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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apter 19※ ...

  •   目送梵夜央离开,风野由世叹了口气:“为什么荒玉副队长一定要离开静灵庭呢……”

      “因为这里实在伤她太深。”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谁?!”风野由世猛然回头:“这……日番谷队长!”

      他立刻单膝跪地,但是唇仍抿得紧紧的。

      “算了,起来。”日番谷冬狮郎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虽然有些流言但我总是不相信。”

      “日番谷队长……可以不要告诉其他人吗?”风野由世小心的问道。

      “恩。”冬狮郎简短的点了点头。

      “多谢队长,那我告退了。”

      “等一等。”冬狮郎叫住他:“只要你不露口风就不会有人问及你有关荒玉梵夜央的事,你要切记不可告知任何人,尤其是你的顶头上司——朽木白哉。”

      “是!”风野由世匆匆离开。

      “朽木露琪亚的罪,夜央的回归,还有近日静灵庭的异状……”冬狮郎仰起头——这个世界究竟要演变到何方?

      一直东游西逛到傍晚,梵夜央才回到市丸银住的地方。

      “你回来了?”市丸银如往常一样,一摞摞的文件被捧到家里来批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是回来了,你还没死啊?”梵夜央凉凉的道。

      市丸银苦笑一下:“我承认我错了好不好夜央。”

      “算了,下不为例。”梵夜央反坐在椅子上:“我今天发现一件事。”

      “恩?”市丸银埋头苦干中。

      “静灵庭很和平,似乎和平的有些——”

      “诡异。”市丸银放下笔:“你说的很对,静灵庭确实是太安逸于和平,多年来几乎没有大虚闯入过,被派入人界清除虚的死神也都是下级死神,越在高位者已经越不明白何谓谦虚与自勉。无法前进就只有倒退,这是发生在大多数人身上的事。”

      梵夜央奇怪的看着他,忽然笑了:“真看不出你还是能说出大道理的人,看来你真的很在乎静灵庭啊。”

      “在乎不代表可以改变。”市丸银握紧了拳:“力的腐化,就要由更强的力来唤醒!”

      他的唳气与杀气,在这一刻暴露的一览无遗。

      “你……到底想说什么?”梵夜央看着他,感觉市丸银的寒冷从心底一直透进来。

      “你不需要明白呀,夜央。”市丸银忽然调皮的凑过来,给她面颊一吻:“你只要记住,我永远不会背叛你就可以了。”

      梵夜央的回应是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三天以后,传来消息——旅祸入侵!

      “你要去哪里?”市丸银坐在屋顶上,看着刚从屋内跃出来的梵夜央:“你可答应了我会乖乖留在屋内不出去的。”

      “我只答应了你不出去和旅祸会合。”梵夜央奸诈的笑道:“我可没答应你不出屋子喔。”

      “这……”

      市丸银一时停顿之下,梵夜央就无影无踪了。

      “真是的!”他赌气般跃下房顶:“我到要去看看,那旅祸究竟什么东西!”

      快速的穿过重重屋檐——静灵庭与流魂街的隔墙已被放下,证明旅祸就在那一墙之隔的外面。

      死神们在聚集,在向着大门方向前进,没有人注意到那到白色的光影,在转瞬之间穿透重重关卡,上到空无一人的忏悔宫。

      越靠近忏悔宫,杀气石所放出的能量就让梵夜央不舒服。她已经尽力让自己的灵压维持在零左右,但是杀气石的影响却起了很大波动。

      她不得不放慢脚步,否则还没等到露琪亚所在的位置,只怕就要被什么人发现了。

      露琪亚坐在那条光线前,看着不远的双极散发着孤寂的冷意。

      初回尸魂界的沮丧与悲哀已经全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萧瑟和淡然,淡到似乎连眼泪都没有了滋味。

      大哥从未正眼看过她,说是讨厌更不如说是回避着什么,可能和浮竹队长所说——和他的发妻很相似的关系。

      总以为大哥不喜欢她,可是现在想想,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么的没用啊,从没做过一件身为朽木家长女该做的事,当死神也没有尽责,斩魄刀也没法解放,自诩为鬼道高强,竟然连个席官也当不上……

      大哥失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而因为自己的没用,竟然对人类世界有了感情,还连累了一护……

      一护……

      “希望你不会有事,一护……”她喃喃自语。

      “他当然不会有事,你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这个大祸害的命就和小强一样硬,鬼死了他都死不了。”

      “咦?”露琪亚诧然转过身:“夜央姐!”

      “我来看你喽,小露琪亚。”梵夜央向她挥了挥手,然后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好不容易等露琪亚激动的心情平息了,梵夜央才拉着她坐到一边:“哇!你在这里不会不舒服吗?压的我浑身都快扁了。”

      露琪亚微笑着摇头:“只要我的心平静,那么身体也自然平静了,夜央姐会这么说,也是心不静的关系。”

      “心平静吗?我确实是无法平静啊,又回到这个该死的地方。”梵夜央自嘲一笑:“我从未和你说过吧?我本就是静灵庭的一员。”

      “夜央姐是死神?”露琪亚的眼神从夜央脸上转到她腰畔的刀:“我以前从没有见过这把刀……是斩魄刀?”

      “是斩魄刀,死神的象征。”夜央轻抚过刀身:“我曾是护廷六番队的副队长——没错,”看着露琪亚惊诧的面孔,她道:“你兄长曾经是我的直属上司。”

      “可是那你为什么——”

      “嘘——”梵夜央止住朽木露琪亚的问话:“这些我们以后有时间慢慢长谈,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以后吗?”露琪亚低下头:“或许我没有机会了,我要赎我犯下的罪。”

      “狗屁罪过!”梵夜央重重的捏了她一下:“别再让我听到这么丧气的话,你现在乖乖的听我说——流魂街发现旅祸,你应该能想到是谁。”

      露琪亚颤抖的双唇里吐出一个名字:“一——护……”

      “他已经来到了这里,而且绝对不止他一个人,以前你帮助过的人现在都会来救你,你还能轻言放弃么?”

      “不!不可以!”露琪亚用力的摇着头:“夜央姐!你去告诉他,你让他立刻离开!他不可能是我大哥的对手的!何况这里还有十三番的队长——”

      “放心了,露琪亚,即使十三番的队长是一面铜墙铁壁——”梵夜央将手重重压在她肩膀上:“还有我呢。”

      “你一个人也不是护庭十三番的对手——”

      “不是一个人啊。”想起市丸银的话,梵夜央不禁柔柔的笑道:“现在可以确定,我有一个最好的帮手。”

      “可是——”露琪亚还想说什么,呼吸却突然变成喘息:“来了!是他!”

      梵夜央感觉自己的根根汗毛都因那强大的灵压而竖立起来。

      “他来得可真快啊。”她舔舔唇道:“看来除了直接跳悬崖外,我是没别的路好走了?”

      “悬崖虽然危险,但总比面对大哥好!”露琪亚急急道:“我先去挡着,你快走!”

      “可惜我并没有打算要走,好不容易见到了护廷十三番内最有名的一人,怎么可以就怎么退下呢?”梵夜央反而向前走了几步,正对着那亮着光的大门口。

      “你疯了吗?大哥是亲疏不认的!更不要说是以前的部下,他会杀了你的!”露琪亚急急拉着她的衣袖却没有丝毫力气,杀气石已经剥夺了她的大部分自由活动的能力。

      “无所谓啊,我也想看看他又多了几分冷血。”梵夜央扬起绝美绝艳的笑容:“放心吧露琪亚,他可以杀尽所有闯入这里的人——但却绝不包括我,他动不了我。”

      那门边的黑影一步步走进来,最后站在门口,反光的容颜,看不清他的表情。

      “果然有老鼠闯进来。”那冰冷的声音一直没有变过:“露琪亚,我告诫过你,如果你奢望他人来救你,也只是在拉更多的人陪你一起死而已。”

      “很可惜,我不这么认为。”同样冰冷的声音,同样那么熟悉,朽木白哉的脚似乎忽然钉在地下不会动弹了。

      “你……就是露琪亚的哥哥,朽木白哉?”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孔,不过那眼神却陌生到可怕。

      “你……不认识我?”白哉缓缓开口:“荒玉梵夜央。”

      天知道他有多难吐出这五个字,这五个在心中盘桓了数十年,却始终无法出口的字眼。

      “我应该认识你吗?实在不好意思,有人说我以前的事情全不记得了。”梵夜央满不在乎的耸肩:“只不过我和露琪亚是好友,然后你是她的哥哥,只此而已。”

      “你全部都忘了……”朽木白哉似乎有一瞬间的怔忡——这算是好?还是不好?

      她忘了他给他的伤害,却也忘了他是谁,就似是陌生的人初见面一般,没有恨,却连爱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央姐……”露琪亚不明白梵夜央为何要如此说,她明明刚才还告诉她,自己曾是大哥的下属。

      “你不必多说,露琪亚,你的大哥不会杀我的。为什么呢……”她轻笑着走近白哉,直到近到可以从对方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因为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很亲切,好像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不知道朽木队长有没有这种感觉?”

      那双眼不再充满了娇俏,反而是冰寒的让人心凉,深邃到看不到半点多余的感情。

      “这里不是外人可以进入的地方,我带你出去。”朽木白哉转身离开。

      “拜拜,露琪亚,记得要耐心的等哦。”向露琪亚挥挥手,梵夜央轻松的跟在白哉身后。

      但是映在露琪亚眼中的,却只有一个僵直的后背,显得如此悲哀。

      从忏悔宫走到下阶桥,从桥走到六番队署,再走到整个静灵庭最偏僻的树林中央。

      “既然失去记忆,为什么回来?”这是朽木白哉问她的第一句话。

      “你不会也失忆吧?朽木大公子,我已经说过是因为露琪亚才回来。况且身上有斩魄刀,我如何会不知道自己曾个死神?”梵夜央挑衅似的看着他。

      “这样么?”白哉没有看她,只是沉吟着不去言语。

      “说到这里,我到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梵夜央眼睛眨了眨,重新摆出一副天真的样子:“既然我曾经是死神,那我为什么离开了静灵庭,离开了尸魂界呢?”

      朽木白哉的身体摇晃了一下,那张脸瞬间惨白如雪。

      “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吗?”梵夜央天真的表情下,掩盖的是残忍的笑容。

      “不要问!”白哉忽然抱住她,抱的紧紧的,连让她挣脱的余地都没有。

      “朽木——呃!”她抓住白哉的手臂:“你给我轻点!我没办法呼吸了!”

      “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急促的呼吸,声音却在耳边渐趋平稳。

      “我真的很累,只有想着你的时候,才可以让自己睡着……”

      微弱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

      “你……你说什么?”梵夜央的问话却没有了回音,肩膀上的人已经沉沉睡去了。

      “喂……喂!你别就这么睡着了呀!喂!”梵夜央无奈的翻翻白眼:“你要我怎么把你抬回去啊?”

      找了一处枝叶茂盛的大树,然后梵夜央收集起干草和柴火,为朽木白哉搭起一个还算温暖舒适的床铺。

      “姓朽木的,我可不是关心你喔,只不过你要是病死在我这里,我可没那份闲心替你送终!”

      梵夜央指着朽木白哉的鼻子说了一通有的没的,然后发现自己对着一个听不到的人说话很傻,于是闭上了嘴巴。

      将火光再拨大一点,她伸出手指勾勒着朽木白哉的脸。

      他一直是这么苍白的吗?没有半丝红润的容颜跟假的一样,唯一真实的就是眼周围的两圈黑黑的像熊猫一样的眼圈。

      “你不会这五十多年都没有睡好吧?”她轻柔抚摩着白哉的脸颊:“呵呵,怎么会呢……你明明是高兴而幸福的娶了你的新娘的,而且绯真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子啊。喔,我知道了,你是因为绯真的死才变的如此憔悴的,不是吗?是这样吧?可是……”

      手慢慢向下,移到他的脖子上:“你又为什么要那样拥抱我?难道你就那么想让我的心被你扰乱吗?!”

      “如果——你就这么死了……”那只白玉般的手慢慢掐紧,看着朽木白哉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她猛然放开手,站起身。

      “为什么一定要是你!为什么你就不能一直冷淡的对待我?就像五十年以前!你为什么要如此痛苦如此颓废如此温柔!!!”

      尾海耀带着尖啸声掠上半空,空间似乎被割开了个大口子,无数海水涌了进来,汹涌澎湃,没有半点沾染人身,却怒吼着摧毁它所触及的一切事物。

      灵力不断冲荡在整个空间之中,直到一双手臂从身后抱紧了她。

      “我知道,是我的错,整整错了五十年。”

      “你没睡……你又骗我了。”梵夜央低下头,长发披散下来,遮掩了表情。

      “我一直没有勇气去找你,这也是我的错,没想到上天把你送回我身边。”

      “送回吗?”梵夜央笑着,隔开他的手臂。

      海水自破裂的空间滚滚而回,然后尾海耀平静的躺在腰间。

      “我是回来了,我也不否认是为你回来。不过我不是回到你身边,而是回来为一个公道。”一步一步离开身后这个男人,她靠在树干上:“我不想忘,我也不会忘,我是被静灵庭舍弃的。”

      “你要的公道是什么?”白哉沉声问。

      “那就要看静灵庭给我什么回应了——如果不想我闹得天翻地覆的话。”梵夜央幽幽回答:“可是你……朽木白哉,如果单单要说你的话,或许只是希望你痛苦吧,把我五十几年的苦,先还来一部分。”

      “你说的是真的?”朽木白哉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

      “当然……你不会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荒玉梵夜央吧?痴傻的以为对你来说我有多重要,编织着所谓美好的梦。然后在我不能没有你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不对!”白哉用力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胸前:“我从没那么想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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