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大师]玛丽苏的战役》tltz1_小非

6、第六章 不同的控制状态

　　“我理解的，”冰泪殇说，“她只是太害羞，没有自信……”

　　这是在莉莉丝消失在森林里之后冰泪殇的话，对此帝奇只想说，你想太多了，我看她就是很单纯的恨不得弄死你。

　　帝奇看着头顶的天，距离猩红森林那场说不上愉快但就冲冰泪殇不如意也算是不错的旅行已经过了几天，他们刚刚抽签得到了一个去厨房帮工准备厨师大赛的恐怖任务——帝奇觉得这绝对是因为是布布路去抽签。所以此时他只想惆怅地看看天空，然后再去对付土豆和洋葱。

　　“一个人吗？”

　　怎么哪都有冰泪殇！帝奇在转身就走和做点什么之间迟疑了一秒钟，转头非常没有诚意地说：“帮个忙吧。”同时选择性无视了她此时银红的长发。

　　冰泪殇温柔地笑了。于是，五分钟之后，帝奇回到原地看天，冰泪殇在厨房削土豆。

　　帝奇在这里看天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当原君从远处走来时他知道自己等到人了。从表情上来看原君此时非常正常，帝奇一步迎上去，“有时间吗？”

　　那天他清醒过来之后是只记得一片黑暗和歌声，赛琳娜倒是清楚地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但据她说“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居然觉得它们都是理所当然的，就好像我的世界观被改变了”。饺子是全程清醒但头疼，布布路则是什么都没感觉到，只是觉得冰泪殇唱歌还不错。四个人截然不同的反应让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找到第五个素材——也就是原君。

　　“啊，有事吗？”原君温和地问。不知道为什么，当然也可能原因再明显不过，帝奇现在看到别人温柔的表情就想杀人。

　　“你感觉怎么样？”帝奇长话短说。

　　“什么怎么样？”

　　“你面对冰泪殇的时候。”

　　原君茫然地眨了眨眼。“冰泪殇？是个人吗？”

　　——很好，第五个人表现出了第五种反应！帝奇深吸一口气，“你不记得？”

　　原君一脸无辜。

　　“一个星期之前的那个下午你在做什么？”

　　“在宿舍睡觉。”

　　“下午睡觉？”作息极其规律的帝奇觉得无法理解。

　　“那天我中午吃完饭觉得很困，就回宿舍了。”原君回答，“我还在路上遇到你们了呢。”

　　“你只遇到了我们？”

　　“……不然还有谁啊？”

　　帝奇觉得已有样本还是太少了，无法排除偶然事件与特殊情况，甚至有可能所有的样本都是偶然与特殊。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直接拉过原君把他们这个星期的遭遇讲了一遍——包括猩红森林那部分。反正就算帝奇不说以后布布路也会告诉他的，帝奇已经对这支队伍的保密能力绝望了。

　　“其实还有两个样本。”原君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双子导师。”

　　帝奇觉得选原君当援军还是挺正确的。他们一路溜到了办公室，大多数预备生都在忙着厨师赛预备工作，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帝奇敲了敲门，开门的是黑鹭。

　　“你们说冰泪殇？”黑鹭撇了撇嘴，“那家伙很讨厌。”

　　“具体哪里讨厌？”帝奇怀疑是不是自己问的方式不对。

　　“靠近她就头疼。”黑鹭干脆地说，“你们也发现不对了吧？白鹭是只要靠近她就想揍她，就像她是什么嘲讽脸的木桩子一样。”

　　第六种情况出现了……看起来目前只有黑鹭和饺子的反应重合，但是这两个人有什么共同点么……

　　“我有一个假设。”原君忽然说，“我们假设那真的是一种精神攻击，那么如果我们用理解普通战斗的方式去理解它，可不可以假设，我们的不同反应，实际上是因为我们的精神状态并不相同？比如说，意志力最普通或者说正常的人，会表现出赛琳娜的反应；进一步就是帝奇这样一直在反抗；布布路可能是再进一步也可能是某种特殊情况，接下来是饺子和黑鹭导师，他们没有被控制但明显感觉到威胁，而白鹭导师应该是最终状态，就是不受影响，但感到被冒犯，以至于有反击倾向……”

　　“那你是已经弱到记忆都被破坏了吗？”被认为意志力不如饺子让帝奇感觉很不爽，当然他现在不知道饺子是用怎样的意志力每天和伊里布抗衡的。

　　“……不，”原君慢慢说，“你有没有过一种体验，就是你在专心低头看一本书，这时候从你面前走过一个人，你多半不会注意到他？我平时脑子里就都是不同的思路和内容，很容易忽视别人，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我把她的影响忽视了，也就是说在她已经控制我的时候，我的意识还停留在自己的思路里，根本没注意到她在做什么……”

　　“所以说她的影响和个人意志力和当时所处状态相同。”黑鹭慢慢说，他眼里跳起一种无比兴奋的、让人寒毛倒竖的光。帝奇咽了咽口水，忽然觉得自己可以开始为还在厨房削土豆的冰泪殇默哀了——哦，可能她让自己的怪物充当削皮器了，管它。

　　但无论如何，当黑鹭一脸绷不住的“严肃正经”把冰泪殇请进他的办公室并让帝奇去削土豆的时候，帝奇还是真切地希望冰泪殇不要从那扇门里出来了。

　　后来黑鹭告诉他，那天他只做了一件事，挖苦冰泪殇，从发型到衣着再到训练表现，把冰泪殇当白鹭骂，然后看冰泪殇的反应。冰泪殇一直咬着嘴角，绿色头发，眼泪汪汪，然后她一抬头，黑鹭就体会到了帝奇之前的感受，那种感受消失的时候冰泪殇微笑着说，“那我就走了，导师。”

　　这很大程度上证实并补全了原君的猜想：还和冰泪殇的攻击力度有关，就像挨打的受的伤取决于自己的抗性和对方的力道。

　　至少到这时候，帝奇觉得，这场战争里，他们处于绝对劣势。这件事他和饺子和赛琳娜说了，但他实在没指望布布路保密，干脆他们对布布路保密。不过很快事情就出现了转机，当他们背负着彩虹草的任务、和一脸直勾勾明显处于帝奇被控制状态——现在他们叫它抵抗状态——白鹭是反击状态，饺子是干扰状态，赛琳娜是控制状态，原君是忽视状态——的云吞一起踏上彩虹岛的时候，帝奇发现了更加重要的事情。

　　智商越低，对冰泪殇的抗性就越强。最简单的怪物根本就不理冰泪殇的攻击，反而是小赤火云豹明显被控制住了。这一次冰泪殇没有在半路打断他们，像是吸取了什么教训，反而让帝奇更加不安。

　　但不管怎么说，也许让怪物把冰泪殇吞了会是个不错的选择……以及，他觉得自己找到布布路不受影响的原因了。

　　……他第一次这么满意于自己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