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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

  •   声音不大,却是一句话叫天转了晴。

      “阿夭……”

      他双眸悠的转亮,像是从那句像似承诺的话里读出了许多讯息,并且殷切的望着她,只盼佳人再多说两句,好叫他能将这颗七上八下的心安定一番。

      阿夭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不过并没理会,撇开他径自往门里去了。她已经将话说的这样直白,若再悟不出,往后焉能指望他旁事?

      “阿夭,你方才话里的意思是我想的那般么?”那痞子看到一点曙光,开始变得不依不饶起来,还厚着脸皮牵住了人家的手。

      阿夭甩了两下没甩开,索性随了他,只驻足冲着他微微一笑,“我又不是大人腹中的蛔虫,大人如何作想,我又如何知晓?不如,大人详细同我说上一说罢。”

      说罢只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平日里一向口舌伶俐的人这一会老脸一热,偏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约是瞧出她言辞里的调侃之意,过了半天才幽幽的开了口,“我想娶你过府,想同你在一起过往后的每时每刻,这些想法从陶府同你初见之际至今时今日从未曾有过半分改变。你呢?阿夭,你是什么时候才真正打定主意同我在一起的?”

      “我?我不知道……”

      她想了想,老实道,眼见那张俊脸上的浓眉不大赞同的拧至一处,只安抚一笑,又继续道,“也许是方才你说往后我的事儿你都替我抗的时候,也许是你将我从谢府的那场不堪里带出来的时候,又或许是那日我醉酒后你没有趁人之危时……”

      望着那张眉开眼笑脸她脸上的笑意也禁不住浓了几分,“周大人出众如斯,叫人动心还不是再容易不过。”

      他拉她一同坐到回廊处的栏椅上,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曲起食指碰了碰她特地装点过的脸颊,叹息一句,“总觉得的像是白日做梦,便是在梦里也不曾梦到过你会如此待我。”

      “怎么?我待你好,反倒是不惯了,难道非要摆出一副惟恐避之不及的神色出来,才能叫大人安心么?”

      “倒也不是,像是做梦做的久了,突然一日成了真,反道觉得不大真实了。”手上一动,将人拉至膝头,圈在怀中。

      阿夭一惊,慌忙抓住他肩膀,然后四目相对,笑了起来。

      “曾经以为会嫁给二表兄,一辈子留在陶府陪着我娘,最后也没能如了愿。” 说到此处觉得上腰上一紧,想是有人醋了,她也不理只继续道,“以前在陶府时只顾着念书习字,也没有对哪个男子上过心,所以,我并不知晓如何待一个喜欢的人,往后若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烦劳周大人指点一二。”

      闻言,他像是不解气般的又捏了捏她腰际的软肉,颇有些咬牙切齿道,“爷统共也只喜欢过一个女子,还顶顶没个心肝。这些年爷可不是尽是干了那些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儿。阿夭说让爷指点?想让爷指点什么?你说?嗯 ?”那痞子说到后面就没了正形,勾着头凑过来在花瓣似的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阿夭也不恼,反而大着胆子还了回去,这一来一往的,平静下来已是许久以后的事了。

      她乖巧的窝在他怀中低低的道,“我娘从前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性子及淡,我时常会讲些有趣的事情博她展颜,见她笑了我便觉得的也高兴起来。我想,喜欢一人也是相同的道理罢,总会相尽办法的让对方高兴。从前我并不知晓的我的心意,如何既然知晓了,往后我自然会如此待你,如何?”说罢抬头凑上去吻了吻他青涩的下巴。

      “那倒也不必,我们俩人在一处,自然该我时时哄着你才是。”说到此处,他笑着吻了吻她的脸颊,“你只偶尔哄个一次半次便好,回回这么哄下去,爷怕受不住,恨不得命都给了你。”

      她听了只抬首要笑不笑的睨了他一眼,飞扬的眼角竟带出了几分媚态,叫人看了禁不住生出几分心猿意马。像是瞧出了他不怀好意的企图,阿夭往后避了避方道,“我拿你的命来作什么,周大人还是好好留着想想往后该如何罢。我记得清楚,你是说要娶我的。裴府我是不会入的,裴大小姐的身份我也不会认。你想娶我,只能去陶家下聘,娶的也只能是父不详的陶锦光。你既然要娶我过府,周府的人和事儿便由你去解决,我想嫁给你,陶家那边也由我去说。周大人觉得如何?”

      从前冷冷清清的小人儿,仿佛一朝开了窍,鲜活又灵动,讲里道理来也说刁钻磨人,也只勾的人更是欲罢不能。

      圈在细腰上的臂膀紧了又紧,他目光灼人,应下重诺,“自是该当如此。”

      她点了点头,又言,“那便这般说定了,往后你待我好一尺,我便待大人好一丈。”
      “若是有朝一日我待你不若从前了呢?阿夭又当如何?”
      “不如何,也不过是聚散终有时。你知道的,撒泼上吊那一套,我是做不来的。”
      “方才才说要哄我,怎么又不哄了呢?”
      “不一样的,你若不开心我便使了浑身解数也哄得,若是变了心,又何必再浪费力气,不过是消磨彼此最后一点情份罢了,不如好聚好散。”

      眼瞧着话题变的沉重,周承安暗骂自己不会说话,只把怀中的人紧了又紧,“开个玩笑罢了,爷拼了命才追到手的人儿,又怎会舍得错待?只是有一点我却同阿夭想法不同,若是日后阿夭变了心,便是绑我也会把阿夭绑在身侧。你既应了我终身,再想离开,门也没有。总而言之,不管阿夭变不变心,我必不会对阿夭变心。”

      他虽说的狠,却把怀中的人逗的起了笑,她笑着摇了摇头,很是肯定的说,“我不会,只要你不变,我必不会变。”

      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能让周小公爷满意,他佯装脸色一沉,哼一声,有些委屈道,“还说我待你好一分,你便待我好一丈,说来说去,阿夭在乎我还是不若我在乎阿夭多几分”

      “你我原就相差良多,你娶了我,大家皆会觉得是委屈了你,初时不显,或许时间久了你亦会如此作想,我许你后悔的机会,还不好么?”

      她笑着看他,轻言细语,仿佛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只是她这样的态度叫周承安看了禁不住心下一疼,原就知道她打小生活的环境不同,性子本就比常人凉薄一些,如今她已将自己放在心上,还有何求?何必再同她争执这些没影的小事儿,皆是来日方长。

      他还未开口,又见她垂下眼睑,望着廊下开败了的迎春,似笑又没笑,“素来最善变的就是人心,我并不想步我母亲的后尘。你若觉得这般不好,方才的话只当我们不曾说过。”

      说罢只从他膝上起身,立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仿佛只等他点一点头,便转身离去。

      只柔声道,“是我不好,不该同你说这些惹人丧气的话,阿夭打我罢。”说罢只执了她的手要往脸上挥。

      阿夭不肯,末了只在他脸上轻轻抚了一下。

      周承安心下后悔,明知道她愿意同自己在一处,必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何故还要说那些话试探她,惹她不快,到最后还不是自己心疼。

      谢太师府,出了那番闹剧,哪里还有心思再做什么大寿,一应宾客散尽,裴仕平失了魂一般立在堂中,谢老太师揩了夫人坐在高堂,两个儿子下道端坐,如何看都像是三堂会审。

      只可惜老太师还未发难,自家爱女裴夫人由外孙女语娴扶着噗通一声跪在了堂前,“父兄不必为难裴郎,若论起来他也是受害人,当年之事全是我一时候糊涂,才酿下今日结果。清泉寺中初见,他知我情意后,便言明家有妻女等待。我却一时迷了心窍,用药迫了他,后来又以此事相胁,再拿高门相压,他为了保他家中妻女平安,这才同意娶我。”

      这番话说完,一时便觉鸦雀无声,谢老太师见惯风雨的人物,此时也称得上瞠目结舌,半晌像是反应过来,将手重重的往桌上一拍,冲着谢夫人丢下一句,你教的好女儿,便怒气离场。

      谢家二子见父亲离去,自家也不好再坐下去,只得借口离开。谢老夫人几度垂泪,又不知该当如何,末了也只冲着爱女说了句糊涂,由婢子搀扶着去追老太师去了,也这般事儿还得他这个老头子解决一番,且瞧瞧还有何回还余地,若不然自家女儿下半生可要难过了。临行时又叫人把裴语娴扶了出来,父母出了这般事儿,大约也不想叫子女知晓更多罢。

      片刻,堂上只余裴仕平夫妻二人,一立一跪。
      “你何必如此?”过了半晌,裴仕平有些疲惫的开了口。
      裴夫人跪坐在地上冲他温柔的笑了笑,“我总归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我知道,他不会拿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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