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艰难》佳叶

5、 第五章

　　小花园里非常静谧，倒是可以好好走走，想点事儿。
　　寒檀雅才刚回来，根本就没有空闲想些什么。心里不免有些着急，想要做出改变，只她不过是一个闺阁女儿，哪里有这个能力。但看着寒家就这么倒了，却也不愿。
　　无由地叹口气。

　　“小姐怎了？为何叹气，倒是把好好的福气给叹没了。诺是为了先生的话，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太太定是不舍得罚您的。”蔓儿不解地问道。
　　不好跟蔓儿说些什么，寒檀雅只是摇头。

　　在小道上走了有半个时辰，蔓儿才提议回去。
　　正好寒檀雅腿已经酸疼不已了，要是在前世，不对，前世的时候没有会这样。不过在寒家落败之后，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到了那个时候哪里还会在意这些。不干活根本就没有吃的。

　　回到院子里，倒是大姐寒檀穗正在屋里绣花。
　　透过窗户，看到寒檀雅，就立马放下手里的针线。

　　“呦，四妹，这是散步回来了？倒是好笑，这贪嘴吃多了，传出去那是要被人嘲笑的。也该是让母亲再好好地教导你一翻了。”寒檀穗逮着机会就讽刺人。
　　小女儿话，对于这样的话语，寒檀雅觉着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只是微微地朝着对方一笑，随即就回屋了。

　　寒檀穗觉得自己被轻视了，这般不尊重长姐，真是气煞人也。只是又拿寒檀雅没有办法，只能在那边自己气自己。

　　果然，无视是最好的法门，寒檀雅缓缓走着，嘴角微微地勾了起来。
　　突然紧迫的心，舒缓了下来。可能现在还有时间吧，即使改变不了家族的命运，那至少改变自己的吧。

　　午休起来，就有太太院里的丫头过来。
　　“大小姐，四小姐，太太请二位过去呢。”
　　虽觉着奇怪，但寒檀雅还是换了身衣裳，带着蔓儿出门去锦绣院。大小姐寒檀穗这边特地快人一步出门，还挤了寒檀雅一把。

　　让寒檀雅一个踉跄，蔓儿赶忙上前辅助。

　　蔓儿看着气愤，跺脚恼道：
　　“小姐，大小姐怎么这样，什么都要跟您争。”
　　寒檀雅一瞪眼睛，蔓儿就不敢说下去了。

　　“再是事实，你也不可宣之于口，否则连我都保不了你，连着我在太太面前都要吃刮落。走前走后的，我不在意，快走吧。不要让太太等急了，这样又要添不是了。”
　　蔓儿听到这里，瘪瘪嘴，最终只能低头跟着出了院门。

　　锦绣院正房，景氏坐上首，寒檀穗坐左下首，寒檀雅捡了右下首坐了。
　　“太太，您这会儿传女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寒檀穗讨好地对大太太景氏问道。
　　大太太景氏倒是笑着对寒檀雅说道：“这会儿让你们两姐妹过来，就是跟你说个事儿，预先知道也好。等到了老家，你们也好商量人选。”

　　寒檀雅一听，倒是知道大太太在说什么了。
　　上一世也是这样的，只是没有让自己选择回老家，而是四老爷从老家带回来的几个女孩子，再让大家挑选。

　　“太太，这是让女儿们回老家自己选什么人？这是做什么？”寒檀雅故作不知地问道。
　　大太太景氏笑道：“这事儿是老太爷提议的，说是家里女儿家读书，倒是人少了些。从老家找些人过来，当你们的伴读岂不是很好。你们也能多个知心说话的人。”

　　知心说话的人倒是不盼望，寒檀雅是知道这些人也是苦命的，以后基本是送出去给人当妾的。不过也有那么一两个幸运的人，嫁给了那些寒门进士。只是寒家问罪之后又能剩下几个？
　　寒檀穗一听，倒是高兴地拍手道：“好啊，咱们家里倒是要热闹起来了。只是这些姐妹要住在哪里？”

　　如今府里的姐妹都是两两一个院子，哪里还有空余的地方给这些人住。
　　“这些倒是不用担心，我记得你们杏芳院后边有一排房舍，我已经让刁妈妈派人去收拾出来了。就安排在那边，一人一个屋子还是可以的，以后你们两姐妹就对这些族妹要多多照顾一些。”大太太思索一会儿，就决定道。

　　这府中主持中馈就是大太太，老太太就是当个老封君，偶尔过问一下家事而已。
　　“日子就定在这月初五，你们四叔会陪着你们一起回去，照顾日常事情的。原本依着老太太的意思是直接把人带过来，只是老太爷想着大家都选择一个合眼缘的人才好相处。大家以后在一起读书，还是需要性格合得来才行。”大太太景氏笑着对两人说道。

　　原本对这些不在意的寒檀雅突然抬起头来，这一个变更让人措手不及。只是不知道老太爷为何要改变主意，有一个想法在寒檀雅的内心发芽，只是又不不敢去相信这一切。
　　“是，一定要挑选一个好姐妹一起读书。”寒檀雅笑眯眯地说道。

　　“哎，这就对了，你们都是我寒家的女儿，出去就是代表了寒家的脸面。定是要姐妹友爱。”大太太击掌赞同道。
　　寒檀穗不忿地看了一眼寒檀雅，面上还要跟着赞同大太太的意思。

　　初五这日很快就到了，四老爷早早地就安排了好几辆马车。刚好是几个堂姐妹一人一辆车，等回来时候正好带着族姐妹一起坐车。
　　寒檀雅在二门就上了自己大房的马车。这回可没有跟寒檀穗争抢，倒是让人诧异。往日里，寒檀雅都是自居大房嫡出，凡事都要争最好的。如今倒是没有什么意思了，小儿女之间的争抢远远不如以后的争斗，让人提不起劲儿来。

　　寒家老家离这里有些距离，走走停停的大概需要四五天。
　　坐马车回老家，实在是有些累，幸好不是需要着急赶路的。这一路上都是早早的找了驿站和客栈住下，绝不错过宿头。毕竟这么多女孩子，四老爷总是要谨慎一些的，否则出了事儿，那四老爷不用在寒府呆下去了。

　　这一日有早早地在驿站歇下了。
　　寒檀雅搭着蔓儿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呼，总算能停下来歇息歇息了。这一整日在车上，也就午膳时停一停，我这骨头都快颠散了。恩，蔓儿，你一会儿吩咐下去，弄点热水过来，我要沐浴。”说着就往寒家包下的院子走去。

　　寒檀穗已经挑选了最好的房间。这会儿二房的二小姐寒檀惠正在吵闹呢，这每天都这么来一回，寒檀雅也觉得够够的了。家里统共六个姐妹，真是千姿百态。
　　也不理会这两个吵架的人，直接选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房间进去。

　　因为是不错的院子，经常有人来住，屋子里倒是没有什么霉味儿，只是陈旧了些。
　　用手绢擦拭了下绣凳，这才坐下。
　　蔓儿从外边进来。

　　“小姐，奴婢已经吩咐厨房那边烧水了，估计一会儿就好了。这房间奴婢新收拾一下，您也好沐浴更衣早点休息。”
　　“恩，你快些收拾吧。咱们这里动作快些，厨房里水送过来就行了。省得跟大姐和二姐争热水的时候，咱们被卷进去，大姐正瞅着机会找我麻烦呢。”寒檀雅淡淡地说道。这点她却是不怕的，只是怕麻烦。

　　蔓儿听了这话，就加快动作收拾起来。
　　拿出自家带来的锦被铺盖，这边收拾好了，那边厨房也把水送了进来。
　　在内室痛快地洗了一个澡，寒檀雅决定不再出屋子，便穿了亵衣，外边穿上纯白的寝衣，坐在床沿拿了本书看，只等着吃了晚膳就好好地歇息。

　　只是几个姐妹这会儿都住在一个院子里，相较在府里，自然是狭小的。这不，争论之声才落下没久，就有人上门来了。

　　“四妹倒是悠闲，我跟大姐争了半天不过是一个破旧的房间。沐浴还要等着厨房里的水，一时间还不能早早地休息。唉，这几日做马车这身子都快散架了。四妹也不知道体谅一下姐姐们。”寒檀惠用手佛了一下鬓角，状似轻描淡写，实则指责地说道。
　　寒檀雅虽然不想要参合进姐妹们几个的争吵中，但也不是吃素的。

　　“二姐说笑了，当时您和几位姐妹连屋子还没有定下来，这热水也不知该送到哪儿去。再说出门在外的，什么事情都不方便，妹妹我先选好了房间，热水自然是先送到我这里，也省得放其他房间里冷了不好用了。二姐您说对不对？其实要我说，二姐很不必如此着急，厨房那边烧热水其实挺快的，也不用多等的。有这功夫，不如早点回去等待，说不定这热水已经送到院子门口了。”寒檀雅不咸不淡地说着。

　　可巧，院子外边送水的粗使婆子却是有一次送了水进来。
　　那边寒檀穗的丫头立马就迎了上去，让人把水送进屋子去。
　　听了动静，寒檀惠脸色铁青。

　　“你、、、、、、”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跺脚出了寒檀雅的屋子。
　　看着人走了出去，寒檀雅收回目光，继续看书，好似从来没人进来找茬过。
　　蔓儿站在房门口，看着寒檀惠出去。这才悄悄地抚着胸口。

　　“有这么怕二姐吗？只要我们站着理儿，她即使是二房的嫡出，又能奈我何，要知道我也是大房在太太名下的。”寒檀雅蹙眉，对蔓儿不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