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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 18※ ...

  •   朽木白哉坐在家中的和室之内打坐,却完全没有办法令心境平和。

      『你去了现世,她却来了这里』

      市丸银的话如梦魇一般,只要一闭上眼睛,他的狰笑和他的声音就都会出现。

      他说她回来了,而只要一想到魂牵梦萦的她,连和室也无法再安静。

      他身下这个团垫是她坐过的,就在自己在这里的时候,她会从身后突然捂住她的眼睛,然后乖乖听他火冒三丈训她话,一回头又故态复萌;这里的床板是她睡过的,半夜非要喊着冷钻进自己的被窝,不管自己怎么皱眉头冷声让她离开都不理会呼呼大睡,直到自己无奈的任她腻留在自己怀里;就连屋内简单的用具都留着她的痕迹,那镜子映出过她的脸,那角梳纠缠过她的发,就连墙壁上寥寥几幅字画上也留有她涂鸦乱画的余痕。

      她向他印证自己的爱是在这里,纵使她还年轻,却义无返顾成了他的人;他向她显现自己的绝也在这里,那一袭纯色的嫁衣,崩塌了两个人的世界。

      双脚在不知不觉中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再回过神来时,绯真的相片已经拿在手里。

      “我们一直渴望着的那个她……回来了。”看着绯真带着祝福的笑脸,他轻语:“但是我却不知道还可不可以重新来过……我知道你会保佑她,绯真,希望你也可以保佑我。”

      知道她就近在咫尺,单纯的诉说与思念已经无法安抚他的心。

      “少爷?”老管家奇怪的看着半夜三更还要出门的自家主人。

      “有事。”白哉冷冷扔下一句话,向三番的方向走去。

      虽然已是夜深人静,不过梵夜央却精神饱满的睡醒了。

      一边整理仪容,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曲,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一身贴身的和服已然换下,久违的死霸装穿上身,梵夜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有些恍惚她现在这个样子。

      晚上的静灵庭总是会有巡逻的人经过,所以屋内两人都没有发现,有一个悄悄压低的灵压,安静站在窗外的树枝之间。

      “你半夜把我吵醒不会就是为了自我欣赏吧……”市丸银半个脑袋埋在枕头里,赤裸坚实的手臂与半个后背从被褥里滑出来。

      “我又没叫你醒。”梵夜央回过神来,又利落的开始穿袜子和鞋子。

      “我的地方都被你弄到翻天地覆了,我再不醒连个住的地方就没有了。”市丸银打了个哈欠:“不过我昨晚很晚才睡,亲爱的夜央……我都快被你榨干了~~你是不是该让我有休息的时间?”

      “谁榨干你?!”梵夜央直接把镜子向他扔去。

      “难道我不是为了查你要的东西才弄到那么晚的?”市丸银开心笑着接过镜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在跟我打情骂俏?”

      树上的人影用力握了握拳头。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梵夜央狠狠瞪了他一眼。

      “所有人都知道,三番队队长是最怕死的一个。”市丸银滑下床,滑到梵夜央背后。

      “可是如果是为了你……”未竟的话语,他低低俯在她耳边轻喃。

      树影在窗帘上晃动,树上的人却早已离开。

      “呛!咔嚓!砰!哗啦啦!”

      尾海耀如离弦之箭脱鞘而出,化为疾光射向市丸银。顺手拿起来挡剑的木桌被利落的劈成两半,市丸银只好向后直退过去,看着碎片被重重甩在墙上。

      “反应不用这么大吧?”市丸银苦笑着远远坐到一边去。要不是他的斩道向来不错的话,这一剑就要把他一分两半儿了。

      “你以后不要再那么痞子样,我也不会砍你。”梵夜央自顾自收剑:“我走了。”

      “哪里去?”市丸银立刻恢复了以往半阴半冷的笑容。

      “我只是允许你提供给我一个暂住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事都向你报告的必要。”梵夜央同样冷然回答。

      “这可不行喔,想让我帮你,就一定要乖乖配合我的步骤才可以。”市丸银摇摇手指,捞到一边的衣服穿上。

      “怎么?你抓我啊?”梵夜央昂起头看着他。市丸银无力的呻吟一声。

      他记得以前的夜央妹妹是个很冷静的人呀,力量强大、头脑优秀。可是为什么五十几年不见就变成这副没大脑的德性了?

      “我说……你是被朽木白哉刺激了还是忽然反本归元?我记着你之前不这样。”他无奈开口。

      梵夜央也怔了怔,然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你如果你在我面前提他,不在我面前用那么可恶的口气说话的话,我会好很多。”

      “静灵庭内的尔虞我诈并未比五十年前少多少,如果你无法更敏锐、更精明的话,只怕结果会被五十年前更糟。”市丸银就事论事的道。

      “谢谢你的忠告。”梵夜央不太开心的撇撇嘴。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半夜要出去的原因了?”市丸银又打了个哈欠,重新恢复了他在梵夜央面前的那副痞子样。

      “静灵庭在这五十年里一定有了不少变化,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四处查看一下。毕竟要来静灵庭救人的那几个小孩都不熟悉这里,很容易出事。”梵夜央很快说明她的意思:“现在你明白了吧?知道了吧?可以放我走了吧?”

      市丸银还是笑着摇摇头:“不成,起码今天晚上不成。”

      “为什么?”梵夜央提高了声音。

      “是你因为我的灵压而疏忽了,还是你已经忘记了那种感觉是谁的?”市丸银轻轻的问:“你就没有发觉到,刚刚树影不正常的摇动,是谁的杰作?”

      “树影不正常的摇晃?”梵夜央不是没看见那时的异常,只是细微到感觉不到的灵压让她以为只是巡逻的死神经过而已。

      “你真是变笨了!”市丸银用里敲敲她的脑袋:“连谁来看过你也不知道!”

      “刚刚那人是冲着我而来?”梵夜央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该死的知道却该死的没把那人拦下来?”

      “要拦住朽木家的族长,我还不想不自量力。”市丸银凉凉的说道。

      “朽木……白哉?”

      这个名字很成功的让梵夜留下,再也没有想去任何地方半步。

      其实市丸银那晚的话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那么低的灵压任谁也无法百分之百确定什么。

      只不过在那种时候有那种能力敢去他的地方,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个人了。

      果然,市丸银第一天的猜测在第二天就得到了证实。

      阿散井恋次把自己藏在文件后面,盯盯看着自己顶头上司在今天第三十一次开始发呆的样子。

      他实在万分非常的不敢相信他失常的样子是因为朽木露琪亚的判刑,但是除了这个还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

      想到这里,一种安慰的感觉流入他的内心——看来不管表面如何,队长还是很担心露琪亚的,毕竟是兄妹。

      白哉双眼一直盯着文件,却看不到眼前密密麻麻的字究竟在写什么。

      她回来了!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喜欢她!

      但是她已经是市丸银的人。

      她爱的明明是我!

      你确定现在还是么?

      我了解她,她不是那么善变的人!

      你又真正了解过她么?何况你伤她这么深。

      但是她不可能这么快就和市丸银在一起!

      或许他们就在一起了呢?

      如果他们在一起……

      “队长,”耳边传来不知谁的声音:“您可以去看看她。”

      下意识的摇摇头:“她爱的人已经是——”

      语声嘎然而止,他很快反应过来,冷冷看着身边的人:“你很闲?我会多给你一摞文件。”

      “不、不是。”恋次连忙挥着手坐回到自己坐位上。

      不过不到一刻钟,他发现他亲爱的队长又开始发呆了。

      她爱的人已经是?队长竟然用那么苦涩的语调说爱字?而且还是对露琪亚说爱字……虽然他心知肚明队长和露琪亚不是亲兄妹,可是——

      他猛地站起身,没意识到身边文件飞扬。

      不会吧……队长爱上露琪亚?

      再看看连自己这么大动作都没惊醒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白哉,于是怀疑变成了肯定。

      恋次重新将文件整理好坐下——原来队长爱着露琪亚啊,那又为什么要把露琪亚推上双极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不知道恋次误会越来越深的白哉,还在那里打转:

      她爱上了市丸银,她没爱上市丸银,她爱没爱上市丸银……

      死霸装,斩魄刀,一张除了六番死神外没多少人熟悉的脸,梵夜央只凭着这些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在静灵庭来去自如。

      本来是如此,但是她身边跟了一位无所事事的队长——市丸银。

      “我记得队长文件很多。”

      “三番例外。”

      “做为队长总要在番里照应。”

      “市丸银例外。”银笑眯眯的指指自己的鼻子:“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所谓的重要事情就是陪我逛大街然后让人看热闹?”梵夜央蹦起两道青筋。

      “不不不,我重要的是你才对,所以陪你才是最重要的事。”市丸银维持着他那副痞子脸,说出话的语气却完全不同。

      “切,听你胡扯。”梵夜央嗤笑着转头看向别处,却止不住内心的乱拍。

      她是讨厌市丸银的,可能是讨厌他那种不按理出牌的节奏,也可能是讨厌他那种非真非假的态度,尤其是那种笑里藏刀的语气。

      但他却总是会在她最动摇的时候,很轻易的用笃定的口吻,说出她最想听到的话语。

      “你真狡猾。”她低下头,没头没脑的蹦出这么一句——总是看准了人心最脆弱的缝隙。

      市丸银旦笑不语,他狡猾又如何?他只想用这种狡猾,来换取她的心。

      不过不必担心啊,夜央。他看着梵夜央脚步匆匆的背影:要你心的同时,我也会把我的生命与灵魂放进你手里。

      用了整整七天时间,整个静灵庭都走遍了,唯一没去过的地方就是六番队的势力范围。

      “真的不去么?现在朽木露琪亚由朽木白哉全权处理,你在别的地方根本打听不到确切消息。”看着梵夜央一直站在窗口前看着六番的方向,市丸银笑问。

      “我没说不去,只是看要怎么去。朽木白哉不是个随便更换队员的人,纵使这五十几年新旧交替,也有大半的人都认识我。这样的话,隐瞒身份都很难,更别提打探消息了。”梵夜央歪过头看他:“你有什么好建议?”

      市丸银耸耸肩:“没办法啊没办法,六番队个个看我都不爽呢。”

      “没用的男人。”梵夜央想也没想的说,这些日子和市丸银玩笑都开习惯了。

      “夜央——”身后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

      “咦?”她刚回过头,却猛然被市丸银压在身下,连斩魄刀都被他大手挥到一边。

      “你知不知道说一个男人是‘没用的男人’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市丸银冰冷的吐息吹拂在她脸上:“这会让这个男人想在你身上证明——他并不是很‘没用’。”

      “我又没有说你这个!”梵夜央紧张的咽着口水,双手推拒着他不让两个身体牢牢密合。

      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她当然明白市丸银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却很想让你说这个,你不会不明白,我一直很想等这么一个机会——要你的机会。”细碎的吻若有若无的落在她的脸颊与粉颈上,带着市丸银轻狎的笑声。

      “市丸银,你——混蛋!”梵夜央一脚踢了过去。

      “哎呀哎呀,带着不小的灵力呢。”市丸银敏捷的闪过那脚,手还是按着她的双手,腿却将她的腿压在身下,形成一种更暧昧的姿势。

      “不过我起码也是个队长,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甩下去的哟。”他缓缓低下头,直到差一点就可以享用她甜美的唇瓣:“没用的……除非你今天可以凭自己的力量逃离我,不然就乖乖认命好了。”

      “市丸银!我不是拿来给你开玩笑的!”梵夜央睁大眼睛瞪着他,想从他眼里找出玩笑的意味。

      “我没有在开玩笑。为了今天,我等待了五十多年。”看着她不可置信的脸,市丸银缓缓低下头:“夜央……”

      “你去死!”一脚直接踢在他双腿之间,梵夜央跃身拿起一旁的斩魄刀,可以说是急急逃窜。

      “天啊……”市丸银过了好久,才倒在床上发出呻吟:“她是想让我绝后吗……”

      从市丸银那里跑出来,她直接跑到了六番队所在的地方。

      捂住自己的脖子,她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市丸银疯了……他怎么会对她做出这种举动的?竟然还说他等了五十几年!

      疯了,全疯了!

      “荒玉……副队长?您是荒玉副队长!”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暗叫糟糕。

      转过身去就更糟糕——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一级崇拜她的六番四席风野由世。

      “由世……”知道不可能埋过眼前这个人,梵夜央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还好么?”

      “多谢副队长担心,我过的很好!”风野由世单膝下跪。看他的样子,已经激动到热泪盈眶了。

      “我已经不是你的副队长了,由世。”梵夜央示意他跟着自己慢慢向前走,不要引起他人注意。

      “对我来说,您永远是我的队长。”风野由世热切的看着她:“而且副队长您现在已经回来了,再继任副队也是不久的事!虽然我不知道当初您为什么离开——”

      梵夜央的神色变得冷凝:“你现在的副队长我见过一面,也还不错,不要再想着我了,我不可能再回来。”

      “可是副队长——”

      “我是想问你一些事。”梵夜央转变了话题:“朽木露琪亚现在的状况如何?”

      “是朽木队长的妹妹?”风野由世道:“她一直被关在惩戒所,但是就在刚才已经转到——”

      梵夜央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忏悔宫吗?”

      那个白色的、孤单立在那里的堡垒,正对着同样孤单而威严的双极。

      威严?梵夜央轻嗤一声。

      然后当她看向风野由世,却只有温柔留存:“由世,我现在还无法向他人表明身份,如果可以的话,帮我保守秘密好吗?”

      “我一定会遵从副队长的指示!”风野由世兴奋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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