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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凤凰栖梧桐5 ...


  •   “咚”隔壁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抛重物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武药叽叽歪歪的控诉:“大人,我真不是故意的,大人,我错了还不行?”

      月命赶紧推门出去,只见武药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段白鸢这次一点儿都没放水,绑的死死的。

      蒋晚绕着椅子转了一圈,幸灾乐祸地上下打量:“哎呦,我说,你们这玩的挺花呀,这等事情摆到大庭广众下,让人观摩,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啊?”

      “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被你家大人丢出来反省的。”武药抬腿冲着他就是一脚,蒋晚反应快,躲了过去,“有胆儿你给我放开,我今天不给你卸条胳膊腿儿。”

      “你怎么招惹他了?”月命不是很明白,刚刚明明情况大好,怎么就突然急转直下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那不是好像有点着凉么。”武药好像是心虚,声音弱了下去,“我就,我就打了个喷嚏,喷他脸上了。”

      “那大人对你可真好。”蒋晚笑的毫不遮掩,“你全须全尾地活着出来了,你就该烧高香了。”

      武药恨恨的磨牙:“你牙都要笑掉出来了。”

      门吱呀响了一声,段白鸢走了出来,雪白的长袍,一丝不苟的头发,声音一如既然地平淡清冷:“蒋晚,去让老板娘备酒菜。”

      “哎,好嘞。”蒋晚走前还贱嗖嗖地上下扫了武药一眼。

      段白鸢瞥见蹲在武药面前的月命,朝他示意:“下去吃饭吧。”

      “那他怎么办?”月命指指武药,“先解开?”

      “饿死拉倒。”

      月命有些犹豫,但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段白鸢走了。

      “哎,不是,真没人管我了?”武药梗着脖子,眼见人都下了楼。

      老板娘上来打扫,就见武药被丢在走廊上,还绑的扎扎实实的,心里越发害怕,正要退下去,被武药出声叫住了。

      “大嫂,你胳膊因为受过伤,一直没好全,到现在还一用力就隐隐作痛对不对?”

      老板娘一向要强,有什么伤痛,从不轻易宣之于口,表现得若无其事。此时被武药一语道破,老板娘探出个头来,将信将疑地问:“你是算命先生?可你也没瞎呀。”

      武药被噎了一下,无奈地解释:“我是大夫,不是什么算命先生。”

      “大夫?”老板娘走上来,细细打量一番,“大夫怎么被绑起来了?”

      “大嫂,你听过药王吗?”武药神情严肃,循循善诱,看起来越发像个骗子。

      老板娘自然也不信他:“药王从不出药王谷,王员外得了恶疾,去找药王医治,远在千里,也硬得把一口气的员外抬过去才能治。”

      “是呀,我就是被他们绑来的,我说不出谷,就那个看起来病恹恹的就让他手下打我,还说不跟他们走就要了我的命。”

      老板娘止住他的话,小心翼翼地走到楼梯口看了一眼:“他们三个绑的你?我就说,看起来没有一个好人,尤其那个黑纱裹脸的,定是犯了什么事,怕被官差抓到。他们得了手,都喝酒庆贺上了。”

      “啊?”武药愣了一下,随即义愤填膺地应下,“对,大嫂好眼力,那个黑纱人是一个在逃犯。就是他们三个,作恶多端,抓我离谷,也不知道多少人会因为得不到救治一命呜呼,真是丧尽天良。”

      “可是,这伙贼人凶神恶煞,我帮不到你。”老板娘一脸愧疚,就想下楼去,躲得远远的。

      “大嫂,你们家的老太太应该得了重病吧。”武药察觉事情有变,赶忙抛出杀手锏,“我是药王,定有办法治她。”

      “你如何得知的,难不成药王也会算命?”

      武药苦笑道:“你怎么左右跟算命过不去了?我是方才在楼下听了一耳朵而已。大嫂,这件事也不难,我给你一种蒙汗药,你一会儿给他们下在菜里,我半夜趁他们睡熟了就有办法逃走了。”

      “你不会给我什么毒药吧?”老板娘按武药的指示从他怀里掏出药粉,仔细地收起来。

      “医者仁心,大嫂,您救我,我也不会给您惹麻烦的。”武药软了语气安慰,“事成之后,我就给您留张方子,如果好不了,药王谷等您砸我的招牌。”

      武药多番哄骗,才使得老板娘放下心来,去后厨给他们端汤下药。只是老板娘现在不仅觉得他们个个有病,而且哪个也不像个好人。

      段白鸢提了食盒上楼,走廊里的人像是困极了,靠着椅背睡得香甜,安安静静的时候才能让人注意到他干净清秀的面容,长得乖巧可人,却时时刻刻让人恨得牙痒痒。

      “醒醒。”段白鸢弯腰拍了拍他的脸,武药睁开眼,有点迷糊,咧开嘴笑。

      段白鸢用食指戳他的额头,交代到:“自己把腰里的刀片取出来,把绳子割断了,进来吃饭。”

      “不行啊,割断了就没得绑了呀。”武药摇摇头,神情还带点懵懂。

      段白鸢被他逗笑了:“不绑你了,反正也绑不住。我给你带了炖猪蹄和甜羹,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嘞。”武药手脚麻利地把绳子割了,自己抱起食盒就往进走,“好香啊,你给我带酒了没有,我听老板娘说你们还喝酒了呢。”

      “你不能饮酒。”段白鸢似乎喝的微醺,不再冷硬,“你一喝酒,就会难受,还撒酒疯。”

      武药不在意似的点点头:“是,是啊,我不喝了。”

      打开食盒,装的都是现做的热腾腾的菜,武药一一取出,放在桌子上。段白鸢脚步有些飘忽了,靠坐在床头,微微闭起了眼睛。

      “你也不要喝了。”武药没有回头看他,自顾自吃菜,“我给你切脉,恐是积年累月地操劳,神经紧绷,忧思过度,心神不宁。应该还有夜不能寐,多梦,梦中还易惊醒。”

      “喝了酒,做的梦会好些。”段白鸢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是累得很,只半醉半醒,“就不会总被吓醒,不会看到滔天的大火。”

      “大人经常梦到火?”武药背对着段白鸢,看不出神情,只是手里的筷子捏的死紧,指节泛白。

      “呵。”段白鸢笑了,“我没有见过大火,可是火多可怕,只需顷刻间就能把该有的不该有的付诸一炬。你说,被困在火里的人多害怕。他们会流着泪后悔吗?他们会惊慌失措,眼见熊熊火光、浓浓黑烟,眼见火舌舔上自己的身体吗?”

      “大人不知道,人都不是烧死的。”武药像是在安慰,“一般都是被熏死的,不会那么痛苦的。”

      “是吗?”段白鸢脸上的惊慌散去不少,“那就好。”

      武药把饭菜收进食盒里,顺手扔掉了折断的筷子,走到床边。段白鸢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直轻颤,暴露了主人的挣扎不安。

      “大人,你喝醉了。”武药扶住他的肩头,把他放平在床上,“你的坏习惯可真多,日夜操劳,不怎么睡觉不怎么吃饭还酗酒。”

      段白鸢突然睁开眼睛,在月色里黑亮亮的:“我想,以后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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