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六章.谈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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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酱？”
佳菜子的电话打来时，唐四月和相叶一茶还站在公寓旁的自动贩售机研究鲷鱼烧究竟该配什么样的饮料。
“喂？这里是林四月。”她在相叶一茶的碎碎念声中戒童了电话。
“咖啡配红豆馅会不会很腻，我觉得汽水也很好喝……不过四月应该会更喜欢喝果汁？啊……其实我好想喝热可可。”
“四月酱？”听筒那边的村上佳菜子蹙起了眉，嘈杂混乱的背景音，少年清冽的声音和那声无比清晰的“四月”，她有种很微妙的预感，糟糕透顶那种。
“抱歉，这边有些吵。”唐四月捂住了听筒，还不忘阻止相叶一茶的碎碎念。她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还不忘瞪他一眼：“闭嘴。”
“哇，好凶，我好怕。”他倒是轻松自如，一秒入戏。
唐四月：“选不好的话找个奶茶店也可以，这边我不太熟。”这里的一切我都不太熟。
相叶一茶闻言拿出手机，话却依然一样多：“前几天和同学去过一家不错的店，唔……我找一下位置。”
尽管嘈杂的背景音消失了，村上佳菜子仍然能听见少年雀跃地报出一个自己反复确认后，觉得很熟悉的地位。西餐厅的隔壁。
她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玩手机的羽生结弦，或许是在等恋人的回复，不在状态的样子让她觉得陌生。她心里蓦地升起了一种酸涩和不值得的情感，她从小看到大的小孩长大成人，初次恋爱。或许他总要成家，娶妻生子，两个人的羁绊会被彼此的家庭淡化。但是那些在冰场携手，沿着冰刀划过的雪痕，一路蜿蜒，磕磕绊绊地走过来。只有她知道，或许不只她一个人知道，那些背后的眼泪和痛处。
她真是不想让他在冰场外的地方受伤了，一切都不值得他去俯首追求。
或许真正爱的值得。
但是这段感情她看得云里雾里，愈发模糊和不真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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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的碰面双方都没有惊讶与尴尬，或许不知情的只有隔壁那一个单纯的小孩。
佳菜子：“不介绍一下吗？”
“相叶一茶。”他伸出了手，两个人蜻蜓点水的交握很疏离。
唐四月坐在一旁刻意忽视掉了这一段不甚和谐的插曲，补充道：“我的学生。”
相叶一茶可见度很高地皱了下眉，同样选择性的忽视了佳菜子的神情，三个人像是陷入了某种怪圈，缄口不言，各怀心思。
“我今天来是想把这个还给你，结弦不小心带走的东西。”她点到为止，从挎包中拿出那张字条，指尖和桌面不轻不重的磕了一下，她的人很亲和，但带了些柔和的威慑力。
和唐四月同侧的相叶一茶努力伸长脖子去看，却发现根本不认识上面的字迹，他很直白地说了出来：“我不认识诶，林老师。”
“那个小孩可能不需要你的解释，他觉得你们的爱的等价的。但是四月对不起，我只能这样说，我很需要。”佳菜子十指交握放在额前，语气和语调，诚恳又坚韧。
“我知道你爱他，有很多人同样爱他。”你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我真的真的只想要那么一个解释，我怕没法和沙绫交代，我更怕他会因此受伤啊。”
“我在请求你理解我，同时也因对你步步紧逼而道歉。”
唐四月性格上多少有一些缺陷，幸而没有伤及智商方面，她是个聪明而敏锐的人，甚至更多的时候理性多于感性。
在除羽生结弦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是。
“一茶可以出去一下吗。”她这样笑着要求了，也决定这样笑着坦白了，她在岔路口一直彳亍，但总要做出选择的。
他扁嘴，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但还是乖顺地点了点头：“好吧。”
唐四月顺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他喜欢你。”村上佳菜子一针见血。“我看得出来。”
“小孩子而已，可能是误入歧途？”唐四月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有点僵硬地回答道。“是我的学生，不用在意。”
“那你呢，你是教师？”
“东北高校的，不过已经被辞退了。”
“为什么？”
“学生里出了一点事情，而且——”
她眨眨眼，神情变得和佳菜子一样诚恳和真挚：“我的护照到期了。”
“护照？”村上佳菜子没有预料到这个回答，小声惊呼道。
“如你所见，”唐四月跟着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努力一口气把话说完。“我是中/国人。”
“所以瞒了他这件事，为什么原因来这里。”她不再以问句的形式开口了，正常对话像一场冷静而理性的谈判。
“和家里闹了点矛盾。”
“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呢。”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隐瞒，”唐四月捂住脸，肩膀小幅度地颤抖，没有眼泪滴落。村上佳菜子不知道她在演戏，还是眼泪在某股所有人不知道的角落流干了。
“我不知道怎样做了，我不知道信谁，情感是否正确，我甚至不知道面前的路是深渊还是他的怀抱。”
“我恐惧坠落的感觉，也过于眷恋那份感情了。”
“你这样是在质疑感情。”村上佳菜子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了。
“我会亲自说出口的，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吧，只要一点点时间了，我快要做出选择了。”
“我不觉得有什么可选择的，如果你们是相爱的。”
“爱和不爱之前有太多休止符和伪命题了，于我而言太难挽回，欺骗的裂痕太深了，永远会扎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
“让我先离开好吗，我真的很需要时间。”唐四月几乎是落荒而逃，留下那个胆怯懦弱，不敢直视现实与自我的自己和桌前的村上佳菜子。
她一路跑出这间店，商业街，途经西餐厅的橱窗。
羽生一眼就认出了她，跟着她出了西餐厅。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六章.谈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