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神棍[红楼]》歪脖铁树

19、嫉妒

　　即便是林祯玉活了下来，即便是黛玉性格变了歇息，即便是该死的人还在，该活的人有些已经死了，属于这个世界的道路还是要继续前进。林祯玉这个小胳膊拧不过世界的大腿，也就只能顺其自然，寻摸着时候差不多便带了林府下人，还有黛玉的丫鬟仆妇，连带着三位宫里出来的嬷嬷，还有给贾府的节礼等等统共三大船，从扬州出发。

　　这是黛玉第一回出远门，兴许是有林祯玉这个弟弟陪伴，也许是知道爹娘还都在，心里头颇有底气，平日里除了在船舱里做做药膳就是绣个帕子消磨时间，再不然就是敲打敲打有些散漫的下人，看着倒是与林府时没什么区别。

　　站在甲板上看着前往一望无际的水面，林祯玉感觉自己的心胸都开阔不少。他倒是有些庆幸自己的虚胖，因为这样即便是身子依然虚，但至少表面上看还是健健康康的，脸颊红润，眼睛明亮，只要不把脉就是个正常人，所以偶尔的也能忽悠了黛玉，跑到甲板上吹风。

　　这次跟出来的林府下人大都会水，上一次也跟着林祯玉进京，还记得当初从船上捞上来的人，几息功夫就变成了死尸，再然后就忽然爆发了瘟疫，听说但凡是惹了病的都必死无疑。那会儿大家几乎都近距离接触过死尸，染上病只是早晚的事，好在他们跟了个好主子，裤子一脱，露出屁-股蛋子，被林祯玉拿了个古怪的东西一戳，虽然很疼还得流点血，但病也随之没了。

　　有几个下水捉鱼的汉子还会褪下裤子露出一半的屁-股蛋，用手指着上面的一个小疤骄傲的说：“看，就是这玩意，当初可是救了我一命。少爷说就是以后我再遇到那种病也不会被传染，咱就跟身上穿了铁甲似的。”

　　另外一个汉子明显不服，抬脚踹上去，看着人扑到水里浮浮沉沉，就哈哈大笑道：“我帮你试试铁甲，咋没用啊，我踹着没感觉啊。”

　　“嘁，你这完全是嫉妒。”那汉子也不生气，一个猛子钻到水里，再出来就抓了一条大鱼，用力扔到小船上，自然有人用草绳串起来。

　　一路上就这么热热闹闹的过来，等到京城，船上积攒的鱼不是一般的多。

　　贾府早就得了信儿，知道黛玉和林祯玉一起来，还有好几船的东西，派出来迎接的除了赖大家的，还有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看两个婆子的穿着打扮哪里能看出来是贾府的下人，说是哪个主子还差不多，再回头看看黛玉带来的婆子，穿着虽然也很好，但装扮跟主子差别很大，脸上的表情也跟贾府的婆子不一样，叫人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跟着伺候的婆子。

　　下了船，乘马车，到贾府大门前面挺了挺，周瑞家的过去问了问，门房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二夫人说了，开角门。”

　　坐在马车里的林祯玉听的分明，嗤笑道：“就是畜生打几次还能长记性，怎么堂堂国公府的脸面竟然还不如畜生。林狗子，快把我的东珠拿出来送去给老夫人，顺便帮他们涨涨记性。”

　　黛玉一双妙目看过来，林祯玉就低声提了提上回他来贾府遇到的事儿。拿了帕子掩住嘴角，黛玉温和道：“一直听母亲说，外祖母家最是讲规矩，兴许咱们这些个亲戚都走角门，这里面有什么规矩也不一定。”

　　“我可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咱们来做客，总得痛痛快快的，难不成还要专门给自己找不自在？”林祯玉笑着把玩腰间玉佩上的流苏，吹的呼啦啦散开，又用手缕顺了。

　　不多时门房就跑过来跟周瑞家的说话，开了大门换轿子进去。

　　早有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和李执等媳妇等着，林祯玉和黛玉去了一一见过礼，贾母就又是心肝儿的叫着一边搂着黛玉一边搂着林祯玉，眼泪哗啦啦的掉。因着贾母以为贾敏没了，更是心疼黛玉，倒是也激起黛玉一些个眼泪，看着情真意切的。林祯玉倒是有些不乐意了，就高声道：“我宝玉表哥可是也在，许久未见真是想的慌。我和姐姐都单独备了给表姐姐们的礼，也不知道姐姐们喜欢不喜欢，不如先拿出来看看。”

　　“好好好，你们这些个孩子就是喜欢热闹，不爱跟我这老婆子说话。”贾母笑呵呵的说着，吩咐鸳鸯去喊宝玉进来。

　　鸳鸯是贾母的贴身大丫鬟，素来有脸面，跟宝玉这些姐姐妹妹的关系也好。不过在宝玉来之前，门外先是传来一阵笑声，屋里贾母就笑起来，说：“凤辣子来了。”

　　这跟上回林祯玉来的套路差不太多，看来贾府迎客都是这样的，一点新意都没有，这或许就是规矩？等宝玉来，林祯玉就仔细观察他，见宝玉身量长了许多，脸还是跟圆盘子似的，模样倒真是好看，只是穿的红彤彤有点怪怪的，胸前还挂着玉，一见黛玉就呆了，跑过去坐在贾母另外一边，笑道：“妹妹，我们可是曾经见过？”

　　“宝哥哥是见过我，可不是见过姐姐。”不等贾宝玉问玉的事儿，林祯玉就插嘴道，“我那儿有从江南带来的胭脂膏，宝哥哥见了定然喜欢，不如咱们去瞧瞧？”

　　注意力很快被转移，贾宝玉就高兴的说：“原来是林弟弟，那可是甚好，咱们不妨叫上姐姐妹妹，也是热闹。”

　　贾母坐在炕上笑呵呵的看着宝玉和林祯玉说话，一边问着身边的黛玉，“四季衣裳可是带足了？”黛玉抿了嘴，低着头不说话，她早在来贾府之前就得了林祯玉的嘱咐，等闲不会开口回这类的话，自然有林祯玉顶着，黛玉素来了解这个弟弟，断然不会吃亏，也就乐得顺水推舟。

　　那边林祯玉刚要答应贾宝玉，就见王夫人要说话，赶忙打住话头，就听王夫人说：“府上的四季衣裳都做完了，兴许还有些料子，给林姑娘做衣裳是够够的了，就是林公子……”

　　“哦，祖母。”林祯玉变脸似的满脸的笑跑到贾母前面，笑呵呵的说，“差点忘了，年前陛下南巡路过扬州，赏了一些布匹，我和姐姐每年做几十套衣服也用不完，就特地带回来给祖母、舅舅、舅母，还有姐姐们。”

　　林家姐弟俩不说带来的几大船节礼，就说这身份上也用不着贾府用剩下的边角料做衣服，王夫人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埋汰黛玉和林祯玉，这也是给自己找没脸。林祯玉觉得这机会刚刚好，忙不迭强调林家嫡子嫡女一年四季衣服区区十来套哪里够，至少得几十套，料子还得是御赐的，寻常料子根本看不上眼。

　　气氛一时间不太好，贾母装糊涂也不说话，倒是王熙凤有眼力见，再说她也得向着王夫人，因为王夫人是她的亲姑姑，血缘上的关系断不开，俩人在贾府也要相互扶持。“我瞧着妹妹戴的簪子就很不一般，回头不如我去妹妹那里赖着，妹妹给我些个打发了可好？”王熙凤笑嘻嘻的说着，握着林黛玉的手不放，真是越看越喜欢。

　　“你个泼猴，倒是跑到妹妹们前头去。”贾母笑骂。

　　脸上带着明艳的笑容，王熙凤道：“那可不一样，妹妹们都是娇嫩的花骨朵儿，林妹妹一看定然喜欢，所以我就得跑前头去先拿点儿好看的。”

　　气氛又好了起来，林祯玉和林黛玉又见了迎春、探春和惜春，便一起去隔壁屋子里玩儿。晚上跟着贾母吃饭，王夫人、邢夫人等都站着立规矩，只有三春和黛玉还有宝玉坐着，林祯玉见了倒觉得这贾府的规矩太刻意了些。

　　饭后吃茶，黛玉和林祯玉并没有看其他人怎么样，而是按照宫里嬷嬷教的规矩来，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贾母暗中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而是安排黛玉住在她的院子里，跟宝玉是隔壁，和三春离的也不远。

　　老人家实在是盛情难却，林祯玉帮着黛玉应下，不多时贾母又指了身边一个大丫头给黛玉，叫莺歌，被黛玉改了名字，唤作紫鹃。跟着黛玉从林府来的大丫头就雪雁一个，平日里最是激灵，下面还有几个二等丫头、三等丫头，粗使婆子等等，林林总总是极好人。贾宝玉的院子里单单是丫头就约莫有二十来个，黛玉这倒也不算太突兀，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晚上黛玉来林祯玉这边的屋里说话，言辞间并不太喜欢贾府的氛围，因着跟三个嬷嬷学规矩，黛玉总觉得贾府的规矩并不太好，丫头婆子们太随意了些，还有贾宝玉基本没得尊卑，心里头都是姐姐妹妹的，这让三春跟宝玉房里头的丫头差不多地位了。正说着这些，贾宝玉兴冲冲的进来，看着林黛玉眼睛直勾勾的。

　　睨了贾宝玉一眼，黛玉准备回屋，见贾宝玉一直跟着，就说：“男女三岁不同床，七岁不同席，你的夫子没教你么？”

　　被林黛玉说的有些愣，贾宝玉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林祯玉看的好笑，就道：“宝哥哥不如过来看我带来的胭脂膏子，只有江南卖，旁的地方可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