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遇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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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噗！”
着一身鱼皮做成的贴身衣服的华歆自海中钻出，疲惫的爬上冰川，随手抓起之前捕获的鳕鱼用短剑将鱼肉切成薄片，再蘸上这三个月里用鹿肉制成的酱享用。
一个字：鲜。
饮酒的修随口问：“怎样？”
“有线索了。”
三个月都没见对方有什么收获，询问也只是习惯性的修不由侧目。“什么线索？”
“我感觉到海底有什么东西与我体内的神力产生了共鸣，我循着找过去，发现一个方向的海域有些特别，但太深了。”华歆惆怅不已。
神力让她拥有了强壮得近乎非人的身体，肺活量惊人，憋气最长能憋三刻时间（45分钟），还用动物尿泡胃袋储存空气带着入海，避免在海里窒息而亡，但她终究只是近乎非人，不是真的非人。
海里越往下，压力越大，下沉到四五十丈左右时她的身体便到达极限，若继续往下可以清楚感觉到内脏在变形。
海洋的深度显然不止四五十丈。
“先天生理限制，陆地生物终究不是鱼，无法如鱼一般在海底活动。”修道。
华歆赞同点头。“所以接下来我打算找鲛人帮忙，北溟虽然严寒，但也栖息着少量鲛人，在海里找东西比我方便，正好前段时间找鲲鹏时我杀了一只肉食巨兽，与巨兽活动范围的一支鲛人部落相识，我给他们捕鱼提供食物，他们应该愿意为我找鲲鹏。”
北溟的资源很丰富，但鲛人做为海洋食物链的中下层，海里能打赢鲛人的海洋生物相当多，因而鲛人的日子过得也不咋的。但能困扰他们的东西困扰不了华歆，论武力，她近乎无敌。
修问：“可鲛人并无神力，他们能如你一般靠感觉找方向？”
华歆愣住。
修想了想，问：“你可曾听说辟水珠？”
“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可以让人在任何环境维持生存的器物，配之，人可于水中呼吸，火中亦保持常温。”
华歆黑褐色的眼眸蹭的亮起。“此珠何处有？”
“我正好认识一个家伙，祂那里有几枚辟水珠，不过你找到祂时别提是我告诉你的，我与祂有些过节。”
先天生理无法抵抗下潜海洋的压力，搞辟水珠无疑是刚需，华歆没两日便动身。
鲲鱼是洄游鱼类，但与大部分鱼类跑到陆地上，沿着河流逆流而上跑到大河上游产卵不同，鲲鱼跑得最离谱，跑到北溟产卵。陆地上再怎样也是温暖的，而北溟，哪怕是夏季也比陆地上的冬季寒冷。
却也有好处，北溟太冷，资源相对其它海洋要稀少，水质干净，天敌少。虽然陆地河流上游也符合条件，但鲲鱼鱼卵有拳头大小，而鲲鱼一次产卵成千上万枚，这些鱼卵只有一小部分能顺利孵化，但孵化出的鱼苗仍非陆地河流生态能承载。
刚孵化的鲲鱼长得很快，一年便能长到小象体型，然后开始七洋迁徙，一路走一路吃，最终长成海上岛屿般的巨兽——如果它们能活到那时候，九成九的鲲鱼会在长成岛屿前夭折。
而成年鲲鱼会定期来北溟产卵，产完卵后吃光该海域中在现在或未来对自己后代产生威胁的大型生物，饱餐后离开，华歆为省事，在鲲鱼产卵后跳上一条鲲鱼的背，跟着鲲鱼迁徙。
鲲鱼是一种介于群居与独居之间的鱼类，年幼时鲲鱼会群居，但随着体型越来越大，食量也越来越大，鱼群便会分家，独自迁徙遨游七洋。这点与另一个同样在北溟产卵的巨兽溟鼋相反，溟鼋一直是独居生物，夭折率比鲲鱼更高，但溟鼋产卵产卵比鲲鱼勤快，倒也没出问题。，
但一来鲲鱼产卵时是扎堆产卵，二来离开北溟的路线就那么几条，因而离开北溟时的鲲鱼是成群离开。
数以千计小如象、大如岛的鲲鱼组成鱼群浩浩荡荡的迁徙，华歆站在鱼背上眺望，黑色的鱼背破开海水，激起的浪花绵延至远方，最前面也最大的那条鲲鱼仿佛一跃便可刁住即将落入海平面以下的金乌。
壮观且震撼，但再震撼的景色每天看也会腻，华歆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鲲鱼的迁徙路线。
做为纯种陆地生物，华歆对海洋极为陌生，大部分海洋知识还是这段时间与修喝酒时恶补的。
虽是恶补，但修太博学，因而即便是喝酒时的零碎学习，华歆学到的知识也非常丰富，很快发现鲲鱼鱼群的迁徙路线并非一拍脑袋随便走。
鲲鱼体型虽大，游得却很快，洄游时一日也能游出百余里，平时更快，但这会还是快得有些不可思异，且这一路上每天都会经过鱼群丰富的地方，有时一整天都能看到鱼群，让鲲鱼可以每天补充食物。
一只鲲鱼每天得吃近万斤食物，一群鲲鱼可以吃空一片海域，但鲲鱼鱼群经过的海域并未被吃空。
经过的海域中鱼类非常多，穿过一道狭窄海峡后的海域鱼群丰富到华歆可以在海面上如履平地，水里全是密密麻麻的鱼，铺成海上陆地。
华歆根据自己刚学的海洋知识进行模拟，判断鲲鱼鱼群走的路线都有洋流，借洋流之力比自己游更省力也更快。而洋流流经的地方鱼群显然也丰富，若是洋流交汇的海域，鱼群有多丰富，瞧瞧脚下如履平地的海洋便知。
鲲鱼在渔场饱餐一顿，将渔场的鱼群密度吃得下降一成后分道扬镳，开始各自的七洋迁徙之旅，虽然迁徙路线重合率很高，但鲲鱼仍不会一起走，错开时间迁徙可以给渔场恢复时间。
也有的鲲没能继续七洋迁徙。
在华歆务色南下的顺风鲲时五条应龙自远方飞来，两头应龙自海中抓起两头鲲抛上高天。
被抓的两头大者长五十余丈，小者长三十余丈，剩下三头守在高空的应龙扬起爪子，先剖开鱼腹，再一抖搂，鲲鱼的内脏尽数抖落，海面上宛若下了一场内脏夹鱼雨——鲲鱼鱼腹中还有大量刚吞下没来得及消化的鱼类。
处理完内脏，应龙继续挥爪，将鲲鱼肢解为无数块。
之前负责抓鲲的应龙在下头张大嘴，落下一块鱼肉便吞一块，很快撑得体型都胖了两圈，祂们吃饱后剩下的龙也开始进食，撕一块吞一块。
五龙很快完成进食离去，从头到尾都没发现华歆。
华歆太小了，这些龙的体型少则三五十丈，长则百丈，很难留意到还没祂们指头大的华歆。
第一次见到龙的华歆瞠目结舌的望着远去的龙，感觉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久久不能平复。
好强大，好优雅，好美丽的生物。
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生物，真想成为同样美丽的存在。
成为美丽的存在前得先活下来，华歆很快恢复理智，务色南下的顺风鲲。
乘鲲南下，华歆渐渐摸清楚渔场的位置，遗憾不已。
渔场位于孟章海，而孟章海位于元洲与生洲之间，生洲没有智慧生物，不提也罢，但元洲是有智慧生物的，如此渔场理论上应该吸引来很多智慧生物定居，便如元洲西边的不释海渔场。但孟章海渔场离北溟很近，气候的宜居度是可想而知的。
元洲大地辽阔，有大片更适宜耕作的温暖平原，为一口鱼跑这么远真不值当，北荒东部海岸地区只栖息着少量羽人，据修说，这些羽人是龙伯王朝灭亡时追逐迁徙的龙伯人而来。
为防范龙伯，羽人王朝在北荒修建大量军事堡垒，堡垒得有人守，守得久了自然会有人选择定居。
但也因为只是军事目标，而非真正的迁徙开发，人口甚少，这才让孟章海渔场鱼群那般丰富。
那般丰富的鱼类资源，华歆估摸可以养活几座城，可惜燧人位于西荒，与孟章海间隔着一整个羽人王朝与若干智慧物种，无法迁徙，不然华歆觉得迁徙一部分人口过来也不是不行。
智慧生物想要长得健康强壮必须吃肉，鱼肉也是肉，更别提制成咸鱼还可以当盐，一鱼两用。
过去几百年为争夺元洲西北的不释海渔场，燧人联盟与龙伯没少起摩擦，若非羽人王朝在侧，且龙伯的基本盘在北荒东部，其余地方的龙伯数量不多，在远方结个血仇不划算，狗脑子都得打出来。
现实决定只能遗憾，华歆很快开始研究旁的。
她去北溟是走得不释海路线，以往没来过东溟，而东溟与西溟的海洋生态略有差异，华歆每见到一种自己没见过的鱼便抓一尾尝个咸淡，有无毒。
如此一路抵达方丈岛海域。
南下也有西南与东南的方向与路线，华歆选的顺风鲲走得是东南方向，经过方丈岛海域，华歆抵达方丈岛海域时才反应过来不对。
方丈岛海域是一片不逊于孟章海的渔场，迁徙的鲲鱼会在这里大吃一顿补充沿途的消耗再继续上路，自然，这也有风险。
方丈岛是应龙的老巢所在，大部分应龙在此栖息，方丈渔场是祂们的饭盆，迁徙路过的鲲鱼吃鱼群，祂们也用鲲鱼加餐。
比起孟章海只有几条龙的捕猎，方丈海这里有十来条龙在捕鱼，龙多眼睛也多，自然有龙留意到鲲鱼背上的小不点。
留意到有龙看自己，华歆仰头露出灿烂的笑容，举手摇晃。“你们好啊。”
“那是什么鱼？”一条年轻的龙惊讶道。“它居然会说话。”
年长的龙一尾巴拍晚辈脑袋上。“那不是鱼，是陆地上的智慧生物。”
“陆地上的智慧生物？难怪没有尾鳍，哪洲的？和长洲见到的智慧生物不太一样呀。”
“她应该是从元洲来的。”另一条龙推测道。“不过陆地智慧生物怎么跑这来了？我记得陆地离我们虽不远，但对这一季陆地生物犹如天堑，你莫不是遇到海难流落来到这的？”
华歆一直好奇的观察着群龙，留意到龙们都张了嘴，但什么声音都没听到，虽如此，华歆也察觉到空气中的怪异震颤，有点像蝙蝠活动范围中的感觉。
见龙看着自己，仿佛在等待什么，华歆用元洲流通最广的羽人语道：“抱歉，我听不到你们发出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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