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挑战] [红兴/全员] 引斐塔尔》孤鸿影灭

14、13

　　次日，黄队的射击课堂紧锣密鼓地开课，当天早晨用最快的速度讲解了一遍枪支的拆解组装和使用，就开始敦促大家练习。弹药并没有充足到那种地步，准备用场地内的电子靶来练精准度，刚刚上手需要指导的主要是黄渤和张艺兴，让他们掌握一些小技巧，毕竟不是直接出去打，万一出逃，仍然还是要两两配合。其他几个人根据黄磊的安排，只在没轮岗的时候需要来练一下。当天孙红雷在嫌弃了一圈众人的枪法遭到教练黄磊的驱逐警告后，终于安静下来，给张艺兴做指导。
　　孙红雷发现过了一会儿张艺兴握着枪的手就有些抖——
　　“咋了这是？”皱了皱眉。
　　张艺兴赶紧说没事。
　　过了一会儿手直接放下了——
　　“红雷你让他休息会儿，哪有你这么练的——”黄磊在那边看不下去，扬声道。
　　孙红雷转过头来——
　　张艺兴就有些讪讪， “红雷哥，”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想让其他几个哥哥听到，“……手酸。”压了声，轻轻甩了甩手腕。
　　孙红雷无奈，“刚才怎么不跟我说呢？”
　　没答话。
　　声音就高了些，“张艺兴——”
　　“——哎呀红雷哥你别喊，”张艺兴有些急，赶紧拽了他依旧低了声，“其他几个哥哥都那么认真，我——”
　　“好了咱不练了，能防身就行了。”孙红雷不由分说，拿过他手里的枪放到面前桌上，“走！”
　　“？？？”张艺兴瞪了眼。
　　“以后都不练了。我在需要你摸枪？”孙红雷拽着他胳膊就往地下室出口走，非常简洁明了地说道。“黄磊就是逗。”
　　“干嘛呢干嘛呢？报告老师！有人逃学啦！”黄渤转过脸大喊大叫。
　　“红雷上哪儿去？”黄磊转头看到孙红雷把张艺兴死活拽出去——
　　张艺兴回头：“师傅——”
　　“你师傅被妖怪抓走了！”孙红雷头也不回，直接打断带走。
　　张艺兴无可奈何地失笑被拖走，“哥哥们我走了——”居然还不忘乖乖打招呼。
　　远处还能听到孙红雷怒气冲冲地嘟囔“哥哥什么哥哥，全世界都是你哥哥”。

　　“我就说孙红雷这人就是瞎搞。”黄渤翻了翻眼睛，回头继续瞄准，“完全是队伍一害，组织里的老鼠屎。”没好气。
　　“我怎么觉得……”罗志祥憋着笑，半天，“……艺兴根本是在撒娇。”
　　沉默。
　　——几个人心里涌现出许许多多肥皂剧内年轻恋人上位的情节。
　　黄渤转过头来，仿佛被雷劈了一样。“——这孩子也是真瞎啊。”放下枪摘下耳罩，“就孙红雷这大傻子，不被吃死了。”摇了摇头，“孙家亡矣！”
　　“小渤你这个前后逻辑太矛盾了，”黄磊被逗得快要笑到对折，“咱别这么说了，艺兴还小——”
　　“夭寿啦，不光逃学，还有人早恋！”罗志祥大叫。
　　“还小？我跟他这么点儿大的时候都失恋好几次了好吧！”黄渤怒道。
　　黄磊觉得这个训练是练不下去了，哭笑不得，“好了，我去看看小迅监控那边，你们差不多也收拾收拾上来吧，一会儿吃饭。”

　　黄渤没睡几个小时，也并没有把昨晚监控之中的异象同所有人说。单是在当日午饭后和黄磊提了一句，让再考虑考虑北上的计划。
　　黄磊说要先看看监控的录像，又提到如果南下的话——“假设丧尸真的是在集体北上迁徙，那么在南下途中还会遇到一波又一波的丧尸潮”——一句话说得黄渤脸绿。
　　广播里从未对整体疫情有过完整的播报，没有办法判断具体的情况。国内数个大规模的南方城市若已经沦陷，他们无法保证自己能不能抵挡得住整个江淮以南的丧尸——想想就不寒而栗。
　　“你看，因为这条路是南北向的，但是从地图上看，”黄磊指着书房的市内地图，“这边又有一个大拐弯。”顿了顿，“最终它们是想去什么地方、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们，我们全都无法判断，所以现在还是不能下定论他们就是往北去的。”
　　“这太邪门儿了，这玩意儿怎么还有组织有纪律的……那就原计划？”黄渤问。
　　“嗯，跟大家暂时还是说原计划吧。冒不起那个险，南方太潮太暖了。”黄磊道——去往北方，如果到达极北雪线，丧尸几乎是一定的会被限制行动甚至直接被冻住，位于北半球的他们，北上几乎还是唯一选择。“回头小猪那边的求援信号也别松懈。”

　　孙红雷擦着手里的枪，又掂了掂手里有些分量的锃亮子弹——
　　95式步枪比起其他枪种丝毫都不逊色，小口径步枪中穿透能力很强。
　　真枪和实弹的保养护理工作被他一力承担下来——用黄渤的话说就是修车修机械跟伺候兵器也差不太多——说完就差点挨了一枪托。其他人除了轮岗的，也没有别的事情好做。然后黄渤就和王迅两个去玩果果，非要怂恿小姑娘去表演一曲钢琴，小姑娘认床昨天没有睡好，烦躁得才不愿意表演。
　　而罗志祥把家里通讯设备天线锅什么的鼓捣了一圈全没用，还是爷爷点了头，然后由原来充当爷爷警卫员的张叔拿了一个爷爷早年珍藏的军用电台，下来帮他安好，求援信号才得以顺利地发出去。
　　日子仿佛就要在这种平静中缓慢行进。
　　“艺兴在监控室呢？”黄磊过来在一堆零件里挑挑拣拣，忽然道。
　　孙红雷没转头，“啊，怎么了？”远远看着那边果果对着王迅的鬼脸惊喜地大喊了一声“大松鼠！”嘴角带了点笑。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下去？”黄磊似笑非笑。
　　孙红雷算是正色转头看了发小一眼，知道黄磊要说什么，“怎么难道把小孩儿丢在这儿等死？”看起来漫不经心，算是接了一点儿黄磊的话茬，其实根本避而不答。
　　“老大不小了，”黄磊却不理会他的语气，“别把人耽搁了。”只是用从小到大一贯的苦口婆心开口。
　　对话间歇的安静里，听得到孙红雷将一颗一颗子弹放回绒布面上互相碰撞的金属声，“……那边还有一老大不小不愿意结婚的，”——那边黄渤正在被果果扯脸——“你怎么不管他呢？”觉得好笑，“我这不是尝试婚姻最终失败，现在——”
　　“我说让你别耽搁人家孩子。”黄磊无可奈何，懒得跟他打太极。
　　“不是磊磊，谁啊？”孙红雷蹙眉失笑。
　　“……从小你们脑袋里想的什么我能不知道？”黄磊笑笑。
　　孙红雷就也不避讳了，“这兵荒马乱的，你让我把他搁哪儿去？”
　　黄磊沉默片刻。
　　“你是觉得好玩，人家还年轻——”
　　“不是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我？”说话间孙红雷就要瞪眼——心里想就不该跟那小孩儿住到一间去，黄磊脑子里不知道演了多少集不可描述了——把枪“噔”一下搁回桌子上。
　　“——你能不能别喊，”黄磊一副服了的表情，“你知道么红雷，今儿一早，”顿了顿，看了一眼那边乱哄哄成一堆的大人小孩儿，仿佛是果果拒绝弹琴嚷着要看动画片，“你们还都没起，艺兴早早下来跟我和张叔一起准备早点。”——那边王迅咋呼着去找罗志祥问哪儿有没有碟去给小朋友放动画——“……反正开口闭口都是‘红雷哥’，嘴里嘟囔着什么‘红雷哥早餐要吃什么’、‘果果要吃什么’，全是你一家子的事——”看着那边几个大男人为了给小姑娘找个动画片乱成了一锅粥，嘴角带了点笑。“当然也问了几个哥哥习惯吃什么，我说我不知道，我说其他这几个货五谷杂粮飞禽走兽什么都吃。”黄磊笑道。“——总之他就是特别乖。”总结。
　　孙红雷没说话了。
　　“你以前领着来吃饭的时候我和小渤就看出来了，”黄磊转过头来，表情严肃，“说句你不爱听的红雷，以前你离婚因为什么，兄弟几个心里明白也不好劝，唯一一样，就是怕你再沾上这些漂亮的小男孩儿。”——只有黄磊的语气，能恰当地把得罪人的话说得人心服口服又妥帖。
　　孙红雷还是没说话，重新拿起一个弹夹来，也不去擦。
　　“但是艺兴我看了，真不一样，”黄磊说，一字一顿语气认真，“很真实，很干净——
　　“磊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孙红雷声音挺低。
　　黄磊顿了顿。
　　“就是因为是现在这个时候，才要说这个，”神情里几乎有了强硬，“红雷，咱们六个现在是一个整体，谁也不依附于谁，但是又谁都和谁绑在一块儿。——外边儿又是这种情况，几个人绑在一起天天形影不离，心理影响很厉害的，兄弟就是兄弟，千万不能出现什么——”
　　“不利于队伍团结的事？”孙红雷失笑。
　　语气几近无可奈何——“我就希望你……别骗人家、别伤害人家——”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渣吗黄磊？”孙红雷的情绪仍然藏在眼里那点玩世不恭般的怒气后面。
　　黄磊投降，“……我喊不过你，孙老板。”
　　片刻。
　　孙红雷把弹夹放下装回去，将黄磊的武器库排排好，才慢慢道——
　　“……磊磊啊，”顿了顿，声音低低的，“我怎么可能骗他？不都是年轻的骗了我这种老头儿，然后卷了钱跑路吗，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眼睛里带着一些笑。
　　语气里几乎是温柔。
　　黄磊笑了。“那就好，喜闻乐见。——去换换艺兴吧，一下午了，这摊子我收。”打发他去了监控室。

　　——那边果果终于如愿以偿地在罗志祥刚刚打开的投影里获得观看《冰雪奇缘》的特权。
　　几个男人终于长出一口气，满头大汗地坐到她旁边。
　　不一会儿，直到两个小公主在屏幕上唱歌，而在艾莎的魔法之中跌落的安娜不省人事，被父母亲抱在怀里之时——
　　“王迅叔叔，你怎么了？”果果忽然轻轻道。
　　王迅抹了把脸，声音有些沙哑，“你萱萱姐姐也可喜欢看这个了。”
　　果果伸出小手，替她的“大松鼠”擦去一点眼泪——仿佛这样能徒增一些安慰似的——“那我们一起去找她吧？”
　　“好。”王迅对着果果期待的眼神，挤出一丝笑容。
　　罗志祥和黄渤在一旁静静看着，半晌无话。
　　音响里传来长大的小姑娘的声音正带着些难过和不甘唱到——
　　——“It gets a little lonely, all these empty rooms……”

　　电流出现异常是第三天傍晚时候的事，孙红雷还在值班。
　　天已经逐渐地黑下来，灯火渐起。而大宅里为了省电开得不多的灯，都在一瞬间明显地闪了一下。
　　然后所有人的丢着充电的、放在手边的对讲里就传来孙红雷的声音：“黄磊？黄磊听到吗？赶紧过来。”
　　过了一会儿。
　　“黄磊？！——”
　　“别叫唤了下来了。”黄磊赶紧奔着监控室去。
　　“敢这么对黄队吆五喝六，也就是孙大傻子。”黄渤在办公研究两用的房间里资料翻到一半，无可奈何。

　　然后闻讯赶过来的几个人都有些傻眼。“这些是想干嘛？”罗志祥皱紧了眉头——
　　在几个屏幕上，每处有大概三五个丧尸，围在几块地方周围，远远地看不清形状，总之是奇形怪状，过了这许多天，彩色的屏幕上显出的血液都是深深黑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只是缓慢地挪动似的。竟然像是在缓缓……踱步。
　　踱步。
　　这个动作的比喻在脑海里形成的冲击太大了。
　　而黄磊看着屏幕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
　　“小猪，这都是哪儿？”只是平静地问道。
　　罗志祥凑近来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蓄水塔、自来水接口，”顿了顿，“还有我家自备发电的仓库。”眯眼又看了看，接过孙红雷手里，“……最后这个地方看不太清楚，角度不好，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去请张叔下来。”说着转身出去，准备上楼。
　　几个人长时间没有说话。
　　片刻。
　　“都是要害啊。”黄渤道，面色凝重。
　　“这些脏东西是想把老子们连锅端了？”孙红雷道，声音里惊疑又带了怒火。
　　黄磊一言不发。
　　“今天下午的时候都还没有，”张艺兴道皱了眉，“什么时候、从哪儿上山的都没看到。”
　　黄磊看了他一眼，“从山脚到门口这一路，监控有死角的。”语气却不是很确定。
　　“要不红雷哥，我们出去干它们丫的，先突突了再说！”王迅也带了怒气。
　　“别别，”黄磊开口阻拦，“现在它们还没动静，咱们先出手万一打草惊蛇呢，”神情里全是肃然，眉间有轻微的抽搐——未知带来的恐怖，悬在每个人的心头——“我没想到会这样，希望是巧合——”
　　“就算从你黄磊嘴里说出来，我都不相信‘巧合’这两个字。”黄渤道，“……等小猪把张叔叫下来看看最后这个是什么地方，再决定吧。”

　　张叔下来戴上了眼镜，虽然上了些岁数，但是眉目间比几个年轻的镇定得多。
　　片刻。
　　摘了眼镜，对着罗志祥，“——小少爷，这应该是刚刚我帮你接的天线外接的一个最西面的墙角，加强信号强度的一个发射器。”张叔缓缓道。
　　“我靠。”罗志祥心里一沉，转身就出去到书房里去看在张叔帮助下临时架设的简易通讯台——
　　两分钟后，回来宣布——“干扰很强烈，什么都发不出去。”
　　“是那些丧尸弄的？”黄渤皱紧了眉。
　　孙红雷开口：“咱们一没招惹他们二没闹出动静——”
　　黄磊面色一僵，“不对，”打断，“小猪，你那个信号有多强？”
　　“爷爷以前的东西，功率不小，刚刚张叔帮忙拉了天线，现在大概覆盖十多公里范围？或者要更大。之前张叔说了，在这种山林环境和城市环境的范围都不一样，山区信号不行。”又求证地往了老人一眼。
　　张叔只是点点头，没说话。
　　黄磊轻轻吸了一口气。
　　“那就是……这方圆小十公里内的玩意儿，很可能都会被吸引过来？”孙红雷皱了眉。“不是不是这到底什么意思？你们别打哑谜行吗？”
　　黄磊看他一眼，“——咱们之前经过城市的时候，这些东西数量一多，咱的对讲会有点杂音。”他顿了顿，“但是因为只是我一个猜测，就没拿出来说。希望跟这个没多大关系。所以我就怀疑丧尸对于咱们的这些电啊通讯信号啊，可能特别敏感。”
　　“那小猪把那个电台关了？”孙红雷道。
　　“先不用。”黄磊抿了抿嘴唇，将那个墙角发射器旁的屏幕切到最大，围过来的三五只丧尸没有动静。
　　“不可能啊，”王迅瞪了眼，神情几乎有些惊恐，又难以置信，“这些东西几乎就是活死人啊，基本没了人的意识，怎么可能——”
　　“他们的脑子又没丢，”黄渤道，“对外界的信号还是会有反应的，只不过没法表达。”
　　“就像闭锁综合症？”罗志祥问，医学生的本能被激起，“那如果捉一只来做ERP（脑电实验）——”
　　“是的。”黄渤点点头，“但是我们没有实验条件，不好这样作死的，小朋友。”停了一下，神色间有了一点悯然，“可如果真是你说这样，就太可怜了——”
　　众人屏息。
　　“什么是……闭锁综合症？”张艺兴问。
　　“就是其实人还活着，只不过没有办法对外界刺激做出反应。有点像渐冻人最后的状态。”黄渤静静地道，看到众人的神情变得复杂，又补充一句，“不过那个是完全不能动弹了，咱们遇到的这些哥们看起来灵活矫健得很，”指了指屏幕，“而且看机体腐烂的程度，基本没可能供给正常的大脑营养，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它们已经完全成为另外一种不能用科学解释的怪物了，拿枪的不要手软。”
　　“万一他们的意识是被困在一个很小的地方——”
　　“你活在小说里？没有万一，罗志祥我跟你说，同情别人毁灭自己。”黄渤几乎有些严厉地把他打断。
　　安静片刻。
　　“医学上的问题可以打住了，”黄磊终于道，“咱们今天晚上都警醒着点儿，我来值夜。”
　　众人纷纷应是。
　　屏幕上那些丧尸仍然在逡巡——
　　“哥哥们你们说……这些丧尸为什么没有下一步动作？”张艺兴皱眉还是道，“看起来——”
　　黄磊和孙红雷一起转过头来看他。张艺兴就噤声了。
　　“说吧没事艺兴。”孙红雷眉间神色一动。
　　张艺兴看了他一眼，“……好像在等着什么指令一样。”
　　话音落地，众人神色都是一凛。
　　安静片刻。
　　“我就担心这个。”黄磊长出一口气。“敌在暗，我在明。”苦笑。
　　“妈的，没有见过哪个电影这样演的！”罗志祥几乎有点暴躁了。

　　有了这个认知以后，没有人能够有心思去休息了。
　　“这样吧，我来值夜，其他人准备准备细软，咱们可能不能久待了。”黄磊道，然后目光转向了罗志祥，“小猪，老爷子那里——”
　　“没事的，几位都是罗家的客人，”张叔却接上话道，“老爷子之前有过吩咐，您几位什么时候走都让我给备齐了东西。”
　　“叔——”罗志祥神色间有点挣扎。
　　“张叔，这里没有以前那么安全。水电吃食很快也会断，不能不走啊。”黄渤神色里也有焦急了。
　　“老爷子早就说了，一辈子了，不会走的。不用管我们了。”张叔平淡地道，反而是转过脸，给了黄渤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拜托了，黄大夫，小少爷从读书时候、再到上大学，最崇拜的就是您了，请照顾好他——”竟然对着黄渤鞠了一躬。
　　罗志祥的眼圈红了，梗着脖子立在那里，一言不发。
　　黄渤急忙冲过去把人硬生生扶住，“叔你这是干什么呢——”觉得鼻间酸涩。
　　“我也上去跟老爷子说一声，几位请自便吧。”张叔只是道。
　　众人默然。罗志祥和黄渤跟着张叔上了楼。

　　——“……爸爸放完了，要换下一部！”
　　却是从外间传来的果果的声音打断了众人之间的沉默。
　　“红雷哥？”张艺兴提醒了一声。
　　孙红雷才一震，“没事。”调整了下表情，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出去，“——小祖宗，你让眼睛休息会儿行吗？”说到最后带了点宠溺又无可奈何的笑。
　　“不要，我每天都只看一小会儿！”小果果带着点委屈坚决地拒绝。“刚刚小猪哥哥说有长发公主！”
　　孙红雷上前去把小小的人儿抓进怀里，“不要不要，就知道说不要，不许看了！”声音装出严厉。“为什么小猪就是哥哥？！”质问。
　　“艺兴老师也是哥哥——”嘴里嘻嘻地笑。“爸爸老头子。”试图伸手去揪孙红雷一撇刚冒出来的一点点胡茬。
　　孙红雷被撕扯到没脾气。

　　黄磊看着，眼神不由带了点羡慕。
　　张艺兴看了他的神色，知道是想起多多还联系不上，心里难受，“师傅，我陪你一起守着吧。”张艺兴开口。
　　“没事艺兴……你们去收拾东西，我有事又叫你。”黄磊宽慰般地拍拍他肩。
　　“我陪着磊哥吧，”王迅也是神色黯黯地，“艺兴你去吧。”
　　黄磊看了一眼王迅，“也成。”

　　众人散去。
　　仿佛一切平静如常似的。

　　半夜。
　　罗志祥在电台旁边，先是感觉到了电流和信号波动的一阵异常，瞬间清醒，然而只是短暂一瞬，仿佛回应从未出现过——几分钟之后，罗志祥就来不及去思考这次信号异常的原因了——
　　是时，警报响起，几乎不用黄磊在对讲机里呼唤，众人都是一震。大家都警醒着没睡，立刻下楼——罗家整个宅子从里到外再到仓库都装了全套的防盗警报系统，水塔和一直在运转着的备用发电仓库已经损坏——但是受损程度并不大，是因为受到了强烈的撞击。
　　从屏幕上来看，是每处数量不多于十只的丧尸用肉身去撞击一些要害部位——在下午的时候罗志祥和张叔就在室内启动了小型的发电机，保证基本的小规模用电不成问题。监控里甚至因为漏电的缘故，有一两只丧尸倒在地上用十分可怖的姿势抽搐。
　　袭击在持续。
　　“红雷、王迅，带上家伙。”黄磊冷了脸，“一会儿这样，小渤去把那个电台关了，艺兴同时去电闸那儿把宅子前后左右的大灯都开开，一开咱们就往外走。”又转过脸，“小猪拿上85狙和步枪，去三楼阳台制高点，借着大灯替我们打掩护，小渤艺兴完事赶紧到监控那边，帮我们看着点，情况要是有变，随时对讲联系。”
　　顿了顿。
　　“先把这些东西清了再说。”

　　tbc

　　他们将在报应日堕入烈火，
　　他们绝不得离开它。

　　——《古兰经引斐塔尔1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