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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宁蓝将结果以信件的形式寄到念知家的信箱里,经调查,被焚毁的是一件赝品,真品尚在画主歌莺的手中,歌莺拒不接见宁蓝,宁蓝姑且也只能推测出,她和丰若脂花的交易,仅仅是准许他们焚毁这件赝品,而丰若脂花不惜大动干戈的原因,也叫人大跌眼镜——竟然是为了帮助某人抄袭,人们都以为真品没了,而画主又舍不得将真迹再拿出来,失传的真迹,就会从瓷菇的那件作品上找到怀念的感觉,瓷菇在公会内外已经颇有名气,由她完成这次“圣举”,肯定会给雪契带来不小的收益。
      而且,样本已毁,就没有什么证据能够指控瓷菇抄袭了。好一招掩耳盗铃,可笑又讽刺的是,抄袭的人用这一手,往往还事半功倍呢。
      平时被抄袭,公会千方百计袒护瓷菇,笑霜最后也就让事情不了了之了,可这回,她发誓不会再放任,因为瓷菇的抄袭,已经玷污了笑霜心中的神明。
      光子姐姐生平为人正义,最痛恨坑蒙拐骗者,笑霜要为了自己的正义,和姐姐的正义,去打这一仗。当然,她不会失去理智的大方面曝光此事,必须抛砖引玉,试探一下巅峰位子上的那个人。
      牟荣流雪。
      可不知牟荣流雪是故意闪躲,还是真的另有旁事,总之,她依旧不在公会,大小事情均由副会长丰若脂花裁决,笑霜明知道这个丰若脂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却不得不把抛砖引玉的冒险之计施放到这人身上。
      丰若脂花表面上非常爽快的应了下来,如果不是宁蓝调查结果已出,笑霜几乎就要相信她的笑脸了,不过丰若脂花既然可以派七莱燕去收买宁蓝,就表示她已经知道了大部分经过不是吗?那么对于一个小小的成员,她堂堂副会长又何必忍气吞声呢?
      笑霜以为,这当中必有阴谋。
      “笑霜啊,你不用见外,他们都叫我兔毛,你也这么叫吧!”
      笑霜怎么会不知道,丰若副会长有一个小名就叫兔毛,可她偏偏不想叫的如此亲昵:“副会长,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哦。”
      “那是自然,自然,不过眼下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比赛,赢的人会直接进入‘海琳娜集团’,你知道的吧?那可是艺术界里最大规模的雕塑工艺品集团,成为个中成员,不但薪水高的吓人,里面的共事者,还个个拔尖,任意一个成员,到我们雪契都能坐上我的位子啊!”
      虽然丰若脂花吹捧的语气让人生厌,不过讲的倒是实情,海琳娜雕塑工艺品集团在各国的业界都堪称领头羊,知名的雕刻师多半出自那里,流传甚广的雕塑品,也多半出自这里雕刻师之手,能够有机会参与这个集团发起的考试,那是多少雕刻者梦寐以求的事情。
      而这天大的好机会,丰若脂花居然要留给瓷菇,和笑霜,并且暗示笑霜,如果真的想打败瓷菇,就先用真实力压倒对方,这样赢的才叫彻底。
      说的很动人,如果没有上述事实,笑霜怕是要沦陷在副会长女士的甜言蜜语里了。

      最夸张的还在后头,雪契美术公会居然为了两名参赛者,举办了一场欢送宴,据说花销和费用都出自组长河唳桑忧的腰包。见面时,河唳只热情招呼瓷菇一个,对于曾经开罪过许多上层的笑霜置之不理,其实她在大多数人面前都是不可接近的高冷相,也只有个别人士,能得到她的关照和笑容。
      其中变化最大的,就是河唳桑忧对于夭梦的态度,她渐渐了解到,夭梦为了瓷菇那可真是尽心竭力,暗中拉拢笑霜和犀言的支持者,全力去奴颜媚骨上级管理层,还不时的讨好迎合她这位河唳家大小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河唳也清楚,那无非就是因为夭梦足够死乞白赖。
      这不,夭梦一脸崇拜的冲着瓷菇弯腰,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告白:“瓷菇,你是个大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很有满足感和优越感!”
      瓷菇感激不尽,一把就将人扶了起来,像主子关照奴才一样充满了爱心:“谢谢你支持我!”
      只此一句,夭梦就感恩戴德恨不能跪下说话:“我简直受宠若惊!好像我做了一件伟大的事!好感动!”
      瓷菇于是回过身来接受大家给她的喝彩和掌声,并作俏皮状跟所有的人眨眼撒娇:“我就是完美全才玛丽苏!”
      “你好,你是沐小三吗?我叫毓芽,请多指教!”
      “可怕。”对于毓芽善意的求认识,沐小三高冷回应,却根本不知道,毓芽的接近,并没那么单纯。
      毓芽离开后,沐小三脚下出现了一纸信件,丰若脂花刚好在旁,拾起一看,整张脸都蓝了,她于是拉着沐小三躲到稍远的僻静处,叱问她,掌掴她,而一向趾高气昂的沐小三,却只能委屈的落泪,寒战的下跪。
      丰若脂花沉浸在父亲与下属偷情的震怒里,一时顾及不上瓷菇,瓷菇这边也指着笑霜,跟自己的亲友众窃窃私语:“我最讨厌笑霜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笑霜众和瓷菇众分站两头,问欣、承露和晴裳,都跑到瑙瑙和夭梦身边去了,对笑霜犀言视若无睹,笑霜这边的乐衫毓芽也连白了她们好几眼,称之为“叛徒”。
      从来不会主动跟抄袭者搭话的笑霜,这次居然只身走到瓷菇身畔,在她的耳边轻轻留下一句话,之后便扬长离去,瓷菇的脸色惨白无比,第一个想找丰若脂花对证,却发现副会长早就不见踪影了,只有沐小三哭哭唧唧跑回来,求大家给她安慰。
      瓷菇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将对一个人的厌恶全数写到脸上,她开始后悔,当初介绍丰若脂花的父亲和沐小三认识这件事,现在因为沐小三的轻浮□□,丰若脂花已经知道了,那么今后她瓷菇还怎么立足于雪契啊?
      晴裳自是听不见瓷菇心底的焦急,但她看出来了,笑霜刚刚那一句暗语,已经给瓷菇造成了伤害,她平日里最擅长冷嘲热讽和阴阳怪气,就学笑霜方才的样子,慢吞吞,独自一人走到笑霜一众这里。
      “有病啊?”
      “你说什么?”
      “骂完舒爽了?”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们骂人了?”犀言可不像笑霜这么能沉默,毓芽又不像犀言这样心软念旧情,她早就看晴裳有问题了:“你背叛朋友也就算了,现在还回来出口伤人?你真垃圾!”
      “是你们自己没事找事。”事到如今,晴裳似乎也不打算闷着了:“笑霜,犀言,你们两个有爱冤枉人的前科,轮不到你们否认。”
      “那你,就是有背叛朋友的前科了?”
      “那是你以为。”晴裳翻起眼皮,嘴角一抽一抽的释放讥讽笑脸。
      “晴裳,让我们一次性把话说清楚,瓷菇抄袭的事情,有目共睹,没人冤枉她。”
      “你可真逗。”晴裳不理毓芽和乐衫,直逼着犀言笑霜两个“领头的”来了:“不论你们多能狡辩,苦口婆心的对我说多少瓷菇的坏话,不好意思,在我看来依旧是‘你们以为’。”
      “晴裳,过往交情我们暂且不谈,一个设计者,难道就要如此的混淆黑白、轻视版权吗?”
      “这些问题,早就被你们说烂好几次了,我才懒得纠结!”晴裳不屑一顾的扬了扬下巴,跟单枪匹马为主尽忠的骁勇之士一样奋发向前:“我可不像你们这么闲,天天嫉妒人生赢家的伟绩,我忙的很!有一堆正事要做!”
      “人生赢家?那我就等着看,那个抄袭货能不能赢一辈子!”
      “犀言,你可真脏,简直就是婊子中的战斗鸡啊~”
      “就知道你嘴里冒不出好话。”
      “呵呵。”晴裳两眼轻眯,咬牙切齿的愤恨道:“谁跟你似的,还冒不出好话,犀言,你自己都知道自己经常这样哦~你不是觉得你自己很了不起吗?那你还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无聊,自己bb去吧!”
      “晴裳,如果你这番前来,就是为了骂人的话,那么现在应该已经舒爽了,舒爽了就赶紧回去,一会儿瓷菇要是觉得你背叛了她,那你可就前功尽弃了。”
      笑霜这么一开口,晴裳最大的怒意就被点燃了,她抬起食指,冲着笑霜的脸一顿虚戳:“真是疯子!我对不起你什么了?你倒是经常不刷牙,我个人作风私生活用得着你管?我投奔瓷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我看不上你们不都是你们造成的吗?真是大小姐惯出来的,净事儿还得意,简直无可救药,别bb了,反正都没什么卵用!”
      笑霜没有和她对喷,犀言也气得说不出话从而离开了这里,本来象征无上荣耀的出征前欢宴,连笑霜的父亲都传信来给女儿鼓劲加油,却在一半得意一半愤然的不平衡局面下,草草落幕了。
      晴裳因此,走回到瓷菇那里。公然嘲笑犀言是个小丑,根本不知道,犀言最高兴的,就是笑霜能去。明明不知道,还大言不惭,毓芽实在气不过,就帮着已走的犀言回呛了一句。
      闻声,晴裳就在边上冷笑。
      “算某些人倒霉,现在,也彻底被我厌恶上了。”
      “那是那些人的幸运。”晴裳见毓芽瞪过来的目光有些不快,非常开心的奉劝道:“以后你可少生点气吧,才二十八,多成熟正茂~”
      “咱们在一块儿少说几百天了,我要是二十八,你不得八十二啊?”
      “噗,气糊涂了吧,上次你还说人家瓷菇二十八呢!”
      “那是她本来就显老。”
      “烂瞎你眼!”晴裳不瞅她,只冷呵呵的叨咕:“真是,奇葩到处有,还自以为敢爱敢恨呢,我呸,有那资格当审判者?跟别人说话像审问犯人似的!”
      原本已经负气离开的犀言,现下又被笑霜拽回来了,笑霜知道,犀言一时激愤,每次过后都要后悔,万一她还沉浸在对晴裳的情分里,受伤的,可就是自己了。
      于是笑霜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第一次故作伪装,把对晴裳的厌恶收敛了起来:“晴裳,这段日子你的心情似乎都不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让你对我们有所误会?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家把话说开,沟通完了,就和解好不好?”
      晴裳白了她二位一眼:“你还真是,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心情不好啊?乖戾是病,你没吃药啊?我随便几句话你就各种扭曲,面具是戴不久的哦~”
      犀言现在的火气也消了,正如笑霜猜想的那样,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曾经和晴裳几个人的友谊:“晴裳,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说出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我只是觉得,有些纷争根本没必要,我也不想参与。”
      “也没让你冲锋陷阵啊。”
      “呵呵,是没有,不过托某些人的福,现在我走在公会里就差人人喊打了。”晴裳说完,瞪了犀言一眼,憋了好几百天的不满跟仇怨总算找到宣泄口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天上天下自己最强啊?说什么这个不喜欢那个不喜欢,一件小事情都迁就不了,呵呵,你这辈子也就那么地了!”
      犀言本来想和她好好沟通,找到矛盾的症结所在,可晴裳汹涌如仇的敌视让她没办法纾解:“有话直说吧,夹枪带棒酸谁呢?我们好端端的惹你了?我跟你讲啊,我脾气也说来就来,你别惹我,我有躁狂!”
      “呵呵,你不会还有抑郁症吧?”
      “也许,应该,大概,可能没有。”
      “那我说句话,你敢不发火么?”
      “如果是真话,我就不发火,如果是假话,那就没戏。”
      “呵呵,其实啊,笑霜也挺有才的,仅次于瓷菇。”
      “你在逗我?”犀言听了,果然恼怒回驳:“她除了抄袭水平高人一等哪里比笑霜强了?”
      “呵呵,人家粉丝比笑霜多多了,这点你不能否认,你不能因为你是笑霜的朋友就自欺欺人,你要学会面对惨痛的现实。还有,你说瓷菇抄袭笑霜的,那我看笑霜还是抄袭前人的呢,设计里面的梗已经被人用烂了,永远也找不出原创~”
      如果不是笑霜按着犀言,犀言此刻已经跳起来了。
      可一旁的念知还是没能压住毓芽,毓芽当场暴怒脱口:“晴裳!你吃错药啦!给你机会说明白你不抓住,一味的出口伤人,你是抄袭那边的支持者啊!”
      “我不选边站,你们也用不着逼我,也用不着看我没选就挤兑我。”
      “晴裳,咱们从进公会就在一处了,吃住学习都在一块儿,有什么不满的你直说,你不直说,忽然就这么奇奇怪怪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啊,这样吧,我们彼此给对方一个机会,呆会出去讲清楚,别在这里吵,惹敌人笑话。”笑霜让自己的态度回归原点,她也知道,晴裳绝对不会跟着跑回原点,这个“背叛者”,要真说,从一开始就来意不善,只不过贸然讲出来,凭犀言的单纯,绝对不会相信。
      那么笑霜,也只能帮犀言,早一步认清晴裳其人了。
      “呵呵?在你笑霜和犀言的眼里,全世界都是敌人,都是你的发泄对象,可我不一样,我想跟任何人和平共处。”
      连晴裳会说什么话,笑霜都料的八九不离十了。犀言也还老老实实的报以真心真意,没有半点谎言跟虚假:“我们也想啊!可是我们被抄袭了,总不能不维护自己的权益吧?”
      “你是维护自己的权益了,可你替我想过吗?我又没抄袭你们的,因为你们打官司,瓷菇那边的人看我眼神都不对了!如果不是我努力迎合他们,我还怎么在这里混?!”
      “我们和瓷菇打官司,连累了你,是我们的不对,这样吧,我们给彼此一个机会,待会出去……”
      笑霜的话没说完,晴裳就正中前者下怀的炸了:“我呸!还给一次机会?你算毛啊?你完美全能啊?你不犯错啊?几百次好抵不过一次错误,你tm真重情义~!”
      笑霜的内心在狂笑,表面却正经认真,一丝不苟:“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也希望你不要怪我们,回到从前,重新成为朋友吧!”
      “你做梦!我早就受够你们了!对你们的伸张正义早就麻木了!你们说什么我现在都没感觉了!你们说一万个字我也不想听了!因为我没话跟你们说!”
      “晴裳,你是不是精神出问题啦?还是说被瓷菇洗脑了?原本就是你们三个不对,笑霜和犀言不计前嫌,你还这么说话,有没有良心啊!你刚刚说私生活轮不到我们管,那你平时对我们的私生活少管少看了吗?合着你把自己的秘密包裹的严严实实,当旁边的人是对你掏心掏肺的傻子啊!”
      晴裳居然没有否认乐衫的揭露,当然,自此以后也再无好的态度:“我现在才明白,那些所谓‘黑白分明’‘不是是就是非’的人一点都不值得佩服,因为他们的想法可笑偏激的很!”
      话里话外旁敲侧击、含沙射影的暗讽意味,连不喜欢往争执方面留心的笑霜都察觉了,她本来只是觉得晴裳胆小怕事,为了明哲保身才倒戈相向的,现在看来,她整个人,就是个抄袭的支持者嘛。
      犀言这下是真的伤心失望,愤怒难平了,可她的理性,也在约束她最后的一点冲动,今后再遇此人,她绝对不会像从前那样念旧了:“晴裳,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谁稀罕你的佩服?幼稚虚伪三观不正还比不上偏激呢,到底谁可笑?恕我直言,你根本不是单纯的怪我们连累了你的人际关系,你只是,偏向了瓷菇那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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