的所有人都挨个狠狠揍一遍，即使我不知道他们人在何处身在何方。
　　“被欺负就是这样。”他轻轻地说，“学校教的一半知识以后你都会忘记，但当说起那些欺负你的事和欺负你的人……它们都好像就在昨天一样。”
　　“所以你学会了去接受？”Tony苦笑。
　　“不是接受被欺凌的事实，而是去接受并不完美的自己和并不事事如意的人生。如果有人欺负我，我当然会尽我所能反抗回去，但这并不代表我要因为这件事而自怨自艾一辈子。你得学着去变得更好，让他们重视你，甚至尊敬你，就像你说的，踢好足球不是为了虚荣，而是为了生存。”他笑了一下，“我喜欢这句话。”
　　“你们要喝饮料吗？我买了大杯的。”我故作微笑打断他们的谈话，向Reid走过去。
　　他侧过头来看我，眼睛里除了温柔还是温柔，那里盈满笑意，晶晶亮亮像是为我盛满了一条星河。
　　我鼻尖酸酸的，忍不住对他说：“我好想你。”
　　他看了一眼Tony，红了脸，声音低低的：“你离开还没有几分钟呢……”
　　“但我就是想你了。”想和你一分一秒都不分开地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怒刷一遍第三季16集，心疼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