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神棍[红楼]》歪脖铁树

20、名头

　　因着上回来贾府，一连失踪好几天，最后大病一场还惊动了宫里的太医，贾母等人对林祯玉的印象又是好又是坏，好的是林祯玉似乎有些宫里的人脉，坏的是林祯玉小小年纪就不服管教，实在是顽劣，故而贾府上下都不怎么管林祯玉，倒是对黛玉笑脸相迎的。

　　心里头惦记着林如海致仕的事儿，林祯玉叮嘱黛玉一番就带着林狗子出门。

　　京城说是繁华，其实比起富庶的扬州来，也不过是多了个天子脚下的名头，多了些官员罢了，论起手里头的银钱还有穿着打扮等等，也就那样。不过这里也有林祯玉喜欢去的地方：福来客栈。

　　经过五年时间的壮大，福来客栈已经跟五年前完全不同，不但屋子全部都焕然一新，就连规模也扩大了两倍不止，来往的客人更是多的数不胜数，就连福来客栈的店小二说话都颇有底气，无论面对什么人都是不卑不亢的。

　　当初康熙暗中来过几次福来客栈，这里的人当然也都查过一遍，不合格的早就不声不响的消失，留下的都是经得起考验的。那时候林祯玉只是许诺福来客栈一场富，却没有贵，不过单单是这样也足够客栈东家对林祯玉另眼相看，甚至是时时刻刻找认识林祯玉的店小二守在门口。

　　所以当林祯玉刚一露面，店小二就立即奔过去，同时让人去通知掌柜。

　　见面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不过早就来过几次，几乎是熟门熟路。再次见到掌柜，恍如隔世，如今的掌柜深受东家信任，因为见的人多，见的京城的人物多，自身的气度自然也上来了，不过无论什么时候见到林祯玉，掌柜也还是有些诚惶诚恐。

　　想当年掌柜第一次见林祯玉，这么个年纪小小的娃娃本应该待在家里受宠，即便是出来也不是办什么事的，所以当初掌柜听林祯玉说要把康熙引来，还要打赌，想都没想就赌了，因为即便是京城乃天子脚下，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见到皇帝的，甚至世世代代生在皇城脚下的人都连一次帝王都没见到过。

　　但意味是戏言的赌注，却没想到三天之后掌柜就有幸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老人，威严、气度，还有那么一丝丝的高不可攀，便是跪着见了也还是觉得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掌柜至今还记得林祯玉见到康熙后，仍旧如往常一样谈笑风生，甚至还口吐惊人之语。而后来康熙再次登门，掌柜已经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只是见到林祯玉后，还是免不了的紧张。

　　“找几个人来玩吧。”林祯玉精神不错，这回没有直接给康熙捎信，也没有捣鼓什么惊人之语，竟然只是普普通通的玩，这倒是让掌柜惊奇，但也没敢问，很快安排了几个信得过的人进来听吩咐。

　　拿出一些木头雕刻的筹码，示意几个人坐下，林祯玉笑道：“我来说规则，这个很简单，一般人都能学会，而且都有机会赢。这些筹码一个代表五十两，这些代表五百两，这些是五千两，当然还有十两、一百两、一千两的。现在我来说规则……”

　　这一整夜，灯火通明。

　　第二天依旧。

　　第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天还没亮，黛玉屋里的雪雁就等在林祯玉的屋子外面，眼圈通红，一见林祯玉就噗通一下跪下，哭道：“少爷，小姐昨儿个晚上饭就没吃好，一夜没睡，哭得帕子都湿了几个。奴婢无能，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少爷指点。”

　　按理说黛玉是姐姐，凡是都应该她拿主意，但在林家，相反的林祯玉这个弟弟比姐姐更有能耐，所以在许多时候不管是黛玉还是林如海，以及林府的下人，大都会找林祯玉帮忙拿个主意，而且一般情况下林祯玉拿的主意都还挺不错。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仔细说。”大清早的，林祯玉还处在迷糊阶段，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思考事情，想着今天不能去福来客栈了，就吩咐林狗子去通知。

　　擦了擦眼泪，雪雁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吃晚饭以前还都挺好，贾母是真心待黛玉好，至于三春姐妹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但至少表面上都还不错，只不过晚上吃饭的时候，王夫人在一旁一边布菜一边说了个事儿。

　　金陵城的薛家要来京城，恰巧薛夫人薛姨妈和王夫人是嫡亲的姐妹，来京自然是投奔嫡亲的姐姐。而薛家则是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中，薛王贾史中的第一位，世世代代做皇商，号称银百万。更有‘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话，说的就是金陵的薛家。而薛姨妈则是寡居的薛夫人，其子薛蟠是薛家族长，掌管薛家所有的生意，更是把持着皇商的资格，所以如今的薛姨妈简直就是全身上下都金光闪闪的菩萨一样。

　　再说跟薛姨妈一起上京的，还有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如银盆，眼如水杏的薛宝钗，说是容貌跟黛玉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不知道是王夫人说的哪句话让贾母满意了，一跌声说着要收拾个好一些的院子给薛姨妈住，还要看看薛宝钗，那意思很明显，是想让宝钗跟三春、黛玉一样都住在贾母这边的院子里。贾母言语间跟薛家很是亲热，王夫人察言观色，就借机提了薛姨妈到京的日子，结果贾母就顺口说，到时候邢夫人、李执、王夫人还有三春等等都出门迎接。听了这话，在场的人都是欢欣鼓舞的，唯独黛玉脸色不好，当时就耍了小性子，说了一些酸话，摔了筷子，再回到屋里就一直哭，好不可怜。

　　听雪雁说完，林祯玉就一拍手，他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据说按照贾府的规矩理应女眷出门迎接薛姨妈，但林祯玉表示自己理解不了，他觉得人生只要痛快一些便罢了，这要是在贾府讲规矩，那也就没有贾母让宝玉和黛玉同房还同床的说法了。真要自己讲究起来，薛姨妈不过是贾府二房王夫人的妹妹，算不上是贾府的正儿八经的亲戚，因为薛姨妈跟‘贾’字就攀不上啥关系。当然这其中或许有薛家势大，珍珠如土金如铁的缘故也说不定。

　　跟着雪雁去了黛玉的屋子，紫鹃正伺候黛玉洗漱，林祯玉凑过去瞧了瞧，笑着说：“姐姐莫非昨晚偷吃了核桃，怎地两只眼睛跟核桃似的，还是那各大饱满的。雪雁你快帮我找找，我也要吃核桃。”

　　本来见林祯玉来了，黛玉赶忙用帕子遮住眼睛躲避，结果就听到林祯玉这么说，心里那些委屈消散许多，竟忍不住破涕为笑。

　　背着手围着黛玉转了一圈，林祯玉啧啧道：“姐姐当真是美人胚子，我看全京城也没有比姐姐更好看的了，不知道姐姐是不是也这般想？”

　　“恐怕全京城也就你这么想。”黛玉嗔怪一句，心情放松许多，只是想起昨晚的事，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一眼就看出黛玉在想什么，林祯玉笑嘻嘻道：“不如我给姐姐讲个故事呗。从前有个善良的农户，有一天他上山砍柴不小心被卷进蛇窝，农户就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给蛇吃了。他呢，不但学着蛇的样子吃饭，还学着蛇的样子睡觉，就算蛇让他睡在自己的窝旁边，也战战兢兢的睡下了。姐姐，你猜最后怎么着了？”

　　“就你心思古怪，我哪猜得出来，你自个儿说呗。”黛玉拿帕子掩了嘴角笑，真真是一颦一笑都动人。

　　“后来啊，那农户就被蛇吃了。”林祯玉眨眨眼，见黛玉心情是真的好些了，就继续道，“姐姐再猜，要是农户想活着，那得怎么做呢？”

　　紫鹃端来几碟点心，黛玉顺手推给林祯玉一碟，笑道：“这还不简单，把那蛇杀了，何必养虎为患。”

　　“还是姐姐聪明，弟弟甘拜下风。”林祯玉笑嘻嘻的说着，随手拿了块点心塞进嘴里，也没告辞，扭头就往外走。黛玉见林祯玉这副模样，也不以为意，刚巧他前脚走，贾宝玉后脚就到了，因着先前被黛玉说教过，没有往里间闯，乖乖待在外间吃茶，一眼瞅见黛玉的眼睛红彤彤的肿着，就蹭一下跑到前面，一跌声的说，“妹妹可是住不习惯？被褥衣物可都合适，要不我叫他们拿些新的来。”

　　昨晚王夫人说话的时候，贾宝玉就坐着吃饭，贾母说的话如此明显，他也听进耳朵里了，却完全没往心里去，还说什么玲珑心思，莫不是蒙了世俗尘土。当时贾母说那话的时候，探春就立时变了脸色，悄悄看了黛玉好几眼，迎春虽然依旧木讷，却也不是真的傻子，就连最小的惜春也都察觉到什么，偏偏贾宝玉毫无所觉。

　　再对比一下刚刚林祯玉的表现，黛玉忽然生出一种那农户就是她自己，偌大的贾府变成蛇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