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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七十八章 ...

  •   “咳咳咳……”张玉满被保乐扶起,喉头干涩异常,这是长老的威压,是他做为镜人却不愿意献身给族长的惩罚。当喝了满满一杯水后,嗓子才慢慢的恢复,张玉满急迫的开口,操着沙哑的嗓子,“保哥保哥,刚刚是傀儡术吗?怎么傀儡会有思维的。”
      保乐一脸沉重,眉头纠结的如千年的老树根一般,“不是,傀儡要是如此灵活的话,定是死傀儡,而那人分明是活的。”
      “那是……那是什么呢?太可怕了,这个人太可怕了。这些年过去了,他不知道又练成了什么。”
      “可能是换形术。”保乐摇摇头,又开始自我否定“换形术是没有原型的,那个孩子我以前见过,他是实在的人,而且是拥有一定灵力的。要是吞噬了拥有灵力的族人,肯定会被发现的,不行,这不可能的,我去问问少主,你在这等着。”
      保乐快速离开了居住的院子,敛步漂移至北冥落渊的书房,来不及通报,就闯了进去,关上门,好好的一番叙述。
      落渊捏着黑子,看着棋盘内纵横交错的布局,道“听你这么说,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人心甘情愿放弃自己的魂格,把躯体让给别人和自己公用。另一种,是失传的术法,以前授课的长老说起过,我们逐鹿原本有一个分支,他们全部是镜人,雌雄同体,拥有极高的天赋,可以自由的施展各种失传了的术法,不用后期的学习与训练。可是后来,那个分支的族人因为贪恋权势,过不惯逐鹿本族平淡而安详的生活,500年前,趁庆典举族搬离了故乡,再也没有消息。保乐,你可别忘了,大长老,以前可也是镜人,也许他就是这族的传人也说不定呢。”
      “不可能,当年大长老作为镜人被选出来送到族长身边时,是经过各种筛查的,他不可能是聂魂族的人,我们逐鹿已经没有聂魂族人了。再说,当初本族受到攻击,各族的人都被感召聚在一起,7大长老开启了灵泉,流落的人被洗去了灵格,再也生不出拥有灵力的孩子了,就算他们活了下来,也只是一群普通人。”
      “你说大长老花那么大的代价,做出这种东西干什么?他可不缺眼线,这人要是死了,就真的是死人一个,毫无价值。但做一个公用体,不仅要忍受巨大的痛苦,还要耗去几十年的术力,真是可笑,他大概只是想炫耀炫耀吧,上了年纪的人就如一个孩子,可笑。”
      “少主”管家一脸的不赞同,回过神来,用袖子擦擦脑门上的汗水。
      “好了,保乐,你去吧。让子兮注意一点,别让腥味引来野猫,你去准备一下,等我们的事情办好后,不可在天启逗留,马上赶回逐鹿,明白吗?”
      “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管家转身离开,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出来吧。胆子不小,看到保乐来了,你也敢偷听,要不是今天他心思烦躁,早把你揪出来了。”北冥落渊仍旧一人下着棋,眼梢撇了下书阁后的暗门。
      一个青衣男子出现在书阁后,斗篷掀开,显然是北冥子兮身边的尤尔。他面色苍白,在原地徘徊,等到一刻钟后,才如下定了决心般,步子坚定而沉重的走到落渊面前,对于一个从小修习武术与术法的强者,显然是心里的事情实在太过在乎,才会那么彷徨无奈。
      “你爹知道你来这里吗?”
      “少主?”那人低下头,妄想掩饰面上的羞愧。
      “你爹要是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你猜,他会怎样?”
      “少主,请不要说了。我……”
      “你下定主意要这么做了吗?这后果可想好了,再说了,他不一定会愿意跟你一起去,要是你为他做了这些事,到头来,他入了别人的怀抱,你可是白忙一场。”
      “少主,奴才听凭少主吩咐,不管他……不管他最后怎么选择,奴才都要这么做。我不能看着他和张玉满一样,受这份罪,等到事成之后,我……我自有安排。”
      “你怎么觉得,我一定会帮你呢?”
      “少主”尤尔抬起头来,再无半分的卑微与懦弱,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未来族长,双眼放光,“我知道,您和历届的族长都不一样,您是和子兮一起长大的,您不会看不起他,也不会把他当成附属品、赏赐品,您一定能还他一个自由。我相信我们逐鹿伟大的神明,一定会保佑子兮,让他快乐、幸福的。”
      “哼哼哼……开始吧”落渊张开手,黑白的棋子啪嗒啪嗒跌在棋盘中,这突来的声音像一把利剑,瞬间割断了尤尔心里紧绷了几年的神经,“原本就要为了那人牺牲的,有什么可怕。当年天真美好如仙子的孩童已经长大了,怎么舍得让他伤心,让他遭受那非人的虐待呢。”
      尤尔强迫自己从那童年美好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跪直了身体,如一个虔诚的信徒,慢慢把手放在头顶,结起了繁杂的手势,嘴上唱起古老的歌谣。
      “以我之命,以我之魂,延起寻仇的道路,我愿意永堕地狱,点燃腐萝幽木。以我之命,以我之魂,延起寻仇的道路,我愿永堕地狱,点燃腐萝幽木,以……”
      少年清晰的声调慢慢变得悠长而妖异,原本僵直的身体开始左右摇晃,散乱的发梢舞动着,从内里渗出翠绿的光芒,空气的波动开始变大,仿佛投入了石子的水面,一层层晕染开,如无形的光环,罩住了屋里的两人,并再次往外延去。
      光环内的尤尔面色苍白,近乎透明的皮肤里缓缓鼓起一条扭曲丑陋的血管,顺着头顶向下爬去,漫过脸颊到了颈部。尤尔看落渊纹丝不动,内心咯噔了一下,变得异常恐惧,“这是族里的禁术,对实施者的要求极高,几百年来都没人能达到,如果找到腐萝幽木,蒋成为世上的第一术者。可是,万一控制不了幽木的力量,被它反噬,这……难道……少主反悔了?”
      尤尔保持着古老的召唤,顶住身上几乎能捻碎骨头的威压,一缩一缩的伸出左手,那条被称为“幽木引魂线”的血管不能靠近地面,必须要抵挡住,一旦它到了地面,逐鹿的子民就会感觉到,死亡蒋带给所有尤尔曾经接触过的人,包括他的仇人及爱人。
      等粗粗的蚯蚓爬到指尖时,就在尤尔彻底绝望前,落渊瞬间暴起,白光一闪,隐藏在掌心的飞镖在最短的时间内戳中了那条血管的中心,不偏不倚。尤尔身躯一震,努力咽下喉头泛出的腥臭液体,还不到时候,还要再等等。
      紫黑色的血滴落在地面,却没有被尘土吸干,那是罪孽的灵魂,它光滑圆润、熠熠生辉,慢慢的在地上画着圈,留下一个暗沉的痕迹。尤尔紧闭双唇,面色憋得青紫,原本乌黑亮丽的发丝就像是戏子卸了妆的面庞,灰白中透出浮肿。
      落渊将视线从血滴中收回,结了一个更加繁杂的手势,嘴唇蠕动,默默叨念,待一切做完后,双手交缠成一个碗状,移到尤尔面前。
      是时候了,尤尔张开嘴,喷出一大口血,它们就像是受到感召的生命体,全部落进落渊的手心。落渊举起手,放在原本那滴血珠的上方,快速松开,两种颜色混在一起,发出耀眼的银光。
      禁术已成。
      银光淡去后,原本的光圈也随之消失,只见尤尔浑身湿透的躺在地上,而他的身边有一副副清晰的山水画在变更:画中田埂交错,村夫林立,林木葱葱,在陡峭的悬崖上,有一个红点在闪烁;画面一变,到了一个掩藏的山洞前;进了洞口,是一条黑黝黝的通道。地上的血迹开始快速的变化起来,升起一股股白烟,落渊捏紧双手,死死的盯着看,最重要的一刻来了,血迹快干的时候,会显示出关键人物,那个开启献祭的钥匙。
      没过一会儿后,房间内恢复了安静,原本就不该出现的,早以消失的干干净净,除了地上躺着的尤尔。
      落渊松了一口气,身体像是刚捞出水的面条一般,摊在靠背上,心思却一点也没有放松,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最后的画面,“怎么会是他?”一低头,看看暂时不会苏醒的尤尔,落渊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看来,我要为你做件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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