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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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itre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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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大人，您在等谁呢？”女孩坐在双头麒麟兽的背上，看着径直走在前面的银发妖怪，歪了头询问道，“在等您的朋友吗？”
虽然一如既往没有答复，铃也不恼，笑着跳下来顾自追逐着路边翩翩起舞的蝴蝶，自得其乐的样子让邪见有些感叹：这孩子完全不在乎有没有人理她啊…
想到这里，邪见却也皱了眉头看着前面的白色背影一副难以言说的表情。
这几日杀生丸大人确实像是在等着谁一样，没怎么赶路，仿佛是特意放缓了行程等谁出现似的。
不正常啊…相当不正常啊…
还没等他想完，杀生丸似是注意到什么，只回头淡淡一瞥，冰冷的眼神不由把这个绿色的小妖怪逼出一头冷汗…
果然还是原来的杀生丸大人啊，邪见不禁点头赞同着自己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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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气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样，即便有不妖璧的加持也不可能将妖气掩藏到这种程度。
那个树妖…
杀生丸眯起眼睛，集中了注意力在空气中寻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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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白砚现在心里是崩溃的。
有什么比打架打到一半发现自己突然没电哦不是，是没妖力了这种事情更令人蛋疼的呢。
……
总之，又一次偷偷从无伤里溜出来的白砚城主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
面对着对面那个一脸凶神恶煞的妖怪，白砚暗自叹气之后却扬起迷之微笑：
“这位好汉，不知能不能打个商量……”
然后被追着跑了好远。
意料之中。
白砚一边跑一边寻思着，还是杀生丸好，最起码人家讲道理啊喂！
……
讲道理的这世界不仅只有那个银发妖怪一个啊，白砚你可长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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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家伙的味道……
在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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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砚坐在树干上休息，刚才被追着跑得有点累，倒不是身累，而是心累。
他从未想过没有妖力之后的生活会是这样不便：不能御风，敏捷值降到最低点；无法自卫，只得用带着的法器佩饰先垫着点……
他已经忘记上辈子作为一个普通人丝毫没有妖力这种逆天之物的自己究竟是怎么生存的了。大概，就像是这些村民一样？希望有个强大的巫女法师庇护着自己，渴望着无病无灾一生顺遂，然后在一个平淡的夜晚平淡地闭上眼睛？
白砚皱着眉头，隐隐觉得这大概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但转念又意识到自己根本没什么想要的生活。
真是糟心。
黑发绿眼的妖怪晃晃脑袋，冥冥之中竟觉得有些恍惚。自他被唤到这个世界起，一开始是努力地适应着妖怪这个身份，努力地适应着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规则…他从未思考过这种问题，而只是一味地履行着别人赋予他的义务，当城主，布结界，保护无伤的子民，抑或是受了犬大将的拜托救助十六夜关照犬夜叉…
妈蛋我自己到底想干嘛啊！
……
白砚被迫又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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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这种接触不良的妖力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白砚在树枝间跳跃着前行，只是单纯因为觉得地上好多妖怪好难搞，所以干脆选择了这种忍者型的赶路方式。
其实白砚的妖力也不是说完全没有，但这种时有时无的模式几乎让他发狂。他现在之所以不敢在空中御风飞行就是害怕万一到时候突然没妖力了，大概真的会直接从半空中掉下去。
啊，不敢想象啊，太难看了。
黑发头发在脑后束成马尾的妖怪不禁在心里暗搓搓地扎小人：杀生丸你这小子到底在哪里啊啊啊啊啊啊！窝好想回无伤啊啊啊啊啊！外面的世界好危险的！
没错，白砚这次溜出来就是为了把之前做好的手臂给那个银发金眸的妖怪拿过去，虽然不是很明白自己为啥做了这个东西，但好歹也不要浪费嘛。
结果途中自己的妖力居然出了这种幺蛾子，也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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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大人您看！铃抓了好多鱼！”穿着橘黄色和服的女孩扬起自己手中握住的河鱼，一面眯起一边眼睛躲避着鱼尾左右甩出的水珠一面看着不远处那个绿色的小妖怪又一次跌入水中而高声笑道，“邪见爷爷真笨！”
坐在不远处岩石上的大妖怪却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站起身来踏着妖气腾空而去，留下原地邪见大声呼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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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发生了。
从半空掉下来的事。
悔不当初。
卧了个大槽。
白砚努力朝天比了个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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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摔死。
脑袋着地前，
被一条毛茸茸雪白白的尾巴卷了过去。
噢。
还真是你啊。
杀生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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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杀生丸一把把自己的皮毛拉到身前，看着这个半睁着眼睛的男人，难得用了疑问语气。
“哦，”白砚毫不怕死地伸手，捏了捏把自己卷起来的毛茸茸，一脸无奈死鱼眼地回答道，“御风的时候，妖力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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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重新踏到坚实的土地时白砚才终于放松下来，盘腿随意席地而坐，单手撑在膝盖大腿上，托着下巴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你这家伙！”邪见从他身后窜了出来，人头杖一把指着坐在地上的妖怪，一边回头对银发金眸的犬妖大声嚷到，“杀生丸大人就是这个妖怪！上次在豹猫一族城堡的时候，威胁说要捏死我嘞！”
“……我去，你还记得啊。”闻言，白砚不禁叹气，伸出手指把对着自己的人头杖拨到一边去，幽幽道，“我那不是还没来得及么，还是说你想我现在履行我之前的诺言？”
“！”明显被惊吓到的妖怪往后退了几步，一脸讪讪。
“呀！杀生丸大人带回来一个新的同伴呢！”倒是这个穿着橘黄色衣服多的小女孩，丝毫不怕生的模样，凑上前来跟白砚打招呼，“我叫铃！你叫什么名字啊？”
看着眼前这个活泼的小姑娘，白砚也笑着回应：“我是白砚。”
“……嗯，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你呢白砚大人！”铃围着白砚跑了几圈，黑色的眼睛里闪着些疑惑的光，“啊！我记起来了！是刚遇到杀生丸大人那天！”
“……嗯？”难不成那个时候被这个小姑娘看到了？白砚拿不准。
“嗯嗯，就是那天！铃记得噢！”小女孩指着白砚的眼睛说，“就是这双绿色的眼睛！那天傍晚的时候夕阳照到你的眼睛，亮闪闪的绿色非常好看，铃当时都看呆了呢！”
“……呃，你跟杀生丸说过啦？”白砚不觉捂脸，他明明不想让那个家伙知道的。老是看到他受伤的样子，杀生丸这家伙不会因为这个杀掉我吧…
“嗯！”铃十分干脆地回答到，“我跟杀生丸大人说过啦，说有个黑色头发绿色眼睛的妖怪留下了一层透明却闪着光的罩子就离开了……”
“……噢，”白砚的眼神像是要死掉了，“那真是太好了。”
“？”铃对于这个一脸生无可恋表情的妖怪表示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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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白砚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大概恢复过来了，便站起身朝那个一直坐在不远处岩石上的妖怪走去，“刚才多谢你啊，要不然真得脸着地，想想都感觉痛死了…”绿色眼睛的妖怪不禁在脑海中回忆了自己之前平地摔的时候脸着地时的疼痛，粗略估计了一下要是从几十米的高空脸着地的痛苦等级，话中不由得添了几分真心。
“……”闻言，银发金眸的妖怪转过一直看天的目光，定定盯着这个正朝自己走过来的人，沉声问到，“你说妖力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像是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这样的问题，白砚不由挑高了一边眉毛，揶揄到，“噢~是在关心我吗？”
“……”话刚出口，便听到对方毫无情绪的话，“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用说。”
“……呵，”白砚轻笑出声，又走近了几步，站在杀生丸面前，淡然道，“就是最近妖力会时有时无的，我也没还弄清楚是什么原因，只想着先把这个东西给你再说。”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之前做好的木质手臂，因为要装这只手臂的缘故他才难得穿了件长袖的袍子。
“喏，”黑发绿眼的树妖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对方，面对着杀生丸明显疑问的目光他也只是笑笑，补充到，“上次看你没有这个好像有些不太方便，”他指了指对方的左臂，“所以用本体雕了这个，想着能不能帮到一点忙…”像是突然才考虑到大概杀生丸不太喜欢别人干涉他的事情，白砚忙又添了句，“啊我没别的意思，你不需要的话也没关系…”
听着自己面前这个树妖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杀生丸也只是淡淡看着他，鎏金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过了一会儿才听他出声，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醇厚：“嗯。”
“？”喵喵喵喵喵？大佬你倒是给个准信儿啊，要还是不要你一句话说清楚啊喂！
白砚再次觉得自己妖生无望。
……
不过好像没生气啊，所以说是可以用的意思吗？
不由朝对方看去，却毫无预料深深望进那双鎏金色清澈的眼睛里。
一瞬间，白砚觉得自己好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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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砚大人和杀生丸大人感情真好呢……”女孩有些感慨语气的话飘进邪见耳中，立刻激起对方的反驳：“怎么可能！杀生丸大人怎么会跟那种妖怪关系好啊！铃你这小丫头尽乱说！”
“但是杀生丸大人从未露出那么温和的表情呢……”铃一边摘着路边的野花一边回忆着昨天和白砚对话时杀生丸脸上的表情，虽然杀生丸大人可能不会意识到，邪见爷爷也看不出来，但是铃可没有看错哦。
“铃你绝对是在做梦吧！温和的表情什么的绝对不会出现在杀生丸大人脸上的好吗？杀生丸大人可是绝世无双站在妖怪顶峰的大妖怪！”邪见挥舞着手中的人头杖大声嚷到，“怎么可能会有那种表情！你这小丫头绝对看错了吧！”
看着这个绿色的小妖怪夸张地滑稽表现，捧着一大束野花的女孩不由在心中暗暗偷笑，邪见爷爷才是真的不懂呢，难道妖怪就没有感情吗？
这边厢白砚正和杀生丸解释这只手臂怎么用呢。
“我会用妖力催生出手臂上的再生之力，之后它会自行与你的手臂融合，期间我会再次注入生命之力，也会一直关注它的状况，不会出错，这你可以放心；而且这只手臂没什么不良后遗症，你大可安心。”白砚一边解释一边在木质手臂上比划着，希望能把更多信息传达给对方，免得出什么差错。
杀生丸一面听他讲着一面端详他手中拿着的手臂，的确是非常精致的作品，可以看得出这只手臂的制作者是真的用心在雕刻，而且他也可以感觉得出来，这截木头其中泛着强大的绿色生命之力。
真的是用本体的树木制作的么。
想到这里，银发的犬妖不禁抬眼去看那个还在嘱咐着什么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所以说，”白砚顿了顿，对自己面前这个妖怪明显走神的模样叹气，“你…唉算了反正我一直都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片刻，白砚抬头望天，又回头听了周围树木的心声，开口道：“要下雨了，先找地方躲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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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喽，”白砚出声提醒到，“可能有点疼，毕竟是再生…”但抬眼看到杀生丸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又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嘛，大概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的程度吧。
山洞深处，铃和邪见围着生起的火堆取暖，靠近外侧的地方则是两个正忙的妖怪，一个忙着调动体内的妖力催生手臂再生，一个忙着…好吧也就坐在原地而已。山洞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混着几声并不清晰的鸟鸣，周围显得更加安静了。
绿色的妖气凝聚在杀生丸的断臂处，白砚集中了精神输出，暗自祈祷着自己这时有时无的妖力千万别在这种时候断电，大概是上天不打算玩儿死他了，直到断臂处的肌理恢复生机时白砚的妖力还在，趁着这个时候，他忙把放在一边的木质手臂与断臂相接，看着木质手臂没有产生排斥反应逐渐与断臂融合才堪堪松了口气。
“嗯，”白砚使劲眨了眨眼睛，却还是觉得眼前有些晃，不由感叹这妖力断得太及时，“融合得不错，很快你的左臂就会有知觉了妖力我会一直……”话还没说完，黑发绿眼的妖怪晕得厉害，一下没站稳朝前扑了过去。
卧槽，这啥情况？
一头埋进杀生丸肩上那团毛茸茸里面了。
你这妖怪咋都不扶老朽一把？
白砚不由叹气。
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好像有点不对，整个人好像挂在杀生丸身上了一样，白砚连忙支起身子重新站起来，一边打着哈哈一边看着对方突然眯起的眼睛，觉得自己可能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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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