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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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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鸾辗转反侧,不知自己未来如何。
此时在雍州,也有一少年同样无眠。此人便是景州陆氏嫡脉,陆榕。
景州陆家自晏朝起便有名士风名,名士而非狂生,有礼有节,向来以传承儒道为家族大任。
其父陆言少时便有令名,等到成年更是风采绝世,家中亦为其相好冢妇,正是与陆家齐名的人家,门当户对,两方都十分满意。
谁知还未及定亲,陆言便留书出走,从此了无音信,那陆言本就是嫡脉遗子,父母皆已病故,如今离开,分家众人自不会自寻烦恼去把他寻回,只捡了自家得意子弟与那名门小姐完婚,权当做没有陆言此人。
谁知天下风云一朝改,如今陆言不仅完好无损,更娶了一位即将定鼎天下之人的亲妹,还有了两儿一女。
陆家难免眼红,又欲借势而起,正纷闹着寻到了正在雍州随军的陆榕,陆榕哪里肯见这帮不安好心的亲戚。
只推脱说不认识,又令人严加看管这帮人,不要叫他们到军中碍事。
谁知偏有胆大的竟敢擅闯,被门外军士杖责了十大棒。
那人本是膏粱子弟,花粉丛中的英豪,怎受得了十杖,几乎去了小半条命。
等到陆榕知晓,赶来看他时,正赶上他在换药,口中大骂陆氏父子,甚至对容家也有不敬,更甚者还辱及陆榕之母,调戏道:“早听说云州容家出美人,我虽没见到,可也能猜测其玉姿花貌。我陆家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听说那陆言在家中时便一个也看不上眼,还说要娶妇,便娶个天下第一美人。如今娶了这位容家小姐,其貌美可想而知。”其洋洋得意之态溢于言表。
又有一人问,“这也就是你瞎猜的,你又不是神仙啊。况且家中派你我来是来请回家主,你方才已经受了大罪,怎么还这样嘴贱?”这倒是个有见地的,可惜有人不停劝。
“你知道什么?那陆言不就是个嫡系吗?要不是巴上了容家,怎么可能有今天,还让我受了这么大的罪。”
那人越说越起劲,似乎把自己人生中所有不幸都归于陆言父子。
“真是倒霉。”陆榕在帐外听完,面色如常,简直一点没变,甚至看到守帐的两名兵士,还面露微笑。
只是那两个小兵见他这番模样,非但没有安心,反倒害怕得直接跪下,一句话也不敢说。
陆榕似乎丝毫不介意,云淡风轻地挥了挥手,叫他们自去守帐,自己依旧文思不乱地回来自己住地。
至于心中到底如何,这就不是外人可以推测的了。
不过才两天,就听闻那两名陆家子弟擅闯军中机密要地,被容玥下令当场格杀。
陆榕当时并不在场,他正在雍州刺史府中处理杂事,听到这个消息不过哦了一声,又叫下人给在西山看守粮草的陆言传信一声,好叫父亲不要多心。
雍州事极多极杂,雍州刺史沉迷修道,已近六年不曾处理过州务。
未异手之前都是府中小吏擅自做主让后去后院去用印,直接假托刺史之名行非法之事。
陆榕简单翻阅了几年间的州务,挑了挑眉,发现这小吏还算能人,竟然未有大错,不觉好奇心大起,叫人召来此人问询。若是这人有意便也叫他来襄助自己接受雍州。
哪知去寻人的刚走,就有人报信,那小吏本是刺史娈童,已同那修仙的刺史刚刚在后院中一起共赴黄泉了。
“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办事的,叫你好好看着那两人,结果你却叫我得了两具尸体。”真是又气又急,恨不得把这人当场砍死,又看了眼桌上堆不下的案牍,无奈挥挥手叫他下去。
那人见此,真是捡来条命,慌不跌的就爬出堂外。
陆榕瘫坐在案牍之后,心里惋惜,好容易捡个能人,还死了,真是。
于是又是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