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那些儿事》沽酒听渔歌

12、第 12 章

　　送走了海澜和嘉映，贺岩回到家就睡下了，但疲惫不堪的他却怎么也睡不着，后来干脆起来打开电脑，准备把方兴东的课题申报先做起来。
　　陈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六点了，看到贺岩还坐在电脑前忙碌着，她知道他又熬了一夜，自从贺岩到了师大当了学生处副处长后，白天要忙的事务太多，根本静不下心来搞科研，所以经常晚上干。陈述又躺了一会儿，发现睡不着，就索性轻轻起来了，走过贺岩身边时，她瞄了一眼，发现贺岩填的表格中有方兴东，就停下来仔细看了看。知道贺岩和方兴东走得越来越近，她一阵兴奋。“这回也学会主动争取啦？”
　　显然，贺岩是被站在身后的陈述吓了一跳。“你别瞎想，这事成不成还不知道，出去也别乱说。”贺岩有点生气，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和方兴东、谢国华走得很近。
　　“我知道，差不多了的话，你也来睡会儿吧。”讨了个没趣，本想为他做早饭的心思又没了，她回到床上继续睡觉。躺在床上，她想，课题申报很不容易，现在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但让她高兴的是，贺岩和方兴东走得近了。她原以为贺岩是方兴东介绍来的，他自然和方兴东走得近，但贺岩除了做好工作以外，和方兴东的交情还是和两年前差不多。谁知道贺岩倒和司马中石挺谈得来，可司马中石虽然是党委委员、宣传部长，但毕竟年纪大了，大概没几年就要退了，升个党委副书记什么的肯定是没指望了，他除了在一批原来师大的老师中有一些威望外，其他就没什么了，为此，陈述没少提醒贺岩，倒不是要他离司马远点，而是让他靠方兴东近点。这次，贺岩和方兴东、谢国华他们又是吃饭又是课题的，看来，以后贺岩的前途会坦荡起来。
　　嘉映走进贺岩办公室的时候贺岩正在备课，看见嘉映来，他推开书站了起来。
　　“想和你聊聊，没打扰你吧？”嘉映坐了下来。
　　“没事，反正一个星期也就两节课，等一下再备也没关系。有什么事？”贺岩本能地希望嘉映来是和他说海澜的，但其实并不是。
　　“心情不太好，来找你聊聊，也听听你高见。”嘉映的情绪并不高。“是司马和艺术学院老梁之间的事。”
　　“他们俩好像不是很熟，平时见面也都客客气气的，而且司马这人向来脾气好，不会得罪他啊。”
　　“也不知道这次老爷子中了什么邪了，居然为了一件不大的事动了气。”嘉映回忆着。“今年省里不是搞文化年嘛，省委宣传部搞了个文化精品工程，要各个学校申报，我们学校有两个名额，司马去和老梁商量，老梁提出，专业方面的节目就报《黑与白》，这是他们的大型舞蹈节目，没并进来之前，他们就在省里获过奖，当然，这个节目是老梁挂名创作的。另外，他还提出来业余学生的节目让李爱英来指导，而且好像现成的题材都有了，谁都知道这是他小姨子的女儿嘛。”嘉映理了理额角的碎发继续说，“司马一听不对，当时没发作，回来就生气了。”
　　“我看过《黑与白》，虽然不懂，但觉得如果放在三五年前是有一些创意，现在很难说。司马和你商量后准备怎么办？”
　　“他权衡了一下，想想专业的节目也只有艺术学院定了，但业余学生的节目，他想和团委一些搞，至于指导老师，只有另外找人了。但他也不想想，老梁都这么说了，我们还能找谁去，谁还敢瞒着老梁来帮我们？”嘉映为难地说。
　　“司马对老梁有成见我是知道的。纪委接到过艺术学院一些老师的投诉，说老梁搞一言堂，排斥异己，司马是纪委副书记，他很清楚，可能事情虽然影响很坏，但考虑到艺术学院刚并进来没多久，不是什么重大的问题，就想先不处理了。”
　　“有这事？我可不知道。怪不得司马好像对老梁意见挺大。他希望我来组织节目的申报。”
　　“你当然是最好的人选了，你在团委当了三年的副书记，学生文艺一直搞得很有声色，对于这次要申报的节目，你心里大概已经有谱了吧？”贺岩知道，嘉映很聪明，点子也很多，现在应该有思路了。
　　“是有一些模糊的想法，但不知道行得通行不通？”
　　“说来听听，让我帮你参谋参谋。” 贺岩让嘉映继续下去。
　　“儒家学说推崇天人合一，讲求天地人三者的和谐。所以我想从中国的传统文化入手来思考，但不是从传统的民族舞蹈中去寻找灵感，而想从中国的古典文学中去寻找。我对中国古典文学不是很了解，所以向你这个大行家来求教了。”她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能给自己不错的建议。
　　“文学么，不过是我个人爱好而已，我其实只懂了点皮毛。文学与艺术本来就是相通的，都是通过文字、形体语言来传达人类的情感，创意是好的，问题是两者如何融合，这涉及到音乐的选择、舞蹈的形式、学生的领会和教师的指导等几个方面，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解决？”
　　“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按常规来说，要创作一个作品，还要不断练习、修改、成熟，不是很现实。”嘉映有点泄气了。
　　“所以我想，表演的人不能多，多了动作整齐都很难做到，人少，对技术的要求就要高，艺术学院肯定报《黑与白》的话，你就只有选择后者了。这两天我帮你想想吧。”贺岩一时难以给出答案。
　　“我时间不多啦，每一天都很宝贵。”
　　“明天我给你几个方案。我们再一起商量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