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之乾元本纪》末烬

5、选秀前奏

　　好不容易送走了陶氏母女，已经是戌时了。太后果然照先前商量的留下了文氏，陶氏也不敢多言。
　　知道太后委实倦了，玄凌不欲在颐宁宫久留扰了太后清净，便携朱宜修一同告辞，文氏不便与宜修同住，被安排在了颐宁宫偏殿。
　　朱宜修知道玄凌勤政，故而一出颐宁宫就准备告退了。玄凌却猛然想起今日朝堂上答应甘文峰和苗义选秀的事，想来是要对朱宜修交待一二，遂道：“摆驾凤仪宫吧。”
　　朱宜修微微一愣，却见玄凌笑道：“皇后不去凤仪宫，还能去哪里？”说得朱宜修面色微红，只垂了首跟在后面。
　　凤仪宫老早就被玄凌吩咐收拾好了，以备不时之需。朱宜修虽不能侍寝，正好玄凌没心情碰后宫的女人，也不觉得别扭。
　　昭阳殿里已备好了一桌晚膳，一半是朱宜修喜欢的、对胎儿有益的吃食，如香菇煲乳鸽、清蒸鲫鱼之类，另一半是玄凌的经典搭配，两荤一素，简单精致，管饱又有营养。
　　——别问为什么宴席刚结束还要吃饭。宫里的宴会，就算是个家宴，想要吃饱也是不可能的。老祖宗讲事不过三，凭他再好吃的菜尝三口就得撤了，再难吃的菜也得尝三口才能下去。
　　玄凌默默吐槽一百遍。
　　“陛下？”
　　玄凌蓦然回神，正对上朱宜修关切的神情，这才知道自己失态了，遂清咳道：“朕想起今日朝堂之上，有臣子提及举行小选。按照祖制，这事该由你与母后一同主持。不过母后最近身子不爽，朕想让你多费心。”
　　“既然皇上如此信任臣妾，臣妾必当尽心竭力。”朱宜修起身施施然一礼，眼中似有惊喜之色，“今日皇上封了臣妾的母亲为二品府夫人，臣妾感激涕零。”
　　玄凌倾身虚扶一把，正色道：“你是朕的嫡妻，安宁府夫人才是朕的正经岳母。其他的人事物，你不必放在心上，安心养好身子才是要紧。”
　　“臣妾谢过皇上隆恩。”
　　“另外，”玄凌无心看她的娇羞神态，清了清嗓子回归正题，“朕将小选定在了皇子满月、封后典礼之后，还有两三个月，你也无须操心太过，让端贵嫔也帮帮你。有不懂的就问问竹息竹语，她们在母后身边侍候久了，懂得自然多些。”
　　“臣妾遵旨。”朱宜修似乎对玄凌的关怀体贴很受用，毕竟她也只是个妙龄少女，皇家无情，也不能阻止她对鹣鲽情深的渴望。
　　幸好玄凌不会读心术，否则肯定要羞愤难当了，天知道他那一番话只是单纯想让朱宜修安胎，顺便给端贵嫔分些权力，两方制衡，不让自己后院起火。
　　“天色不早了，安置吧。”玄凌一边说一边起身，李长忙为他披上小披风，“朕还要回仪元殿批折子。”
　　从凤仪宫出来夜已深了，紫奥城笼罩在一片灯火迷离之中，可玄凌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眼所看出去的景象，总有很多地方阴暗无光，也总有很多人在这样的黑暗里苟延残喘，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人。
　　即便如此，就像小说里写得一样，这后宫里的女人永远只会多不会少。

　　选秀前的两个月，玄凌基本上处于崩溃边缘。
　　每天被甘文峰和苗义轮番轰炸也就罢了，连一向顺着他的太后也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不说督促他勤政爱民，反而有事没事把他往后宫赶，恨不得他赶紧生出一个足球队来。
　　后宫现在能侍寝的就只有端贵嫔，可人家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玄凌实在下不去手。无奈，他只得悄悄让李长把奏章带到昭阳殿，明面上是陪伴朱宜修，背地里继续迈向人生巅峰。
　　对此，朱宜修还是感激的，在他看来玄凌是把她当成了贴心人，所以每日也乐于在太后面前帮忙打掩护。
　　而前朝，玄凌前几日寻了个由头，将甄远道封为督察院御史，甄珩为御前一等侍卫，洛家、薛家的青年才俊也被玄凌用心择选，插进了六部和军中历练。
　　这些人虽都不是什么较高的官职，但胜在是天子门生，又都年轻，有一腔热血，日后都是可用的人才。
　　管、倪两家现在还无多大建树，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前者直接明升暗降，赏了个闲官排挤出政治中心，后者还算老实，玄凌把人调到了督察院，让甄远道盯着，以观后事。
　　至于慕容迥，玄凌是有些纠结的。毕竟西南边境不稳，玄凌急需将才，慕容家的人太能打仗了，陡然放弃实在可惜。可用了慕容迥，玄凌又怕养虎为患，更何况朝中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苗义。
　　穿越这么久了，玄凌第一次觉得这个皇帝当得憋屈，也难怪原著里玄凌后期会变得那么抽风，纯粹是少年时期被人虐待的。
　　就在玄凌对兵权一事头痛万分之时，五月初一，抚远将军父子自带春风特效回京述职顺便奉旨完婚，把个玄凌感动得一塌糊涂，只差没抱着两位林将军痛哭流涕了，当即下旨在金殿设宴为抚远将军父子接风。
　　对急需用人的玄凌而言，这点恩典比起林家的忠心根本不算什么。
　　书中除了叙述纯元皇后那段，就没再提过林家。想来是玄凌君夺臣妻，尽管也嫁了一位翁主出去，到底还是寒了忠臣之心，后期玄凌不得不用慕容迥，也是无可奈何了，谁会放心重用自己妻子的前未婚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