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鸾枝》靖江往事

15、第十五章

　　容玥见自己随口一说，便无人言语，心下也不由叹息一声，面上却还自作无事的模样，强转了话题：“谢兰若可是你的小姑？”

　　晴娘小鸾谢过奉茶的中贵人，端正坐了，听见天子一问，晴娘不假思索便回：“可是阿兰若的兰若？若是，十之八九便是臣的小姑了。”

　　容玥只嗯了一声，算是应了晴娘的疑问。

　　只是小鸾不明所以，满面迷茫，谢家不是嫡脉断绝了吗，怎么还有个姑姑？噢，还有一个堂姐，只是都，咳咳，偷偷瞟了一眼容玥，只觉此人真是衣冠禽兽。

　　只是她的小动作哪里瞒得过在座两人，不过是见她年幼无识，只作不知罢了。

　　容玥本还要再逗小鸾，可是瞧着晴娘那副陛下不堪为君的严肃表情，再多乐趣也烟消云散了：“朕知道了，韩卿与朕也算姻亲了，亲戚之间便随意些吧。”

　　一时间满脸无奈，只是他这容貌，作这副古怪表情也只是显得更轻灵生动反而不见半分猥琐。

　　晴娘也只过犹不及的道理，略停了停，还是开口：“臣虽不知陛下此举所为何事，只盼陛下善待谢氏之人，毕竟，人善可欺。”

　　容玥听了这话却没说什么，只是把玩着手上的茶盏，良久，说了句不相关的话：“自他具入甘露城，同证一如真法界。”

　　晴娘却会得起义，牵起小鸾与她同跪伏稽首：“陛下隆恩。”

　　小鸾虽然好奇，但这点气还是沉得住的，乖乖同母亲谢恩，虽然还不知谢的什么恩。

　　只听见一阵整理衣饰的西索声，座上之人站起身来，在她们面前停留了一瞬，便走了。小鸾瞧着那绣兰草的靴子在她眼前一晃而过，直到脚步声渐远，晴娘才拉她起来。

　　“娘--”还未开口，晴娘便截断她：“勿多言，回去再说。”

　　两人匆匆回家，徐夏二人见两人面色有异亦不敢多言，匆匆告退。

　　晴娘将小鸾领进书房，又掩了门窗，才向小鸾示意。

　　小鸾便急问：“怎么谢家宫中还有人？”

　　晴娘也不再掩饰，解释道：“当初谢家女眷抄没宫中服役，许多人都在官差来之前自尽了，未死不过两人，想来今上后宫中的就是这两人了。”

　　小鸾不禁浮想联翩，啧，真是典型后宫女主上位的戏码呀。

　　晴娘瞧小鸾这副挤眉弄眼的怪样，只觉眼疼，“你又想什么呢？怎么这副怪像。”

　　“我只是在想姑姑和堂姐是什么样子。”应该是大美人吧。

　　“这--你姑姑入宫时还是个孩子，到看不出长得是不是好看，你姐姐么，倒是个美人坯子。”不过小姑倒是与公爹有八分相似，想来五官张开之后是不会难看的。

　　又瞧了瞧小鸾，“你与你姑姑有五分相似，以后你瞧自己不就好了。”

　　一说到这事，小鸾就瘪了，自己一个大男人，好吧现在她也不是了，好么，又纠结了。

　　“娘，我以后不想嫁人。”小鸾鼓起勇气朝晴娘道。

　　“你怎么想到嫁人了？你以前是断袖？”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当然不是断袖！”

　　“不是断袖，想什么嫁人？”晴娘闲闲瞥了一眼小鸾，一副你不要说了我都懂的样子。

　　小鸾只觉头大，“娘，你别误会，难道古代女人不是都要嫁人吗？”

　　“你这又是哪里来的歪理，不说前朝，便是风教最严的晏朝也只是规定女子十五不嫁就要交税金罢了。”又看了眼傻眼的女儿，无奈道：“不嫁人，还可以出家啊。”

　　宛如一道惊雷劈在了小鸾头上，是啊，她可以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