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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真理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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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为什么？你如此痛恨奥菲以诺，你隐瞒的过去究竟还有哪些事是我不知道的？’
巧很想问眼前这个家伙。
‘我们二人的想法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分叉的呢。’
草加一直为自己的愿望在战斗着，虽然口口声声说成为kaixa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力量，但巧认为并不是这样的。
草加在为守护自己的心爱之人而战斗着。
当巧发现了他过去的秘密后，就无法将对方视作装模作样的讨厌鬼了……在鼓起勇气、做到彼此坦诚之后，巧与草加之间的墙壁被击破了。巧也将对方视作共同战斗的同伴了……应该是这样没错。
正因为如此，巧无法理解草加对泽田的怨怼，除非——草加还有不可告人的过去未说出口。
真理还是去找泽田了。
当巧得知她陷入危险之时，已经没有时间去介意草加的心情了。那个突如其来的吻更是被抛诸脑后，那个时候的草加因为气急攻心而做出惊人之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Faiz将前来碍事的奥菲以诺挡在一边，大声冲泽田喊道：“真理很相信你，但是我不懂，你到底是人类还是奥菲以诺呢？你对真理又是什么样的感情？”
泽田没有攻击Faiz，而是朝着真理的方向跑去。他护住真理，宛如守护住重要的东西。
注视着这一切的巧突然鼓起了勇气，想要相信泽田一次：“泽田，你快走！你快带真理逃走。”
“谢谢你，泽田。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吧。”脱离了危险的真理冲泽田说道。
泽田有点腼腆地笑了，就像在流星塾的时候一样慢慢举起了红纸鹤。
真理明白了对方的隐喻，想要伸手握住它：“你还记得对吧，这是泽田你以前给我的折纸。为了安慰我。”
泽田点头了，这让真理放下了担忧。果然……他还是人类，真理笑着想到。
此时，折纸燃烧了起来。
“泽田？？”
“我救你，并不是为了保护你。是为了——取走你的性命。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完全舍弃人类之心。”
“什么？骗人，这是假的。”真理不敢相信这一切。
“不是骗人的！”泽田被她天真的信任激怒，突然变成奥菲以诺给了她一击。
“真理——！！”巧从另一边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的信任付诸东流，“你这个家伙……难不成已经不是人类了。竟然欺骗了真理的感情！”
真理倒下了，耳旁是巧和泽田不断战斗的响声。她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一直注视着那只烧毁的纸鹤。
她缓缓伸出手，想要像小时候那样将其握在手中。但此时，那只红纸鹤化成了灰烬，带着真理美好的记忆共同化作了虚无。
“泽田……”
她的手就这样停在空中。
七十
巧在病房里静静等待，满心都是内疚和后悔。
泽田背叛了真理的信任……而自己是助长这一切的帮凶，要说真理是自己害的也不为过。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站在巧的身后。巧知道身旁这个人是草加，但始终无法抬起头来面对。‘草加说的没错……’
他希望草加可以大声骂自己几句，要是对方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说不定自己也可以好受一点，可是草加并没有这么做。
“你懂了吧，都是你的错！都是因为你这种暧昧的想法，真理才会变成这样！”草加的语气并不重，比平时嘲讽自己的语气要柔和得多。在这样的草加面前，巧无力争辩什么，甚至希望对方可以狠狠地揍自己一顿。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巧没有抬头，也看不到草加的表情。他不知道，草加正一脸失望地注视他。
看着巧丧失斗志地瘫坐在那里，草加直接给了他一拳：“这是洗心革面了吗，以后再也不会抱有天真的想法了吗？不是的吧！从心底里想要改正的家伙，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才对！你给我站起来啊！！”
草加记得那时候巧倔强的表情，在护住鹤型奥菲以诺后不肯认错的表情。
现在的草加觉得那时候的巧仿佛更加顺眼，虽然很讨厌对方不按自己的意愿出牌，但那是真实的巧，是巧自己做出的选择。但是现在，巧却放弃了战斗的使命，一个人呆坐在这里。
“你就算在这里下跪道歉，真理也不会醒过来。”
草加的话落在巧的耳朵里，让他感到十分难受。那毕竟是实话，巧无法反驳什么，只是感到无比心痛。
“……我知道。但真理是你喜欢的人吧，你不会害怕吗？”
巧整个心脏都被死亡的恐惧感捏紧，他不相信十分在意真理的草加会无动于衷。
“为什么园田小姐会……”门外出现了熟悉的身影，是得知了真理住院消息的木场。
草加没有心情回答木场的问题，刚才巧的疑问已经让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木场看到神情狼狈的巧，误以为是草加在指责巧：“真的是乾把她变成这样的？”
将手用力地拍在门上，草加阻止了木场的上前：“我说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乾巧的错由我来解决。”
“我……知道了。”木场更加坚定了内心的看法，真理的模样就摆在自己面前，而罪魁祸首竟然是巧。
‘笨蛋，我真的是笨蛋。我的心中竟然还打算相信乾。还觉得……也许我可以和他成为朋友的。’木场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没有继续关注离开的木场，草加回过头来。
“你问我，我会不会害怕？不会。”
这个答案令巧感到诧异。
“因为我只会感到愤怒。要是真理出什么事，我一定会教训你！但是现在的你根本不需要我来动手。呐，乾，你已经无法成为Faiz了吧。”
草加扯住巧的领口，将其拖向自己这边。
“这样的你哪有什么力量守护他人的梦想？一次奥菲以诺的背叛就把你变成这样，要是假面骑士都是你这样的人，人类早就没救了！”
脖颈上强硬的拉力让巧有些不适，但比起这个，更令他不舒服的是草加的话语。
“你是要我抛下真理去和泽田战斗吗？！！”
“有什么不对的！反正你就只会碍事！！”草加的气势占据了绝对的压倒性地位。
“……我！”
“那你告诉我，现在的你能够做些什么？你能救真理吗？除了战斗，你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次巧无法容忍下去了，他一把甩开草加的手，拉扯着松开领子。草加的建议太过冷酷无情，一种大闹到底的愤懑逐渐涌上了巧的心头。
但是，巧的眼中突然映照进奇妙的画面。
那是刚才为真理而思虑着的自己未曾注意到的画面。
‘草加……在发抖。’
“草加？”巧突然意识到一点，那就是草加雅人是一个很爱说谎的家伙，“你……”
——除了战斗，你什么也做不了！
巧无法救真理，这一点对草加而言也是一样的。所以，那番伤人的话不仅是对巧的责难，更是对自己实力弱小的嘲讽。
“你想要说什么？！”草加不耐烦地怒斥了一声。
“草加，难过的话就说出来吧。”
仿佛被针戳爆的气球，草加的怒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强装的虚张声势。
“你在说什么！”
“不希望真理受到伤害，我和你在这一点都是同样的想法！但是……我们是否有考虑过真理的想法？她一直都想要帮泽田找到人类之心。”
“那又怎么样，那不过是一头热的想法！”
“不是，真理选择相信的人是泽田，是曾经在流星塾一起生活的那个人，而不是奥菲以诺。换做是其他的奥菲以诺，大概……真理就不会那样相信对方！你明白了吗！”
草加理解了，但是那不过是巧的一厢情愿。
“你想说服我吗？但是你错了。泽田也好其他人也好，也许在真理的眼里是不同的，但在我眼中都是不属于人类范畴的怪物！！它们是奥菲以诺，既然如此，那它们就是我的敌人！”
“为什么要这么想？”
“闭嘴！这种事轮不到你来教我！”草加的心里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就算到这个地步，巧还是对奥菲以诺抱有暧昧的幻想。
他大步走到病房门口：“你要是想放弃Faiz的身份，就早点放下腰带走人！不要对你不了解的事情指手画脚！！”
满手的鲜血在脑海中反复放映。
同学会早已出现了叛徒，他们策划了阴谋害死了当时流星塾的同伴。
草加早已从那件事中学会了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不抱有天真的信任。正是所谓的同伴信任，将自己的人生搅乱。
真理的教训也是如此。
比起埋怨命运，草加更倾向于拿起武器向始作俑者的泽田复仇，为自己的复仇，也为了真理。
巧在试图说服草加……但说白了，巧其实也在间接地说服自己。
真理相信着同为流星塾同伴的泽田，而不是其他什么的奥菲以诺。这一点，巧也是同样的。巧想要相信木场勇治，那是可以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人，不是其他什么伤害人类的奥菲以诺！虽然木场曾打晕自己抢走腰带，但巧认为那说不定就是个误会。
真理被泽田背叛，不代表所有奥菲以诺都是那样，而是选择了奥菲以诺这一方的泽田这个人的背叛，换做木场也许就不一定会那样……说不定这就是幻想，但巧还是不愿意放弃。
‘草加他，到底是为什么……？’
“你是园田真理的家属吗？过来一下！”
病危通知书让巧的心沉到了最低谷。
“巧！巧！真理住院了是真的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巧一回来就躲在房间里，什么话也不说，也不解释什么。启太郎想要从他口中获悉真理最新的病情，不知道真理已经凶多吉少。
知道这一切的巧不敢吐露更多，他自己也在现实的打击下哭了出来。他想起真理数落自己的模样，要是哪一天这样的情景不再发生，自己的容身之所会变成什么样呢？
刚才他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了，想着什么木场，什么奥菲以诺……这些事情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只要真理能够活下来什么都好。
“呐呐！巧！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是那回事，因为乾打算去相信奥菲以诺，所以让真理成为了牺牲品。”草加就靠在门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是真的吗？”启太郎看向躲在被子里的巧，想要确定这一切，可是巧还是默不作声。
“你这个人是差劲透了。”
草加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把启太郎吓了一跳：“草加，这么说会不会太过分了。”
“是吗？乾，我有说错什么吗？”
巧还是没有出声。
“巧，你倒是说点什么啊！”启太郎在一边急得跳脚，在等了一段时间后巧还是老样子，“够了，我不管了！”
卧室里只剩下两个人的空间。
“哼。”草加冷笑着走到床边，顺手把房门关了，“真是差劲透了！你刚才该不会躲在被子里哭吧。”
“……”完全被看透了。
“算了。相信奥菲以诺的事情你就放弃吧，这件事也让你吃尽了苦头，下次你还是犯这样的错误我一定会不会放过你的。”
草加并不知道真理的病情加重了，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巧也没有解释下去，他深知草加会继续战斗下去，或许就在明天，草加就会结束泽田的性命。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真理如果真的死了，泽田的性命也无法将她换回。
‘这样想的我……真的失去了战斗的资格了。’
草加在奚落了巧一番后就离开了，直到走之时巧也没有开口，他怕自己哽咽的声音暴露，更害怕草加猜到真理的事情。
果然，等到第二天，草加便无影无踪了。启太郎告诉巧，一大早草加就聚齐了流星塾的其他人，好像是去找泽田。
探望完病情毫无起色的真理，巧坐在医院外的池子旁，把装有Faiz腰带的箱子交给了启太郎。
“昨天我考虑了很久，我没有继续持有腰带的资格。所以，这个就交给你来保管。”
“怎么会……这并不是巧的错啊。你不需要如此自责。”
“启太郎，我——！”巧的声音中断了，言语的力量统统成为了悲伤的祭品。无法言说的痛苦变成泪水，从巧的眼眶中滑落。
启太郎看着这一切，安慰的话也梗在了咽喉。
‘巧，要是真理在的话，她是不会责怪你的。’
真理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启太郎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这句话再也无法说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