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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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七点左右，一轮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匡提科FBI总局楼下，我等了一会，Reid敲了敲我的车窗，我把车锁打开。他很早就学会开车了，只是受限于没有驾照——这是Reid自己说的。
这是我第一次接他下班，一起去吃饭，这件事情我筹划了很久，最后订了chili’s这家餐厅的位子。
“嗨Kate。”他坐进来，系好安全带。他舔了舔嘴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比之前更拘谨了。
我没有立刻发车，问他：“今天忙吗？”
“不是很忙，之前有个案子需要写个案情分析，所以出来得稍微晚了些。”
“Spencer……”我润了润嗓子，悄悄瞥了一眼他的脸色，他好像还不是很习惯我这样叫他的名字，每次我叫出口，他都会低下头去，耳朵上出现一层薄薄的红晕。我抿起嘴偷笑：“我想你了，今天在实验室一天都很想你。”
他转过头来看我，湿润的眼睛一眨一眨，睫毛也随之扇动，像只欢喜又手足无措的小鹿：“我也是。”他轻轻地说，“我今天在办公室一天也很……想你。”
我没忍住，握住他的手凑过头去，一下子亲在他脸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吻。我没敢亲他的嘴唇，他太美好了，就像一件珍稀名贵的瓷器，我怕我任何莽撞的动作不小心将他弄碎。亲完以后我也没有立刻离开，停在那里看着他纤长的睫毛，直到他的睫毛不安地颤动了一下，我才如梦初醒似的放开他，看着他白皙的脸像耳朵一样，染上粉色的霞光。
我喜欢的男人有那么好看啊。
我呆呆地看了他一小会才回过神来，Reid似乎被我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点害羞了，转移话题问我：“有水吗？我有点渴了，而且……有点热。”
“啊，有！”我从后座找出一瓶水递给他。
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而且也不停下，我不理解他为什么有这么渴。
车子驶出去一段时间以后，我才声如蚊呐地问：“你觉得，刚才怎么样？”我用词尽量矜持，绝对不会问“Reid刚才我吻了你一下实在是爽死啦你跟我感受一样吗？”……之类的话。
Reid看了我一眼，过了一秒才明白过来我在问什么，对我羞涩地笑了一下：“我很喜欢。”
“是荷尔蒙的作用吧。”得到肯定的答复，我开心地调侃他一下。
他点点头，十分正经：“当然，内分泌细胞会分泌相当多的荷尔蒙影响人体的代谢，导致身体相应的反应。比如被喜欢的人亲吻，这种外界条件直接影响到下丘脑，下丘脑分泌神经激素调控各级不同激素，表现出来的就是快乐兴奋……”他的声音忽然小下去，好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了一样，抿了下唇，“刚才的，我很喜欢。”
我本来打算厚着脸皮问他“那我还可以再亲一下吗？”，不过想到我还在开车，我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我想我最近所有的好运大概都用在了和Reid表白这件事情上，在其他事上则显得非常倒霉，比如我屡次被教授打回重写的论文，再比如说现在眼前的这个站在餐厅门口的Jack，我最近频繁地在各个地方看到他，比如之前的某次读书会，比如实验楼，比如教授的讲座上，他总是阴魂不散。
他也在看着Reid，皱着眉，好像是记起来了那一次Reid朗读《西方科学史》的盛况。然后他又看我，我心里祈祷他千万别认出来我。倒是Reid很有礼貌，对上他的眼神时还微笑了一下冲他打了个招呼。
然而他还是叫出了我的名字：“Kate？你是化学工程实验室里和Amy一组的那个……？”
“没错，我就是Kate。”我赶紧打断他的话，希望他赶紧离开。
我发现Reid比他要高出一些，身姿更加挺拔，他偏向于模特一样瘦高的身材也让他的气质比Jack之流要出众得多，餐厅橘黄色的灯光把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我心里萌生出一个甜蜜的想法，如果我早点遇到他就好了。
Jack坏笑了一下，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好。他说：“你以前不是喜欢我这样的吗？怎么现在开始喜欢这种……嗯……”他停顿了一下，眼神移到Reid脚上颜色奇异的袜子，脸上露出一丝好笑的情绪来。
“我以前年纪小，幼稚不懂事，在长大成熟以后我发现我喜欢聪明的人。”我面不改色地回答他。
这句话有一点嘲讽他蠢笨的意思，他的脸色瞬间不好了，手指上下指着Reid一身打扮，动作有些无礼：“你是说穿成这样的高中生叫聪明的人？怎么？难道你还想说这种营养不良的怪咖是天才吗？”
“你这个……”
“我不太相信智力可以被准确地量化，但我的IQ值确实有187，记忆力非常好，一分钟可以读两万个字，所以，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天才。”Reid站在我身侧，拉住我的手，声音很平静，“我觉得做天才是一件好事，正因为我是天才所以才可以被Kate喜欢。如果你可以做到像我这样厉害的话，你当然也是天才。”他快速说完，顿了一下，看了看Jack那张惊讶过度以至于搞笑的脸，终于说：“再见了。”然后就拉着我的手走进了餐厅里。
“抱歉。”等菜的时候我对他说。
“没关系。”他冲我微笑，“我并不介意。有一次我和Rossi去某家里调查，那家的主人说我像长了眼睛的长竹竿。”他挑挑眉，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温柔地注视着我，在暖洋洋的光下他的笑容俊美极了。
“你真的能一分钟读两万个字吗？如果这样的话，你岂不是只花两天就能读完那本《西方科学史》。”
“当然是真的，一分钟两万字是我的最慢速度，因为《西方科学史》非常精彩，我只用了一天，不对，准确来说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就把它读完了。”他骄傲地冲我笑了一下，收回笑容时突然自言自语了一句，“糟糕，忘记了。”
“什么？”
“对不起，稍等一下，我去洗手间洗个手马上回来。”
等我再想叫住他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回来的时候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在我对面坐好：“Kate，给你一个惊喜，你看好了。”他两只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然后突然伸向我，速度快到让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朵玫瑰花在他手心里，他对我羞涩地浅浅一笑，“送给你，纪念我们第一次一起吃晚餐。”
“魔术？”我的心因为恋爱而快乐地跃动着，我看着Reid手里那朵玫瑰，没有花枝也没有叶子，只是一朵普通的花，但鲜红欲滴，像是开在我心上。
“我小时候考试的时候经常用这种方法，把一样东西变到左手，再变到右手，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教给你。”
“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对了，还有你上次信里给我讲的那件事，假如你受到了排斥该怎么做——你是这么问的。”
“是的。”我想到了Tony，这个时间他应该刚刚上完足球课，我却不能做什么，只能暗自希望那些讨厌的家伙不要再欺负他。
Reid清澈的眼睛直视我：“这件事应该说的不是你自己，对吗？你提及这件事的时候语气非常委婉，措辞也相当精心，心理学上这是一种异侧效应，指的是当一个人想替另一个人陈述事情时造成的现象。”
我沉默了一下：“是我的弟弟Tony。上次我们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产生了一点矛盾。Tony是个不错的孩子，他并不古怪，他只是喜欢生物学而已。”
“我理解。一个聪明的孩子，但是行为并不遵循常理，而且经常干出一些令人不满的举措来，导致他成为众矢之的，所有同龄人都不喜欢他。”他笑了一下，“我在这件事上大概是有发言权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我可以帮你处理这件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