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深红的救世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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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木村沙耶就在战场的阴影处。
她透过Delta的复眼，看着泽田与Faiz、Kaixa的战斗。她没有动作，也没有去救一旁的真理。
使她呆立着不动的、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理由，她只是怔住了。沙耶为刚才泽田的那句话而震惊——
“我不是来救真理的，我是来杀她的。我已经得到了新的力量，足以取代delta的力量。杀掉真理，我就可以完全摒弃人类之心。我就让你们看看，我的新力量。”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恭辅和新井，泽田没有上前去救真理，而是坦言自己的堕落。
‘泽田……你已经，堕落成奥菲以诺了吗！’
沙耶不敢相信这一切。
因为，她和真理一样相信着，相信着流星塾的大家都还有救，一定可以回到曾经无忧无虑的日子中去，大家还可以露出幸福的笑容。守护大家曾经的容身之所——流星塾，这便是沙耶战斗的理由。
可是泽田的话却否定了沙耶的梦想。
耳旁传来了雅人愤怒的指责：“你这家伙——在说什么！！”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狂风骤雨般的厮打，Kaixa的攻击仿佛要致对方于死地。
“草加——不要！！”真理的喊叫带着哭腔。
沙耶不明白此刻的泽田是什么心情，在自己喜爱的人面前展露出丑陋的怪人面目，却依旧被对方护住，这样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呢？
‘真理，你还相信着这样的泽田君吗？’沙耶向真理的方向看去。
‘泽田君，你……还拥有人类的心吗？’沙耶又看向已经成为了奥菲以诺的泽田。
她摇头，转身离去，如同来临般悄无声息。
次日清晨。
完全没有参与进流星塾恶斗中的启太郎依旧保持着愉悦的心情，他得意地向大家分享着自己的心情：“大家，我找到了新的工作店员！她真的是不错的女孩子！她竟然也只有十八岁啊！比真理你大两岁，跟巧同岁。该怎么说呢，真是相当漂亮。”
真理完全没反应，她的脑子中满是泽田的那句——‘我不是来救真理的，我是来亲手杀了她。’
启太郎说了一大段话，却没有人回应自己。他奇怪地环顾四周，发现了真理的异状：“呐，真理，你有在听吗？”
真理从回想中挣脱出来后依旧没有意识到启太郎在跟自己说话，而是暗自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定要跟泽田好好谈谈’，这样想着真理向一旁的草加看去。
“草加，我有事要拜托你。”
草加早就明白真理会说些什么，一定是一堆天真到不行的话，但他的神色没有丝毫的起伏：“什么事？”
真理的话果然不出所料：“我想见泽田。再一次见见他，和他好好谈。”
草加放下筷子，给了巧一个眼神：“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
巧也放下了筷子，这一次他选择站在草加这一边。
原因很简单，巧觉得对成为了奥菲以诺的泽田没有什么话好讲，还可能使真理陷入危险。至于真理在乎的流星塾同伴，巧早就对恭辅新井之流不抱任何好感了，甚至还希望真理离这些人越远越好
“啊，草加说的没错。那家伙已经杀了你们流星塾的两个同伴。”
启太郎倒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诶？你们在说什么事？”
“好了，你闭嘴好好听着就行。”
又一次被巧堵住了话，启太郎委屈道：“什么啊又是这样？！”
即便这个意愿被草加和巧反对，真理还是抱有期待：“这我都知道……但是，泽田可能是因为变成了奥菲以诺一时失去理智而已！我是知道的，真正的泽田是很好很善良的人。我们一起找回泽田吧，帮他变回曾经的泽田！”
草加这回真的无话可说了。
“拜托你了，草加。我们是同伴吧！大家都是在流星塾一起长大的同伴，没理由丢下泽田不管。”
巧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离开餐桌独自跑到一边去。
背景音是真理试图说服草加的声音。
巧坐在一旁烦躁地抓着头发，不是因为对真理的话感到厌烦，相反，巧对这样的真理束手无策。
巧相信真理的善良，也信任真理所相信的人，但是那个人可是奥菲以诺啊……即便这样，真理也付诸信任——这一点令巧在咋舌之余也多了一份触动。
所以，巧担心自己如果再听下去，一定也会被真理说服。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巧选择了离场。
五十二
“果然啊……”巧倚着吸尘器的刷子，目送真理和草加远去。
不久，员工木村小姐来上班了。
她向巧和启太郎打招呼的时候，却露出了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
巧吓得丢了刷子：“喂喂，你没事吧？”
在慌乱中接住沙耶，巧急忙对启太郎说：“快去拿些什么东西过来啊。”还没说完，启太郎就急匆匆地跑了。
“喂，振作点，喂！”
巧抱起沙耶进门，轻手轻脚地放在了沙发上。
启太郎拿着水和毛巾过来，边走边说着：“怎么办，巧！”
“买药！”
这回启太郎又急匆匆地跑了。
巧完全没心情去打趣启太郎急得跳脚的模样，拿起毛巾，准备敷上对方的额头。
“我没事的……我没有大碍，就是有点累。”木村的声音很虚弱，完全不像是没有事的人。
“你别说话！”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巧敷上毛巾的动作十分温柔。
“太好了……乾先生果然是一个好人，和我想的一样。”
“快睡吧，别讲这么多。”
见木村逐渐闭上了眼睛、安稳地睡了，巧松了一口气然后一直在旁边看护。
另一边。
草加向泽田发送了短信。
在等待对方到来的空余时间里，草加说道：“真理，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人是会变的。也许，你认识的那个泽田已经不存在了。”
真理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更加坚信：“怎么这样？这种事情还不一定呢！我真的完全搞不懂了，为什么一个Delta腰带就让我们流星塾的同伴变成这样！草加你呢，会因为Kaixa腰带而改变吗？”
“不……就算我改变了，也不是因为腰带的缘故。”
直到此刻，草加才意识到了自己和真理认知上的巨大沟壑。从流星塾时代起，真理所看到的草加雅人，兴许都不是真正的草加雅人。
即便真理不再是可以拯救自己的人，也无法与自己相互理解……这一点草加终于知晓了。
“那，真理，你又是怎么看Kaixa的呢？说着我是否会因腰带而改变，你有思考过Kaixa的存在吗？”
草加突然的问话让真理措手不及：“什么啊，我在说泽田的事情呢。”
“我的问题也是很认真的。”
真理虽然搞不懂草加的意图，但还是不假思索地说：“Kaixa也是爸爸给我们的东西，我想一定也是为了守护人类而生的。草加也是为了这样的理由而战斗的吧。”
‘完全不是的。’
草加在心底默默地反驳道，但面上波澜不惊：“啊，是这样啊，我知道了。”
见草加不再做出反应，真理也不说话了，二人安静地等待着泽田的到来。
洗衣店。
巧把热好的汤端了进来，对木村轻声说：“还是吃点东西比较好。”
他的语气像是哄小孩子。
“抱歉，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巧很细心地揭开毛巾，帮木村扶起来吃饭：“什么？”
“乾先生……是为了什么而战斗的呢？你觉得战斗可以拯救什么人吗？”
巧看向木村，意识到对方的认真：“非要我认真回答不可吗？”
沙耶点点头。
关于这个问题，巧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
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启太郎谈起自己的梦想，真理提起自己的梦想，那样的表情曾触动了巧，所以巧想要守护大家的梦想。但是，巧不觉得自己是救世主那样的存在，也无法拯救什么人……因为他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清楚。
有时候，巧觉得自己置身于命运的漩涡，拥有战斗的力量，却被命运的力量裹挟向前走去。前方究竟是什么，是巧也无法知晓的黑暗。
但是，即便如此，巧也会战斗下去。
怀着迷惑，怀着茫然，这样一直、一直战斗下去。
总有一天，自己也会找到自己的梦想，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这便是巧战斗的理由。
很简单的……吧，很不足挂齿吧。
他想起了与自己完全相反的草加，那个人从来没有为了什么伟大的梦去战斗，那个人的战斗全然是为了自己。无论是保护真理，还是对奥菲以诺的仇恨，都是为了私欲而战斗着。但是，巧没有因而就瞧不起草加的战斗理由。比起仍在迷茫的巧，他觉得找到了目标的草加更为理想，也想要守护草加的梦想。
‘总有一天，我也可以笑着回答你这个问题吧。那个时候，我一定找到了我自己的梦想。’
这样想着，巧说：“十年以后再告诉你。要是那时候我还活着的话……”
“对了，你舌头怕烫吧？”然后，巧开始帮木村吹起了食物。
‘这个答案真是狡猾呢……’沙耶也笑了：“请你十年后也要好好活着，乾先生。因为我觉得如果是乾先生的话，一定可以拯救很多人。就像你把我的汤吹凉一样……”
“吹个汤而已，不是这么了不起的事情吧！太夸张了。”
‘不是什么夸大其词……我真的是这么相信的。因为乾先生……把我也拯救了。’
沙耶的脑袋传来晕眩感，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战斗了，只能将自己的梦想交托给巧。
“其实，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乾先生。我其实早就知道了，乾先生的事情。我从流星塾的同伴那里听说了。”
“流星塾？那么你就是……！”
但是，电话却不凑巧地响了。听到成为奥菲以诺的泽田已经无可救药的消息，巧迅速离开了洗衣店。
“乾先生！”
拿着delta腰带，沙耶使出全身的力气叫着巧的名字。
她的身子慢慢变沉重，但依旧蹒跚地前行。
“乾先生——！！”
在流星塾的友谊分崩离析之后，她曾不知所措，一味沉浸在过去美好的回忆中。但是看到巧，意识到巧的本质后，沙耶被巧拉出了过去的虚影。
所以沙耶相信着巧一定会到来，仍在不停喊着。
‘乾先生……一定会成为拯救大家的人。如果是他的话，绝不会被力量左右。这样的话，我也可以放心地把腰带交给他。’
“啪！”
沙耶摔倒在地，装着腰带的箱子撞在地上，Delta腰带从撞开的箱子上掉出来。
她支起身，向它伸出手。
‘我……难道我，已经活不到那个时候了吗？’
她想起自己与巧的对话，二人约定好了，十年后巧一定会告诉自己答案。
‘不想死。’
泪水在眼眶打转。
沙耶不断向前伸出手。
她的余光瞥到了向这边走来的泽田，但是没有抬头，而是一直注视着Delta腰带。
‘不能交给你。这是我要交给他的东西。’
泽田向沙耶伸向Delta腰带的手挥出了一击。
“乾先生——！！”
沙耶意识到了自己生命即将终结，喊出此刻最想见的人的名字。
“砰砰砰！”
一阵枪击声过后。
沙耶睁开了眼睛。
泽田的攻击完全被打断了……她猛地回头看见一个手握着枪的少年向奥菲以诺走来。
“Shabadoobi Touch Henshin！”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深红的救世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