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 线索 ...
-
10 线索
程曦惊讶地循着声音看过去，果然看见了站在不远处背着光的夏晔。
看着他快步往这边跑过来，程曦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那个工作人员看看程曦手里的证件，再看看刚从英国总部调来的那个传说中非常高冷的夏晔，目瞪口呆地喊了一声“夏总”。
夏晔根本没注意到这个工作人员，自然地拉起了程曦的手，语气很是惊喜：“你怎么会来？”
程曦不动声色地又往后退了一步，抽回了手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我们是来查案的。这条去景区的路被你们封了？”
其实经刚才那个工作人员一提醒，程曦就已经想起来去溪覃山顶景区的盘山公路有两条。这条上有个观景台，是可以看到临城全景的，但这条路的后半段一直在维修，所以景区在半山腰搭建了一个临时观景台。现在通往景区都是走的另一条路……
“只是暂时的，今天要在这里取个景。而且上面封道了，去不了景区的。”
程曦点点头，问那个工作人员：“可以去看看吗？”
那个工作人员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警察同志，你们是来看什么啊？我们拍摄的设备都摆着，进度也……”
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夏晔的一记眼刀，她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顿时噤了声。
夏晔想要伸手去拍她的头，被她冷着脸一把拍开。他丝毫不在意地改为扭了扭她的脸：“当然可以，跟我来吧。”
跟在夏晔后面，贺璐把头凑到程曦耳边，小声道：“小曦姐，我一直以为你没有男朋友。”
程曦不由自主瞥了一眼夏晔，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小声回道：“我是没有男朋友。”
贺璐一双眼睛瞬时瞪大了，连声音都不自觉高了八度：“啊？原来是老公啊！可是你都没有戴戒指，你们是隐婚吗？”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什么脑回路……
她一时没控制好音量，旁边跟着的工作人员一副“我今天算是见了鬼了”的样子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夏晔，又看了看程曦，觉得刚才为了拍摄进度而得罪这位警察同志的自己仿佛是个智障。
“不是，”程曦的脸色有点难看，刻意抬高了音量，“他是我哥。”
一直走在前面的夏晔淡定地假装没听到，唇角却不自觉上扬了几度。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算是服了他们家曦曦了。
＊
程曦虽然在临城生活了这么多年，但这个临城的标志性景点她只来过寥寥几次，还都是跟夏晔一起来的。所以算起来她上一次来至少也得是七年前了。不过这个地方倒是没怎么变。
看到这个临时搭建的观景台，程曦一下就想起这原来是个半山腰临时停车点。这条公路有一道是专门给骑行者和登山步行者的，所以以前汽车只上不下，从景区出来都是走另一条有两道较大的公路。
现在这条公路上半部分检修，这里基本只有骑行锻炼或者为了看临城风景的人才会来了。
她环顾四周，果然没有装任何监控。
AZ的拍摄暂时停了，有个看着眼熟的明星坐在躺椅上休息。
程曦走到观景台上往下看了看，连绵缠绕的青葱山脉之外，就是临城一派繁华的大都市景象。
从这个角度看果然看不到G25国道收费站。
“这里不可能是她掉下去的地方吧。死者是收费站后山发现的，应该是这山的另一侧。”贺璐在一旁说道。
原本他们都没有联想到这个地方——然而从死者修复过来的手机信息来看，她的的确确来过这个地方。
不符合常理的地方越来越多了。
“如果按照路队的假设，凶手是一个跟死者差不多年龄的人，我会选择把她从这里推下去。”
贺璐伸长脖子踮起脚往下望了望：“从这里推下去指不定掉到哪个山沟沟里了，比直勾勾掉到收费站后山倒是更加不容易被发现。”
“不止。我在这个地方跟你坐着谈心，骗你喝下溶有弗硝西洋的东西，远比在半路上要容易。”
“如果走路走渴了的话……”
程曦摇摇头：“我们一路开上来这条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看得到收费站，凶手应该不是从这条公路把死者从这里推下去的，而是另外一条。”
“他们为什么会去一个只有汽车能行驶的路？”
贺璐问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开车来的？或者他有帮凶？”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无论凶手是已经到可以驾驶的年龄，或是有到驾驶的年龄的帮凶，他或他们完全可以选择一个更好的行凶方式。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地又是灌药又是推人，最后还轻易地让人发现了尸体。”
“也许是想伪装成意外或者自杀，却没有想到能检测出在胃液里检测出弗硝西洋的残留物吧。”
这大概是现下最通顺的解释了，可依旧无法解释为什么不直接把死者从这里推下去。明明这里才是更优的抛尸地点。
凶手当时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她转头看贺璐，贺璐也皱着眉头正在苦思冥想，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
“走吧，去跟路队汇合。”
程曦走之前先去找了刚刚拦着她们的那个工作人员。
“因为发现了一点新线索所以想再来看看，打扰了，感谢你们的体谅。”
那个工作人员一样子涨红了脸，尤其是看到夏晔又往这个方向走，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应该的应该的。”
夏晔已经走到了程曦身边，含笑看着她：“这么快就好了？”
程曦当然不会跟他透露一点案情了，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等会一起走？”
“不了。”
她的语气太过于冷淡和生疏，在旁人听来感觉一点都不像是兄妹，反倒有点像正在冷战的小情侣。
尤其夏晔还故意特别真诚而透着些紧张地看着程曦，语气轻柔：“还在跟哥哥生气啊？”
温柔的目光惹得一旁的贺璐都闹了个大红脸。
他一定是故意的！
程曦简直不想理他，转身就走。背后传来夏晔低沉悦耳的笑声，程曦脚一软，差点没站住。
夏晔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贺璐坐在副驾驶上，看了程曦半天，最后忍不住对程曦道：“小曦姐，你看见那个明星了吗？原来真人长这样，脸上的妆好重，电视上感觉帅好多。我觉得他完全没有你哥帅。”
程曦一时语塞：“……”
半晌才挤出一句：“谢谢。”
＊
由于程曦和贺璐去观景台那里转了转，跟路成在景区碰面的时间稍微有点晚了。
“怎么这么慢？”
“刚刚去观景台看了看，”程曦说着把手机递给路成，“死者生前应该去过那个地方。”
路成接过手机看了起来。
陆佳：我去溪覃山观景台散散心。陪我？
小晴：又跟你爸妈吵架了？你也多多体谅他们吧。
陆佳：体谅什么？他们都不是真的爱我，只是把我当个累赘，觉得我成绩差丢面子。像你这样的好同学当然没感觉了。
陆佳：你到底来不来？
小晴：对不起啊佳佳，这么晚了，我爸妈会担心的。
陆佳：行行行随便你！
小晴：这么晚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啊佳佳
陆佳：不来就别来烦我！
大约在十二点半的时候陆佳又发了一条，小晴并没有回复
陆佳：我已经到了，你真的不来？
微信消息显示昨天早上，这个小晴给陆佳发了信息
小晴：佳佳你不来上课了吗？
小晴：我帮你跟老师请假了，看到回我哦。
但显而易见她再也不可能回复她了。
贺璐在一旁解释道：“这是死者手机微信上的最后留言，从手机里的信息来看死者应该只跟这个叫小晴的女生说了自己的去向。”
“学校这边呢？”
“根据死者班主任说，死者平日里性格比较外向，跟她父母说的一样，尤其喜欢一些刺激感强的运动，比较叛逆。死者在班级里跟同学关系应该还不错，同学听到她去世的消息都挺难过的。”
何魏一旁插了个嘴：“这个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只要性格不是太差一般大家都不会讨厌她吧。”
“这个小晴是？”
“她叫骆晴，是死者同班同学，也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女生。据同学们的反映骆晴跟死者的关系非常好。我也单独问过她，她说她是知道死者去溪覃山的，听到她去世的消息很自责，还哭了。”
贺璐语气里有些心疼。
贺璐从小在一个优越的环境中长大，拥有珍贵的友情、亲情和爱情，自然多了份感性。
但程曦不同，她从小心智就比一般同龄人成熟，甚至有些时候可以称得上心理阴暗，又极度善于伪装，从不轻易相信别人。
她简单地从贺璐的话语里提出了最有用的信息：“但就目前来说，骆晴仍然是唯一一个知道陆佳去哪儿的人。”
言下之意——她仍然有很大的嫌疑。
“小曦姐！”贺璐有点着急了，“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她根本没有作案动机，而且她父母都已经证实了她前天晚上一直在家。”
何魏怕她们吵起来，忙拉住贺璐：“安啦安啦，程美人也是就事论事。”
然而何魏实在是想得有点多，程曦怎么可能冲动到和一个小姑娘吵起来，她略带歉意地朝贺璐抿嘴一笑：“抱歉，只是在跟路队陈述事实，没别的意思。”
路成皱着眉道：“跟我们通过监控录像得到的信息基本一致。死者在十一点二十分在溪覃山路口下了车，背着包徒步上山。在监控里没有看到有任何可疑人跟踪死者的迹象。由于盘山公路上没有监控，这是我们能够确切掌握的死者的最后行踪。”
程曦点点头：“她应该是去了观景台，时间上都相符合。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与她掉下去的地点不太符合。”
“距离她遇害时间的这三个多小时里上山的车辆只有平时往景区送货的面包车，这些送货车一直都是这个点送货，这点已经向景区工作人员证实了。”
“路队，你一直在电话里说发现的线索是？”
这时何魏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喊道：“我们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和死者可能掉落的地点！”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0 线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