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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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有情才香 爱过了会再想鱼嗜水之欢不清楚谁能够原谅幸福也受伤快乐也叫人盲。”
办公楼走廊的一角开辟出来的咖啡厅，因为是电台内部人员休息会客专用的所以本来就生意清淡，已经是午夜12点的时间了，老板已经将铺面打烊回家，留在外面没有收的一张小桌子上坐着身穿白色衬衫的少年。胸前的口袋上绣着红色隶书的“T市音乐学院附中”，衬衫干干净净，烫的平平整整，和这个年纪大多数中学生邋邋遢遢的校服装扮完全不同。
少年有些困倦了，伏在桌上，将头埋进手臂中，迷迷糊糊地听着耳机中传来的广播。
“滴……滴……滴……刚刚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零点整。听众朋友们，欢迎您锁定FM 106.4兆赫，收听T市人民广播电台文艺频道。”
少年马上噌地一下坐了起来，轻轻地将随身听的音量调大一点，脸上泛着棉花糖般甜蜜的笑意，眼神清明，望着走廊尽头那盏On Air的红灯，那神情任谁看了都会觉得那就是幸福该有的样子。
“可臣，好……好久不见了……”
与当年电波中的声音别无二致地响起，叶可臣回过神来，八年时间，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里似乎什么都没变，除了自己已经从那个傻傻的以为自己拥抱着满满幸福的少年，变成了街上千篇一律带着一副面具大人中的一个。至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叶可臣终于有了面对面端详他的机会，眉眼之间的凌厉气息犹在，岁月并没有改变他什么，成熟稳重的气质由胜往昔。是啊，从28岁到36岁，在分别之后他经历了男人人生中最黄金的年龄，爬上了整个电台的最高管理层。而自己，自己却是经历了8年的沉沦挣扎，终于平静下来，想要好好生活。命运却又跑出来作弄他。
在电梯间偶遇，虽然来上班就做好了要见面也没关系的准备，可还是有些始料未及。还好身后朱晴他们也很快赶了上来，江成在面试时已经见过了他们大部分人，只是过来送资料的他不但很平易近人地带他们几个菜鸟绕过一间间办公室，比白天王悦讲的还要详细，更是好心地接通内线，带他们进直播间去看直播。朱晴、冯恒和谢灵韵都兴奋得不得了，叶可臣不想扫大家的兴致，也默默的跟在后面。
一直耗到了7-11的直播结束，朱晴一直用狐疑的目光看着这位高大英俊的副总，他是主管广告业务的，跟播音的关系本来就不大，就是他再热心礼贤下士也不用这样陪着他们听了四个小时的节目吧。
11点，总算送走了他们三个，江成邀请叶可臣一起喝咖啡叙旧，他们认识的事情，经过面试那天，早已经传遍了电台，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没想到叶可臣爽快的答应了。
“叙旧的话就不用说了吧，”叶可臣打断他，别开眼去看向别处，江成长长的凤眼中含着太多温柔的水气，记忆中他也曾经这样看着自己，让他无法回避，可时过境迁，现在这样的眼神就显得很多余又暧昧。“还是我来说吧，我回国只是想找一份轻松的工作生活，你也知道，我会的……就是那些，我来这里是因为T市只有四个广播频道，我不可能去交通或者体育频道，音乐频道的确更适合我，但是那里眼下并不招人。我来之前也仔仔细细看过了每个节目的DJ名单。想不到你已经高升了……”江成还是一直用那种渴求的目光看着自己，仿佛要用目光将他定格，让他每每想要正常的与之对视都很难再说下去。
“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还……还有邮件……”江成打断他，伸手抓住叶可臣抚在咖啡杯上的手，害怕自己一转眼他又会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那些……我……没时间看。”他在干什么。要和自己纠缠到底么。“江……副总，你别这样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是有欠过你的，你也有欠过我的，现在想起来都是些幼稚的错误和不可预知的意外，所以我们谁也不欠谁的。我只想好好上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是很好吗。”叶可臣用力抬起手腕挣脱那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我……”江成的手和心似乎同时被甩到了空中，慢慢地变得失重。
“我想我说的够清楚了，谢谢你的咖啡，我先走了。”起身离开，不想再看那样的眼神，要把他拖回漩涡中去的眼神。
“可臣……别走……当年的事是我的错，我一直……一直很想跟你说声对不起……还有……”江成起身，三步两步追上叶可臣，一把将他拉住，许是力道太大了，叶可臣纤瘦的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两个人像偶像剧中的男女主角一样转了半圈，叶可臣的背重重地靠在墙上，江成紧贴着，给了他一个壁咚。
还好这里是电台的旧楼，已经成了行政管理办公区，这个咖啡厅在晚间也只有投币咖啡机在工作，这里并没有人走过。
一瞬间的靠的太近，反而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有他高挺的鼻梁，漆黑的双眸，还有双眼中难言的焦虑与哀愁是那么的真切。
叶可臣想要推开他，却被更大的力气抱紧，“江成……你……嗯……”
嘴唇在下一秒被堵住，渴求又强烈的吻让他呼吸急促了起来，唇舌纠缠着，记忆中那熟悉的感觉让人回味，叶可臣也一时失神的深陷其中，好像什么都没变，他还是那个缠着他的高中小鬼头，而他也只是刚刚结束直播准备和他一起下班回家。心跳声震耳欲聋，仿佛什么东西就要破壳而出一样。
“放，放……开我……”在最后的理智溃堤之前，叶可臣用尽全力把江成推开，不敢再去看江成那炙热的目光。
“可臣……”
没有再回头，就像要逃离命案现场一样的狂奔而去。
一路逃下楼梯，走到大街上才停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逃什么，到了今天，又有什么可逃的呢。慢慢停下来，身体好像对刚刚高负荷的动作发出了抗议，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大腿上，深深地喘息着，心跳得好快，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午夜的微风在这个晚秋的季节，已经是有些刺骨了，寒意让他慢慢清醒，站起来往家的方向走去，穿过路中间的车站时一个看上去有点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那里。
“是你啊，你在这里等什么？末班车已经过去了”本不想多事，但看到谢灵韵在晚风中有些寂落的背影，还是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哦，我知道，我在用软件叫车，可是一直没有人接单。”谢灵韵的声音里隐隐有几分无奈，表面上还是一副不要别人担心的微笑。
“你去哪？”
“佳凌镇。我已经在叫车了，没关系的，你先走吧。”谢灵韵有些局促。
“你已经等了很久了吧。”这个时间本来就不好叫车，还是去郊区，回来肯定是空车，哪有那么多师傅好心接单嘛。
“嗯……我家有点远……没……没想到直播看了这么久……”
“家住的远，直说早点离开不就好了。”只是短短一天的相处，让叶可臣觉得这个女孩有点笨，是那种只会拼命给自己找麻烦的老好人。
“嗯……是……我再等等……不……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还真是个说什么是什么的老好人。
“要不要去我家，我家就在这附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叶可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个才认识一天的同事这么好心，如果非要找个理由，那就是他看不得老好人受欺负吧。
“不不用了，我等等总能等到的。”没听错吧，才上班第一天就有长腿欧巴般的帅同事邀请同居，老实本分的谢灵韵有点风中凌乱了。
“明天早上7点还要观摩早间直播，你现在回去，明天再回来，恐怕睡不了四个小时了吧。”叶可臣的语气一直是冷冷的，还有那么一点不耐烦，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关心。
“喔，那，好么？”谢灵韵有点迟疑了。
经过几番推托，谢灵韵最终还是跟叶可臣回了家，绕过路对面的小巷，走进一片居民楼，爬上六楼，就是叶可臣的公寓。老房子没有电梯，六楼到顶。叶可臣一路爬一爬喘一喘的，谢灵韵也只好跟在身后，默不作声的等着。叶可臣的家不大，两室一厅，看起来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他的东西并不多。
“我睡这间，你睡客房，洗漱用品都有，早点休息吧。”叶可臣开门进屋，只说了这一句话就进了自己的房间，似乎刚刚爬上楼梯让他耗尽了极大的体力。直到他关上房门谢灵韵才回过神来。缓缓打量着这个房间，客厅的窗口正对着马路，从错落的公寓中间，可以看到他们上班的地方在夜空中分外闪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