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9 蹊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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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蹊跷
程曦道了声谢，拿着报告匆匆忙忙去找了路成。
二队昨天晚上都加了班，此刻大家精神似乎都不是太好，见程曦拿着什么东西脚步生风面色沉重地走进来，所有人皆是心里一沉，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程曦把报告递给路成，直入主题：“路队，毒化同事检测到陆佳胃里有弗硝西洋的残留物。”
贺璐刚刚从实习期转正，还从来没接触过这类东西，不知道程曦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弗硝西洋？”
程曦点了点头，解释道：“二类精神药物，会产生强烈的催眠效果，通俗来说就是安定加强版。”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这是管控药物。”
“这么蹊跷，看来这小姑娘还真不是自己寻死。”何魏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贺璐，你把死者摔坏的那个手机拿给技术部尝试去复原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利信息，再去向死者父母多了解下死者平时的生活状况和人际关系。魏冉你去查下弗硝西洋的流通渠道。”
路成说着，目光落到何魏身上，原本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的话唠小王子顿时噤了声，心道坏了。
这下子他绝对被大魔王发配给他自己当奴隶了。
果不其然，就听到路成继续说道：“何魏，你跟我一起去查下溪覃山景区盘山公路入口的监控。”
何魏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
路成挑眉：“怎么，不愿意？”
何魏立刻摆手以示清白：“不不不哪敢啊老大！”
惨兮兮的怂样子逗笑了一群人。
只是程曦依旧低头皱着眉，样子看起来很沉重。贺璐看到了，疑惑地喊了程曦一声，把她的思绪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小曦姐怎么了？”
程曦摇摇头，回道：“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她顿了顿，组织了下语言，才缓缓开口：“如果我要预谋杀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并且我已经成功让她喝下了弗硝西洋，那么就等于说我已经完全控制了她，我为什么还要把她从一个很容易被发现又不受控制的地方推下去？我完全可以选择一种更加好的方法。例如把她的尸体藏好，久到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还原不出任何当时的痕迹，也找不到第一案发现场，这样我暴露的可能性就比现在小很多。”
“程大美女能不能别用自己举例子啊，听着毛骨悚然的……”
何魏话还没说完，遭到路成一记眼刀。他点点头：“的确，弗硝西洋不是容易拿到的东西。如果是仇杀，死者身上又没有任何受过虐待的痕迹，不符合常理。”
程曦补充道：“而且如果是预谋的话，这个案发地点和案发时间，说明凶手完全掌握死者的动向，就连死者跟父母吵架这种极为私密的事情都知道。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凶手一直在暗中跟踪死者却没被发现，还成功骗死者服下弗硝西洋。但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城府极深行事谨慎的人，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留下这么多的破绽，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除非……”
贺璐听得有些发愣，下意识地追问：“除非什么？”
“除非当时场面失控了或者这根本不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
可是身上带着受到管控的二类精神药物，在凌晨三点这种诡异的时间，似乎很难让人想象这不是早有预谋。
刑警队里一时间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就在大家面色十分凝重陷入沉思之时，路成看着程曦突然开口：“你还漏了一种情况，你刚刚的假设全都是以凶手是成年人为依据的。如果凶手是死者同龄人，是她信任的人，知道她跟她父母吵架就非常正常，想要骗她喝一杯掺了药的水更不是什么难事。在体型相同的情况下，把人推下山去似乎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她当然想过这种可能性，可仍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毕竟尸体掉落的地方是溪覃山的另一面，而非观景台那一侧。
“确实，不过我始终觉得这种杀人方式有点蹊跷。你费尽心思策划一次谋杀，可万一被你推下去的那个人挂在了某根树枝上大难不死呢？”
这到底是各种狗血古装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桥段，而艺术再怎么加工，终究也来源于生活。
程曦耸耸肩，自己就对于这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笑了起来。她握拳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眉眼弯弯向众人鼓劲道：“具体还得看你们的侦查结果了，大家加油。”
说罢，她向路成挥挥手：“那我先走了。”
路成拍拍手：“好了，大家行动起来吧。”
＊
今天的伤情鉴定特别多，程曦一早上都不得空，忙得简直要爆炸。她心里万分庆幸今天早上夏晔硬是拉着她吃了早饭，否则空着肚子迟早撑不住。
同时她也不免挂念起了自己那个还在外地出差的同事。吃午饭的时候她拿出手机想问问严续什么时候回来，一按亮手机屏幕的瞬间吓了一大跳——
她的手机屏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被顾瑶的微信留言所占领。
瑶瑶：wth什么情况？？？[截图]
瑶瑶：他昨天在你家睡的？你们这是同居的节奏？你昨天不是去办案子了吗？
瑶瑶：求回复求回复！
瑶瑶：啊啊啊啊啊啊曦曦你怎么还不回啊急急急急！你这样我都没法安心上班了啊！！
瑶瑶：握草他又发了一条，说今晚直播！前两天才直播过又直播！这频率，太反常了！！不要告诉我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吧？？？
瑶瑶：卧槽他居然回复了说正在努力中，但他今天早上怎么会在你家？？
瑶瑶：曦曦！！！你的人呢？！！不要给我装死啊啊啊啊！
瑶瑶：曦曦？
瑶瑶：程曦TAT你这样是会很容易失去我的TAT
这一排的感叹号看得她眼睛疼，程曦倏地眼皮一跳，打开微信点开了顾瑶发过来的截图。
截图上是夏晔发的一条微博。
夏夜V：做一个安静的刷碗工ing[二哈]给某人准备的早餐，丰盛吧嘻嘻[多啦A梦微笑]
他po了两张图，一张是在厨房里一个爱心形状的煎蛋旁摆着一碗小米粥的场景，另一张则是他用那双修长的手搓碗的图。
她迅速搜索到了夏晔的微博，评论早就炸开了锅，被粉丝们疯狂占领。
有没有人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夜夜这是脱单的节奏吗吗吗吗吗？
爱心煎蛋什么的也太少女心了吧啊喂！
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几年前夜夜PO的黑暗蛋炒饭视频了吗？想问问吃了这顿早饭的人你还好→_→
楼上你不要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条微博下大家还只是猜测，等夏晔说自己晚上直播的时候大家就跳得更欢了。
夜夜这么反常绝壁不对劲啊！
心情这么好，这绝对是脱单的节奏啊有木有
万年唱悲情歌的男神脱单了，而我还是一条孤单的狗，伐开心TUT
夏晔还真的回复了一条
夜夜的小棉袄：等等，脱单了谁还来给我们唱歌，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是正在追的节奏吗？
夏夜V：是啊，正在努力中~
下面跟着一排的“被翻牌子的为什么永远不是我TUT”“哇！”“卧槽！”“活久见！”“这种颜值居然还需要努力！”“那个姑娘（汉子？）不要wuli夜夜的话放着我来啊！”……
我的天夏晔这个蠢货。
程曦忽然觉得头很痛，她早上吃煎蛋的时候匆匆忙忙的，丝毫没有注意到煎蛋是爱心形状的，现在一看倒还真是。早知道就不吃了……
虽然众多网友并不知道夏晔指的某人是谁，但是顾瑶作为一个昨天才跟偶像面对面对峙过的迷妹，简直是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是程曦的厨房。然后被这其中巨大的信息量炸得七荤八素。
程曦重新点开微信。
Morning light：啊抱歉忙了一早上没看到，你听我解释！
瑶瑶：你特么终于回了！说！
Morning light：咦，正常走向难道不是“我不听我不听”吗？
瑶瑶：科科，我是那种按照套路出牌的人？
瑶瑶：啊啊啊啊啊不对，别随便打岔！你到底说不说！！
Morning light：好啦，其实是昨天凌晨回来他在我家门口等我，太晚了就让他住了一晚。不过是分开的房间且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
瑶瑶：其实讲道理我感觉我男神挺好的，也不像那种始乱终弃的人，你们当初到底为什么分手啊？
程曦打字的手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在消息栏里一字一句输入
Morning light：其实当初是我向他提的分手，具体原因一言难尽，总之我们两个应该没可能再在一起了。
瑶瑶：为什么啊？你还喜欢他吗？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着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
程曦盯着顾瑶最后的问题出了神。
夏晔在她提分手的时候似乎也提了相同的问题。
她突然想起当时夏晔伤心的模样，长长的睫毛下难以掩盖震惊和不可置信。那天似乎还下了雨，他还在她寝室楼下呆了一整夜。
她最后是怎么回答他的？
她依稀记得自己似乎说的是我从来没喜欢过你。
程曦其实有点记不清了，明明之前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记得很清楚，唯独这个叫她心痛不已的场面，在记忆里却逐渐模糊起来。
正在走神之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程曦回过神来，揉了揉眉心，接起电话：“喂，路队。”
“我们在溪覃山发现了一点线索，你带上贺璐过来一趟。”
“好的。”
她低头匆匆给顾瑶留言，随后拿起衣服站起身去找贺璐。
Morning light：不喜欢，我要去忙了，下次再说吧。
刚出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贺璐，刚想喊她，目光对视之时贺璐先喊了她一声。
“小曦姐。”
“路队让你去一趟溪覃山，我送你一起去。”
她点点头，把那个屏幕已经摔破了递给程曦：“技术部尝试修复了一下死者的手机，现在已经能重新开机了。”
程曦开车开到半山腰，在靠近临时搭建的观景台的地方被人拦了下来。
“抱歉小姐，我们现在在取景拍摄，去景区的话请绕行到盘山公路的另一个口子上，有指示牌的。”
程曦下车，对戴着工作证的工作人员微微一笑，拿出了自己的警章。
“我们是警察，想要……”
话还未说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曦曦？”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9 蹊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