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篇·倾斜的王冠》红发女主控

32、第 32 章

　　装潢设计组报名参加了青城举办的装潢设计大赛，参赛者需要在规定期限内完成装潢设计图，拔得头筹者，才会由官方出资打造并生产一系列的装潢设计作品。
　　雪契美术公会的装潢设计组，本届就只有三名学员升任为成员，成员组组长法夏是出了名的高要求，每次提拔的晋升者，都不超过五人，但正是这屈指可数的手下，为她拿回的奖项不计其数。
　　今次，不知出于何故，这三名成员当中，有一人莫名其妙的溺水死亡，另外两个也先后遭遇变故，在各种比赛纷至沓来的前夕，通通缺席。
　　法夏自尊心极强，绝不会回头到学员组里去退而求其次，加上她也不认为区区学员水准的人，能够堪当大任。正一筹莫展，同事观颜创给她出了个主意，她深觉妙哉，就找上了晋童。
　　原来，她想要笑霜或犀言去代为参加这次装潢设计赛。
　　“法夏组长，她们两个只是雕刻师，怎能担当装潢设计选手的大任呢？”
　　“雕塑也是室内装潢的一部分，我看过两个孩子的创造力，都非常出众，只要赛前，我告诉她们大概要设计的东西，一定没问题的。”
　　法夏向来果敢胆大，目光奇准，晋童对她的判断力还是有信心的，同时，他也明白法夏为什么不去找河唳桑忧，而来找他这个区区学员组的组长。
　　笑霜虽然被瓷菇屡次挑衅，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但只要是雪契的成员一天，她就只能是求告无门，为首的会长拒不露面，二把手丰若脂花和抄袭者狼狈为奸，说这个组织暗无天日也不为过了。
　　正憋着这口气无出释放，法夏组长倒是给她提供了这次机会，犀言本来也要一起参加，怎奈云巫叔叔生病，她宁可放弃比赛也要到崖壁小屋去照料几天，装潢设计比赛的战役，就落在了笑霜一人头上。
　　雪契美术公会有过类似的先例，即成员跳组参与竞赛，因此河唳桑忧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应允。雪契的内部大会上，丰若脂花还阴阳怪气的问笑霜为什么不去参加新的雕塑比赛，笑霜不置可否，她才不会蠢到再往陷阱里头跳，上次都能被迷晕夺物，这次指不定出什么篓子呢。
　　“巧了，瓷菇这次也报考了青城的装潢设计赛，笑霜，想不到我们三个人，还真是命运共同体，依然要一起出征呢！”
　　丰若脂花得意洋洋的笑着宣布，瓷菇也跳了组，报了名，法夏却当即送给她们一盆冷水：“我才是这次装潢设计赛的导师，我可没听说，有瓷菇的份儿。”
　　“上次我也没和河唳组长打招呼，就直接带着笑霜和瓷菇去参赛了啊，你以为，你一个组长，还能对我这个副会长发号施令不成？”
　　“好啊，那你就带着你的瓷菇，爱去参加什么就去参加什么，我管不着，同样，笑霜是我选拔出来的参赛者，副会长也无需过问，咱们各走各的吧。”
　　“呵呵，我要是不答应呢？我告诉你，笑霜和瓷菇，这两个参赛者我都要定了。”丰若脂花直面挑衅组长法夏，下巴生出了眼珠子似的嚣张跋扈：“我就是要带她们两个一起去参赛，你能怎样？”
　　法夏喝了口茶，放下时把瓷杯用力拍碎在桌子上，气得副会长干瞪眼：“那你就试试，笑霜是跟着你走，还是跟着我去！”
　　瓷菇本来还在嘲笑笑霜慌不择路，想不到自己就被副会长当□□了出去，也罢，反正她觉得，笑霜能做到的，她瓷菇只会做得更好。
　　法夏和丰若脂花争持不下，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个导师一同赴赛，时间不等人，一个星期很快过去，青城有个“草木装潢会所”，据说主办方就是当地的城主府。
　　青城以苍翠的植被闻名，更有花都城这样四季花海繁茂的地带，每年来这里观光的域内外游客不计其数，随着人均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对于环境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其中，家中室内装潢设计这块，就占据了很大的比重。
　　一路上，直到进入会所的赛场，法夏都跟笑霜形影不离，丰若脂花和瓷菇、秋影根本没有靠近的机会，更别提一窥笑霜的设计图了。结果如何，只能等比赛之时，当众见分晓。
　　装潢设计比赛对参赛者设计图的要求是，先出示一张总体的室内装潢布局图，再将内里设计的众多物件，逐一以大图的形式放出，真切还原一间屋子、一所宅院之中，都被修饰了哪些东西。
　　笑霜一直觉得院子里的镂花铁门图案不佳，就跟法夏申请，趁着比赛开始之前，做一下修改，法夏应允后，她就将原图纸揉成团丢进了手旁的垃圾桶里。
　　比赛开始了一段时间，雪契公会的两名参赛者，由瓷菇打头阵献出自己的创作，当她把笑霜丢弃的图纸拿给众评委、观众，欣赏与品鉴时，赛场内沸腾了。
　　法夏组长的脸色非常不悦，笑霜本人倒是面不改样，毕竟瓷菇捡他人剩下的梗，已经司空见惯了，这种把别人扔掉的东西通通化成自己的“创作”，早就成为瓷菇的本能了，以往她的创作，就是东拼西凑集各家之所长，少有自己的创意，就算有了，也毫无亮点。但只要一综合别人的，就会声名大噪，还获得了“大神”的美誉。笑霜从不否认，瓷菇出类拔萃的地方，正在于她“综合剽窃”的能力无人可及，至少从结果上看，这个抄袭人士，比一般辛辛苦苦、自己搞设计的设计师，更要受欢迎。
　　轮到笑霜了，她给一座空宅设计的陈设、布置，皆成为这次比赛的重点。不但总体布局具有科学合理性，而且每样事物都精巧别致，令人叹服。
　　落地窗和窗帘的款式色泽搭配完美，室内外镂花铁门的图案新颖另类，挂了帷帐的四柱床与上面铺设的榻榻米垫子相映成趣，厅内以大片毛石砌筑的壁炉古香古色，墙壁上专门放置艺术品的实木搁架造型独特，有三头挂钩的衣架子内置空心，放几只节能灯泡就成了光线迷离的灯具。此外，桌椅、壁橱、酒具等物的设计，无不匠心独运。尤其是内楼梯，采用左右两边的回旋式上升设计，每级楼梯都用金属绳索悬吊，扶手、栏杆、立柱、立板、侧板，均用硬度强度刚性大、耐冲击力强的黑桃木打造，护梯垫是用麻线手工编织成的，花鸟图案生动可爱，给素净的内楼梯增添不少意境。
　　装潢会所要在当天下午公布比赛结果，在这四个小时中间，参赛者和导师们自由活动，瓷菇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秋影聊着天，始终有点心不在焉。她不敢和法夏四目相撞，倒是后者，主动找上前来，开门见山，询问她那幅镂花铁门的设计图是怎么回事。
　　丰若脂花和秋影在旁边打圆场，可法夏还是没放过瓷菇：“你拿着别人的设计图，随便改了改就当成自己的交卷了，精致度虽然稍减，可内涵不变，看你很目空一切的样子，怎么还是改不了这种卑劣的行径呢？”
　　“这话说的，呵呵，就你家笑霜技高一筹，不允许我家瓷菇和她平分秋色啊？”
　　“就是啊，笑霜能办到的，我们瓷菇样样都能，你是笑霜党，就别在我们面前吹捧了！小心笑霜嫉妒起来，六亲不认啊！”
　　丰若脂花和秋影幼稚可笑的言论让法夏对她们的鄙夷更深，而瓷菇也在这时候为自己说话：“我没抄袭任何人的，那些设计就是我的原创，你怎么酸，也改变不了事实。”
　　“算了，法夏组长，这都过了晌午了，我们去吃饭吧。”
　　“笑霜，你可真没教养，看不到我们几个管理层在说话么？你就知道吃吃吃，亏你还是芙雅家的大小姐呢！”
　　“穷门穷户的，不受格蕾莎女王的待见，装什么高贵！”
　　“副会长，秋影姐，别为了不值得的人破坏心情，我们也去吃饭吧。”瓷菇笑弯了嘴角和唇角，把谄媚颜色全部奉献给力挺她的人。
　　法夏看着三人张狂离去的背影，唾弃的呸了一口：“垃圾！”
　　“组长，无需动怒。”
　　“你倒是淡定，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难不成真被那瓷菇抄出习惯了？”
　　“之前的事情，我必深记在心，今次的，在我看来却是不足为提。”
　　“此话怎讲？”
　　“被我丢到垃圾桶里的东西，是我不要了的，她瓷菇愿意食用别人嘴边剔下的残羹，就随她去。”
　　“你倒是洒脱，也罢，多行不义必自毙，弄虚作假欺骗别人的人，终有一天会被世人认清和唾骂。”
　　借法夏组长的吉言，笑霜的心情明朗了许多，两人到附近的咖啡馆吃了些点心，就往“装潢会所”的方向折返了。
　　毓芽远远的就举着鲜花和气球在等候她们两个，明快的笑容和出挑的外表，让她的存在十分抢眼，另一头瓷菇的声势也不弱，因为同在域内，又是距离不远的青城，从国都里头一下子涌来了大片支持者，毓芽一看瓷菇在大众面前哗众取宠的德行，就万分不爽。
　　“毓芽，你来了。”笑霜挡在她投向瓷菇众的视线前，不想她一来就为了自己不平激愤：“吃饭没有？旁边咖啡馆里，有你最喜欢的提拉米苏。”
　　“我吃过了，法夏组长，笑霜，你们等着，看我让她好看！”将气球和捧花一股脑塞到笑霜手里，毓芽飞一样的奔向了抄袭军团。果然，瓷菇不但收获了一大堆支持者的赞赏，还被索要签名，被众星捧月似的乐不可支。
　　毓芽懒得和这群脑残军团对嘴，只拼着牛劲儿把瓷菇一个人拉到了远处。
　　“想也知道，你一定又是捡了别人用过的东西是不是？怎么？把别人的创意涂在脸上很光彩吗？哗众取宠很好玩吗？”
　　“你在说什么呀？”瓷菇一脸纯洁的无辜眨眼状。
　　“别装了，知道你会讨人欢心，所以才收获一大票脑残粉，不过现在社会这么浮躁，你有这样的成就也着实叫旁人羡慕，你当然也有自傲的理由，不过别忘了，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怎么改，那都算偷，喜欢你作品的都是外行人，你想不想听听内行人的看法呢？”
　　“你是说，那个内行人是你吗？”瓷菇轻笑起来。
　　“笑话，怎么可能是我，我又不是搞装潢设计的。”
　　“那就是笑霜咯？”
　　“你没少从笑霜那找灵感，还装作没去看人家作品的样子，不过抄袭和剽窃都是你个人自由，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你是见我比笑霜火，心里不舒服了吗？”瓷菇面朝毓芽而来，眼里写满了得意和挑衅。
　　“呵，你这个抄袭货，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我听了真犯恶心！”
　　“真可怕，嫉妒就嫉妒嘛，干嘛说的这么清高，她要是有能耐，早就比我人气高了啊，事实说明一切，而事实，就是我的作品比她的受欢迎。”
　　“是啊，你人也比她受欢迎啊，不过呢，是受脑残粉的欢迎罢了——”
　　“这话听着可真酸啊，不过我很高兴，笑霜让你来，就说明她真的把我当敌手了，说真的，我起步比她晚，之前一直把她当偶像来着，如今看来……谁该崇拜谁，还不一定呢。”
　　“你别太得意了，装潢设计比赛的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希望你还能这么趾高气昂！”

　　瓷菇本来等着毓芽自打脸，想不到装潢设计比赛的结果，竟然真的是笑霜夺了冠，而她瓷菇，即便凭借着唯一拿得出手的镂花铁门，也只挤进了倒数第三的名次。装潢会所这边一用广播宣布参赛者的名次，瓷菇数以百计的亲友众，就组成队伍游街抗议了，他们堵在会所的各个出入口前，逼着评委们改判结果，并一口咬定他们收受笑霜好处、徇私舞弊。
　　很快，瓷菇党中间流传起新的一种说法，说法夏平时就偏向笑霜，是笑霜和犀言在雪契公会的最大后台，所以一定是这个装潢设计大师，收买了会所的人篡改比赛结果，把笑霜这个名不副实的败类推上了第一名的宝座。
　　然而议论无罪，瓷菇众擅长造谣，往往能从律法的空子里钻过去，笑霜堵不上这些杂碎的嘴，只好充耳不闻。

　　不论瓷菇多么郁闷，装潢设计比赛都让她在笑霜那里吃了一回大大的瘪，好在这种情形没能持续太久，瓷菇那件“姐妹”的木雕作品，为她迎来了成功上位的机会。
　　海琳娜集团出于对利润最大化的考虑，考虑到瓷菇虽然在名声方面毁誉参半，可在声势方面，确实胜于笑霜，也就是说，瓷菇这个饱受争议的设计者，更容易带动噱头，给集团带来商机和利润。所以一向耳聪目明的海琳娜集团这次没有调查“姐妹”的真正作者，而是舍弃了笑霜，直接采用瓷菇。
　　芙雅伦萨写信过来怒斥笑霜不争气，他早就想加入到海琳娜集团，以为能够通过女儿实现理想，想不到功亏一篑，竟然让一手培养出来的女儿，被一个本该是无名小卒的家伙代替，在同行面前说足了满话的伦萨对于结果，感到面上无光。
　　“笑霜，你爸爸在信里说什么了？”
　　“还不是对我在海琳娜的落榜恨铁不成钢。”
　　“可是我看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嘛！”
　　“有实力的人，早晚都会进入名流之列，根本无需急于一时。”笑霜不但对父亲的斥责不予介怀，甚至也不在意瓷菇被海琳娜挑走的“不公命运”。
　　她的平静和潇洒，让毓芽深感敬佩，并不是法夏组长调侃的那样，笑霜是被抄袭出了习惯，而是，她根本不屑于每时每刻都纠结在瓷菇这种角色的身上。
　　“笑霜，你这是去哪？”
　　“去商店。”
　　“好端端怎么想起去商店啦？”
　　“云巫先生病了，犀言在照顾他，我也要去看一看，说起来……许久都没到那儿坐坐了。”
　　“是犀言的师父吗？那我也要去探望！”
　　笑霜知道，如果不答应毓芽，这丫头肯定缠着没完没了，一聒噪起来，就歇不下来了，况且人家是一番挚诚，笑霜怎么能代替犀言或云巫先生回绝呢，于是两个人就一同出发，先到礼品店去选购慰问品了。
　　途经无暗城的西边大门时，一个长发美人被另一个凶神恶煞的女性推搡倒地，正好摔在笑霜和毓芽的脚边，两个人下意识的伸手扶人，想不到被那个动粗的家伙呵斥了。
　　“雪契公会的？滚远点！这里是国府重地！谁让你们走这儿的！”那人声色俱厉，吼了几句就不把笑霜毓芽当回事了，转手又给了长发美人一杵子：“你敢随随便便到国主寝殿去，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六总长，您这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从而原形毕露了吗？”
　　听到这里就够了，笑霜第一个反应是拉着毓芽赶快离开此地，想不到毓芽执意要听，笑霜无法，只能把她带到附近的树林里，躲在树丛后面，小心翼翼的偷听。虽然当时毓芽没说，不过看她这一脸焦虑的样子，笑霜觉得，当中必有原因。
　　“国主是让你查各部门的账目，不过可没让你查出这么多亏空来！”
　　“六总长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不查我怎么会知道亏空？而查了，难道不该是实事求是吗？如果结果都应该既定，那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明日叶的反问让阿六嗤声冷笑：“那就要问你了啊，上次我警告过你了，你查到我的国学府，就要给我掂量着办，你倒好，如果今天不是我在这拦着你，你就要去找女君报告了是吧？”
　　“既然六总长知道，那也应该想到，就算我现在进不了门，也总有和女君碰面的时候，你以为，我届时，就会有半字虚言吗？”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冷言冷语，明日叶早就不屑一顾了：“六总长，我劝你还是想好措辞，到时候好好的应付女君大人吧，不然您这国学府首领的位子，可就不保了。”
　　“明日叶！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铁面无私的青天啊！如果女君大人真的那么稀罕你，怎么连个副长也不让你做呢？可见，你不过是仗着流雪和北迢唤，才勉强在国府里混口饭吃！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已经不仅仅是奚落了，动手爆粗的事，六总长今天都算是做尽了：“是你自己不知道何为做人，连国主的心思都拿捏不准，你以为你查账，就是在帮国主办事吗？你得罪了很多人不说，也不见得就被国主看好！你现在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人都会记得你的好处，可你现在要是据实上报，赶尽杀绝，那你以后出了事，大家就只有拍手叫好的份！我是好心提醒你，你别不懂好赖！”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女君大人，带头贪取国府收入、带头搜刮民脂民膏吗？”
　　只一句话，就让阿六寒战不已，同时，她也咬牙切齿的憎恨冷笑：“我可没这么说，你愿意这么认为我没办法呀。”
　　六总长派人搜索四下，看有无旁人窥听，笑霜便拉着毓芽火速撤离了，去商店的一路上，两个少女都沉默无声，最后，还是笑霜先开口的。
　　“你说，那个叫明日叶的国府成员，会被国学府总长吓住吗？”
　　“别人不知道，但是她，不会。”毓芽斩钉截铁。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她？”
　　“谈不上认识，但她确实帮助过穷苦的人。”
　　毓芽说，他们家曾经居住在水之国的一座小岛上，那座小岛被一次海啸吞没，全岛大部分人都丧命了，残存下来的岛民们死里逃生，却家园尽失，农田遭毁，国府的救助金有限，不足以让更多的人生存下来，这时候，是另一座岛上的某家族主动来援，不但帮他们挽回损失，甚至出资慷慨，最终帮整座小岛度过了难关。
　　其中，领头人就是这个明日叶，她是该家族不可或缺的头领，当时毓芽也只是远远的看到了这个相貌不俗的姐姐，却始终没找到机会和她认识，最后，明日叶走了，留下的只有她亲手耕种过的农田、亲手搭砌过的屋顶。
　　“从那时候起，我就记住了这副面孔，想不到今天，远在光之国，我们又相遇了，我想，这就是缘分吧……霜，我决定了，从云巫先生那里回来，我就去拜访这位恩人！”
　　毓芽甜美的笑着，仿佛那个惨痛的记忆里，唯有明日叶是绚烂的色彩，而今天，能够在此相逢，她的小小美梦也得以圆满了。
　　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