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长生》墨雪而

6、第五章

　　清玄与茶茶签订契约，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成为了冥界的一名摆渡人。与他生前一样，负责送走滞留在人间的冤魂。
　　虽名义上是下属，茶茶待他却与众不同，以至于冥界所有人都要恭恭敬敬地喊她一声“冥王”，她却只让清玄叫她“阿茶”。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无论茶茶对他再怎么好，他心里始终只有早月，茶茶心里也是清明的，她只是一直在忍，一直在等，她有无尽的生命，她有的是时间等他回头。
　　直到茶茶和清玄终于同床共枕，云雨之后，清玄却在梦中喊着早月的名字惊醒，她终于忍无可忍，神色越发阴沉：“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忘不了她，是么！”
　　我在门外听到声音冲了进来，却见茶茶披着外衣落寞地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连身为局外人的我见到她这副模样，都忍不住心疼，清玄却依旧面不改色，仿若不知。
　　“是。”
　　“你就这么爱她？”
　　“是。”
　　“所以我在你眼里，从来轻若云烟？”
　　“是。”
　　茶茶闭了闭眼，抹去脸上滑落的泪水，嘴角冷冷勾起：“那好，我成全你。”
　　她一步步走出清玄的房门，背影孤傲又落寞。她是冥王，冥界所有人对她唯命是从，只要她想，所有灵魂的生死不过在她一念之间，可就是如此不可一世的她，却在情爱上一败涂地。
　　第二天，茶茶便施法将清玄的□□与灵魂分离。将他的灵魂打入轮回，留下□□赋予他新的名字“赵隶”。琴中的女鬼也被她抽离出来，入了轮回。
　　早月与清玄，轮回万世，生生不相见。
　　失去了拥有一切悲欢爱恨的灵魂，赵隶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毕恭毕敬地跪在茶茶面前虔诚地称呼：“我主阿茶”。
　　茶茶含着泪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嘴角的笑容凉薄得有些悲哀。我总算明白了她留下□□的缘由：此时的她已经爱得卑微如尘埃，竟连最后一点等他爱上自己的信心也失去。
　　“小红，我说过最后得到他的人一定是我，我说过他一定会后悔的……你看，我都做到了……”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灌了下去，眼里没有了眼泪。即便我听过见过那么多悲欢离合，却没有一句话比这更让人感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