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八十五章 [已补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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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说什么，我好像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朱丽安理了理袖口，海蓝的眸子发冷。
他在看纱织，又似目中空无一物。
纱织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你们在干嘛。”
她恍然之际回头。
冰河，就站在她身后。
无酒精香槟在他的指尖流淌，玻璃杯的碎片沉默地扎进掌心。
他还不知疼痛般，握紧拳头。周身的气息是隆冬的森林，凛冽清冷的气息如披在肩。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低着头，金色的发丝掩住他的眼。
他在生气。
“你支开我独自去见可能是海皇的人”他的表情似是如此责备着。
不甘，愤怒，心疼，悔意，万般心绪在眼底闪过。
千瓣碎片划过澄澈的星空。
他仍站立着。
朱丽安没有表情地从他身旁擦肩而过，丝毫目光都不施舍。
纱织眼睁睁看着，却也无心顾及。
她想牵住少年，想拥住他，想向他解释，想摊开他流血的手心。
却再无勇气。
他全身警惕着，连周边的空气都凝结，拒绝着她的存在。
一错再错。
毫无血色的唇抿紧。
纱织闭上眼，
从他身边错过。
朱利安因为纱织的发问，一时慌了阵脚。
却睹见心上人身后，随行保镖沉痛又脆弱的神情。
那人眼眸的颜色浅淡，像是阳光亲吻冰川。
他毫无动容，甚至想笑。
是往事的唏嘘，也是如今的讽刺。
她不记得，他也不必多说。
所以他走了。
走出月光盈满的阳台，走进黑暗又繁华的宴席。
纱织终究只是推测和试探。
被冰河的出现打断，心中的计划只剩下一团乱麻。
她知道这是最应该的做法。
她应该出去，应该找到朱利安，应该思考其他的对策和可能性。
但是，她最不应该的，就是伤害他。
无数次无数次，她必须虚与委蛇，她必须别有心计，她必须曲线救国，她都毫不犹豫的，做了最对的事。
却选择牺牲他们。
因为知道他们喜欢她。
被偏爱，所以有恃无恐。
而现在，她错开他的身影，将他一个人留在死寂幽微的阳台。
她怎么忍心？
她怎么忍心。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既然已经选择，便再无退路。
定了定神，她咬着牙，走向朱利安。
她照顾他之后，病倒了。
那是圣诞节第二天。
谁也没有发现她病了。
星矢没有，辰巳也没有。
他也没有。
他本应该察觉的，为什么敷毛巾的手泛着红，为什么包裹手的温度那么烫。
他本可以发现的。
她在雪地里站了一夜。
在圣诞树下。
“你病了。”
“我没有。”
小女孩的鞋它得地板哒哒响，她飞快地向前踱步，竟乱了礼仪，拼命地躲避着身后人的目光。
“你病了。”
“我没有。”
纱织的呼吸越发急切，有些小喘。
“你有。”
轻巧地越位，抓住女孩的手臂，冰河皱着眉头，清秀的脸庞满是肃穆严峻的表情。
他隐忍着怒气，又因为小孩子的性情不一觉的加重力度。
被牵扯住右手，纱织偏微转头，愕然之余，皮肤的红晕和手腕的温度已经暴露无疑。
一发不可收拾，没有理由的纱织只好松口：“对不起，我病了。”
冰河的气息越发深沉，他拽着女孩就往里屋拖。
“等一下冰河！”
“这一次的事情很重要！真的！我不能不去。”
“求你了！我完成了一定去找你，一定吃药休息好不好。”
“只有这一次。”
软弱无力的小手箍着他的手臂，身体贴着，生病的虚弱使声线更加软糯绵长。
因为训练，他没有穿长衣，她从小嘴呼出的热气就吐息在身上，渗入他的皮肤。
她小男孩撒娇、示弱。
她就像小猫一样，屈在他的臂膀，红着脸显得可爱又娇小，温顺得不可思议。
他没能拒绝。
他说，你快点，别死了。
他放她走了。
小女孩欢喜地笑开了，哄着他说着好话，什么冰河最好了最温柔了如此如此。
然后想起什么，飞快地告别，去向走廊尽头的门。
身影进入房间，复古的大门关闭之前，他隐约看到门后，风华正茂的少年温儒地对她笑，海蓝的发丝垂下领口。
最后一眼，是纱织挽住他的臂弯。
大门关上了。
空荡的走廊，只有冰河一个人。
他被隔绝在那个世界外。
这时他才想起，
她永远只愿意把背影留给别人。
从来不与他同行。
很久很久以后，冰河才明白。
纱织走上的是注定一人的旅途，
自己留不得，留不下，也无法陪伴。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看着她越走越远。
作者有话说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已补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