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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捉老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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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吃完饭后,百无聊赖躺在自己床上。
一天都没有开“居委会”了,幸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晚上还被舅妈问“这一整天都干啥了”,结果却答不上来。
明明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但具体做了啥,好像又想不起来了。
滴滴——
我打开手机。
狼:下回早点回去休息。
哈哈,老徐还是蛮会关心人的嘛。
我:你才是,忙了一天。
狼:我刚才,好像看到楼道里有老鼠。
我:什么!明天我就去抓!
狼:原来你是用手抓?
我:身为物业,保护大家的安全是应该的!
狼:明天我也来帮忙吧。
我:你不是还要上班吗?
狼:我会在暗处为你巡逻的。
我:可以的话,我能带那头羊出门转转吗,感觉他挺闷的。
狼:不要。
我:好吧,听你的。对不起啦,我操了多余的心。
狼:不是那个意思,他是很奇怪的人,出门的话很麻烦。
奇怪?我不解。
我:有那么奇怪吗。
狼: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哦。
我:没有啦,随便问问。
狼:女生说随便的时候,都是很认真的。
我:哈哈,难道说,你经常撩妹吗。
狼:呵呵,没有被我吓到呢。
我:那当然。
之后,我们又聊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凌晨。
早上起来,手指都有点酸痛了。
不好,这样怎么抓老鼠!
我一跃而起,想起昨晚说的事,打开手机一看。
顿时从头到脚,涌上一股恶寒。
我的天,这,是我说的话?
“大饼,大饼,大饼……”
“那头羊,白痴羊,小羊……”
我的天啊,我和徐景白聊了一晚上的,言禀之?
怎么想都不对劲,那头羊又没主动找我聊天,我这么主动干嘛。
那俩无话不谈的好基友,搞不好会互相观看聊天记录加点评,想到这,我更无地自容了。
“那女人啊,有够主动的,一大早跑到我家里,晚上还问东问西,一定被我的魅力所折服了。”
我已经脑补出言禀之那得意洋洋的表情了。
唉,明明这么好的帅哥摆在眼前,怎么也不应该问别人的情况吧。
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默默低头刷牙,然后,深吸一口气,企图(然并卵)消除内心的郁闷,顶着被嘲笑的预感打开门。
门外,安安静静的。
我偷瞄隔壁一眼,门,依然是开着的,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完蛋,不会遭小偷了吧!
我脑海里顿时浮现小偷将羸弱小羊打倒在地,小羊穿着粉色睡衣,苦苦哀求的画面。
除暴安良,可是物业的天职!
我一时血液上涌,顺手抄起另一个隔壁扔掉的烂鸡毛掸子,虽然只有心理安慰并没有什么鸟用,我还是鼓起勇气,啪地一声,打开房门。
屋子里很整齐,除了一只大型的粉色兔子布偶,横尸在地板上。
这布偶的眼睛和主人一样,一种看着不速之客的眼神直视着我。
应该……不算被洗劫了吧。
算了,就算会被嘲笑,也要进去确认一下他的安全。
我丢掉鸡毛掸,洗了个手,关上房门,捡起粉色的兔子布偶,走进了那个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房间里。
粉色的地毯,粉色的床单,粉色的枕头,粉色的……窗帘?
算了,待会再追究他私自拆窗帘的事儿吧。
窝在一堆软萌粉里的小羊,正趴在飘窗台上,聚精会神看着一个精巧的雪人沙漏,眼如夜空耀眼星辰,温柔懒散的笑意,竟叫人有些迷醉了。
那个沙漏,我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我从小就保留到现在的雪人沙漏。
对,跟每个人脑补的一样,就是那种里面有雪球雪人和若干杂物,手动下雪的那种。
虽然现在变成了烂大街的玩意儿,但在我十岁那年,还是个令我惊喜万分的礼物。
即使我的雪人沙漏再烂大街,我也没有丝毫动摇,一直坚定认为,我的是独一无二的。
“我也有一个……这样的……”
意识到前半句把沉浸在思考中的他吓了一跳后,我是后半句,几乎是从胃里蠕动出来的。
由于看到同好兴奋的心情,让我忘记了,他是个病人。
小羊转过头来,瞪着大眼,捂着心脏看着我。
“你,你也有一个一样的,就可以进门不敲门吗?”他好像确实吓得不轻,惊恐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
即使受到惊吓,逻辑也依旧正常,真是不简单。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我急忙跑到床边,扶住摇摇欲坠的他。
他的肩膀本能地一缩,然而,没有推开我。
“那倒,不至于。”他喘了口气,说完了一句话。
可怜的小羊,心有余悸,脸色发白地看着我。
“哇,你的沙漏,真的和我的一样欸。”
“怎么可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马上反驳。
“这个是我朋友手工制作的,当然不一样。”
我觉得是一模一样的啊。
“不要纠结这种小事了,”言禀之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
“难道我来就只为了吃?”我很不服气。
“难道不是?”言禀之把否定变成了双重否定。
“我就不能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哦,是怕我不小心死这了不好出租?”
一下子冒出这样的话来,我不知如何回答。
“别一脸受伤的样子,现在才发现我是个很难相处的人,还不迟。”
“你在孤儿院肯定过的很不好。”我小声说。
“再告诫你一句,”言禀之刁诡地看着我,“任何时候,都不要用怜悯和同情的眼光看着男人。”
“我不是可怜你,只是,想关心你。”
“关心?你的目的呢?”
目的?
“从我这,你得不到什么。”
“为什么今天和昨天,完全像变了个人。”
“昨天,那是在引诱你,没想到这么快就上钩了。”
言禀之一脸不屑。
但他没听到意料之中的尖叫和羞愤。
“为什么非要赶我走。”
我的声音很低落。
言禀之冷哼:“知道又能如何?”
“就因为怕我饿肚子吗?”
不知为什么,我又成功把话题转移到了吃上。
言禀之瞪大眼,好气又好笑:“你到底是有多饿,对,我就是故意饿着你的,行了吗?”
“不,你在撒谎。”我突然异常执着。
他没想到这个话题竟然还不能结束。
在他眼里,我估计和那些高喊着,快证明你有多爱我一样麻烦得要死的女人一样了。
“我进来就看到了,放在柜子里的蛋挞皮都被老鼠啃了,所以你今天才没做,并不是不想做给我。”
“那你怎么证明我本来就不想做了呢?”
言禀之终于放弃抵抗,附和我的话题。
“昨天聊天的时候,老徐说过明天希望我再来的,他至少认为你不反对,才会这么答应我的。”
言禀之摇头:“本以为你还有点侦探潜质,没想到推理能力这么渣。”
“哦?”听到推理,我来劲了,“那你能向我证明曾经发生过老徐做出过不符合你意志的事情吗?”
正如我预料的,轮到言禀之语塞了。
那是当然了,如果不是特别和睦,根本不会有一个打工挣钱,一个家里蹲,如此诡异的相处模式。如此细心善良温和儒雅的老徐,我也不认为他会让谁不快。
“……好吧,你在推理上还挺较真的。”
那当然,要不是我大学被开除,现在有秦明什么事啊。
“那当然,就算你坐牢了,我也会让你无罪释放的。”
言禀之丝毫不感到不快,反而饶有兴致:“如果我确实犯罪了呢?”
“就是知道你不会,我才敢这么说。”
言禀之的脸,瞬间浮现出微妙的期待,随后,变成了淡淡的潮红。
“哼,小屁孩。”
小声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头扭到了一边去。
哼,你不也是个装老练,善变又不自信的小屁孩。
其实我的推理,还有致命一击。
角落里的垃圾桶里,放着十几个看上去很新鲜的蛋壳。
不过喜欢当法医的我,向来只愿意挑战高难度。没有这个条件,照样能推理得让人服气。
“你就在这待着吧,”推理成功的我,一时盛气凌人:“我去帮你抓老鼠,为小区除害!”
“你一个人?”
“担心我?”
“不,你至少应该……带个手套。”
这家伙,果然还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