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决斗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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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倒地！”没等米拉可心疼斯内普教授瞬间更加空洞的目光，便听到黑袍男巫冷酷的声音。白桦木魔杖所指之处，马尔福应声而倒，罗恩也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剩下一个米拉可本能地闪躲，却因为距离太近没能完全躲过，踉跄了两步，到底栽了下去。
“斯内普！”这是来自哈利的怒吼，不过也就这一声而已，因为斯内普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跟赫敏。事实证明，一年级的小巫师在成年巫师面前根本毫无胜算，就算赫敏向斯内普的方向施放了一个超水平的缴械咒也无济于事——老于战斗的黑袍男巫根本什么也没做，那道缴械咒的红芒就从离他脸颊还有好几厘米的地方飞过去了；而赫敏跟哈利面对他精准迅捷的昏睡咒并没有什么办法抵抗。
眨眼间，在场还醒着的人就只剩下“海蒂”跟斯内普教授了。
不，也许还有一个。
“烈火熊熊！”这声音颤抖得厉害，从奖品陈列室门口飞来的光芒也虚浮得让人担心下一刻就会溃散。但它终于颤颤巍巍落到斯内普教授身边悬浮的灰色冠冕上——一个小小的火星都没能溅起来，却成功吸引了“海蒂”的注意力。胖乎乎的圆脸男孩紧张地与魔王之女鲜血样的眼眸对视，掌心和肉肉的鼻尖都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却不肯后退半步。
“纳威……”米拉可的声音说不出是自豪还是惋惜。伴随这一声叹息，一连七个四分五裂已经争先恐后地打在灰色冠冕上，当然，又是米拉可最熟练的无声无杖施法。
“我看罗恩跟哈利一直……一直没回宿舍，想起他们提过的午夜决斗，就……就过来看看……”在斯内普教授和姐姐米拉可的共同“逼视”下，隆巴顿家的男孩结结巴巴地解释。
米拉可释然。事实上，这次巫师决斗的起因正是纳威在第一次飞行课在高空从扫帚上摔下来——虽然当时海蒂及时用一个完美的漂浮咒避免了他摔断脖子的糟糕可能，但事后马尔福跟他两个朋友的极力嘲笑依旧惹火了罗恩，这才定下了在奖品陈列室进行巫师决斗的约定。
这就是我们隆巴顿家的孩子，就算天赋有限，但绝不缺乏担当以及与邪恶斗争的勇气。而且，还拥有傲罗般精准的判断，知道什么才是左右局势的关键。米拉可的眼光变得柔和，然后在转移到灰色冠冕上时显出惊人的冷意——她尽力使自己不与“海蒂”对视。
“又是一位里德尔啊。”她说，眼里虽满溢着森冷的恨意，柔和的轮廓却反而显出一种漫不经心的神情，“或许我该自我介绍一下？米拉可.苏，您某位同胞‘盛情款待’过的‘小朋友’。”米拉可的声音又轻又快，只在最后一个词刻意放缓语速，立刻就使这清脆稚气的声音透出与主人年纪不符的压抑来；配合米拉可扛过一个成年巫师的昏睡咒又连续施放魔法而只比海蒂稍好的脸色，当真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好在她立刻又把目光转向斯内普教授了，在他眼疾手快地也给门口的纳威一个强效昏睡咒之后。
“我知道，在空白的记忆上直接添加内容的确比篡改一段复惊心动魄的记忆简单。可是纳威小时候已经被施展过一次不太成功的遗忘咒了，为了避免身陷某些糟糕的记忆。您知道，他有些健忘，所以麻烦您过后对他施放遗忘咒时温柔些——否则我怀疑他可能会不认得我这个姐姐了。”米拉可慢悠悠地从地板上爬起来，小心藏好眼底绵密的温情，“至于我，先生，请相信，留着我脑袋里的秘密绝对比一个一忘皆空更有价值。”
“但愿苏小姐没有欺骗教授的恶习。”两人对峙了一瞬，斯内普隐含怒气的声音终于缓缓响起。米拉可暗暗松了口气——她赌对了，眼前这位曾与贝拉共事的男人到底不敢直接给她一个摄神取念。
海蒂，又得谢谢你了。魔王之女，哪怕只是一半的可能，也让多少人敬畏呢。女孩儿勾了勾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那您可以放心了，诚实是一直我最为推崇的美德。”米拉可继续大着胆子对教授油嘴滑舌，同时极快地瞟了一眼冠冕，毫无预兆地对它挥洒出几道分解咒——没有任何精细的操作，有的只是一次比一次磅礴的魔力。也许同样因为距离太近，或者说因为米拉可同样拥有对时机的精准把握，斯内普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米拉可的行为看起来似乎毫无效果——那冠冕依旧稳稳地悬浮在斯内普身侧，连一点儿失控的颤抖都没有。
“飞来飞去！飞来飞去！飞来飞去！”，鉴于糟糕的语言文字天赋，米拉可一直都不太喜欢念这些脱胎于古拉丁文的拗口魔咒，但飞来咒显然是个例外。小姑娘清脆的嗓音甚至带了点戏谑。随着她指向不明的飞来咒，“海蒂”眼底血海瞬间惊涛万丈，但，纯正的红与纯正的黑交替之间，居然并没有施咒抵挡。
一叠快要推演完成的魔文阵列图纸从海蒂怀里落出来，纷纷扬扬撒了一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静——作为女孩子，海蒂身上的东西实在少得可怜。但是米拉可能够感觉到，属于里德尔的三股气息仍在她身上盘桓。
但是立刻：“瓦迪瓦西！”施咒人：海蒂；咒语效果：把某样小东西远远弹射出去。
米拉可记得这个简单实用的小咒语——曾经她在纳西莎阿姨的礼仪课堂上走神时经常被海蒂用这个咒语提醒。施咒对象可能是花盆里一颗不起眼的碎石，也可能是砖头厚的巫师书。现在看来，虽然换了对象，海蒂用起来依旧那么熟练。
米拉可看到一个厚厚的本子从她怀里弹射出来，封面上正写着刺眼的“汤姆.里德尔”。
海蒂身上那种幽冷邪恶的感觉一瞬间褪去了，她眼底还残留着隐隐约约的血色，这将瞳孔中心墨色的部分衬得倍加幽邃。女孩儿缓缓收拢白皙的指掌，魔杖顶端的墨色宝石便绽放出奇妙的幽光。
米拉可目光一亮，压榨出自己最后一点儿精神力，也对那冠冕释放了一个弹射咒。这一次，她成功地让这两样黑魔法气息浓郁的危险玩意儿相撞，就在幽光笼罩的范围里。然后这两股同样幽灵邪恶的气息就发疯一般开始厮杀纠缠。
“唉，所以说，稚嫩版里德尔在成熟版里德尔面前也就是一盘菜嘛。”米拉可状似同情地叹了口气，仰头迎着教授冷凝的脸色，比平时笑得更加灿烂，“别对不知道是几分之一的里德尔浪费时间，这是来自格兰芬多的苏小姐最诚恳的建议。”她看上去又是那样明媚爽朗讨人喜欢的模样了。
珀西在开学宴上说得没错，斯内普教授的确对黑魔法大大在行——那顶让在场小巫师们几乎个个深陷危机的冠冕失去了对海蒂的掌控后，在他手上没能翻起一点儿浪花。还有那个诡异的日记本也是。它们最后都被黑袍男巫收进宽松的袖袍里带走了，不过米拉隐隐感觉到那两样物品上的黑魔法气息实际上已经变成了无主的死物，而海蒂的魔杖里又多了两股让她深深厌恶的意志。
也许是某位里德尔没来得及对这曾经的下属下达什么不可言述的指令，斯内普最后也没有像米拉可想的那样给在场的小巫师们一人一次一忘皆空。关于那几个昏睡咒，则以防止小巫师们被黑魔法控制作为解释。虽然哈利跟罗恩看上去并不愿意相信。
对此，米拉可表示非常满意——遗忘咒毕竟有风险，瞧瞧纳威糟糕的记性就知道了。而且，深刻领教过不知几分之一的里德尔的手段，她可一点儿都不想时隔多年，再让它有机会在自己深切敬慕的斯内普教授身上重温一遍。
不过很明显，斯内普教授可没忘了这场午夜决斗属于小巫师们违规的夜游/行为。鉴于事情的严重性，斯莱特林跟格兰芬多的沙漏里的宝石都下去了一大截，害得海蒂跟马尔福在课堂上很是高调一阵子才勉强补回来。至于格兰芬多这边，在米拉可绘声绘色的讲述下，她几乎成了拯救在场小巫师——包括斯莱特林的海蒂跟马尔福于水火的英雄了。对此，海蒂没开口，马尔福只好谨慎地保持沉默；哈利跟赫敏因为早早中了昏睡咒，也没有反驳，而纳威对自家姐姐从来深信不疑，于是格兰芬多之花的人气再创新高。
罗恩看上去倒是很想说点什么，但米拉可了解到是他在八楼的有求必应室里找到那顶冠冕，当天也是他被那顶冠冕蛊惑，提前把它藏进决斗场地时，就毫不犹豫地搬出韦斯莱家的双子兄弟——乔治跟弗雷德强势镇压了。说起来，罗恩还是从哥哥们那里得知有求必应室的存在。而乔治和弗雷德能发现有求必应室，还多亏米拉可无药可救的路痴天赋——普通小巫师哪个能从三楼走廊的密道往地下教室走却一路逛到八楼去啊！
“苏小姐，邓布利多教授希望你现在去校长室一趟，口令‘柠檬雪宝’。”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入耳还是那么动听。这是午夜决斗之后的第三天，而米拉可知道，前两天邓布利多分别约见了哈利和海蒂。
“现在吗？听海蒂说邓布利多教授会对每个去校长室的学生推荐甜食。希望我去的时候能碰上蟑螂堆——自从有了卡乐芙，我已经很久没吃巧克力蛙这类会动的糖果了。”米拉可放下手里切到一半的雏菊根，脸上笑意不含一丝阴霾。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决斗事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