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大师]玛丽苏的战役》tltz1_小非

41、第四十章 白尾

　　在白尾——DK2的角度来看，这起事件是这样的。

　　尤古卡首先给了他个血袋。然后又给了他一个如果事情实在不对就把帝奇从琅晟带回来的要求。

　　这个血袋用在幻蜃即将苏醒的时候，DK2把它带到了黑森林，在那里罡风——帝奇的二哥，和花幺帮他开启了逆转的阵法。

　　血袋里是什么自然不用解释，只是尤古卡从头到尾都没说过，DK2回到雷顿城堡时，会看到他用胳膊挡着自己的胸口，银色的光穿透他的整个小臂再穿透他的胸腔，这种攻击力DK2已经不想去探究，他只知道自己在记忆中快速翻找着紧急保命方法，还好尤古卡尽管失血过多虚弱得几乎站立不稳，但还记得没有被伤到太致命的地方。内脏和骨骼都没有受伤，光刃从肋骨之间擦过，DK2的血压这才稍微降了下来，开始进行止血处理。

　　在他身后，所有的阵法都破碎成金色的光点；圣杰曼终于从阵法中站起，黑色的火狐站在尤古卡和冰泪殇之间，舞动的长尾几乎划上屋顶。白尾按住伤口，暗部总有那么一点小手段，现在他也顾不上有没有人看到了，他只知道尤古卡的失血量肯定已经到了致命级别。

　　尤古卡的皮肤本来就偏白，这种时候当真是白得透明，他的眼睛紧闭着，DK2听到帝奇的声音，但他没有分散注意力。他快速地止血，同时防备着圣杰曼的动向，但圣杰曼只是站在原地，他的头发散乱开，柔软的发丝在渐渐停止的风中飘起如无数的剪影。

　　火狐回到他身边。他看起来是在坐以待毙或是缴械投降，这都不重要，DK2确认尤古卡脱离生命危险后才转向他，帝奇、罡风和花幺已经足够制住一个不再反抗的人。

　　圣杰曼唇角带着苍白的笑意。

　　他应该说“请把他交给怪物大师管理协会，他在血汗饥渴症事件中可能要付出代价”，但实际上他抱起尤古卡走进这座他之前从未来过、却在很多资料中稍微熟悉的城堡。他听尤古卡讲述过这里很少的一些片段，那个时候他还不是DK2，他们站在一条巨大裂缝的两端彼此挑衅，在两个人都精疲力尽的时候他们开始聊天，聊自己所知的一点点，聊两个人各自相处的那个世界。

　　他不知道路，但他知道尤古卡的房间在哪里，他甚至知道怎么避开门前的机关，就像尤古卡也知道他的房间里哪里有什么危险的生物在蠢蠢|欲|动。他按照模糊的方向找到自己的目的地，然后开始自顾自地发呆。

　　很神奇，因为从逻辑上来讲他们都把自己的某种保命手段透露给了对方，偏偏他们甚至不知道彼此属于哪个家族；直到他加入暗部开始了解黑暗中的世界，他才知道尤古卡在这个世界是个怎样的概念。

　　只是个摸不到的概念，缥缈而不真实，或者是毫无意义的修饰词，他的记忆好像一直停留在自己是预备生时两个人彼此影响对方任务的时候，结果是两个人都没完成任务，真刀真枪地打了一架，没有胜利者。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关于血汗饥渴症——是的，关于血汗饥渴症。

　　他已经组织好了语言。“是圣杰曼做的，”不管到底是不是，“和雷顿家族无关，”不管到底有没有关系，“雷顿家先进行了家法处置。”所以他不能把圣杰曼带回去，这是他能给尤古卡争取的时间，关于夏尔那、琅晟、幻蜃和幻影冥狐他都不能掩饰，而怪物大师管理协会必然会高度注意这些。

　　至于尤古卡的身世是圣杰曼说出的。当时DK2恨不得杀了他，而圣杰曼残忍的笑意告诉他这也是圣杰曼希望的。帝奇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但DK2明白。这代表着尤古卡终究不是雷顿家族的人，无论他为这个家族做了什么。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如果想留在这里，必然要忍受不切实际的猜想，以及，甚至是他一直保护的弟弟妹妹的猜忌。

　　——“如果他不是你们的亲哥哥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看八成是觉得和圣杰曼合作没前途干脆卖了圣杰曼……”

　　说实在的，这种猜测很合理，连DK2有的时候都会这么想。尤古卡的心思他看不太清，所以再可笑再不切实际的猜测都有可能是真实。他再次确定尤古卡的状态后独自离开了雷顿领地，接下来他要面对的会是一场真正的唇枪舌剑——啊，真麻烦。

　　他在门口提醒了帝奇和罡风，没有被其他人听到，“最多一天……你们一定要小心，何况圣杰曼很可能有同党，你们今晚必须注意，劫狱或者杀人灭口”他顿了顿，用最富有暗示的语气说，“尤古卡不希望圣杰曼死。”

　　——如果他没有同党你们就自己伪装吧总之把圣杰曼送出去！管他有没有同党你们就说被劫狱了！这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大哥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啊！

　　帝奇：“……”

　　罡风一脸秒懂，不管怎么说他和尤古卡只差了一岁，尤古卡的思路他怎么也能学个五成，“我们会注意看管的。”

　　——我们会注意让他逃出去的！

　　于是，深夜，在雷顿家族的总监控室，帝奇木着脸拿着修改好的猫眼晶石录像准备替换掉地牢里的录像，罡风则向地牢出发去放人——然后他停住了。

　　就在帝奇面前，总监控室里，缪拉瞪大了眼，看上去活像是一尊塑像。

　　帝奇的目光下意识转向地牢的监控。在那里有一个人正提着灯走进地牢的门。

　　他们看到那人熟悉的面容，在摇晃的灯光中那双红色的眼睛藏在暗影里，捉摸不透。

　　是尤古卡。

　　圣杰曼翻了个身，转为正对着猫眼晶石。他的眼睛睁着；接着他嘴边露出了笑意。“恭喜你，”他的声音平稳沙哑，“大获全胜。”

　　尤古卡把灯放在牢门口，他们隔着铁栏相互对视。“怎么，你难道要在这时候装傻？”圣杰曼挑衅地问，接着他眼里的光低落下去。他的声音再次变得柔和，如同帝奇记忆中的模样，“你打败了我。你保护了你想保护的东西，还赚到了足够的名声；你把自己摆在了正义的一面，构造了一个不允许被否认的自我牺牲的形象……恭喜你，大获全胜。”

　　他的声音那么柔和，却像是一条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