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印记》玫瑰凉糕

10、第 10 章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此刻庄蕊手握着电话，最后那个数字怎么也没法拨出去。多急促的呼吸似乎也不能与现在狂跳的内心相互协调，总有种喘不够气的感觉。

　　“我说，你干嘛呢，赶快打了问呀！”

　　“郑佳，不行……我太紧张了，我不敢问，你说要是没考上怎么办？”

　　“瞧你那样，闪开，我来问，是教育局办公室是吧。”

　　“对。”

　　“怎么着都是要知道的吧，没考上，没考上你还可以参加……啊喂，请问是市教育局办公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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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你好，我是今年参加保送生考试的，对，我想问一下我的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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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庄蕊。”突然，郑佳手臂一麻，低头看竟是被庄蕊紧紧抓住，呲牙咧嘴地用眼睛狠狠警告了一眼，可是庄蕊眼睛紧闭，根本看不到，只好作罢。

　　“老师，麻烦你再说一遍，多少分？82！”

　　庄蕊倏然睁开眼睛，就看到郑佳眨巴着她的大眼睛一个劲的朝自己点头，心中被一阵狂喜淹没，伸手就把郑佳紧紧抱住，那抑制不住的尖叫差点冲破喉咙。

　　“哎呀……老师，我还想问一句，那我们这次考试的最高分是多少？86？哦，好，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啊～～～～～～～～。”

　　“庄蕊，你松手，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俩个女生都大喇喇的躺在庄蕊的小床上。

　　“你就好了，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

　　“我说庄蕊。”郑佳突然翻转过身体，趴在床上，眼睛望着庄蕊。“你和展烨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之前说好等到考完试再说。”

　　“那你现在铁定是进Y大了，也该想一下了。”

　　“说实话，虽然说好高考完再谈这事，可我也不知道到时候要谈什么，展烨……其实我觉着我根本不了解他。”

　　“展烨吧……这个人怎么说呢？做事有点让人看不透，感觉心计挺深，但说实话，我觉着他对你挺上心的，就说前段时间的物理补课，他物理120多，为什么还要补课，，喏，你一不来，他也就不再张罗补课了，太明显了，再看他平时看你的样子，我不信你没有感觉。”

　　“之前都是觉着他喜欢季立雨，从未往那方面想过，只是觉着他长得帅倒是真的，……可后来他来我家楼下等我，说了那些话，之后好像总会……。”

　　郑佳倾过身子，使劲揉了揉庄蕊的头发，呵呵笑了起来。

　　庄蕊打开郑佳的手，坐直身子，用手理着乱了的头发。

　　“庄蕊你说，家长和老师总是反对我们早恋，认为那会影响学习，可是喜欢一个人怎么能控制，难道喜欢就不会影响了吗？你说对于我们来说暗恋和恋爱有什么不一样”

　　“我也说不好，但是我想，喜欢只是一个人的事，可以放在心里就够了，对方又没有给你什么承诺，不会奢望更多，更不存在谁背叛谁，可一旦恋爱了就是俩个人的事，平时小吵小闹也就算了，你说要是其中有一个变心了，那样岂不太痛苦，情绪大起大落，肯定影响呀！所以，我不反对暗恋，但如果说到谈恋爱，郑佳，真的，我真觉着别扭。”

　　“可怜的展烨呀，你这人怎么那么……那么矫情。哎，我说庄蕊，你是不是就喜欢来点暧昧，或者说你是不是就喜欢看到小展烨被你折磨得要死要活，你特有成就感，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行，你去告诉展烨：‘展烨，其实吧我是喜欢你的，但我只要把你放在心里就满足了，我是不会和你谈恋爱的’，对了还要加一句：‘你去和别人谈恋爱吧。’我说……。”郑佳用脚轻轻踹了一下庄蕊，“展烨如果真和谁好了，你会怎么样。”

　　庄蕊把双手枕在头下，看着天花板。

　　“郑佳，那你和骆炜呢？你打算怎么办？”

　　郑佳抬起脖子，看了一眼庄蕊，遂又平躺下。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要考到哪去。”顿了顿，“但高考完我会和他说。”

　　是呀，如果展烨真和谁好了，会是什么样呢？当天晚上，庄蕊躺在床上这么问自己。是不是真如郑佳所说的，自己就是太胆小了。试着想象一下，如果展烨牵起其他女孩的手，比如季立雨，那样的画面……不行，庄蕊觉着自己光是想一想心就像是被什么揪着。这不也还没有什么吗？至于吗？

　　黑板旁边的高考倒计时从三位数变为了两位数，现在正有滑为一位数的倾向。

　　庄蕊依然和其他同学一样投入到紧张的高考复习，一来是不想太特殊，同学们都忙得昏天暗地，自个独自悠哉那太不厚道，另一方面，6月中旬还有最后一次省统测，也是最接近高考的一次统测，庄蕊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实力。

　　叮嘱过郑佳保送成绩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郑佳嗤笑自己太妖娆。

　　而展烨，真如他自己所说，精力全放在了考试上，虽然庄蕊觉着这样很好，但又不得不承认，男生女生差别果然很大，无论发生天大的事，男生说静下心来就静下来，可女生不一样，特别是遇到感情的事，老一辈的人说的话果然有几分道理。

　　统测成绩下来了，庄蕊觉着自己总算也给自己一个交代了，物理破天荒上到100，总成绩在班上排名第5，班主任挺逗，这个时候又把庄蕊喊进办公室。

　　“庄蕊，会后悔吗？以你这个成绩省外重点是没有问题的。”

　　“不后悔，其实也是因为有保送，这次统测我考得很轻松，算是超常发挥，但如果硬是参加高考，我心里根本没底。”

　　是的，不后悔，选择了就不后悔。

　　不久后就是高考前的放假，庄蕊也是在这个时候收到了Y大的录取通知书，很意外，心情很平静。

　　两天半的高考，下着绵绵的雨。也不晓得雨是从哪个时候开始跟着高考一起的，高考必然下雨。这是庄蕊当老师后发现的一个奇怪现象，一些老师曾调侃说那是老天在为一些学生鸣不平，是呀，一场高考决定了多少年轻人的前途和命运。可深陷高考的学生可没有时间来感慨，做梦般的两天半，似乎什么也没有抓住，再回首时，记忆中仅剩下紧张与疲惫。

　　虽然没有参加高考，但庄蕊的心同样随之起伏。一辈子，连高考也没有体验过，之前的焦躁紧张已没有，此刻不得不说有些遗憾。什么时候进教室了，什么时候发试卷了，什么时候宣布可以答卷了，什么时候要求停笔了，庄蕊在脑海里幻想着此刻自己就在考场内，体会着这一幕。

　　高考结束的当晚，庄蕊就接到了展烨的电话，其实庄蕊也是有预感他会打来。没有谈到料想的话题，二人只是说了这一次的高考，当然主要还是展烨在说。展烨说除了数学比去年难点，其他都还行，总而言之，他考得应该还是不错的。挂了电话，觉得奇怪之余，庄蕊还是松了口气，真要说起来，她还真没有想好该怎么办，头脑中浮现了这样一场对白：

　　（男）“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女）“我也喜欢你。”

　　“嘶”庄蕊忍不住吸口冷气，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真够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