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小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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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不想伤害别人，也不想被人伤害……究竟如何才能坚强地活下去？
对于这个问题，长田结花一直在努力地寻找着答案。
她曾经对手机另一端的“启太郎先生”说过，自己曾有一个梦想。
‘启太郎桑，你愿意听听我的梦想吗？
我想要到一个地方去，我也不晓得那个地方究竟在哪里，可是……那是个相当漂亮的地方。
有清澈的溪流，与悦耳的鸟鸣，那里的人们都很善良，没有人会去伤害别人，每个人都是诚实又真挚。
我，好想到那样的地方去。’
脑海中想象着美丽的梦，长田结花喃喃道：“什么地方都可以，想要一直这样去到某个远远的地方，要是这样的话，或许现在就可以变成一个梦了吧。”
她站在红绿灯前，自己的心情就像不停变换的灯光，时而感伤，时而希冀。
“世界不光是只拥有漂亮的一面，到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现在是不会变成一个梦的。”
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了耳边，她回过头，看见一个男子这样回答自己。
“我！”结花十分迷茫，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在乎，她只想要有人告诉自己前进的方向，“我、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曾经被木场那份人类与奥菲以诺的美丽祈愿所打动，结花以为这样就找到了自己的容身之所；之前又被海棠音乐梦想的过往所触动到流泪，她以为那样的共鸣就是相互理解了……可是，越是和他们相处，结花就越是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自己不像木场那样坚强，能够在奥菲以诺接二连三地袭击下坚强挺过来；也不像海棠那样真诚，能够保持一颗纯真的人类之心，不对人类出手。
“你要逃避吗？”苇原凉发问。
泪水在眼中打转，结花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好害怕……害怕人类。”
曾经遭遇过亲戚的长时间冷暴力，也因为生性弱小而备受霸凌。她一度认为，如果自己变得更加坚强，是否就能避免这一切，获得新生地前进下去呢。但现实远非假想的那样……
木场在努力寻找是否有不伤害人类的同类，海棠选择作为人类去追求美好的恋情，只有自己驻足不前。其实，自己被海棠讨厌……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苇原凉没有打断她的沉思，因为他也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身体的异变，让他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游泳部和容身之所，接连失去了在意的、珍爱的人，凉已然一无所有。
见苇原凉始终没有离开，还拿出了给她擦泪的纸巾，结花在心里暗自感谢这位好人。
“这位先生也是，你有想过要去逃避吗？”
听到结花的问题，凉怀念地笑了。
曾经在修车店的时候，他遇到过一个离家出走的小鬼，也对他问过同样的问题。
“谁知道呢。”
“看来是有过的么……那，是什么？”
“听了之后，你可能会觉得我在说谎，也可能会觉得我很可怕想要逃开……我身上，就是发生过这样可怕的事情——但是，就算是这样也只能活下去。”
结花的泪水终于滑落。
‘我也是……如果说自己死后变成了怪物一样的存在，也一定会吓跑别人吧。’
“就算是这样也只能活下去吗？”她向前走出了一步，“不会害怕吗，不会想逃吗，不会难过到无法容忍吗！”
凉闭上眼，心中痛楚随着那时的回忆涌上心头：“恩，活下去！直到结束来临为止。”
获得了确切的答案，她露出了笑容。
伴随着晶莹的泪水，笑容在阳光下绽放。
琢磨被村上社长嘱咐，请务必要夺走Faiz和Kaixa腰带。
对此，琢磨是不屑一顾的。他是奥菲以诺中‘上等之上’的存在，岂非乾巧和草加雅人那种半吊子的人类可以匹敌的。
拿着诗集，琢磨悠哉地搜索着目标人物，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北条桑？”津上翔一哭丧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食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不过你竟然在这里……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翔一正要询问本该在纽约执行任务的北条为何会在此地，却被琢磨不客气地推开：“区区人类，不要碍事。”
“诶？”翔一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北条桑你好没有礼貌啊，我要向警视厅告状了，你怎么可以欺负人呢，小泽小姐知道了一定会好好参你一本的、不、她可能会先嘲笑你一顿吧。”
‘这个人怎么这么多话啊？’琢磨不耐烦地瞪向他。
见到琢磨搭理自己，翔一没有被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眼神打败，反而一头热地拉住他的手臂。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你不要生气。好久不见，要不要来我新开的店吃一顿？我叫冰川先生、还有小泽小姐一起来吧！”
琢磨毫不客气地甩开对方的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要再纠缠我，我就不客气了。”
自己的邀请被残酷拒绝，翔一嘟起嘴：“好过分啊，北条桑！”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翔一生气地向冰川发了一条短信：
“北条透绝情绝义！（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北条？！）”
还配上了一张琢磨的背影照。
萧瑟的风中，琢磨的身影显得格外冷酷，这正映照了此刻翔一委屈的心情。
冰川在警视厅的食堂拿出手机，感到十分意外。于是，感到事情十分蹊跷的他转发了这条短信，转发对象是小泽小姐……还有北条透。
二十二
从虎太郎家回去的路上，草加一副阴阳怪气的表情让巧感到十分瘆人。
“喂，你干嘛一副欠扁的表情啊！”
巧感到很奇怪，因为草加在出发之前特地对自己说这次的会面很重要，所以自觉没什么帮助的巧把与广濑交换情报的正事交给了草加，自己除了和剑崎聊天也没有做什么事情，怎么就碍着他了呢。
“哼，你的神经还真是非同寻常啊。”
草加冷冷地回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这让本来就感到奇怪的巧更加不爽了。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啊！你是嫌我多管闲事了吗？”巧努力回忆了一下，只可能是因为剑崎的事情了吧，“怪我去插手其他来打的事情吗？”
“看来你还不是笨到无药可救啊。”草加的身体刻意侧过巧的方向，让巧更加清晰地看到了草加的表情，“不管是剑崎还是人类基盘研究所的其他什么人……都和我们毫无关系。”
听到这种不负责任的发言，巧生气地反击：“你怎么这样说话！虽然搞清楚了这件事和奥菲以诺无关，但好歹他们也是守护人类的假面骑士，和我们不是一样的吗？！”
“谁跟他们一样，乾巧，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草加神情冷漠，眼神中映照出黑色的火焰。
“你说什么？”
“守护人类这种事情……我一次都没有这么想过。”
“你是想说，自己不是剑崎那样的来打吗？”
“不仅是我，你也是！我们都和他不一样！”草加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怎么不一样了？”
草加变了脸色，从冷漠的表情变成了巧熟悉的假笑：“剑崎一真是人类基盘研究所的着装员，说到底是拿着工资的职员吧。对他而言，假面骑士不过是工作吧、工作！！”
他不仅重读了那两个字，还重复了一遍。巧似乎有点理解他的意思：“你是说他不是真心实意的吗？”
“这是当然的吧。”草加抿着嘴，“那样的人真的可以称为假面骑士吗？”
巧摇摇头：“这不能证明什么。剑崎不是那样的人！”
“哈哈哈。”听到巧的回答，草加爆发出一阵笑声，“太天真了。”
被接连几次地驳斥，巧有些恼火：“到底怎么样啊，没事找事吗？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有什么话快说！”
草加停住了笑声，而是一脸认真地凝视巧，这让巧有些无措。
“你以为你很懂剑崎一真吗，不要一副自以为很了解别人的样子啊。”
前一句话还是在说剑崎的事情，后一句话巧听着就变了味道。
是的，后半句中巧总觉得怪怪的，似乎有点埋怨。
“不要一副自以为很了解别人的样子”……与之类似的话，巧好像在哪里听过，也是在草加的口中。
巧听到草加的埋怨，突然联想之前发生的事情，气就消了一半：“你还在想那个晚上的事啊……”
草加听到对方说话的底气不足，觉得自己的算计成功了一半。
但是，他还是做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有空去管其他来打的闲事，难道不该管好自己身边的事情吗？”
‘什么啊，草加在暗示自己需要安慰吗！他是那样的人吗！！’
巧的脑子乱成了麻团：“什、什么意思啊？”
草加翻了一个白眼：“我就说了，你的神经果然非同寻常。”
“你多说那一句话干什么！”
“不要转移话题哦，乾巧。”草加直勾勾地盯住巧，让巧感到有些不适，“你说该怎么办啊？自己身边的事情都没有管完，就去关心其他外人的事情真的好吗。”
“好好好，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关心的么，你就直接说啊！”巧真心对草加绕弯子的本事感到无语了。
‘就交给你了……’草加露出‘计划通’的表情，暗地里交待道。
‘为什么是我？’小光有些奇怪，草加不是最不喜欢自己这个人格吗？
‘中条太不会演戏了，上次就露陷了。基扎就更不用说了……只会给我添麻烦。’
‘我明白了！’小光感到自己天天围观都要闷死了，终于可以和自己喜欢的巧君说话，真是太棒了。
“喂，草加，你快说啊。”巧催促道。
‘草加’摆摆手，示意巧把头伸过来。
“可以了吧。”巧凑过去，没有看到‘草加’的不对劲。
低沉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旖旎，话就在耳边响起：
“不爽呢，看着巧和别人关系那么好……什么时候巧可以和我做朋友呢？我可是很喜欢巧呢。”
巧听到这句悄悄话，顿时天打五雷轰。
他朝‘草加’看去，发现二人的距离近得太不可思议了，巧甚至可以看到对方的睫毛。
小光则为二人亲密的距离感到甜蜜，他收紧胳膊，对圈在自己怀中的巧露出了笑容：“不喜欢我这样吗？你真的不想和我做朋友吗，巧？”
巧已经懵掉了，迟迟没有说话。
迷迷糊糊之间，自己好像看到了坐在前面开车的启太郎，在感慨着‘原来这里有别人啊’的同时，为这种尴尬的场景被第三人知晓而陷入深深的羞耻。
回过神来的巧意识到车的颠簸，无视了等待答案的小光，冲着启太郎大喊了一声：
“啊啊啊！启太郎！给我好好开车啊——！！”
二十三
‘为什么要做这样恶作剧的事情，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室内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草加闭上眼，水直接从头顶冲了下来。
“这只是教训。”
教训那个多管闲事的乾巧少去干涉其他来打的事情。
‘真的吗？’中条轻笑。
“你什么意思？”
‘不，没什么。不过，你要是这样认为的话，我也没有劝诫的余地了。’
“话说到一半就没意思了。”
‘是吗，那我可直接说了。’
“……说吧。”
‘一开始想着利用剑崎的人好像是你吧，怎么？发现剑崎没有利用价值，反而针对起他来了。’
“这和那个家伙没有关系。我已经弄清楚了，人类基盘研究所的事故和奥菲以诺无关，Undead的事情就留给他们那群相关人士去解决吧。”
‘哦……呵呵，所以你不准备把巧骗走了，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是吗？’
“……”草加关起水龙头，“这和你无关。”
‘别那么大火气。’
中条表示无所谓。草加并不是没有意识到自身对巧的特别，但既然他要假装没发现，中条也不会主动点明。
草加则感到有点遗憾。
虽然他心里总是腹诽乾巧很碍事，但看见因一些变故就倍受打击、失去战斗信心的剑崎，草加就意识到——起码巧的战斗觉悟是足够的。
加上了解了人类基盘研究所一直针对Undead而研发了骑士系统，和Smart Brain社研制的腰带无论是技术还是目的都是不同的，草加就直接打消了合作的念头。
他只是要复仇，向奥菲以诺，向Smart Brain社复仇！为此，自己无论坠入怎样的地狱，都无关紧要。
本来就不是为了守护人类这种理由而战斗的，草加自然没有想要联合其他来打一起守护世界的想法。
但是，草加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尤其是对巧的态度，他没有把握。
“乾巧，你最好不要对我说什么增加‘同伴’的事情啊！”
草加皱着眉念道。
“草加——！！”
终于发现了前因后果的巧，怒气冲冲地敲打着草加的房门。
几秒后，房门开了。
门后的草加刚冲完澡，一副‘我就慢慢看你犯傻’的姿态擦着头发。
“你是不是偷听我和剑崎说话——！！！！快说！！！！”
“你在讲什么？”草加漫不经心地继续擦头发，都没有往巧这里看一眼。
“你没有偷听，怎么会知道那句话！！！”
巧指的是那句‘我和他不是朋友’。刚才车上小光所说的‘你真的不想和我做朋友吗’其实就是听过这句话才会有的反应。巧正是因为联系了草加车上所说的话，才意识到这一点的。
“哦，你也不是太笨嘛，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你竟然偷听——！！！！你这个家伙！！！！”
草加丝毫没有偷听别人谈话的负罪感，反而恶人先告状：“哼，不偷听我怎么会知道原来你对我是这样的评价。”
他慢慢地踱步，然后停靠在床边：“乾巧，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不久前还口口声声地说相信我，要和我成为同伴，结果在别人的面前又说不会和我成为朋友。这种事真亏你做得出来啊！”
他停顿了一秒，接着说道：“你真的是两面三刀的人啊。”
巧的心脏被草加戳了好几刀，自己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却要被草加这样误会。
“你听不出来吗？”
“听出什么。”草加瞥了他一眼，“抱歉啊，我什么也没有听出来啊，不如你跟我好好解释一下。”
——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巧用手指着草加，卡壳了很久，最后还只是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你自己滚回去好好想想啊，我才不想跟你解释！”
看着巧近乎落网而逃的背影，草加感觉到，刚刚困惑自己的沉重心事变得轻松了不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小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