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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朋友 ...

  •   第八章朋友
      裴长殷抬头见到李余修那一刻,心中再多的烦闷犹疑全都消失了,他笑着跑到李余修面前,“容与!雨这么大,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你不是也来了么?”李余修撑着伞,略显狼狈。

      裴长殷见雨水将他的衣衫打的半湿,心中高兴却又担心,“这种天气打伞没有用的,来,你穿我的蓑衣吧!”一边说着一边脱斗笠。

      “不用。”李余修拒绝。

      “别客气,我身体好从来不生病的!”裴长殷觉得李余修既然是皇亲国戚,恐怕很是娇贵。

      李余修心下不以为然,他虽然在皇宫长大,但从小习武,体格健壮的不得了,反观裴长殷却是有些瘦弱。其实也确实是这样,裴长殷虽然虚长两岁,但既没李余修高也没他看起来壮实。

      然而裴长殷却执着的将蓑衣穿在了李余修身上,甚至连李余修递来的伞都没有接过来。“下这么大的雨,本来想让你不要来的,可是我又不知道从哪里去找你。其实我也不想出来挨浇,可是我怕你来了见不到我着急。我觉得你肯定会来的,我不会失约,你也不会对不对?不过今天你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我等了你两个时辰,有些担心。”

      李余修点点头,将手中的伞向裴长殷的方向倾斜了一些,“对不起,是我出来晚了。”

      “你是不是不高兴下着雨还要来找我玩?”裴长殷小心翼翼问道,这一个月以来,他自认为与“容与”已经很熟悉了,两人之间也相处的很好,可今天的容与看起来却有些疏离,板着脸也不太说话。

      “我没有不高兴,”李余修沉默了一下,郑重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我很高兴来到这里能够看见你,你是个守信的人,我……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高兴。”

      “恩!”听到这样的话,裴长殷可高兴了,这段时间虽然两人玩在一起,但对方并没有说过什么认同他的话,大多时间还是自己带着他一起玩而已。如今却能听到朋友这样的字眼,裴长殷觉得很值得,“我也很喜欢你!我们要一直做好朋友!”

      李余修点点头,没有接话,显然他的高兴是他李余修本人对裴长殷真正的认可,而裴长殷所谓的喜欢和做朋友却有可能是对李余茂说的。这样的认知让李余修心情有些复杂,“今天雨太大了,不如我们明天再见面吧。”

      裴长殷点头,“好,那我们明天还是申时见面!如果下雨的话你就不要来了,后天我们再见面,如果后天也下雨……”说着他自己就笑了出来。

      “明天肯定会是晴天,我们还在这里见面!”李余修肯定道。“这把伞你打着回去吧。”

      “你拿着,我反正已经淋湿了,而且我家离这里很近!”说完不等李余修再推辞就逃似的跑走了。

      李余修一身蓑衣回到太守府,李余茂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哥你这是从哪找来的?有点破烂啊。”

      蓑衣脱下来放到了柜子上,李余修拂开李余茂的手,吩咐沈元将蓑衣拿去晾干,“借来的,还要还回去的,你别弄坏了。”

      “那你见到裴长殷没有?”李余茂好奇。

      “见到了,他去了。”

      李余茂吃惊,“居然真的去了?”

      “嗯,他比你守信很多。”

      李余茂撇撇嘴,“那他有没有再约我什么时候一起玩?”

      “没有。”李余修断然道,他想裴长殷明天的约定是对他李余修说的,跟李余茂这个假“容与”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他从内心想结交这个朋友,并不打算再让弟弟冒名顶替了。

      “哦。”李余茂也不在乎,正好见着下人端了一锅姜汤进来,便先一步过去盛了一碗自己喝起来,半碗喝进去了才招呼李余修,“哥,这姜汤没加糖诶。”

      沈元晒了蓑衣正进门,手中正拿着糖罐,他给李余修盛了一碗,才在剩下的姜汤中加了糖。两兄弟的口味不同,李余修不喜欢甜食,而李余茂特别喜欢。

      二源潭村中,裴长殷也窝在被窝里喝着姜汤,伴随着暖暖姜汤的是陆林火爆的数落。

      “你不是去踩水了吗?这是掉河里了?斗笠蓑衣呢?都让水冲走了?”

      “不让你去玩,你要闹,让你去了,你给我弄成这幅模样回来,看看这衣服,有一处干的么?”

      “流鼻涕别忘被子上抹!风寒说染上就染上,这大半年的功夫白练了是吧!”

      张了半天口,好不容易插上嘴的裴长殷急忙说,“林叔别担心了,我喝两碗姜汤就好咯。”

      陆林将又盛满了姜汤的碗砰地放在床边的小凳子上,“要是两碗姜汤就能治好,那恐怕回春堂的大夫都要回家吃自己了!”

      裴长殷缩缩脖子,从被窝中伸手端了姜汤老老实实地喝起来。不过现在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提明天还要出去玩的事儿了。他知道陆林不喜欢他再跟皇亲国戚有联系,他跟“容与”相处的这一个月有时候也想是不是就不再一起玩了,乖乖听陆林的话。但是今天在雨里见到容与的那一刻,他决定就算陆林反对他也会与容与做朋友,这是他长这么大,除了二虎之外想要结交的第二个朋友,他很珍惜。

      第二天,裴长殷不但没好起来,还发起了热,虽然不是浑身滚烫,却免不了昏昏沉沉。一觉醒来就已经中午了,裴长殷看外面艳阳高照,心情也跟着更加明朗。陆林正在做饭,裴长殷发愁怎么才能名正言顺的去找容与。却没想到陆林却先开了口,“昨天下雨厨房有些漏雨,我要去城里买些瓦。还有你有些发热,估计要找大夫开点药……”

      “我不想动……”裴长殷抢话,他今天可不能进城。

      陆林点头,“你就在家好好躺着吧,我拿药回来就可以了。起得来吗?我等你先把饭吃了再出门。”

      怕陆林又反悔非得带着他,裴长殷装作起不来床,“林叔我能在床上吃吗。”

      “就这么一回啊,能下床了就去桌子吃,这不像样子。”陆林说着,还是将饭菜端到了床边。
      裴长殷装作很虚弱的吃了两口就放了回去。

      陆林又逼着他喝了一碗粥,这才去收拾碗筷。

      “那我出门了,你盖好被子好好睡一觉。”陆林又给裴长殷掖了掖被角,“我回来给你带糖,八宝盒里头还有,你若是想吃就先吃,生病了允许你吃两块。”

      裴长殷窝在被子里,只露了一双眼睛含糊地应了一声。

      等陆林走了,裴长殷躺在床上算着时辰,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从被子里爬出来,由于发热,离开了温暖的被窝让他浑身打了个寒颤。虽然天气并不冷,但他还是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件厚衣服穿了上身。他想了又想,从八宝盒里头将那仅有的两块糖揣在了怀里。那是他最喜欢吃的酥糖,有一次陆林带他进城,在城西的一家小铺子里头买的。陆林怕他长虫子牙平时三天才许他吃一块,这次因着他生病大发慈悲许他一天吃两块,可他还是想带给容与尝尝。“他一定会喜欢的吧。”裴长殷嘟囔着出了门。

      到大树下的时候,裴长殷见李余修正蹲在河边往水里看。“容与!”

      李余修回头挥了挥手,又转回去看小河。

      “你在看什么?”

      “里头有小鱼。”李余修也只是觉得新鲜。

      裴长殷走过去也伸头看了看,里头几尾小小的鱼正在水里穿梭。“昨天雨下得大,今天小河涨水了,估计是钓不了虾了。”

      “那就不钓。”

      “草里这么湿,蚂蚱也捉不到了。”裴长殷遗憾道,“那我们做点什么呢?”

      “你想吧。”李余修来之前曾把沈方叫去问过话。沈方平时跟在李余茂身边,李余茂这些日子跟裴长殷都干什么了被他问的清清楚楚。李余修觉得也不怪李余茂这么快就没了兴致,每次一起玩就离不开小虾和蚂蚱,裴长殷的玩乐也的确是乏味的够呛。

      裴长殷想破脑袋,才试探的开口“要不……我教你爬树?”

      李余修看了看河岸边的大树,“你教我?”

      “是啊,你放心,包教包会,我爬树很厉害的。”

      李余修撇嘴一笑,站起身站到离树两米开外,接着一阵助跑,手臂攀着树干脚下用力,三两下就到了树顶。

      裴长殷看得目瞪口呆,半天闭不上嘴。

      “上来吧,这里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等我。”裴长殷搓搓双手抱着树干开始吭哧吭哧往上窜,奈何这树有点高,他发着热全身无力,爬了没三分之一就滑了下去。

      “你是要教我怎么往下滑么?”李余修笑话他。

      裴长殷不甘心,“我这是小失误,你看着我马上就上来了。”可他又试了三回才好不容易才爬到了李余修身边。靠在树杈上喘着粗气,裴长殷觉得浑身更燥热了。

      李余修见他红着脸的样子,不禁笑出声。

      被朋友笑话了,裴长殷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我今天状态不好,平时这样的树对我可是小意思!”他解释着,从怀里掏出糖塞给李余修,“这个好吃,你不是喜欢吃糖么,我特意带给你的。”

      可爱吃糖的是李余茂,并不是他李余修,“谢谢。”可他还是把糖接了过来,不过并没有吃,而是塞进了腰间的小荷包中。

      裴长殷靠在树杈上喘着粗气看着李余修塞糖,“你换荷包了啊,不过这个比以前那个好看。”

      李余修手上一顿,他的荷包是月白色的秀着虎啸山林,而裴长殷口中那个不好看的荷包应该是李余茂那只紫色虎憩图的荷包。“你看,这里能看到上冶城的城门楼呢。”

      裴长殷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被转移了话题,顺着李余修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隐约能看到城门楼。“我以前都没想过坐在这么高的树上看风景呢,真漂亮。”感叹的同时,他觉得自己头晕眼花,整个人仿佛烧起来一样,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好像里头有个小鹿再用角顶他。

      正当裴长殷摇摇欲坠时,李余修也从身边不正常的粗重喘息中感觉到了不对劲,回头看时,就发现裴长殷已经眼睛一眯顺着树干滑下去了。

      李余修急忙伸手去捞,奈何拽到了衣服却止不住裴长殷往下滑的势头。“沈元!”李余修急忙大吼一声,整个人也随着裴长殷跳了下去。

      还好沈元一直跟在左右,也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见裴长殷掉下来及时出手抱住了他。

      沈元将裴长殷交给李余修便又隐去了身形,李余修半抱着裴长殷时才发现对方身上不同寻常的高热。“喂,醒醒,你在发热!”

      “嗯……”裴长殷这一掉就有点迷迷糊糊的,半天才回过神,勉强站直了身子,“没事,就是不太舒服。”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李余修果断道。

      “顺着小河走就到我家了,不过我是偷跑出来的,你不用送我回去,要是被发现了,你也会受牵连的。”裴长殷摇头,“哎,今天又不能陪你玩了。”

      李余修有点生气,他从不远处拉出他的小马,把裴长殷推了上去,牵着马顺着河边往他家的方向走。“裴长殷,我们是朋友,你并不是陪我玩的奴仆,不需要用生命陪我玩耍。”

      “我只是……”

      “你病了就该在家好好养病,怎么还能跑出来,还跟着我爬树,你之前为什么不说?”李余修被裴长殷的傻气弄得心情很不好。

      裴长殷也委屈,“可我们已经约好了见面,如果我不来不是食言了?”

      李余修却指了指马屁股后头挂的小笼子,“以后就用这个给我送信。”笼子里是一只灰扑扑的鸽子。

      离着裴长殷家还有一段距离,裴长殷就看到了院子外面停着的平板车,那是陆林中午走时推着去拉瓦用的,暗道一声糟糕,他急忙让李余修停了下来。“等等,等等!”

      “怎么了?”

      “我说了我是偷跑出来的,林叔不知道我一直跟你在玩,你还是别过去了,不然估计我会被骂的更惨。”

      李余修奇怪,“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人,为什么不告诉你叔叔。”

      “哎,你不懂!”裴长殷不知道怎么解释,而且现在也是着急,陆林应该已经发现他不在家了。他从马上跳下来,腿软的晃荡了一下,接过李余修递过来的鸽子笼,“我能只要鸽子不要笼子吗?我带着这个回家解释不清啊。”

      “可以,你到家之后只要给他个杆子立着就行,他不会跑的,除非你放他飞。”李余修打开笼子将鸽子抱给他。“你好好在家养病,等完全好了再让鸽子给我带信儿。”

      裴长殷接过鸽子,道了谢又说,“你放心,很快就能好的!”

      李余修点头表示知道了。

      裴长殷挥挥手,步履蹒跚的往家走。在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走了进去,果然见陆林一脸阴霾的坐在客厅。

      “知道回来了?”陆林看着他抱着个鸽子,沉声问。

      “林叔,我知道我错了。”

      陆林不说话,只是盯着裴长殷的眼睛。

      裴长殷早就难受的支撑不住了,此时也是勉强站着而已,见陆林看着他不说话,眼神中便带出了些许哀求。

      “裴长殷,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要有分寸。”看了半晌,陆林扔下这句话,又盯着裴长殷手中的鸽子看了看,也不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出去修房子了。

      裴长殷松口气,让鸽子立在了盆架上,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裴长殷这一病就是小半个月没好利索,陆林每天看着他吃药休息,他也乖乖的老实了一阵子。待到他被允许出门玩,天气已经转凉入秋了。

      给李余修写了一封简短的信,裴长殷将在家白吃了好久粮食都变胖了的鸽子放了出去,鸽子盘旋了两圈向着上冶城中飞去。

      信中裴长殷表示自己已经完全好了,自家柿子树结了果实,邀请李余修一起吃柿子。

      裴长殷养病的这些日子里,李余修跟在石青身边学习了不少,那认真的态度连石青都觉得这孩子的弦儿绷得太紧了。接了信的李余修提出要出去半天时,石青倒是松了口气。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了约定的地点,裴长殷怀里抱了用方巾包起来的柿子,而李余修却提着两把剑。

      “你体质太弱了,跟着我学剑吧,能强健体魄。”当裴长殷询问剑的用途时,李余修这样回答,“总比你天天玩泥巴来得好些。”

      裴长殷有苦说不出,他来玩泥巴本来就是因为练武太久来放松一下的,这下可好。但李余修很坚决,他对裴长殷那次的病态依然心有余悸。

      两人这样练了几日,裴长殷却觉出了有趣,不同于陆林单方面的灌输,李余修并不是要教会他什么,而只是让他动起来,于是两人互相喂招,练得很是开心。

      休息时,裴长殷递给李余修一个柿子,“容与,这么久了,你都从来没讲过关于你的事情呢。”

      李余修看了他一眼,“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你是从哪来的啊?来上冶做什么?”

      “我家在雍都。”

      裴长殷一听,果然容与是从皇都来的啊。

      “来这里是因为我爹让我来找我舅舅。”李余修说着,虽然并没有告诉对方他来这里是为了督军。但是这句话也没有骗他,他确实是皇帝派来找石青的。

      “我听说前阵子北狄又来骚扰上冶了,你在城里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吧?”裴长殷又问,二源潭村是在上冶城的南边,与北狄直接隔着上冶城,上冶城可算是一道屏障,相对的也比二源潭村要危险些。

      李余修摇头,“他们只是打了一晃便走了,根本没有靠近城门。”

      “你见过北狄人么?”

      “见过。”李余修跟在石青身边的时候,去过大周的军队,也见过被俘虏的北狄人。

      裴长殷好奇,“他们长什么样子?”

      “跟我们没什么区别,只是更加强壮,大多留着胡子。”李余修想了想道,“不过他们说的话我倒是听不太懂。”

      “我这两天看了几篇将军的传记,很是崇拜。”裴长殷道,“容与,你有想过上阵杀敌么?”

      李余修没想到裴长殷会问这样的问题,“当然。”他从小就很崇拜舅舅,最大的愿望便是平定北狄,这也是他从小便开始练武的原因。“看到这把剑了吗?总有一天我会持它上阵!”

      两人像是找到了新的话题,李余修给裴长殷讲了很多关于大周与北狄直接的战事,裴长殷听得热血沸腾。

      “保家卫国,战场厮杀,才显男儿本色!”李余修使出一个剑花,“你呢,要不要来?”

      “我?”裴长殷虽然向往,却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真的参军。

      “如果有一天我带领大军与北狄相战,你会来帮我么?”李余修认真地问。

      裴长殷盯着他的眼睛,许久认真道,“会!到时候我们兄弟联手,一起杀尽狄贼!”

      “好!”

      两人持剑互相碰撞三声,同时笑了出来。

      快要入冬时,北狄侵犯三阳坡,上冶驻守的军队要调派一部分去支援,石青要守上冶不能去,而李余修兄弟两个作为督军却必须跟随前往。石青虽然担心,却不能违背旨意。

      见面时,李余修说他就要走了。

      “你要离开上冶?去哪?回雍都吗?”

      “会先去三阳坡,之后还不知道,不过最后肯定是要回雍都的。”李余修回答,“短时间内不会回上冶了,所以我今天是来想你道别的。”

      裴长殷说不出话,心中有些落寞。“我们的太极剑还没练完呢。”

      “长殷,”这是李余修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比之前显然亲近了很多,“你说过我们兄弟会一起上阵杀敌,我虽然离开上冶了,但是我会在战场上等你!”

      “好,一言为定,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到时候你可别不认得我了。”裴长殷笑道,“你的荷包可以给我吗?”

      李余修犹豫了一下,他母妃曾经跟他说过荷包这样的贴身物件是不能随便给人的,只有以后娶王妃时才可以互相赠送。

      “不能给么?”裴长殷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我只想留个纪念,而且如果以后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一看到这个荷包就能认出来了!”

      李余修一向是面冷心软,一看裴长殷受伤的表情,便立马答应了,“那作为交换,你也该送我一件吧。”

      裴长殷面上一窘,他今天出门除了几个柿饼子什么都没带,“要不给你这几个柿饼?你路上还能吃着玩?”

      李余修一脸嫌弃,眼神在裴长殷全身上下遛了一遍,“你就把发带给我吧。”

      裴长殷知道自己身上最值钱的恐怕就是青牙隹了,但是那个不能给,既然容与看上了发带,当然是眼睛也不眨的就给了。

      握着发带,李余修翻身上马,“再见了。

      “再见……”

      延和十三年,秋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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