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土匪》无色边缘

15、第 15 章

　　一路紧赶慢赶，最后回到寨子里的时候天也已经黑透了。

　　小石头端着饭菜进来，一进门就瞟见趴在床上瞎叫唤的张斐。

　　“我的屁股呦！疼死我了！”

　　“大、大当家、家的，吃吃饭了。”

　　张斐闻见饭菜的香气慢吞吞地起了床，走到桌边扶着桌子小心翼翼地坐下。尽管如此，在接触到板凳的时候还是倒吸了口气。

　　“没、没事吧？”小石头见张斐的样子，表情也忍不住拧巴了起来。

　　“骑了半天的马你说能没事吗？”张斐咬着牙尝试着坐了下去。

　　“四当家的呢？”张斐说着，看了一眼晚饭的菜色，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四、四当当家的正、正在和、和二二二当家家的还、还有三当家家的商议、商议事情、情。”

　　“寨子里今天没什么事儿发生吧？”

　　“没、没有。”

　　“那个小黑今天都在做什么？”

　　“小黑？”小石头眨了眨眼。

　　“就是那个黑衣人。”

　　“啊~一、一整天都，都待在房、房里没、没出来。”

　　“没出来？”张斐有些狐疑，同时心里犯起了嘀咕。刚把碗递到嘴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识字儿吗？”

　　“哎？识、识一点。”

　　“那正好，那里有两本小人书你拿去吧。”张斐说着，用筷子指了指大木箱子，“还有几块桂花糖你也拿走吧。”

　　“哎？”小石头以为自己听错了，走到墙角的箱子前果然看到上面放着两本小书。边儿上还有一样用纸包起来的东西，打开一看竟是几块桂花糖。

　　“是、是您、您特、特意买——”小石头的声音有些颤抖。

　　“停停停，别想太多啊。什么特意买的，那是人家送给我当厕纸的，我嫌太硬了。那糖也是一起送的，我又不喜欢吃甜的，这才便宜你了。”张斐有些不自然地闷头喝了口粥。

　　“是！”小石头使劲儿地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咧开的嘴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笑容收都收不住。

　　就在二人说话的空当，门外又响起了一道声音。

　　“小斐？”三当家的面带笑意探了探头。

　　“三叔啊。”张斐放下碗，招呼道：“快进来坐。”

　　“这刚吃上饭啊，真是太辛苦了。”

　　“您吃了吗？”

　　“吃了吃了，你接着吃。”三当家在张斐对面坐下，然后便笑呵呵地看着她。

　　张斐被盯得有些尴尬，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您是有事儿要说吗？”

　　“没有啊，三叔就是想来看一看你。”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哦对了，小石头，你爹好像有事找你。”

　　“啊？”

　　张斐看了看三当家的，又看向小石头：“去吧，碗筷过一会儿再来收。”

　　小石头颔首，不声不响地退出了房间。

　　见屋内只有两人，张斐重又端起碗来吃饭，随口说道：“三叔果然是有事要说吧。”

　　三当家的闻言一怔，而后干笑两声：“其实也没什么事 ，三叔就是想来看看你。自从你上个月摔下山，咱们叔侄儿俩都没怎么说过话，叔都觉得生分了。”

　　张斐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陪着笑。

　　“你这头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

　　“那就好，那就好。”三当家的似乎是放下了心，“之前的事儿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张斐摇了摇头，不知道三当家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吗？连之前摔下山时的记忆都没有吗？”

　　“不好意思，三叔，我是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张斐面带歉意地笑道。

　　“没事儿没事儿，这又不能怪你。你也别着急，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想起来了。”三当家的安慰道。

　　“对了，先前你四叔说今日到镇子上买药不太顺利，有个叫什么的药卖一千两银子？”

　　“嗯，是有个药需要这么多钱。”张斐点了点头，“咱们寨子有这么多银子吗？”

　　“咱们寨子里哪有这么多银子，”三当家的叹了口气，“要说你爹在的时候那时候寨子里还有点家底儿，自打你爹走后，山下这条道走的人也少了，平时根本没什么进项，不过是勉强度日罢了。”

　　“那、既然如此，大家为什么不下山去另谋生路？”

　　“哎？另谋生路？”三当家的似乎是听到了笑话，“这谈何容易？咱们这帮兄弟都没什么一技之长，下到山下根本没法养活自己。况且兄弟们在山上都过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哪里还能适应外面受人管束的生活。”

　　“嗨、扯远了，”三当家的摇了摇头，“还说一千两那个事儿，要是你爹在的时候这都不算事儿。”

　　“应该是吧。”张斐敷衍道。

　　三当家的沉吟一声，又看向张斐：“嗯······你爹在的时候有没有给你提过宝藏之类的话······”

　　“宝藏？”看着三当家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张斐眨了眨眼，笑得一脸天真：“三叔您忘啦，刚才才说过以前的事儿我都不记得了。”

　　“是了是了，叔真是老了，前说后忘的。”三当家的眼神闪过失望，有些尴尬地拍了拍脑门。

　　“行了，叔就是来看看你。那个药别操心，你爹把你托付给我们，我们一定不会让你有什么闪失的。”三当家的站起身来，“你接着吃吧，今天忙活一天也累了，吃完早点休息吧。”

　　“谢谢三叔，三叔慢走。”

　　见三当家的背影融于夜色之中，张斐面上笑意瞬间消散。

　　“宝藏？”张斐蹙了蹙眉，渐渐陷入沉思，难道这个寨子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正想着，耳边传来脚步声这才回过神来。

　　“回来啦，你爹找你干嘛？”

　　“没、没有找、找我。”小石头挠了挠头，一脸疑惑。

　　“没有找你？”张斐心里咯噔一下，想到刚才的事，试探着问道：“你听过咱们山上有宝藏吗？”

　　“宝藏？什、什么宝、宝藏？”小石头一脸茫然。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瞎问的。”张斐笑笑岔开话题，“小石头你说，咱们桃花寨里谁对我最好？”

　　“啊？”小石头眨了眨眼，“嗯——大、大家都、都很喜、喜欢你啊。”

　　“那换个问法吧，在我摔下山之前，除了我爹，我和谁最亲？”

　　“最、最亲？当、当然是、是四、四当家、家的。”

　　那根木头？张斐仔细想了想，自打醒来后，四当家的对自己的照顾的确是无微不至的。就拿这次中毒来说，也是他最积极寻找解药的。要说从前的张斐和四当家的最亲，的确可信。

　　张斐还想再问一下别的问题，但听小石头说话实在是累，想想还是不要难为他，同时也放过自己吧。

　　这么想着站起身来道：“我有点事儿要找四当家的，你把碗筷收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话毕，不等小石头回答，便慢慢悠悠地踱出了房间。

　　外面不算黑，整个院子在月光的照耀下甚至亮堂堂的。抬头便见漫天的繁星，张斐裹紧了衣服，吸了吸微凉的鼻子。

　　张斐打算去找四当家的问问银子的问题，在路过小黑房间的时候突然瞟到灯还没熄，想也没想便拐了个弯去敲起了门。

　　“谁？”屋内冷声问道。

　　“你救命恩人，”张斐不客气道，“睡没睡？睡了也给我起来！”

　　屋内沉默半晌，张斐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门便被打开了。

　　小黑站在门口，面容冷峻，丝毫没有让张斐进去的意思：“有什么事吗？”

　　“废话，当然有事儿找你，不然找你闲唠嗑啊。”

　　“那就在这说吧，这么晚了，你我毕竟男女有——”

　　“这是我的地盘儿，我爱去哪去哪儿。况且我一个姑娘都不怕，你怕什么！”张斐说着推开小黑，径自走了进去。

　　小黑闭上眼咬了咬牙，我忍！

　　白日里张斐没来看过，这下进来不免有些好奇地四处打量。整个寨子的房间基本差不多，屋内啥也没有，只有几样基本的家具，根本啥也藏不了。

　　张斐旁若无人地转了转，然后大大咧咧地坐到桌边。抬眸看见小黑只是站在那里，砸了咂嘴道：“住着还喜欢不？是不是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这是舒坦了，我那快顶不住了。你也没说那些药那么难买啊？！”

　　小黑听到这话终于明白张斐的来意，在对面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是寒冰草和烈焰花么？要弄到那两味药的确有点难度。”

　　“呵，原来你也知道啊。”张斐撇了撇嘴，“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救我啊？”

　　“我研制的毒药本身就没有想过再解，”见张斐恨不得打死自己的模样，话锋一转，“不过既然答应为你配置解药，就一定不会让你死掉。”

　　“问题是现在压根就配不齐你说的药啊？”

　　“那两味药虽然珍贵，但要是重金去求应该也不难吧。”

　　“你说的轻巧，光那个什么烈焰花就要一千两银子，我到哪里去弄啊。”

　　“你们不是土匪吗？连一千两都没有？”

　　“谁说土匪就有钱？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还一千两。”张斐没好气道，“现在又多了你这么一个白吃白喝的。”

　　“既然这样，我还是下山吧。”小黑说着便要站起来。

　　“你不能走！”张斐赶忙拦住，“你走了谁配解药！”瞥了小黑一眼闷声闷气道：“就没有什么别的平价替代吗？”

　　“平价替代？”小黑又坐了回去。

　　“就是有什么普通的药，药效差不多的替代一下。”

　　小黑听到这话，还真的认真想了想：“没有。”

　　“那我不管，毒是你下的，你必须给我解了，不然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小黑无奈，没想到张斐会来这招。刚想开口说话，谁知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