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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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些小小伎俩在毒公子面前根本就无所遁形，一旁的计谋策划者小环朝我吐了吐舌头，我倒是对事情败露一点不放在心上，走上前搀住他：“不躲就好，我的小神医之名可不能毁在你的手上。”
“算你还有点良心，不枉素问如此待你。”其实秦无炎刚一现身，书书就及时收回了阵法，此刻只是冷冷丢下这一句话，看起来是接受了秦无炎继续留在这里治疗。我正心念一松，却见秦无炎突然偏头突出一口血，竟突然晕了过去。
直到傍晚他才终于悠悠转醒，醒来第一眼见到我却是颇有些不自在，“我可不是因为你们拙劣的骗局献声，我是看你实在太傻，青云门那几个胡闹你也跟着一起，忍无可忍这才——”
“对对，您说的都对，”不打算再逼问他为什么中途选择离开，大抵也是微妙的自尊心作祟，我只在意眼前的结果，他终于还是回来接受我的救治，这便很好。
接下来一日，秦无炎不再抗拒我的治疗，他身体的蛊毒不再发作了，但是眼睛还是看不见东西，身体的余蛊也有随时会被再次唤醒的风险。除了灵石之外，显然还需要多一重牵引，我却一时间找不到头绪。
此后的几日秦无炎病情急转直下，便是我日日用尽了法子用药温养，依旧面色苍白，内里更是气息紊乱不定，今日新换了药方熬好了送过来，看着床上他仍然毫无血色的薄唇，我真的心急如焚，递了一勺药过去，不想一直虚弱的他突然皱眉将头拧向了一边，那样子竟像个小孩子不肯好好吃药了。
“你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毒公子，难不成还怕喝药？”心知最近用药不顺利，我有意打趣两句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不是怕喝药，实在是你的药，越配越难喝了一些。”只见秦无炎抽了抽嘴角，难得说了句实话。
肯与人玩笑总比之前生人勿近要好的多，只是这次听到实话的我就没那么开心了，我确实不停的在调试配方，难免在口感上越发难以兼顾，谁叫他这么多年被毒神用各种毒物试炼的体质特殊呢，不对，体质特殊的人不止他一个，我不是也是从小在岛中被师父用各种灵药温养麽
一念至此，我决定在秦无炎的药中加入自己的血引，只是此法断然不能给旁人知道，尤其是秦无炎，以他的性格即使对我无意也决计不同意我这样的作法。不过我适用了一日下来，发现他的内息果然有所稳定下来，渐渐安下心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不想在第三日取血的时候，差点晕了过去。
“你怎么了？”听到桌椅碰撞之声不对劲的秦无炎连忙慌张的起身准备扶我，只可惜自己尚且眼睛有伤不能视物，这一拉扯不小心弄到了我外衫的衣带，小衫滑落肩头的时候，我忍不住有些微微发窘，虽然明知他其实看不见什么，还是有些局促不安的找个理由先退了出来。
只是气息本就不稳心里又装着事出门差点又被绊住一道，被路过的小环撞个正着：“素问姐姐可要小心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姐姐你眼盲了呢！”房里传来一声闷笑，心知都被那秦无炎听了去定在暗暗瞧我的笑话了，一时急也不是，怒也不是，小环那丫头倒是吐吐舌头自行溜掉了。
只是眼前这状况，也知道是自己连日来取血心急身体吃不消的结果，却也不打算将真相告诉众人引来不必要的担心，直到休息片刻重新端来药碗的时候，却在秦无炎房中见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我在药灵岛的灵枢师兄。
“师兄你怎么会——”
“停！有红雀报信找到你自然不难，叙旧什么的容后，还好你师兄我及时赶来，不然以你的糊涂后果不堪设想！”不管我和秦无炎一脸疑惑，灵枢师兄继续道
“你可知师父为何从小独独对你以灵药温养，并非只是怜惜你修行浅薄，而是你的体质本就先天不足比常人更弱，再这样以血为媒取药下去，不出三日你就会心力衰竭而亡！”顾不上多加寒暄，师兄一开口就在责我太过冒失。床上的秦无炎闻言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又怒又急。我想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连发出声音的能力也不足便眼前一黑。
再醒来的时候，眼前围了好多人，惊羽书书他们，师兄小环也在，还有已经可以下床的秦无炎。
“素问姐姐，你怎么这么傻呀！你可知自己这次已昏迷了两日，还好你师兄赶来及时，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小环上前握住了我的手，让人的心里一阵暖流涌过，小姑娘看起来活泼天真没心没肺的，实则对每个人都很体贴细心。
“是啊素问，你这次可把我们大家吓了一大跳，不过真得谢谢你这位神医师兄，眼下不仅你和秦无炎无大碍了，便是我外公也恢复神智清醒了，他老人家本来要亲自过来看你，就是如今腿脚有些不便被我劝下，晚间就能见到了。”
“什么，老城主醒了？这可太好了！”听到这个好消息我忍不住想起身亲眼去看看，不想身体不允许差点摔下床，倒是离我不近的秦无炎突然一个箭步冲过来抱住了我重新扶着我躺下。
众人有些错愕，我一时间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激动的看向灵枢师兄，灵枢师兄的医术远在我之上，心知我昏迷的日子里师兄怕也是破费波折，三个病人的诊治真是辛苦他了，却收获了对面本尊一枚恨铁不成钢的怒瞪。
“打住，打住！卫老的毒素确实清的差不多了，不过我也不想独揽这份功劳，前期的医治和试药必不可少。小丫头片子的不足之症本就没得治，再以身犯险伤了本元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至于剩下的这位病秧子，我可没说他已经治好了，我只是用了独门灵药封住了他的奇经八脉，在彻底治愈之前，他将所有功力暂失，不过相应的，毒素也会被压制于无形，有利于下一步的诊疗而已。”
秦无炎听到此处皱了皱眉，“前辈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成了毫无功法根基之人？”
“没错，难不成你还有意见不成？你可是我看在小丫头的面子上勉强出手为你医治的，你先别看我，你只要知道，再晚上几个时辰，想保住性命都难更遑论灵力。不过你要是这段期间强行催动功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之后会导致血脉逆流，再次陷入更危险的昏厥。”
“师兄，既还未根治还是得劳你多费费心帮他——”
“闭嘴！我奉了师父严命带你回去，等你再休养一两日，我们便该动身出发了，其他的人和事，我可不想再沾染半分。”灵枢师兄显然对秦无炎很是不满，言语间毫不客气。
一向知道师兄的怪脾气，我也只好暂时按捺住这点想法，先拖住一段时间再好。午后趁着精神慢慢恢复，我特意去看了老城主，只见卫老果然已经苏醒，只是经此一劫身体状况再不似从前矍铄，卫老见了我也很是激动，连连感激我的费心，让老人家受了这么久的折磨，我其实心里受之有愧的很。
“孩子，如今我能再次醒来已是难得的幸运，不要再为从前没及时救治耿耿于怀，老头我已经很知足了，更别再在书书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伤感，为了试药时伤了我这只腿，书书已经背负了不少的心理压力，答应我好吗？”
知道他说的是之前书书误用灵石伤了爷爷的事。其实当时也是病急乱投医，更何况若不是这一桩，我们后面救治时也不会为了保险起见先用他人试药一番。只是卫老的心意如此，我又怎能再说什么，连忙宽慰的回应了一个笑容。
“颜烈，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顺着卫老的声音，我才意识到秦无炎竟然一直悄无声息的跟在身后，此刻便在卫老房外的他应声之下有所踌躇，身形明显顿了一下，到底还是走了进来。
“卫老，我——”
“颜烈呀，果然是你！他们都说你是那什么毒公子，我还是习惯叫你这个名字，后来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在渝都五年，我竟不知你是万毒门派来的奸细。你曾经害了我如今却又舍命救了我，我们之间便不必再介怀，只是万蝠古窟里你差点铸成大祸为渝都百姓带来灾祸，今时今日，你可是真心悔改？”
“卫老在前，无炎不敢再欺瞒，曾经，我确实是为了师命，不，更准确的说是为了活命做了太多违心的事，如今，我所中之毒几经恶化只能暂时压制，想来命断之日只在旦夕，反倒因此看清了许多人许多事，无炎在此保证，以后绝不会再为虎作伥。”
秦无炎上前郑重的朝卫老磕了个头，卫老下意识想让我拉他起身，我却没打算阻止，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这些日子以来，恩也好，仇也罢，身为颜烈的他确实背负了不少，但愿这一磕能稍稍弥补他心中的亏欠吧！
“罢了你起来吧。但愿你说到做到。”
“无炎谨记，绝不再辜负。”秦无炎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确是看着我，仿佛是再对我做什么承诺似的。卫老还在一旁，我有些尴尬，倒是老人家自己戳破，“好了好了，老头子看了看了，你们年轻人忙自己的去吧。”
其实这些天秦无炎一些细微的变化我未尝没有发现，只是如今在卫老面前他肯这样清晰的坦白着实出乎我的意料，想来也是认真思索过的结果，一时间从前的许多纠结仿佛如烟云渐渐散去，我的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畅意，便是此刻和他同行走在回房的路上，也是分外珍惜。
“你，你方才和卫老说的都是真的吗，真好！你肯回头我真的不知有多高兴，你从前一直不肯认我，如今可是——”
“慢着！”灵枢师兄和惊羽迎面走了过来，打断了我一时的情难自禁。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三十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