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我一定会活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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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沙耶没有大碍、现在睡下了，晴人从房间出来告知了大家这个消息。
悬空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想到这里，真理和巧都松了一口气。
巧轻轻地说：“呐。”
真理有点奇怪巧的语气为何变得这么轻声细语：“什么？”
“想问一下木村沙耶的事情？她死前曾经问我一些事情。那时我没办法回答她，但我好像找到答案了。我要消灭奥菲以诺，一个不留。那就是我的答案！”
在巧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晴人就意识到了他的迷茫。巧当时未曾回答沙耶那个问题，现在也是一样的。可是巧如今却说自己可能找到了答案，这分明是说谎，巧分明是陷入了更深的迷茫才对。
真理没有晴人那种看穿了一切的便利条件，也不曾与沙耶面对面交谈过，但她还是选择用自己的心灵与巧沟通：“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是……”
“但是什么啊？”
“这样沙耶就会高兴吗？”
“什么意思？”
“比如泽田的事情。就算是变成奥菲以诺，泽田也是流星塾的同伴，沙耶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沙耶一定也会想要拯救泽田。”
“那种事情……我哪里会懂。”巧气势很弱，其实有一点被真理说动的意思，但是内心还有挣扎。
奥菲以诺真的可以拥有人类之心吗？他们真的可以变回人类吗？
巧曾经迷茫过，在被长田救下后，也想要相信这种事情。可是随后，他所遇到的奥菲以诺还是以伤害他人占多数的。
一段犹豫过后，巧还是选择了战斗，并决心要背负下战斗的罪孽。
虽然将这个问题放置下来，但泽田的事、沙耶的事又将本已严密包裹好的外衣扯下来了——奥菲以诺与人类之心的二元对立又摆在巧的面前。
巧是相信真理的，所以也想相信真理所相信的泽田。但是泽田差点将沙耶杀死了，这一点巧无法原谅。
‘会向同伴下手的家伙，真的还能做回人类吗？！’
无数次，巧这样自问。
“要是这么容易就知道答案的话，就不需要战斗了吧。”晴人突然说道。
巧转过头，看到了晴人的表情。
像是照镜子一样。
巧在晴人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
——要是这么容易就知道答案的话，就不需要战斗了吧。
巧曾经向剑崎说过这句话，劝告剑崎继续战斗下去。但这句话，其实也并非巧所出，而是一个在海滩遇见的男子说的。巧从那个人口中获得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所以也将这份勇气传递给剑崎。本该是如此……然而，巧如今从操真晴人的口中听到了同样的话。
“啊。”巧点头，“说什么要消灭奥菲以诺、一个不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说的。”
如果这句话说给沙耶听，说不定她也会露出不赞同的眼神吧。毕竟她是那样一个说着“你一定是可以拯救许多人的人”的存在……
这种充满了报复心、愤懑和复仇的回答距离沙耶想要的答案太远了，也不是巧真正所想的。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相信比较好，还是不相信比较好，我已经搞不懂了。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不说出些什么的话，我又觉得不甘心。”
想要相信泽田的人，也是自己。
输给了泽田的人，是自己。
看着沙耶差点死在泽田手中的人，更是自己。
巧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无力，甚至厌恶着、害怕着这样的自己。
晴人突然笑了，在这样严肃的氛围里。
“那就说出来吧，把一切的迷茫，真正的犹豫——把自己全部的心声都说出来吧！
即便如此，也没有人会责怪巧的。
因为巧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守护他人的梦想，所以不可能有人责怪那样的你。
当然……巧也不可以责怪那样的自己！”
真的传递到了吗？
晴人注视着对方，祈愿着自己的心情可以传达给眼前这个人。
这个总是一个人钻牛角尖的、选择背负一切的、习惯把他人的好意推开的笨蛋！
巧，不应该害怕自己。
因为巧是最温柔的！
没有人会想要害怕这样的存在……你明白了吧？！
‘即便是奥菲以诺……你也是，最棒的骑士。’
“啊，我明白了。”巧终于卸下了重负，“我要做好眼前的事情，如果再次犹豫的话，我会说出来，然后被你们骂醒。”
眼前的人并不是什么路过的陌生人。
巧从晴人话语中感受到了理解的力量。
巧不需要任何解释，晴人就可以理解巧的迷茫，也可以理解巧的恐惧。
所以晴人不是陌生人，也不是路过的假面骑士，而是可以信任的同伴，此刻巧是这么认为的。
五十八
“乾先生真的有好好在守护人们呢。”沙耶装好了行李，“这样的话，我也没有遗憾了。我相信乾先生。无论是一年后还是十年后，乾先生都不会改变的，一定还会是那个拯救大家的存在。”
她将帽子放在巧的手中，像交付出最重要的东西的仪式一般，将它放在对方手心。
“所以乾先生一定要活下去，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活得更久。这就是我今天的梦想，请您一定守护好自己的生命！”
巧轻轻拿起帽子，盖住的东西是沙耶经常戴的项链。他想，这对她而言一定是重要的宝物。
“我一定会活下去，一定会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活得更久。”
听到这句保证，沙耶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转身离去。
突然，巧叫住了她，因为想起了必须传递给她的话语：
“喂！记好了，你才是坚强的人！你一点也不脆弱，也不怯懦，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孩！因为——真正无药可救的人，是不会说自己差劲的。”
沙耶没有回头，只是向他招手示意自己听见了。
她的脚步一步一步踏在阳光之下，脸颊滑落的泪珠打在鞋子上，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沙耶想，今后的自己终于可以直视阳光了。不再认为自己应该呆在阴暗角落，而是可以抬头挺胸骄傲地站在阳光底下。
这份勇气，沙耶确实收到了。
晴人拍了拍巧的肩膀。
“怎么了，告别的场景应该像我一样笑着才对。”
看到晴人故意朝自己露出了一个搞怪的笑容，巧一拳锤在了对方胸口：“我烦着呢，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痛痛痛！太用力了。”晴人捂住胸口叫道。
巧瞟了一眼自己的拳头，刚才好像没有用力，于是对晴人吐槽了一句：“太假了。”
“真的吗？”晴人作势放开了捂住胸口的手。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草加人呢？”
“谁知道？好像是约了泽田……大概。”
巧急得挠头：“这个家伙，没有打声招呼就乱跑！泽田跟他打起来怎么办！他的腰带现在……”
真理和启太郎不在，巧才敢说出这话，平时他都是藏着掖着。
“腰带？”晴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巧这么紧张某个人的表情。
“啊，对了，你的腰带是怎么变身的？”巧凑上前去，打量着奇怪的腰带，“手掌的形状，可以放进手机去吗？”
“这个不是用来放手机的，和巧的不一样啦。”晴人将戒指戴上，把手掌放在腰带前，于是腰带发出了反应。
“原来是这样。不过，再听一遍也感觉——好吵！”巧吐槽道。
晴人顿时感到膝盖中了一箭。
“但是巧了解我的腰带是做什么？”
“因为我和草加的腰带都怪怪的，感觉背后有什么阴谋。”巧想起最初的一切，当时真理无法变身，所以才轮到自己，“从我拿到了腰带起，就感觉有什么事被忽略了。后来知道腰带的古怪之处，说不定它就是属于奥菲以诺的东西，是属于Smart Brain的东西。”
晴人点头：“你这么想也没问题啦。”
你可以使用，因为你本来就是奥菲以诺……晴人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我问了剑崎和翔一，他们都没有这方面的困扰。所以我来向你打听一下，你们魔法师的腰带有副作用吗？”
“我倒没有，不过有一个人大概很困扰吧。他的话，大概是不给吃魔力就会挂掉的节奏。”
“吃魔力？”巧想象了一下腰带吃掉奥菲以诺的场景，“好像差得有点远……草加应该不是这种下场。”
“是吗。”晴人对假面骑士Kaixa不是很了解，唯一知道的事情是门矢士曾和鸣泷召唤过来的Kaixa战斗过，至于草加本人的事情倒不是很清楚。
“哎呀，到底是哪里不对啊？”
巧闭上眼睛。
脑海里，剑崎的卡盒、翔一的腰带、晴人的变身器依次浮现。
剑崎的卡盒，是依据Undead的力量制造出来的；翔一的腰带，是光之力进化到一定程度诞生的力量；晴人是变身器是魔法师的……
“对了，晴人！人要怎么样才会成为魔法师？”巧突然灵光一闪。
“绝望吧……克服了绝望后，就会获得魔法，大概是这样的情况。”晴人在魔女的盛宴那天，战胜了绝望，由此成为了魔法师，开启了假面骑士Wizard的故事。
“那么你们的敌人呢？”
“绝望产生的怪人。”
“那，你使用的力量是怪人产生的吗？”
晴人明白了巧的隐喻：“魔龙也是其中的一种吧。你是在说‘敌我同源’吗？”
“是的。”巧的表情严肃起来，“我和草加使用的力量，本来是奥菲以诺的力量。不知道为什么原因，腰带送到了我们手中，我和草加使用了这份力量，造成了现在的情况。草加现在很危险，Kaixa的腰带可能会伤害他，就像流星塾那些死去的人一样。”
巧终于理解了花形的话。草加确实和流星塾的其他人不同，是可以使用Kaixa腰带的适格者。但是，草加总有一天也会得到同样的下场，这也许就是花形想要暗示巧的意思。
虽然搞不懂为什么草加可以使用腰带，也不明白可以使用腰带的草加为什么仍会死去，但是限制腰带的使用次数无疑是不现实的。
草加选择了战斗，这是他的道路。
巧没有权力、也没有理由去阻止他的战斗。
“呐，晴人，你认识的那个朋友……现在还需要吃魔力吗？”
“海姆冥界的果实可以代替魔力，现在没事了。”
“这样啊，又是这样……”橘战胜了恐惧心，再次提高了融合指数；而另一个人也解开了应对糟糕局面的难题。巧在庆幸别人的好运的同时，也在思考着克服Kaixa腰带副作用的方法。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吧。既想要获得力量，又不想要随之而来的副作用，哪有这样的好事。”巧自嘲地说道。
巧的表情，让晴人一瞬间看到了未来的巧。他小心又缓慢地吐露出这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如果草加雅人因为这件事死去，巧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啊，因为……就算再难过，死掉的人也不会活过来。我一定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继续战斗下去吧。”
——说谎！
晴人低下头。
‘如果草加真的死去，他的幽灵也不会从你的内心消散……
因为，这是我在未来看到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我一定会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