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彼岸》归途何在

119、第 119 章

　　阿尼玛吉变形术的学习可以分为十个主要步骤，在第七个步骤前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学习者可以随时放弃。但是这些步骤无论哪个都不能出现一点点差错，不管是魔药的准备，魔咒的持续，还是玄学带来的加成，哪怕只是一场风一场雨，一旦错过就必须从头再来。

　　它实在太麻烦也太繁琐了，所呈现的结果无非使巫师能够自由切换于人形与动物形态而已，危险性高性价比低，还不方便魔法部进行管理，所以霍格沃茨的正常教学计划里并没有这部分内容。艾萨想要学习只是因为少年时代对成为大德鲁伊的向往，而西弗勒斯则纯粹是不放心所以跟着进行深入了解。拿这个在教授们面前过了明路的法术交换守护神咒，艾萨认为自己并没有吃亏。

　　告别格兰芬多四人组后他心不在焉的陪着莉莉逛了几家店，为了不让这家伙一头栽进别人的货柜里西弗勒斯不得不伸手牵着他。少女很快意识到好友们神思不符的真实原因便体贴提出想早点回学校，于是只花了一个小时她就站在格兰芬多宿舍门外朝两个男生挥手说再见。

　　“我不知道你们都在研究些什么，但是，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注意实验安全好吗？”红发少女祖母绿般的眼眸里盈满担忧：“别伤害自己，也别伤害其他人。”

　　“放心，我会盯着西弗勒斯不让他捣鼓太过危险的魔药。再说了，学校里也没有那个条件。”艾萨微笑着点点她的额发，西弗勒斯翻白眼：“还是当心些自己吧，这位炼金术天才目前对爆破兴趣不大，而你……疯狗咬人的时候可不会在乎时间地点。”

　　“别那么说莱姆斯……好吧，至少别当着我的面这么说。”莉莉做出让步，转身去找胖女士说话。

　　“狮牙！”

　　画像上的夫人举起茶杯向她致意，点点头满脸急欲吃瓜：“亲爱的，见到你真让人高兴！”她看到那两个斯莱特林男生并肩离去，放小声音与莉莉耳语：“可以告诉我哪个是你的男朋友吗？或者两个都是？”

　　“夫人！”
　　莉莉红了脸尖叫：“看在梅林的份儿上，您都在胡说些什么呐！”

　　“抱歉抱歉，甜心，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学校里几乎所有画像都很想知道，斯莱特林那边几个人斩钉截铁说他们两个才是一对，我才不信！我们格兰芬多的姑娘才是最好的！”胖夫人挺起傲人的胸脯抬高下颌，就像位真正的贵族夫人那样：“我可不想输给他们。”

　　“我可以告诉您该怎么办。”莉莉瞪着死鱼眼开始满嘴跑火车：“下次再有斯莱特林的画像对您胡说，您就告诉他们，格兰芬多的波特和布莱克同样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我说得足够清楚吗？是格兰芬多的，布莱克。”

　　胖夫人先是一愣，紧接着越笑越缺德：“没错，我们有波特和布莱克，足够气死那几张老头子画像了。”

　　说着她开开心心让出路，对莉莉的机智大加赞赏：“我就说嘛，我们格兰芬多的姑娘才最聪明又最漂亮，哪怕未来三十年也一定是这样。”

　　“真希望分院帽能和您达成一致，辛苦了，再见。”
　　莉莉擦掉黑线和冷汗，匆忙沿着通道溜走，心想再也不要没事找画像们闲聊了，这份对于八卦的热情与执着真可怕。

　　而这个时候，艾萨已经和西弗勒斯走回地窖。阴冷幽绿的壁炉哔哔啵啵燃烧着，公共休息室里只有几个七年级生脸色苍白围坐一圈不知在做什么，卢修斯被困在中间，看上去似乎是这个圈子的首领。

　　“艾尔洛斯，过来一下。”
　　卢修斯出声喊住路过的兄弟，艾萨诧异的与西弗勒斯对视一眼，走到他身边：“请问有什么事情？”

　　“六月底我就要毕业了，但马尔福在斯莱特林的权力不能处于真空。正式获得校董席位前我要你老老实实留在学院里履行黑暗公爵交代给我们的任务，还有，给我离格兰芬多远点，尤其是那个泥巴种的红毛丫头。”
　　卢修斯抬头看着弟弟的眼睛，瞳孔深处隐藏着恐惧。

　　艾尔洛斯，这是属于亲友之外陌路人之内的称呼。按照卢修斯之前在家里的习惯，他必是要黏黏糊糊喊弟弟“阿尔”的，突然换成如此生疏的口吻，艾萨迅速意识到他有着不得不如此不讲道理的原因。

　　抬手拦住皱眉气愤的西弗勒斯，少年认真把卢修斯身边的一圈人看过一遍，记住他们的脸，然后沉重且忧郁的点头：“我知道了，卢修斯。”

　　“不是知道，而是必须做到。”见他大约明白自己的意思，卢修斯暗暗松了口气：“黑暗公爵正在高年级中招募有志青年，作为马尔福家的次子，能够为大人服务是你的荣耀。”
　　能当着这些人的面说这种话，毫无疑问他们一定是Lord Voldemort的铁杆粉丝，也就是说，这些人对于艾尔洛斯·梅尔不怀好意。

　　“但愿你能让大人满意。”其中一个黑发学生抬起头，直勾勾盯着艾萨：“最近大人从古籍中复原了一种神奇魔药，据说能够让受伤的灵魂得到治愈，伟大的创举……”
　　他将视线转移到黑着脸的西弗勒斯身上：“普林斯或许对此有些耳闻，这将会是大人给予你的光荣与考验，别忘了你那个不知廉耻委身麻瓜的疯子母亲。”

　　艾萨明显感觉到西弗勒斯动了一下，魔力的波动汹涌澎湃，下一秒便要冲出限制。但是在这里动手必然会正中这几人下怀，他向后退了一步，就像被吓得虚弱不堪需要支撑那样。西弗勒斯果然首先选择扶着好友，然后就听到那个高年级学生继续道：“材料并不难，基本上齐全了，唯有最重要最无可替代的那一件还没有下落。”

　　一群人都笑起来，除了脸色越发惨白的卢修斯。

　　“是什么？”西弗勒斯挺直脊背声线上扬，想到他在魔药课上的统治地位，笑声戛然而止，黑发高年级眸色深沉：“精灵的心脏。”
　　这几个人同时看向艾萨。

　　“……”呼吸逐渐加粗，西弗勒斯突然推开艾萨上前抬手抓着那个学生的衣领把人提起来凑近：“你是个蠢货？还是想要谋害黑暗公爵？”

　　“精灵的心脏？入药？哈！先不说如今世上还有没有精灵生存着，哪怕稍微具备一点点保护神奇生物的知识就会知道，随意伤害被神明眷顾的物种会招致怎样的灾祸。还是说你从来都没了解过关于独角兽的材料该怎样获得？那还只不过是匹蠢马！”

　　“如果真是这样，我就不得不怀疑你究竟通过何种手段才能出现在高等魔药课的课堂上了。”

　　不得不说，在“谎言”的处理上，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西弗勒斯反倒比艾萨要真情实感多了。明明就有一只活生生的精灵与他朝夕相处，面对威胁少年也能表现出根本不知道这回事的愤怒。

　　而且可信值还非常高。

　　卢修斯的脸色好了点，他出声阻止西弗勒斯的行动：“普林斯，你的礼貌和教养呢？”

　　“艾尔洛斯只不过是我马尔福家一个母不详的次子，也许有些返祖迹象，也许没有。尚未确定的事，不能拿来当做最终结论报告给大人。我会想办法筹集资金寻觅能够入药的精灵心脏，想必大人更满意这种准确且踏实的回答。”他高傲的用眼角扫了下被西弗勒斯粗暴塞回沙发的同级，侧脸对艾萨示意：“这是黑暗公爵看在马尔福的面子上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去找到一枚真正的精灵心脏，否则坩埚里就会是你自己。”

　　温和柔软的情绪彻底从艾萨脸上消失，此刻比起传说中的神奇生物他更像尊无喜无悲的大理石雕像，冰冷，坚硬，而且寒冷。

　　“精灵的心脏，呵。”
　　他轻轻笑了一声，转身把卢修斯一群人扔在背后走向宿舍门，随着清浅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没有魔杖挥舞的动作也没有魔咒被吟诵，这几个四年级生围坐的圆桌与沙发化作均匀颗粒撒了一地。

　　——如果他愿意，撒在地上的将会是这几个人类。

　　那些七年级生莫名其妙摔了个翻倒，除了卢修斯所有人都狼狈的从木质以及纺织品的碎屑中手忙脚乱爬出来，面面相觑惊恐万状。
　　这该是一个三年级学生的实力吗？

　　不知死活的蠢货。
　　西弗勒斯看了那些人几眼，跟在后面拦下差点拍在自己鼻子上的门板。

　　“阿尔！”一进房间他就看见精灵打算对桌上扔着的炼金矩阵扔魔咒，可见他是真的气坏了，甚至想要炸翻霍格沃茨的地基。黑发少年追上去挡在他和实验长桌之间，因为抓不住对方施术的手腕而不得不选择采取点特别行动。
　　他把矮墩墩的精灵抱了个满怀。

　　“放开我！”艾萨轻易就能甩开这个人类少年，但他实在太倔强，每次都会重新扑上来，完全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因此受伤。折腾了三五次，精灵终于忍住火气站着不动了：“松手吧，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只要你别做傻事，比如说在宿舍里引爆炼金术矩阵之类。”西弗勒斯犹豫着松开手，下一秒艾萨迎面给了他一拳，踢开行进路线上的倒霉椅子，然后猛地摔上盥洗室大门。

　　卧室和实验室之间没有阻隔，非常不合适藏进去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