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完全异常战局的fla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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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总比想象更糟糕一点。
内华达州封锁线旁，众人尚未知晓天空满布异彩的因由，便迎来一场盛大流星雨。
这场流星雨不仅来得毫无预兆，大部分流星没有因高速穿过大气层焚毁殆尽，得以成功落至大地。
大大小小碎块，或深深插入地表，或堆积在地面。倒霉如艾略特，更是险被碎片其一砸中。
短短一瞬后，众人确认部分碎片本来面目——
部分明显是人造物品的碎片，那是被制造业广泛使用航天材料。在艾略特皮鞋留下伤痕，又被他拾起的碎片，同样也是此种材料。
这些材料碎片上附着的编号，证明其曾是正在服役的新型人造卫星，还有功能完备齐全的生态空间站。
这些本不该这么快成为流星的航天材料，如今被莫名损毁，不成形状摊在地表，成为难以清理的零散垃圾。
寒意穿过脊梁骨，不祥预感如乌云，笼罩艾略特。危险的流星雨仍未停止，他顾不上躲避，将视线从航天垃圾上挪开，转向其他地方。
从天空以流星雨形式坠落到地表，除去大批航天垃圾，也有真正的“陨星”，亦即陨石。
艾略特猛扫一眼，在视野范围内，确认到四种陨石存在，分别为角砾岩、火成岩、玄武岩、苏长岩。类似的石头地球有大量存货，与人造卫星与空间站大量解体才能产生大批航天垃圾相比，实在过于不起眼，难怪无人在意。
如果没有听到那句话，艾略特也不可能在意这些陨石。
月球消失了。
而落地的这四样陨石，正是构成月表最主要的四种岩石，月岩。
要是早个六十年，月岩不但是天然纪念物，也颇有研究价值。不过因航空技术突飞猛进，五十年前完善对月采掘。之后不少空间站兼有宇宙仓库之用。
因此，若是某个储备月岩的空间站损毁并坠落，大量月岩将与空间站碎片一同进入大气层，化为流星。
但是，NASA中的某人告诉艾略特：月球消失了。
在炼金协会颇为活跃的艾略特，有不少应付突发事件的经验。当下，心中便有了决定。
“Ms水，”艾略特语出身动，抓住Ms水的手，“快，回停车场。”
艾略特一反常态的蛮横，令Ms水面显不悦。已猜出大事不妙的她，随艾略特走了几步，寻了空隙拍落艾略特的手。
“放心，我会跟着。”
二人去往附近街区的地下停车场，找到属于长老的豪车。艾略特绕到车左侧，打开驾驶座车门，Ms水先行一步，坐进驾驶位。
“我来开车。”
无奈，艾略特只好绕回右侧，坐到副驾上。
车门一关，特制隐私玻璃彻底拦阻第三者目光，将车内与车外隔成两个世界。只有车内人，能看清车外动静。
Ms水把手放在膝上，长吐一口气：
“现在可以说了吗？”
没抢到驾驶座的艾略特，要是不好好向Ms水解释。占领驾驶座的Ms水，恐怕不会发动车辆。
况且，这辆车有过特殊加工，隔绝车内外声音，并无被窃听之忧。于情于理，艾略特都不能略过解释这一步。
“体谅我一下，联络上NASA里的协会成员后，得到令人在意的情报。无法联络人造卫星、空间站、星球基地。还有一句奇怪的话，月球消失了。”
“可是，艾，这情报来源没问题吗？前者就算了，月球什么意思。”
“根据协会保密协议，我不是NASA里成员专属联络员，无法得知成员真实身份。我能保证的是，以我权限不会联络到中低层。总之，我有不好的预感。保险起见，我们必须先行撤离此地，长老的事留待其他人处理。”
“真不像话，为这种没有根据的事，你打算抛下长老？”
“我是炼金协会的成员，神秘的信奉者，没有道理不相信‘直觉’。”
闻言，Ms水眉头一紧，右手推开车门。与此同时，副驾上艾略特拉住Ms水左臂，把从车门探出半个身子的Ms水，吊在半空中。
“长老不会死，但你会死！”
“放手。”
Ms水拼命向前拽左臂，用尽全力和艾略特拔河。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Ms水肩膀会脱臼。
“死者不能复活，你希望长老像Mr赵一样吗？”
艾略特深呼吸，压低声线叹息道。要是这句话劝不动Ms水，他会选择松手。他和Ms水是同伴，不管出于何种理由，他不能选掏出武器威胁同伴。
幸好Ms水并非不知好歹的人，她一脸铁青，坐回驾驶座。关上门，系上安全带，艾略特微微一笑，也系好安全带。
“艾，记住你今天的话。要是找不到长老，你会有什么下场。”
这是来自Ms水赤裸裸的威胁。要是找不到长老，她这个长老狂信徒，定会迁怒于艾略特。
然而，远离此地，二人都会躲过死亡的镰刀。所以，艾略特并不后悔。
“打算去哪里？”
“Z字大楼的停机场，立即飞往最近的海岛基地，必要时可以第一时间搭乘火箭逃逸到大气层外。”
“可是，动用火箭这太夸张了，直接躲在地下防空洞里，要么飞往东半球不行吗？”
“Ms水，如果月球消失不是观测失误的话，有可能是什么事？”冷汗浸湿艾略特衬衫领口，“我不觉得地底避难所能逃过一劫。”
“不像话，胆小如鼠。”
车头向前一动，离开停车位，飞速驶离停车场。
车窗外，流星雨依旧未停。无需驾驶的艾略特，干脆把全副心思放在天空上，留意流星雨还有远处那抹色彩的动向。
Ms水开车不会开音响，车内除去二人呼吸声，堪称寂静。
因此，艾略特听到不寻常的声音。轻微有力的金属撞击声。他本能回首，眼前刷过一道红雾。紧接着是强烈的刺痛，从下巴贯穿至脑门。
艾略特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他身子一歪，安全带勒进肉里。车身似乎在迅速旋转，但红雾蒙眼，他无法看见周围情况。
Ms水驾驶技术娴熟，如今车辆却失去控制，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艾略特如此想，转头便向驾驶座摸去，手触到一片温热液体。
这熟悉又不祥的触感，猛地到刺激艾略特的精神。恰在此时，他的双目一亮，视觉恢复。
映入艾略特眼帘的是染满粘稠血泊的驾驶座。还有，“流星雨”。
不是向下的，而是向上的“流星雨”。
伴随铿锵的金属声，万千石子向上飘飞，洞穿特别制造的防弹车皮，将艾略特的身体粉碎殆尽。
在二人沦为废铁的车外，是只剩下“流星雨”的世界。
淹没内华达州与周边地域的“流星雨”，破坏所有建筑物，带走无数生命。
流星雨分为两拨，一种如常从空中坠落，另一种则是飘飞而上。
二者速度越来越快，带着牺牲者的鲜血，仅在世间留下淡漠残影。
双方没有发生一次撞击。屡次错身而过，跳着环绕彼此的双人舞。
三个多小时后，向下流星雨渐渐稀疏。
向上流星雨并未停止，只是暴露出真容。
像子弹一样射进地表的陨星，逐一拔地而起，被无形之力不断运向空中。
穿过大气层，彼此配合，重构出陨星们原本的姿态。
白之业的旗舰万翼，宛如一道白色羽毛组成的河流，横亘于漆黑宇宙。
万翼已持续攻击许久，却未曾突破目标的防御。
在旗舰内部，操纵旗舰白之业们，正端坐于一张圆桌旁。桌旁空阔犹如广场，远处竟然能看到欧洲风格的建筑物群。有些建筑物高度，已远远超出旗舰顶部，但它们仍然好好存在于旗舰之中。
围坐在圆桌旁的白之业，大部分没有显现形体。这倒不怎么稀奇，在这个宇宙里，除少数存在，大部分都不是很乐意曝光真面目。
白色的雾，环绕圆桌飘来飘去，似乎一刻不愿意静下来，雾中有声音在絮絮叨叨：
“哼，和那时候不一样，大有长进。”
“请问，还要继续吗？”
紫檀发者担忧的目光投向尊长，只见尊长面无表情。
“唯有胜利，才可返航，没有撤退这个选项。”
此言一出，场内气氛立马压抑不少。
立在一旁尖耳者，竖起左手食指，响起一段八音盒的旋律。
“我稍微占卜了一下，要是我们想全身而退，胜算不大。”
“请问，您的思念池计算结果如何？”
紫檀发没有配合尖耳者，一语戳破尖耳所言占卜，不过是思念池的超高速计算。
在场所有白之业中，以尖耳的思念池计算速度最快。于是，尖耳作为最快的数据提供者，自然担纲起类似顾问的角色。
然而，尖耳用语相当自我主义。紫檀发很是不喜尖耳这般不合规范的做派，时常忍不住出言纠正。
“妖精的建议，是把旗舰以亚光速开进恒星。”
“请说是思念池的结论。”
“嗯哼，这么说，是干脆不返航吗？疯狂的计划。”
使用万翼开进恒星，说白了就是用等同于小行星质量的物体，亚光速撞击恒星。执行这种计划，一般来说整个星系会化为乌有。
然而，万翼的目标，绝非凡物。恐怕恒星碎成粉末，成为黑洞，也不会随之消灭。
“还没完，接着使用‘魔法’追击，本次务必斩草除根。”
待尖耳陈述完如此过火的计划，四座皆惊。
“请问，您考虑过大家都会死这件事吗？”
“不要慌，我们消灭目标，直接在故乡复活，还免得来往旅途劳顿。”
“哼，就怕万一。要是有关系者留在老家，还有其他乱七八糟，向上提出申请的后路的话，在这里死掉也不怕出意外。”
闻言，尖耳眉梢一跳，忍不住开口大肆嘲讽：
“麻烦你们睁大两窟窿眼，好好读读本艘旗舰的合约。整艘旗舰有买保险，保险公司每隔一段时间会帮我们向上报备，就算这是主战派的期间，搭这么多家伙来送死，难道不浪费吗？”
“诸位，继续争论也不会有结果。献上神圣的一票，这回是单选题，同意撞入恒星，选‘是’，反之，选‘否’。投票是匿名的，无须在意他者看法，尽快进行自由选择。”
“作为提议者，我不用匿名，是。”尖耳目光扫过其余人，威压感十足，“你们怎么选？”
“确认结果，除你之外，全员皆否。本回合，你输了。”
“接受。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办，拉锯战对我们压倒性地不利。目前我们已击落所有行星的卫星，接下来准备击落行星？办得到吗？”
不怪尖耳出言不逊，实际上，万翼已经试图击落所有行星数次，成功次数为零。
虽然万翼上的白之业，达成共识宣言消灭整个星系。最后整个星系真正破坏的部分，只有卫星而已。
老实说，这绝非正常情况，甚至不是一般异常。
面对这种异常中的异常，连白之业也觉得有些棘手。不然，尖耳也不会提出更疯狂的计划。
在场诸位皆选择沉默
一片静默中，尖耳把双手置于圆桌桌面，掌心向上并排平摊。
“你们不说话，目标已经在准备还手。”
在尖耳两掌上控，浮现着精细过头的立体影像。
“我们此前击碎的卫星，正在高速重构。”
影像中展露出半颗灰白星体，或者说半个月球。
“利用这颗东西，能干些什么，你们也多少想象得到。”
“撤退吧，大不了付违约金。”
圆桌旁一直隐藏形体的某位成员发言。
“好好读完合约，我们不可能撤离。”
“这难道不是说撤退，得不到钱的意思吗？”
“这位阅读理解是零分，合约说过，进入这个区域无法撤离。这里是封锁之地，不杀死目标，我们无法正常离开。至于不正常的办法，不用我说。”
尖耳掌上的月球，渐已成型。
“请问尊长，是不是该准备迎击。”
“确认。不迎击，不行了。”
这边万翼之内，话音刚落。
曾经被巨大力量粉碎，化为流星雨的月球，从地球表面收回全部月岩碎片。简直像没有碎过一般，再度恢复完整。
千分之一秒后，月球移动，冲出卫星轨道。作为炮弹，轰向万翼。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完全异常战局的fla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