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九章 圣杰曼 ...
-
黑森林有个很神奇的能力。
叫做阻隔精神力。
简单一点解释，就连脑电波，特||么||都能吃。
这个效力刚刚白鹭亲身体验了一把，被坑得体无完肤。
而现在……亲身体验它的就是DK2。一般而言人体的精神力都是缩在体内的，用精神力去感知周围是件很扯淡的事，最多是用精神力去链接自己的怪物——这也是为什么怪物在黑森林里无法使用，它们无法得到主人的精神力，就无法获得脱离怪物卡的许可。
作为一个精英怪物大师，DK2郁卒地被从飞行器上掀下来，看到尤古卡在他面前保持微笑——微笑你xxxxxxxx！
好吧，以尤古卡的面瘫程度来看，就这个微挑眼角的态度，已经算得上是在笑了。
郁卒的DK2郁卒地接了个保护帝奇的迷之任务，郁卒地听着尤古卡的……请求？要求？命令？总之不是什么商量的语气，然后郁卒地被按到一群全身血汗的人之间。DK2郁卒脸看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尤古卡在门口回过头，逆着光看过去他的侧脸轮廓清晰，红瞳暗沉，他只是看着DK2，没有解释，但DK2知道自己输了。
“……”
DK2觉得他似乎说了什么，只是声音太小，根本听不清楚。管他——反正这家伙绝对就是那种天敌类的存在，想他DK2从加入暗部就以活跃气氛为己任，出入危险而面不改色，插科打诨装疯卖傻——然后有个面瘫脸在一边看着你装疯卖傻，还看得挺认真。
DK2觉得自己有心理阴影。
尤古卡关上了门。
那头帝奇则好不容易和他的三个队友会和，交换了情报。对帝奇而言他是来找尤古卡的，结果在黑森林里触发了金色旋涡，到现在他还没见过尤古卡；而对布布路他们来说，他们在摩尔本多停了两天，出于对帝奇的担心来到这里。他们倒是知道血汗饥渴症的事，但这件事上真正能带领他们的导师貌似比他们早一步跟着尤古卡来到这里——然后现在他们找不到黑鹭，所以谁管什么血汗饥渴症啊。
“所以我们要说服你大哥？”饺子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正绕过下水道抵达圣杰曼的“闺房”——然后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拔腿就跑。他可没忘记圣杰曼才是某个满心不轨的家伙，虽然目测尤古卡是他的同谋，但在圣杰曼和尤古卡之间抉择的时候帝奇果断抛弃了圣杰曼选择了自家哥哥。“是这样，但是现在我们必须先躲开圣杰曼——”但这毫无意义，他们收获了一只白尾后快速跑上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城堡侧面的螺旋楼梯，然后——触发了一团血红色的旋涡。
帝奇：“……”
这机关居然是触发式的。
于是他们被扔到琅晟走了一遭，然后他们遇到了有史以来最严肃的问题，这个问题叫做他们没有经历海因里希的事件。
然后冰泪殇和花幺从天而降“拯救”了他们，虽然说确实是拯救了他们，帝奇还是想加个双引号。先不说花幺一副晕头转向的表情，冰泪殇自信满满的时候，多半没好事。
“帝奇，你大哥没有想害你，”冰泪殇的语速很快，帝奇比她更快，“我知道想害我的是圣杰曼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我大哥肯定在牵制着他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去找圣杰曼打败他！”
冰泪殇：“……”
帝奇仗着被彻底揉碎的原剧情扳回一局，“所以走吧我现在需要你！”
冰泪殇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你不想靠自己解决这一切吗？”她似乎很虚弱地问，帝奇给了她一个拍肩，“你不想帮我吗？”
冰泪殇：“……”
帝奇喘了口气，他们回到雷顿城堡，黑色的走廊在他面前延展，阴云在天空笼罩，细弱的雨点在空气中雾一般缓慢降落。雷顿城堡一如既往的沉默，没有猎霸令也没有离开的巴巴里，幻蜃还在窗外沉睡，他们沿着长廊寻找圣杰曼的身影，当他们登上最高层的塔楼时帝奇看到绽放在窗台的鲜花，每一朵都是圣杰曼精心照顾的，长长的叶枝向下伸展了几层楼，如同倒挂的爬山虎。那些花呈现出半透明的蓝紫色，一半在远处投来的光中，一半在影子里。
他从窗台向下望。
金色的阵法在黑色的森林中旋转。
圣杰曼开启了阵法，用血。
幻蜃的苏醒被强行加快。它在地底极轻地蠕|动，每一棵树都在摇晃，这种摇晃似乎加快了气压的改变，也加速了云层的积聚。当他快速跑下楼梯时他看到这个唤醒阵的阵眼就在大厅正中，圣杰曼按着自己的手腕半跪在地，他在笑，笑容冰冷刺骨。
“你杀了我也没用的，”他的声音像是从地面游过的风，纯粹，清澈，却又孤注一掷，“我的血会进入阵法，就这么简单，你阻止不了的。”
尤古卡在他对面垂首看着他。
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吊灯的光在黑色地面散去，一半在光里，一半在影子中。
圣杰曼的笑容像雾气里快要散去的花。
“连我都无法停止它，一切都结束了。”他残忍地说，“我赢了。”
“你做不到控制幻蜃的！”冰泪殇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她大步向下跳去，站到阵法边，“我有办法阻止它，听我说——”
圣杰曼没有看她，实际上他没有施舍他们哪怕一点视线。他一直盯着尤古卡，尤古卡也看着他，随即黑色的火焰忽然炸开，巨大的火狐从圣杰曼背后蹿出，银色的铃铛挡了它一下，随即整个阵法都支离破碎，被什么东西迅速吞噬——白尾不知什么时候溜走了，可能是逃跑也可能是别的什么理由，总之雷顿那么多的通道，他总能离开的。
只是跑不出这黑森林的范围啊。
墙壁在摇晃，但还没有坍塌；地面在起伏，森林在发出咆哮，风从门口窗边肆虐地刮过，豆大的雨点从天空坠落，打入苏醒的黑色中被吞噬殆尽，两人的身影像是随时会被吞没，又或者整个世界都在被吞没。帝奇向下跑过去，但他没有冰泪殇快，银色的光骤然向圣杰曼投去——
尤古卡终于动了一次。
——呼吸停止了。
——温度冻结了。
帝奇在那一瞬间只能看到银色的刀尖，被穿透的黑色火狐，还有挡在火狐和圣杰曼之间的，尤古卡飞扬的发丝。
圣杰曼的角度，他能看到尤古卡倒下的模样，那个瞬间他脑海里忽然闪现一幅画面，那是很久之前他看过的一部音乐剧，在那里一个女子面对着海浪张开双臂，高唱着，“胜利者带走一切。”
尤古卡的腿没有弯，那是完全失去意识的坠落，他看着那头黑色与白色交杂的发，他听到躯体与地面撞击的声音。他的呼吸似乎很平稳，没有丝毫变化，他只知道那一瞬间幻影冥狐黑色的火焰冲天而起。
在多久之前呢，那个身影站在他面前，尚未发福的躯体在阳光中显得无比高大，他不得不抬头看向那个人，那人牵着一个孩童，孩童红色的眼睛注视着他。
那人说，“哥哥或者叔叔都可以——”
孩子带一点稚气和腼腆地笑了。“圣杰曼叔叔，”他叫，那双眼弯了眼角。
——“圣杰曼叔叔……”
女子高举双手，她身上披着红色的纱，她微笑着高唱着——
“胜利者带走一切，失败者低入尘埃。”
到底谁说过怪物的力量会随着人的情绪起伏变化。黑色的火焰已经铺散在周围，他听到另一个人的高呼，接着他隐约看到一个球形的影子，那是DK2，他在试着救尤古卡；但这些已经不必要了——“胜利者带走一切。”
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胜利者带走一切，失败者低入尘埃。
他的手被阵法禁锢着，他无法移动直至整个阵法彻底破碎，幻蜃却被森林中另一个启动的阵法压制着，他想起尤古卡在模糊的光中近乎透明的脸色，那些光在他身边游曳坠落。
是因为失血吧。
他知道自己发出了最疯狂的笑声。
作者有话说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圣杰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