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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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itre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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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白砚坐在树枝上晒月亮。
树下坐着银发金眸的大妖怪，不远处则是围着火堆还在睡眠中的人类小女孩和绿色小妖怪。
很静。
周围很静。
是无法在上一世的生活环境中找到的宁静。
白砚难得回忆起从前的点滴，却还是在下一秒像融入水中的墨滴一样，逐渐晕染开去，再不知道去了哪里。
月亮也是如此，月月月圆月缺，倒也潇洒得很。
黑色长发随意披在身后，翠色眼眸被柔和的月光笼罩，有浅浅的阴影撒到他的身上。
其实他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与坐在树下面闭目养神的那位大妖怪变成现在这样有些微妙的关系，说陌生人吧也不是，说朋友吧又有点勉强……本来一开始是因为斗牙王的关系才会对杀生丸稍微关注一些，结果几次交集下来，却慢慢变成被这个挚友的孩子本身吸引了一般，不觉投入了比普通更多几分的注意力。
目光下移，淡淡地注视着那头飘逸柔顺的银发，白砚突然想问问他的想法。
“你醒着吧，杀生丸，”轻轻落在杀生丸身边，白砚也随意坐在一边，低声问道，“如何，还对铁碎牙执着着吗？”
闻言，杀生丸睁开眼，不着痕迹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妖怪，看着他异常放松的姿态，不觉在心中叹息，却又在听到对方的问话时目光变得凛冽起来，“哼，还在为那个半妖担忧吗？害怕我杀掉他抢走铁碎牙么？”
“唔，”听到这个回答白砚就知道这家伙到底还未完全放开，对此他也只是轻轻摇头，又转头看向杀生丸，注视着那双映出月亮模样的眼睛，温声道，“不是哦，杀生丸，我没有在试探你……我只是想听听看，你的想法。”话毕，白砚抬手指着天边的月亮，又低声笑道：“只是今晚的月色太好了，我想着是不是杀生丸的心情也会变好呢，这样，所以只是找你说说话而已。”
闻言，靠着树干的妖怪也只轻哼出声，觉得简直不能理解这只树妖的想法，凭什么月色好我就要陪你聊天啊，却忽略了适才提起铁碎牙时心中本来溢出的负面情绪。
“你应该已经见识到了吧，天生牙的力量，”白砚做出个挥刀的姿势，“一挥便可救百人。”他又用余光瞥到杀生丸的表情，虽然依旧毫无表情但白砚却隐隐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有点不开心呀，所以顿了顿又接着说：“其实这也不全是天生牙的能力……但是其他的奥义，刀刀斋那家伙会在合适的时机来告诉你的，不要着急啊。”说着说着白砚顺口就把刀刀斋买了，谁叫那家伙以前坑过自己呢。
“刀刀斋？”杀生丸低吟出声，明显不甚满意这个答案。
“不要这么嫌弃他嘛，好歹天生牙也是他铸造的呀，”白砚弯了眼睛轻笑出声，单手托着下巴也靠着树干，满足地叹息，多久没有这样与人聊天了呢，真是愉快。
有花瓣从树上飘落下来，粉色的樱花瓣隐隐带着紫色微光，白砚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这树可不是樱花树。
“风刃之舞！”从远处袭来几弯白色风刃，目标直取白砚脖颈。
“雕虫小技。”白砚依旧懒洋洋坐在原地，只抬手凌空做出一个推开的动作，那几击来势汹汹的风刃便被阻挡在几米之外丝毫不得近身。
身边的妖怪早已起身，缓步朝前走去，只是周身气压极低，明显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哎呀这可不好，白砚不禁吹了个口哨，一边起身一边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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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白砚？”神乐站在不远处，合了折扇，勾起嘴角朝黑发绿眼的妖怪说道，“还以为会更加厉害一些呢，却也不过如此。”
白砚歪了头看着这个女孩子，觉得一边放狠话一边摆出防御姿态的这个孩子实在是有点可爱。
“奈落死了么？”白砚走上前去，看着与神乐一道站着的神无竟捧了两面镜子，一瞬间意识到大约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要把神久夜放出来咬人啦？”
“……”大概没料到白砚居然什么都知道，神乐睁大眼睛有些惊讶却又立刻平静下来，冷笑道，“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神久夜并不能给你你要的自由，少女，”白砚有些感叹，神乐敢作敢当的性格他确实很欣赏，所以并不想看到她走向原本的结局，“风之使者神乐，你想要绝对的自由，但这世界并没有这种纯粹的自由。”
“不关你的事！”像是被戳中了雷点，龙蛇之舞不要钱地卷过来，看得白砚很是纠结，他瞅瞅身边完全一脸不关我事的犬妖，不由叹气，我认识的这都是些什么妖怪啊，一点都不尊敬老人。于是只得亲自出手两把把龙卷风熄了，浮在半空瞧瞧铃那边怎么样，嗯，结界有很好的在起作用嘛，那孩子还没醒呢。
但本来懒散得不行的树妖却在另一个身影出现时不得不认真了些。
“白砚大人，多年不见，您还是如此强大呢，”镜面中显出天女的模样，深紫色的头发深蓝色的眼睛，虽然使用着敬语却明显混着不屑的话语，“但是，您的妖力真的还是如同往日一般吗？”
白砚立在半空，眼神冰冷地看着这个女人，半晌才回话道：“神久夜你在说什么蠢话呢，被封印在镜中的妖怪又有什么资格与我对话呢。”
“呵，”闻言，神久夜却笑起来，“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从前把我封印在这生命之镜中的人，不正是借了您的力量么…但是您想不到吧，也会有被我反取妖力的那天！真是可笑啊白砚大人！”
“……”白砚脸上笑得愉悦，他从前是碰巧帮了弥勒的祖父一把，但也确实没想到时至今日会被倒打一耙，“这可真厉害呢神久夜，这么迫不及待在奈落死后复活，又来找我干什么呢，示威吗？”
“呵呵，白砚大人说笑了，”神久夜嗓音幽深，混着轻笑的声音让白砚不禁眯了眼冷厉了眼神，“这是邀请。到我的梦幻城来吧，白砚大人，那是所有事情终结的地方。”
“你如此热情，我怎好不去呢，”白砚扬了嘴角，笑的和蔼，“但我恰好有个提议，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总好过之后受那跋涉之苦呀。”话音刚落，白砚张开双臂，绿色的妖气在他身前集结，随着他拂袖的动作，闪着幽光的妖气如同鱼鳞般激/射而去。
面对铺天盖地的无差别攻击，神乐明显有些发憷，攻击范围太大，根本无法防御，无处躲闪。但此时神久夜却低笑出声，镜面前方迅速形成一个黑色球体，挡在神乐神无身前，吸收了几乎所有正面袭来的妖气。黑球也因此急速膨胀，几近爆炸。
没被吸收四散而去的妖力几乎将两人身后的山岳一击踏平。
“呵，”不知谁低声笑出了声音。
只一恍神间，白砚的身形已经到了黑球与镜面之间，神乐对于瞬间掠到自己身前的这个妖怪完全始料未及，想要后退时却发现白砚早已封锁了她和神无两人的行动——土中不知何时出现的根系牢牢将她们束在原地动弹不得。
立在镜子面前，白砚冷冷看着镜中的女人，语气仿若寒冬的冰雪：“说说遗言吧神久夜。”
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妖怪，神久夜倒也坦然得很，丝毫不在意被困住的神乐神无两人，只慢慢勾起嘴角，笑道：“白砚，你也不过如此。”
话毕白砚突然感觉到不对。
玛德又断电了。
卧槽。
还能不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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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球已经开始泄露之前吸收的妖气，白砚不得已只能后退，却发现没有妖力的自己根本无法突破巨大的妖气屏障。
啊，这次麻吉玩脱了。
白砚不由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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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竟如此鲁莽，”绯红色的剑气从身后袭来，却略过自己击碎了困扰着自己的妖气屏障，白砚适时突破，退至已经开始暴走的黑球不远处，回头就看见杀生丸拔了斗鬼神朝自己走来。
“哎呀抱歉啊，”白砚笑着道歉，“嘛，人都挑衅到面前来了，我可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啊。铃和邪见呢？”
“退下。”杀生丸恍若没听见白砚的问句一样，只吐出这么两个字。
“……”哎，没力量就是没有妖权啊。白砚迅速发现了还在不远处熟睡的铃，这孩子可真厉害，这么大响动还能睡，再看一旁仍然睡着的小妖怪，他觉得自己的结界绝对应该推荐给世界上所有因为神经衰弱失眠的人。
抱着小女孩拎起绿色的小妖怪，白砚唤醒一旁闭目养神的双头麒麟兽，一行人朝半空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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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神乐看着这个朝自己走过来的妖怪，不禁喃喃出声。
“哼，斗牙王的后代么，”神久夜明显对杀生丸没什么兴趣，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便发动樱花瞬飞，连带着神乐神无两人一同化为樱花随风而去，只留下悠远的回音，“白砚大人，妾身在梦幻城恭候您的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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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白砚一脸无奈，抬手理了理糊了自己一脸的头发，决定以后还是束起来比较好，“奈落死了，神久夜即将复活，真是麻烦。”
“解释。”杀生丸收回斗鬼神，盯着白砚的目光格外犀利。
“嗨嗨，”白砚轻轻把铃放到双头兽背上，抬脚朝前走去，“奈落的话，我估计他应该只是假死，为了引出拥有不老不死力量的神久夜，然后在暗地里准备着吞噬她变成自己的力量吧，”树妖一边走一边看着跟自己步伐速率相同的银发妖怪，想了想又接着说：“神久夜么，嗯，是个占据着天女躯壳的妖怪，之前因为觉得她有点危险，于是稍微帮了人类的法师一把，把她封印在生命之镜中，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我呢……”
“哼，”杀生丸扫了一眼白砚，又转了目光朝前看去，“不过是下等妖怪罢了。”
“嗯，”白砚很是赞同地点点头，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补充到，“手臂的情况我会一直关注，等我稍微恢复一些，再注/入一次妖力就可以了。如何，现在已经有知觉了吧？”他指了指杀生丸的左臂。
闻言，杀生丸却只是看了一眼白砚，也不回答。
白砚倒是一点不在意，也不如说已经习惯与这个妖怪的对话模式了：没有异议就是赞同。
“嘛，你这边结束之后还得去找神久夜那个家伙，那么得意的样子明显是握着什么把柄呢，被算计真是讨厌感觉呐，干嘛一定要搞事啊大家随便糊弄几下一起泡个澡吃个饭不好吗……”白砚低声碎碎念，满脸都是“啊真麻烦”的表情。
“呵，你是打算去送死吗。”没想到杀生丸居然听清楚了，白砚挑起一边眉毛，兴致勃勃地看着对方。
“嘛嘛别这么说嘛，”白砚摆摆手，揶揄道，“难道你会跟我一起去吗？”
“……”连个眼神都没给白砚，银发的妖怪顾自向前走去。
“喂喂杀生丸，”白砚追上前去，带着惊奇的表情纠缠着，“呐呐你真要去啊，去干嘛看戏吗？……给个准话行不行啊大佬……”
啊麻吉糟糕啊，白砚心想。
他有点喜欢上这个妖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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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