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土匪》无色边缘

14、14

　　这边张斐还意犹未尽，四当家的便已将银子放在桌子上带着二人出了酒楼。

　　“别啊！小叔叔，我还没看完呢！”张斐边说边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四当家的捏了捏张斐的脸，无奈道：“出门在外不仅不能惹是生非，同时也不要瞎凑热闹。知道了吗？”

　　“知道啦！”张斐撇了撇嘴。

　　这时候老胡头也把马牵来了，一边向二人走来，一边吆喝着马道：“快走，怎么？看上人家？”

　　“怎么了？”张斐忍不住问道。

　　“马厩里有几匹马，咱这马看见了赖着不想走，一个劲儿地往马厩里钻。”

　　张斐听到这话乐了，打趣道春天真是恋爱的季节啊！

　　四当家的没有和两人胡扯，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样吧，现在还有两家药铺没去，咱们也不要分头行动了，一起去吧。”

　　“行，那我来带路。”老胡头点了点头，说着便牵着马儿率先走在了前面。张斐走在最中间，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看酒楼的情况。

　　······

　　酒楼这边，整个大堂一片狼藉。四个壮汉躺在地上哀嚎，而反观少年这边，霜雪云雨四人只是衣服有些许凌乱，而少年竟从头到尾就没起来过，依旧坐在那里悠哉悠哉地吃着饭。

　　小公子也没想到少年几人会赢，此时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二位姑娘没事吧？”飞云收了剑，看向呆愣的二人。

　　“没、没事。”小奴赶忙摇头，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回身去看小公子，却发现小公子径直向先前调戏自己的那个壮汉走去。

　　“姑娘——”飞雪正站在壮汉旁边，捕捉到小公子眸中闪过的一丝冷意，暗叫一声糟了。紧接着便是壮汉凄厉的叫声在大堂里响起。

　　众人听见声音连忙看去，只见壮汉捂住右手在地上打滚，有鲜血不断从左手指缝溢出，看起来十分骇人。

　　而小公子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站在壮汉面前，手中匕首还在滴着血，那颜色比镶在上面的红宝石还要鲜艳。

　　飞雪立刻蹲下来查看壮汉的的伤势，在看见手臂深可见骨的伤口时，瞳孔忍不住一缩。

　　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旁边，开口问道：“如何？”

　　飞雪摇了摇头，当下翻出随身携带的止血药替壮汉止血：“他们已经无力反抗，等下送官即可，姑娘的手段未免太过残忍了。”

　　“送官是他应有的下场，但是冒犯本公、本姑娘，废了他一只手已经算是便宜他了。”小公子哼了一声，“省得日后再来祸害别的姑娘。”

　　小公子抬起头看向少年，清了清喉咙有些不自然道：“不过还是要感谢你们几位仗义相助，这份恩本姑娘记下了。那个、本姑娘今日出门身上带的银两不够，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家住何处？稍后本姑娘定会派人奉上厚礼。”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在意。”

　　“与公子而言是举手之劳，与我们而言却是救命的大事。我向来不喜欢欠人情，你——”

　　二人正说话间，门口围观的人突然让开一道口子，紧接着一队官差跑了进来。

　　掌柜的指着满室的狼藉，痛心疾首道：“哎呦，我的酒楼啊！官老爷，就是他们几个闹的事儿！”

　　“怎么回事儿？！”

　　“官爷，是这几个泼皮借着酒劲儿骚扰我们家小姐，幸得几位公子出手相救，才免于迫害。”小奴指了指地上几个横七竖八的汉子。

　　为首的官差顺着看去，果然看见身着男装披散头发的小公子，眸光里闪过惊艳之色。同时又扫视一圈其余的人，清了清喉咙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几个都跟我回衙门！来人！”

　　飞霜欲上前交涉，小奴收到了自家“公子”的眼神点了点头，满面笑意将为首的官兵拉到了一旁。

　　“官爷行个方便，我们本来就是普通的过路人，女扮男装本也就是为了避免麻烦。等一下还要急着赶路，这时间真是不好耽搁······”说着拉着官兵的袖子，将两锭金子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手上。

　　官兵颠了颠手中的金子，面上露出了然的笑意。将金子收好，转过身来清了清喉咙道：“行了，调查清楚了。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姑娘，酗酒滋事，把这几个泼皮锁了带回衙门吧！”

　　“是！”几个衙役应道，十分麻利地便上前来将几个壮汉锁好，丝毫不顾他们身上的伤。

　　掌柜的见官差要走，赶忙上前：“可是官爷，这、我这酒楼······”

　　“哦，酒楼是吧——”

　　“我们赔！”小奴截住话头，“一切都由我们赔付。”

　　“行叭，这你们自己商量着解决吧。”官差点了点头，“收队回衙！”

　　“官爷慢走~”

　　几个官差将人带走，门口依旧有好事的人围观。飞霜见事情解决，不想太引人注目，便走到少年身侧道：“公子，回房休息吧。”

　　“嗯，”少年颔首，迈着步子便向楼梯走去。

　　小公子见状直接跟了上去：“哎，你别走啊！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小奴见自家“公子”就这么追着人家走了，也急急忙忙要追上，却被掌柜的拦住商量着如何赔偿损失，最后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公子”消失在视线中。

　　······

　　再说张斐这边，三人绕了大半个镇子，终于来到最后的那家药铺。药铺所处位置偏僻，铺面也小的可怜。铺里没有客人，连伙计都闲得在那打盹。

　　三人心中本来已根本不抱什么希望，谁知报出药名，竟真的有一株烈焰花！

　　“快拿来快拿来！我们要了！”张斐双眼冒光，激动地招了招手。

　　“有是有，”小伙计打量了三人一眼：“就是不知道三位买不买得起。”

　　“多少钱？”老胡头没见过这种传说中的草药，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模样。

　　小伙计缓缓地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百两？”张斐蹙了蹙眉，这里的货币购买力自己也大概了解。据说一两银子足够三口之家一个月的消费。而按四当家的说法这寒冰草和烈焰花都是极为珍贵的药材，因此自己猜测顶了天也就一百两了吧？

　　可谁知伙计摆了摆手指，笑道：“是一千两。”

　　“一千两？！”老胡头浑浊的双目瞪得老大。

　　“什么？！一千两你怎么不去抢！”张斐也差点被口水呛到。

　　小伙计听到这话面有不悦，刚想开口回呛，这时掌柜的从后面出来面带笑意道：“三位能找到这儿来，想必镇上那几家药铺也都去过了吧？这药多稀罕也不用我多说，要是拿到市面上，一千两？那可是有大把的人抢着要买啊！”

　　张斐语塞，一直在旁没出声的四当家的突然开口：“先把药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吧。”

　　“是啊，说的这么热闹，你是不是真的有还两说呢？”

　　小伙计看了掌柜的一眼，掌柜的点了点头：“去吧。”

　　张斐扯了扯四当家的袖子附在他耳边说道：“难道你有私房钱？”

　　四当家的没有回答，扬了扬下巴示意药来了。

　　只见小伙计将一个刻着花纹的暗红色木制盒子交到掌柜的手中，掌柜的屏气凝神缓缓将盒子抽出。

　　“就这？”张斐看着一株小小的类似彼岸花的干花就这么躺在盒子里，简直毫不起眼嘛！

　　老胡头伸长了脖子，也是一脸失望之色。

　　只有四当家的沉默一息，抬头看向掌柜的道：“今日银子我们没带够，可否请掌柜的保留两日，这两日我们一定会带着银子再来的。”

　　掌柜的将药交给小伙计收好，然后笑笑：“这我不能答应，只能说您尽早筹了银子再来，到时候这药还在不在，还得看您和这药的缘分了。”

　　听到这话，三人互视一眼，然后不甘心地走出来药铺。

　　“一味药在泠雪，一味药在竺兰，这好不容易找到了，竟然还这么贵！那个小黑不会是耍我呢吧。”张斐望着药铺的牌匾咬牙切齿道。

　　四当家的闻言面色凝重，老胡头也唉声叹气。

　　“先回寨子里再说吧。”四当家的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

　　“成吧。”张斐点了点头，然后慢吞吞地翻身上马。

　　三人骑着马走在回去的路上，张斐的心情也不似来时那么欢快了。

　　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天边的云朵染上如胭脂一般的色彩。张斐骑在马背上晃荡着双腿，边唉声叹气边四处乱看。

　　突然瞟见不远处有什么在夕阳下反着光，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赶路的和尚······

　　穿着一身僧衣，身后背着包袱和一把油纸伞，那锃亮的脑袋在夕阳的照射下简直亮地晃眼。

　　三人骑着马，没一会儿就追上了和尚。在擦身而过的时候，张斐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只见这和尚长得眉清目秀的，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触及到张斐投过来的目光，小和尚还面带微笑行了个出家人的礼。

　　还是个俏和尚！张斐忍不住挑了挑眉。

　　“小斐，”四当家的轻唤了一声，“快点走吧，不然等下天就黑了。”

　　“知道啦！”张斐闻言，这才回头轻踢了下马肚，马儿便撒开蹄子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