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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指环的魔法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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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小女孩将胸口那串用易拉罐拉环制成的项链举了起来。太阳下，项链发出了好看的光芒。
女孩安静地举着它，像是思考着什么事情而出神了。
“真理送给你的？”一旁的男孩说道。
女孩点点头。
“看上去很棒对吧！就像是……”她费力地从并不充裕的词库中搜索着适合的词汇，“神的礼物。”
男孩有些嘲弄地嗤笑了一声，虽然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但女孩可以明白对方的意思。
“呐，雅人。这是我……第一次收到他人亲手制作的礼物。我想，最珍贵的宝物也莫过于此了吧。”
女孩是这所流星塾的一名孤儿，在幼时一次意外事故中永远失去了重要的家人，既不记得对方的模样，也不存在什么家人的回忆，所以她在对待他人的温柔和善意上显得格外珍视。
男孩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女孩看了过去，发现他在聚精会神地阅读着志愿者带来的绘本：“雅人喜欢这样的故事吗？英雄的、救世主的、关于正义的故事。”
“马马虎虎吧。”
女孩笑了：“果然我还是无法理解你们男孩子的想法啊，总爱这样打打杀杀的……我总是觉得，大家一直在一起生活，就是最好的生活了。呐，雅人，我们流星塾的同伴都不会分开对吧。”
“恩。”这一次男孩却十分痛快地回答了，“因为我们是同样的人，只有这里是属于我们的地方。”
女孩不知道对方所说的“同样的人”指的是什么意思——是同样的孤儿身份，还是同样的喜爱着流星塾。女孩不知晓，但不妨碍她赞成这一观点。
“对了……雅人，你知道吗？”女孩停顿了一秒，因为想起了不好的事情，“刚才我在会客室的门口看到了陌生的夫妇，你说会不会就是上次老师说起的、想要领养我们的、外面的人。”
女孩使用了“外面的人”这个词汇，因为她明白，这些人都来自于流星塾以外的场所，也就是无法给她带来安全感的“外面”。
“真理说，那对夫妇想要带她走。”男孩补充道，看来他也不是一无所知，起码他对于真理身边的事情都具有极高的敏感度。
“原来是这样啊……你说，我们未来会分开吗？”听到真理可能会被领养人从他们身边带走，女孩对未来产生了担忧，但对她来说这还是极为遥远的未来，“假如有一天，我们彼此天各一方，无法再相见了……会怎样呢？”
她这么说着，捏起胸口的项链。拉环彼此碰撞，发出了噪音。女孩的心情就像那串拉环项链，一直酝酿着不和谐的音符。
“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这一次也是，如果还有下一次也一定……不会的。”男孩指的是领养人的事情，他认为真理不可以跟着外人离开，但是这些话不是女孩子想要听到的答案的。
她想要得到的答案，是永恒。
“雅人。”她认真的表情近乎虔诚，“如果我祈祷的话，神会允许我的愿望实现吗？”
“嘛，谁知道呢……我不相信这种事情。”
“但是，雅人不是很喜欢绘本的故事吗？我以为雅人会想要成为救世主的……雅人会成为救世主吗？”
“……要是获得力量的话。”
“什么？”
“如果我拥有强大的力量，就可以做到。你也是，要是你拥有了它，不需要祈祷也可以做到。”
“这样啊……”女孩低下头，“果然无法理解啊。”
她自认是流星塾里与雅人交流最多的人啦，也了解对方很多秘密。本以为自己可以理解雅人的全部心情，但现在的自己似乎无法完美地达成。
“和雅人不一样。我相信着。只要呼唤的话，救世主就会到来。”
男孩笑了。
笑容不带恶意，只是打心底无法认可。
“那么你所说的救世主到底是什么东西？”
提到自己在意的话题，女孩激动得从男孩手中夺过绘本，高高地举起来：“那个人！一定是可以拯救很多人的人！”
被他拯救的人，一定有很多很多的人。其中一定也有与自己相似的人。
在意外事故中，救世主救下自己与双亲的性命，避免自己成为孤儿的命运。
在救世主的光辉之下，像自己这样的孤儿一定也不会存在了吧！
与自己一样的小孩们，一定可以露出幸福的笑容！
因为大家的笑容会被好好地守护着。
说完，女孩看着对方：“呐，雅人，你刚才说的‘力量’是比幸福还要重要的东西吗？”
“啊。我必须拥有力量，这样的我才可能坚强起来。”
听到这个回答，女孩明白了。
究其原因，女孩本质上是和男孩一样的脆弱的、软弱的人类，所以才可以理解那句“这样的我才可能坚强起来”吧。
有的时候女孩也会幻想自己拥有心想事成的魔力，比如双亲还活着这件事，比如流星塾的大家永远不会长大、不会分别这种事情。因为拥有一颗脆弱的心，所以才会希望自己可以踏踏实实地握住什么东西，而不是寂寞一人。女孩选择的是重要的回忆，和流星塾的大家一起度过的重要的回忆；而雅人选择的是可以让自己坚强起来的力量。
“拥有力量的话，雅人就可以不被别人欺负了，也可以在事故救下母亲了。是这样的对吧……”
男孩没有说话，但是她已经读懂了对方的表情。
“但是，这样的力量只可能帮助雅人一个人吧……大家都不会因为这份力量得救。”
男孩不可置信地说：“我为什么要去救那些与我不相干的人？”
“那，我的话，雅人也不愿意帮助吗？”
“你和真理除外，可以了吧。”被女孩的话缠得烦了，男孩说出了这样敷衍的话。
女孩笑着：“什么嘛，雅人还没有获得力量呢，就说出这样嚣张的话来。”
“闭嘴啦。”
“乾先生——！！”
沙耶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她相信着，和小时候的自己一样始终相信着一件事：只要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寄托着孩子们希望的救世主就会出现自己面前！
一阵红光闪过。
沙耶缓缓睁开眼睛。
深红的光，让她想起Faiz的颜色。
“Hi Hi HiHiHi！！”
但此刻置身于光芒中央的人，却不是熟悉的Faiz。
“你是什么人？”泽田身旁突然冒出了潜伏已久、来拿腰带的幸运四叶草干部，其中的琢磨问道。
“虽然我很想回答你一句‘我是路过的假面骑士，你给我记好了’，但是……还是不要抄袭别人的名台词比较好！”
红色的骑士，怪异的腰带，闻所未闻的变身方式，以及轻浮的说话语气。
沙耶一点一点地收集着对方的信息碎片。然而这个形象无论放在哪个已知的骑士身上都显得怪异。
被所有人戒备着的新骑士一边拉起了沙耶，一边喋喋不休道：“你没事吧，老远就听见了你的声音。怎么，你认识巧吗，你叫的是乾巧没错吧。”
沙耶反倒疑惑了：“你……是乾先生的熟人？”之前倒也没有听过巧认识这样一个人啊。
“喂，不要自顾自聊天呐！对面的家伙！”这样的行为果然招致了吐槽。
新骑士摆出了摊手的姿势：“什么啊，要打吗。你们四个人对付我一个人很过分哦！”
泽田瞅了一眼最有威慑力的北崎，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果然北崎上前一步，对泽田、琢磨、影山说：“把他让给我一个人玩。你们都不要插手。”
“这样才对嘛。”新骑士的语气很轻快，看样子没有把奥菲以诺放在眼里。
随即北崎拾起掉落在地的腰带，很快变身成为了Delta。
沙耶在一旁紧张地观察战斗的动向，然而身体因为多次使用腰带已经超负荷了。
她往后退了几步，没有站稳。
正要倒下的时候她突然看到正在走来的Faiz和Kaixa，看来之前二人被泽田伤到了所以才迟来。
“乾先生……太好了。”
虽然她已经失去了腰带，但失去意识前她是笑着的。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木村。”巧接起了倒下的沙耶。
“沙耶？”草加和巧一样惊呼。
“沙耶，她是沙耶？”巧朝草加问道。
“啊，是的。”
五十四
“你还真强啊！”晴人吃力地闪过了北崎的进攻，拿起Flame Dragon戒指，“那试试这个怎么样？”
说完，一条魔龙的红色虚影出现在了身体的周围。魔法的力量以肉眼可见的轨迹注入他的身体，相应的，他的形象也变成了火龙形态。
琢磨意识到局势有可能逆转，也不管北崎的命令，直接一鞭子向晴人抽了过去。
“啊哆！你这样耍赖可不太妙！”晴人轻松地抓住鞭子竟然还有余力嘲笑对方，这可差点让琢磨气炸了。
比起精神的嘲讽，□□的受难更为可怕。可不，北崎发现自己的兴致被琢磨破坏了，直接撇开Wizard不管、朝琢磨冲了过去。
看着奥菲以诺阵营起了内讧，晴人悠闲地拍了拍腰下的斗篷便拿起Special戒指。也不管对面扭打在一起北崎、琢磨，Wizard胸口出现的Dragon头部直接朝对面吐息出了巨大的火焰。
“这个……真的是我认识的假面骑士吗？”
看到Wizard炫目的大招，巧遵循着前辈来打吐槽后辈来打的惯例发出了这样的吐槽。老老实实做着Faiz的巧完全没有意识到新平成来打的花样已经推陈出新，一年更比一年骚。
看到四个奥菲以诺躲开火焰后纷纷溃逃，晴人解除了变身，向巧和草加走来。
“讨厌呐，我可是魔法师啦，和巧的战斗方式当然不同了。”晴人刻意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为的是掩饰此刻内心的痛苦与悲伤。
注视着略显稚嫩的巧，晴人悲喜交加。
“我……想再见他一面。”
得知巧的死讯后，晴人终于还是对士这样说了。他明明清楚死了的人就无法再回来，这种事情他明明早就懂了。
“你真的没问题吗？”士对晴人的态度抱有怀疑，“该不会又像雄介上次那样，说自己要留在Faiz的世界不继续旅行了吧。”
“……不会的。我还没有找到安放戒指的地方。”
要不是被士戳破，晴人觉得自己真的可能会做出留下来的选择。
有的时候晴人在想，要是当初阻止巧留在Drive的世界就好了，那样巧就不会掺和进修卡和历史改变机器的事情了。或者当初自己和巧一起留在Drive的世界就好了……虽然无法改变巧已经死过一次的事实，但晴人会想事情或许存在着另外一种可能性。
——我会找到的，让历平安活下来，然后又不伤害任何人的方法。
曾经晴人对白魔法师这么说过。
如今，晴人也臆想过：如果自己找到了这种新方法，是否就能让巧活下来。
但是，历史终究已经成为了历史。巧已经死去了……所谓的新方法也无从下手。
“可是……我找到了新的可能性。那就是再见一次巧，在Faiz的世界里，再见一次活着的巧。”
如果这个愿望可以实现，一切的遗憾，一切的后悔都可以驱散。所以晴人向士诉说着自己的心情，如果不把这份心情告知士，想必自己会被误解吧。
“算了，我是世界的破坏者。反正你就算破坏了Faiz的世界也没关系。”士发表了感人的背锅宣言。（某大叔：“哦诺咧Decade！”）
“谢啦！”晴人使劲拍了一下士的肩膀，“改天回来请你吃正宗的甜甜圈。”
“不用。”士作无语状，心想‘想吃我不会自己去Wizard的世界去哦，还有谁跟你一样是甜甜圈控啊’。
“讨厌呐，我可是魔法师啦，和巧的战斗方式当然不同了。”
虽然对方的笑容极其灿烂，甚至到了夸张和轻浮的地步，但是巧隐隐约约感觉到对方兴许十分悲伤。
“不想笑就不要笑好了！魔法师都是你这样装腔作势的人吗。”
听到这句话，晴人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收敛起笑容：“不笑也可以吗，不用这么辛苦也可以吗。”
这一次，巧更加切实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悲伤：“啊，这样或许还顺眼一点。”
“果然……巧就是巧嘛。”晴人低下头，想要掩饰痛快哭一场的冲动。明明在士的面前装作坚强的样子，听到巧的死讯也没有流泪，可是——在巧本人面前，真的无法掩饰这样的冲动。
即便面前是年轻的Faiz，即便亲眼见到此刻的巧，晴人也无法做到将巧与自己记忆中的人全然区别开，因为——‘巧就是巧啊’！
无论身处何地，无论年月如何变化，巧的本质都没有改变。晴人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想要哭泣。
“再次见到巧，真是太好了。”
晴人终于抬起头，他的目光与巧相交。
过去与未来，晴人与巧的命运从未如此得接近。这种充满了宿命感的展开，让晴人想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