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龙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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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什么语言？”
“好像是西北边元洲的语言。”
“那谁会说？”
正叽叽呱呱的讨论着，忽听远方传来一道声波：龙神要见那个流落至此的陆地生物。
龙族聚居于方丈岛，却非从生到死都不出门，做为海陆空三栖生物，路途遥远及沿途找不到补给的地方根本难不倒祂们，因而龙们经常全球漫游。
元洲离方丈岛近，去过的龙也多，龙神的意志没龙会违背，而停下叽叽呱呱，群龙立刻推出会说羽人语言的龙同华歆交流。
“龙神要见我？龙神是谁？我不认识祂呀。”华歆好奇的问，这是她第二次遇龙啊，根本没有熟龙。
“龙神是我们的创造者。”被推出来的龙一边回答一边好奇的低头打量华歆，细致的打量下终于感觉到华歆宛若熊熊烈火的生命力，正常人的生命力不应该如此炽烈，如同寿命在疯狂在燃烧：“你身上是不是有神力？”
华歆讶异：“你怎知？”
“我以前见过类似的神力宿主。”龙道。“以前也有神子来过方丈岛，神子也有神力，龙神可能是因此才想见你。”
方丈岛远离陆地，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以千百年为单位的时间尺度上什么奇葩都有。
总会有人好奇海的对面，传说有龙聚居的岛屿是什么模样，只是这些人大多会死于海上的风浪与海兽，存活并抵达方丈岛的概率极低，但不论多小的概率，只要基数足够，小概率也会成为必然发生，众多挑战者中拥有神力的神子生存概率自然最高。
华歆对方丈岛过往历史并不清楚，但冲着自己来到方丈岛的方式也能理解过去有拥有神力的人来过，遂在应龙落下时跳上应龙的背。
大抵是以前有过类似的经验，应龙飞得并不高，恰好可以让华歆在龙背上俯瞰下方的景色，矮一分可能被树木刮到，高一分只能看到远景。
方丈岛严格来说是一片群岛，众多小型岛屿（岛礁）围绕着最大的几座岛屿，龙神便位于最大的方丈主岛上。
虽然面积辽阔，但岛屿上智慧生物显然不多。
岛屿上植被覆盖率惊人，不止千年还是万年的古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大大小小的动物在森林中繁衍栖息，偶尔有龙飞入森林里捕猎，即便是体型巨大的熊也会被一爪拍死再剥皮去内脏扔进嘴里，咀嚼几下后吐出熊骨。
虽然森林里动物多，但应龙们显然更喜欢吃鱼，岛屿上多处散落着小山般的鱼骨，数量是兽骨的十倍不止。
值得一提的是，旧骨的数量明显比新骨的数量多，年代越近的骨头越少，这不合常理。人口是会增长的，人口增长后制造的垃圾也会随之增加。
根据华歆的经验，若一个族群出现这种不合常理的情况，只有一种解释：族群人口变少了。
可生物只要活着就会繁衍，若发生人口变少，必是因为灾害或战争，应龙如此强大，有谁能让祂们龙口锐减？
一人一龙一边飞一边唠嗑，名为顼的龙显然没什么城府，华歆问什么便说什么，让华歆很快了解到龙族的现状。
顼说龙神是龙族的创造者，此言非虚。
龙族每一条龙都是龙族创造的，龙们根本不自己繁衍后代。
龙的寿命虽长，却非永生，还是会死，最鼎盛时有两万多龙，但一条又一条的龙逐渐老去死去，曾经沉迷捏龙的龙神大抵也从捏龙中回神，只偶尔捏一条龙，结果可想而知。
死亡率将出生率甩开一百条的龙族便成了如今的模样，龙口与日俱减。
换别的族群必定着急上火，长此以往龙族将自然消亡，但这些龙不知是活得太久什么都看开了还是寿命太长没有紧迫心，心态淡定得跟没事人似的。
当事龙自己都不担心，华歆更没必要担心，疑惑解开后注意力也随之转移。
虽然龙少，但做为龙族老巢，龙们很用心的在方丈岛搭建自己的巢穴。
多数龙的巢穴是在悬崖、山体与地面掏洞，再布置洞穴内部，很少有龙在地表修建巢穴，倒不是不想，而是龙的体型太大，伐木造屋造不出那么大的屋，且稍微打个滚，屋舍就得散架，没必要找这麻烦。但也有少数龙就是要在地表筑巢，不能伐木造物便另辟蹊径，寻别的材料代替。
常用的材料当属玄武岩花岗岩黑曜石等石料，因为开采和搬运石料很麻烦，因而修建起来非常费时，一座龙巣保底三五百载才能修好，但巨石宫室修建起来后蔚为壮观。
然最震撼人心的是装饰与陈设，玳瑁、砗磲、各色珊瑚、水晶、琥珀、珍珠....陆地上无价的珍宝在这里随处可见，更有甚者嫌弃石料不好看，干脆用这些珍宝当建筑材料，修建出的宫室让华歆忍不住抬头望了望金乌确定自己是在陆地上，不是在浅海看珊瑚礁。
也确实有在海底珊瑚礁筑巢的龙，龙是海陆空三栖生物，筑巢选址自然不会局限于陆地。
华歆也再次从建筑上看出龙族的现状，不少华美如浅海珊瑚礁的建筑已被藤蔓荒草覆盖，失去人，不论多坚固华美的宫室都逃不过坍屺荒芜的命运。
龙神殿入口位于最高的山上，顼落下后华歆自觉从祂身上跳下，正想说之后怎么走便见庞然巨兽在须臾间缩水，化为高大的人形生物，比华歆还高——做为原始人，华歆的食谱非常广泛，大到豺狼虎豹中到鸡豚狗彘小到虫子都在其中，还有大量时令野菜野果，粮食反倒是吃得最少的，只在万物凋零的冬季食用。做为巫祭，在九成九的原始人都无法吃饱时，华歆却能终日饱食。
吃得营养丰富，吃得饱，华歆才十五岁便长得比许多大人还高，但应龙化成的人形生物将她衬托回了稚子，这家伙高出她近两个头。
华歆瞠目结舌，一时不知该惊讶对方的身高还是这由巨兽化人的奇迹，亦或是对方没穿衣服，不过最后一个也不算什么，原始人也很多不穿衣服，顼只是没穿衣服，但也不是无遮无拦，身上覆盖着鳞片。
不过这些家伙能化为人形倒是可以解释为何各地都有龙的传说，却鲜有人见过龙，这些远居海岛的龙也对陆地不陌生，一口羽人语流利得宛若元洲土生土长的羽人。
“走啦。”顼招呼着走入入口。
“哦。”华歆回神跟上顼，走入玳瑁砗磲珊瑚琥珀装饰的入口，入内后是巨大的洞穴廊道，却一点都不黑暗。
洞穴上方悬着倒吊着黄金铸成的枝形灯，但灯盏的位置上并非油灯，而是一枚又一枚夜明珠。
洞穴墙壁上镶嵌着大量切割得形状各异的水晶，水晶将夜明珠的光芒折射扩散，洞穴内亮如白昼。
华歆羡慕不已，这珠子照明真方面，比油灯亮，还不费油，以后寿命问题解决了，自己一定要去找找那片产月光明珠的海域。
穿过尝尝的洞穴长廊便是宽阔的龙神殿，但龙神殿中没有龙，只有一枚仿佛石化心脏一般的东西，龙神的声音从中传出。
“你不是神子呀。”
“神子是什么？”华歆好奇的问。
“我也不清楚，只知神子容纳神力后寿命不仅不会缩短，还会延长。”
“听起来很不错的体质。”华歆由衷羡慕，她要有那样的体质，都不用延年益寿，能维持正常寿命便足以欢喜得跳起来。
“也不一定是好事，天上不会掉食物，真掉了，命运必定写好代价。凭空得到的东西，连背后的原理都不清楚，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代价？”
华歆想了想，赞同。“是啊，一样东西不怕它代价高，就怕没有代价。”
知道代价高得自己拿不出来可以不要，而没有代价，就现实而言，代价只会更高。
虽然自己现在的状态也挺惨的，但惨得安心，好歹知道自己的代价是什么。
华歆问：“龙神为何想见我呢？是对神力有兴趣？”
“只是想看看你，很少会有人来方丈岛，拥有神子的人更少，上一次还是三四万岁前。”龙神怀念道。
三四万岁？
华歆想像了下，发现自己想像不了，时间尺度太大了，直接让人失去想象力。
“那位前辈活了多久？”华歆问。
“二三四千载吧。”龙神不太确定回答。“我的时间观念有点淡。”
华歆：“....她是神子？”
神力延年益寿效果这么好的吗？
“不是，灵鹊出海寻得甘木实，耗尽无数心力炼制出不死药，以不死药延长寿命，让自己变得更耐烧，这才活了几千岁。”
华歆愣住，旋即激动道：“龙神可知不死药方？”
“不知。”
华歆：“....”
“但灵鹊死后葬在方丈岛，你可以去她生前住的地方与陵墓看看，或许有方子留下。”
华歆：“...”龙神你说话能别大喘气吗？
偶得延寿之法，华歆压抑着心中喜悦激动陪龙神唠了一会，对那位逃过短命结局的前辈也有了更多了解。
龙神描绘的是一个医道极为精湛的形象，医道不精湛也炼不出不死药，但这位医者也是真倒霉。
不同于华歆做为牺牲而容纳神力，灵鹊医者是纯粹的倒霉，神力的前任拥有者不希望神力顺着血脉跑到自己子孙的身上，导致子孙早逝，便想着将神力给别人，那个被选中的倒霉蛋是灵鹊。
人生倒霉至此，若能保持心态平和必是圣人，很遗憾，灵鹊不是圣人。
变故之后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清楚的看着自己的寿命一点一点燃尽，心态炸裂，俨然愤世嫉俗的报社分子，所作所为虽未达到人神共愤，却达到人见人恶。
但灵鹊也是幸运的，一次出海时遭遇意外流落岱舆，得神鸟赐甘木实，看到活下去的希望，灵鹊恢复理智。
再后来炼制出不死药，摆脱随时可能死亡的阴影，灵鹊的心态也完全平和下来。
平和下来后灵鹊思及自己过去被死亡阴影折磨的痛苦，决定以后的日子治病救人，让那些与曾经的自己一样饱受死亡阴影折磨的人能摆脱折磨，终成一代名医，流芳百世。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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